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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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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榕也知夫人说的是道理,这干城狐社鼠的手段不可小看,尤其现在自己没了官身护体,这些下做手段自己可不能不防。纵然他自己不怕,也得替儿子想想,只好恨恨道:“这干眼窝子浅的东西,一听说老子没了前程,就敢前来罗唣,等过几天老子的大事一成,我看他们怎么跪在我面前认错。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他那儿子今年十四岁,方才被这场闹腾吓的面色发白,藏在床底下不敢出来,现在见老爹回来,总算有了点胆量。听说爹没了差使,不由急道:“爹,你不是说要把表妹给我做小老婆么?你现在连差使都没了,这小老婆的事是不是也飞了?再说你没了差使,我将来又去袭谁的职,袭不了职,又该如何养活你?”

    焦榕道:“呸!你这小崽子急的什么,李家的丫头是你的,就肯定飞不了。哪怕那许了人家的李大姐,早晚也让你睡上一睡就是,你又何必着急?爹这差使别看丢了,用不了几天,就能运动回来,别忘了我们现在上面有人,只要忍住一时,过了几天,就轮到咱威风了。”

    他话里虽然如此,可是这一身伤可不是假的,他老婆只好哭着为他抹了药酒,到了晚上,院子里却是又一阵热闹,不知是谁又将许多碎瓦破砖扔将进来,一家人吓的全都没睡好觉,生怕有人打将进来。

    焦榕的娘子哭骂道:“天杀的,你惹谁不好,偏去惹那杨百户,你说他与赵九爷那等狠人都是好友,连成福寺的和尚都收拾的了,用了他的银子,哪有咱的好处。这下咱一家人都等要跟着你吃挂落,这日子没法过了。”

    焦榕气的在她脸上打了一记耳光“胡乱嚷嚷个鬼,若是不用杨小狗的银子,咱们又哪来的钱去打点关节?反正钱花了也就花了,总归就是这么个事,我就不信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他是朝廷锦衣官,又不是强盗,难道还敢闹的过分了?等过两天亚奴的事运动成了,他得乖乖上门给咱赔罪,如今这点小挫折,算的了什么?”

    被这么闹了半夜,一家人的精神都不怎么样。而且不知道外面还埋伏着什么后手,他那娘子都不敢出去买吃的,只自己随便糊弄了一些食物,马虎充饥。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焦榕的娘子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只好自顾收拾着,又怕外面再扔来什么。

    就在她刚把院子收拾个大概的当口,就听大门被人拍的山响,有人问道:“焦榕在家么?里面有人没有?”

    焦榕的老婆吓的面色一变,急忙跑回屋里“当家的,这当口是谁来敲门?你是不是躲一躲?”

    焦榕到底是在街面上打混的主,比起他老婆的胆子大多了。他摇头道:“躲?能躲到哪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样?这是在滑州县城,难不成还敢杀人么?”

    等到门开两扇,只见十几条大汉鱼贯而入,直闯进来。为首之人年纪轻轻,英俊潇洒,一身明黄飞鱼服,不是杨承祖又是哪个。而后面的几个后生,都是十六七岁的青壮,一个黑炭头手里提着斧子,最是嚣张,进了院子破口骂道:“焦榕,你这鸟人欠了我大哥那么多银两不还,以为装死人不露面就没事了么?两扇破门也能拦的住人么?若不是你开门早,信不信爷爷一斧子劈倒你的门板,再放火烧了这鸟屋?”

第五十九章讨银(五)() 
如仙确实是见多识广,听杨承祖一说,拍手叫好道:“这办法好,每遇文王讲礼乐,遇到桀纣动刀兵。对付焦榕那种小人,就得用这手段收拾他。不过他在衙门里也有不少旧交情在,当心打起官司来,于你不利。”

    杨承祖笑道:“我这人不管遇到文王还是桀纣,只要他是我的敌人,就一概动起刀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杨某报仇,从早到晚,没有这么多道理可讲。至于衙门里,仙姐你放心,我那把兄正想着把县衙门好好梳理一番,焦榕这一被革职,衙门里的人事就得有番变动。若是还有人肯跳出来维护他,张县尊也好一并收拾了,把衙门里多安排几个自己的亲信子弟才是正道,所以衙门口这里面,咱们就无须担心。再说我那锦衣卫,难道又是吃素的?”

    “既然衙门没问题就好办了,赵九爷可是一直拿你当女婿看,有什么事都肯帮你的忙。文打官司武斗手,他焦榕都没便宜,咱们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若是按我想,最狠的办法莫过于咱们先去闹上一闹,先敲他一笔浮财,然后再把那东西一倒手,让那些专门负责替赌场收债的泼皮负责善后,保证焦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她在清楼里知道这些追寨泼皮的手段,那可比官府的手法厉害多了,有好几家被折腾的没办法,只好把自己亲生的闺女卖到清楼里接克还债,还有的甚至全家悬梁的。要是焦榕还在衙门里供职,那些泼皮倒也不敢找他麻烦,可他现在已经成了普通百姓,这些泼皮的手段用出来,就有他受的。

    杨承祖点头道:“还是仙姐这主意好,咱们就这么办。我这就把铁头他们叫来,准备去找焦榕的麻烦。再去找九爷,让他介绍几个本地追寨的好手给我认识,咱们陪焦榕好好玩玩。”

    焦榕昨天被革了差使,又挨了一顿胖揍,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却见老婆正坐在门口痛哭。一问之下才知,不知是谁,竟是朝院子里扔了无数破砖碎瓦。

    焦榕的婆娘本也是个悍妇,想出去骂上几句,哪知刚一出门,就被人迎头泼了一身污血,吓的魂飞魄散,接着就有人放出话来“你男人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他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告诉他,以后自己多加点小心,留神天谴。”

