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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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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嫔含笑垂首道,“从小有算命先生,专门算这个的。小时候登门到我家里给我家里人说亲,便说过属相相合,抑或相克。我听着有趣,倒是在心里给记着一些。”

    “那先生说过:午兔与未羊六合,此乃上上等婚配。”婉嫔说着含笑瞟大家一眼,“皇上是属兔的,你们都知道吧?”

    婉兮的脸登时就红了。

    婉嫔看婉兮难得如此,便拍手笑道,“都说属兔和属羊的相配啊,乃是形神合一的绝配。因为属兔和属羊的两个人啊,性子里都是随和、富有情致之人,两人可互相包容、抵消彼此的愠怒、郁结,故此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浓情蜜意、和风细雨。”

    “夫君属兔,妻室属羊的话,夫君会欣赏属羊的妻室的善良与温柔;羊妻则钦佩兔夫君的智慧与果敢。兔夫君因羊妻的依恋而更加自信,创立显赫功业;而羊妻心思细腻,总有心事需要倾诉,兔先生则是她最忠实的倾听之人……”

    婉兮已是脸红过耳,轻轻揽住婉嫔的手臂,“我进宫三十五年,认识陈姐姐便也这么久了,却是今日才知道陈姐姐根本是个女算命先生!哎呀呀,我这三十五年啊,算