    他一听这事,气的破口大骂道:“肯定是姓杨的小狗,肯定是他干的,我跟他没完……”

    话没说完,嘴就被老婆给堵住“你快别给我们惹事了,你不为你想想,难道不为咱儿子想想?那些人手段太邪门,看着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可是不好得罪啊。”

    焦榕也知夫人说的是道理,这干城狐社鼠的手段不可小看,尤其现在自己没了官身护体,这些下做手段自己可不能不防。纵然他自己不怕,也得替儿子想想,只好恨恨道:“这干眼窝子浅的东西,一听说老子没了前程,就敢前来罗唣,等过几天老子的大事一成,我看他们怎么跪在我面前认错。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他那儿子今年十四岁,方才被这场闹腾吓的面色发白,藏在床底下不敢出来,现在见老爹回来,总算有了点胆量。听说爹没了差使,不由急道:“爹,你不是说要把表妹给我做小老婆么?你现在连差使都没了,这小老婆的事是不是也飞了?再说你没了差使,我将来又去袭谁的职,袭不了职,又该如何养活你?”

    焦榕道:“呸!你这小崽子急的什么,李家的丫头是你的,就肯定飞不了。哪怕那许了人家的李大姐,早晚也让你睡上一睡就是,你又何必着急?爹这差使别看丢了,用不了几天,就能运动回来,别忘了我们现在上面有人,只要忍住一时,过了几天,就轮到咱威风了。”

    他话里虽然如此,可是这一身伤可不是假的,他老婆只好哭着为他抹了药酒,到了晚上,院子里却是又一阵热闹,不知是谁又将许多碎瓦破砖扔将进来,一家人吓的全都没睡好觉,生怕有人打将进来。

    焦榕的娘子哭骂道:“天杀的,你惹谁不好,偏去惹那杨百户,你说他与赵九爷那等狠人都是好友,连成福寺的和尚都收拾的了,用了他的银子,哪有咱的好处。这下咱一家人都等要跟着你吃挂落,这日子没法过了。”

    焦榕气的在她脸上打了一记耳光“胡乱嚷嚷个鬼,若是不用杨小狗的银子,咱们又哪来的钱去打点关节?反正钱花了也就花了,总归就是这么个事,我就不信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他是朝廷锦衣官,又不是强盗,难道还敢闹的过分了?等过两天亚奴的事运动成了,他得乖乖上门给咱赔罪,如今这点小挫折,算的了什么?”

    被这么闹了半夜,一家人的精神都不怎么样。而且不知道外面还埋伏着什么后手,他那娘子都不敢出去买吃的,只自己随便糊弄了一些食物,马虎充饥。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焦榕的娘子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只好自顾收拾着,又怕外面再扔来什么。

    就在她刚把院子收拾个大概的当口,就听大门被人拍的山响,有人问道:“焦榕在家么?里面有人没有?”

    焦榕的老婆吓的面色一变,急忙跑回屋里“当家的,这当口是谁来敲门?你是不是躲一躲?”

    焦榕到底是在街面上打混的主,比起他老婆的胆子大多了。他摇头道:“躲?能躲到哪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样?这是在滑州县城,难不成还敢杀人么?”

    等到门开两扇,只见十几条大汉鱼贯而入,直闯进来。为首之人年纪轻轻,英俊潇洒,一身明黄飞鱼服,不是杨承祖又是哪个。而后面的几个后生,都是十六七岁的青壮,一个黑炭头手里提着斧子,最是嚣张,进了院子破口骂道:“焦榕,你这鸟人欠了我大哥那么多银两不还,以为装死人不露面就没事了么?两扇破门也能拦的住人么?若不是你开门早,信不信爷爷一斧子劈倒你的门板,再放火烧了这鸟屋?”

第六十章讨银(六)() 
这干人进来时凶神恶煞一般,吓的焦榕全家都魂不附体,焦榕那儿子最是胆大,大叫一声,捏紧双拳,就急去寻床底。倒是焦榕看清来人,一把拽住自己儿子“小畜生,怕他什么?一个锦衣百户,外加一堆连官身都没有的,有什么可怕?”

    他又朝杨承祖道:“杨百户,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百户见谅。焦某如今已经不在衙门应差,没想到还能有官府中人前来寻我,不知百户有何见教?”

    他倒是真不怕杨承祖,对方是官身,就注定行事得讲个规矩手段,不能肆无忌惮。这大明终究是有王法的所在,自己别看被革了前程,但是好歹还有个为国捐躯的千户妹夫,他难道还能罗织个罪名,把自己拿了不成?

    若是他前来打闹一通,那正好,自己可以去衙门里告一状,只要自己占住了理,也不怕搬不倒他。

    他也是拿捏住了自己办这个事天衣无缝,又把衙门里相关人员都一一打点到了,别看黑了这笔银子,可是杨承祖又如何证明?衙门上下都为他帮衬,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吃了,否则的话,就是和整个滑县衙门为敌,也一样没什么好结果。

    杨承祖哼了一声,自顾寻了把椅子坐下,冷笑道:“焦榕,咱们之间也没那么多话说,今天带了几个弟兄来,就问你一句话,欠我的钱,你什么时候还?”

    “欠钱?杨百户您说的什么话来,咱两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您怎么也不可能把钱借给我啊。是不是您老记错了,把别人欠的钱,记成了焦某?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总不能您因为跟县尊拜了弟兄,就能说谁欠您钱,谁就一定欠您的钱吧。”

    “诶?焦榕,你老小子是想赖帐不是?可着滑县你打听打听,想赖我杨承祖债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到哪都得认的道理。这跟县尊没什么关系,换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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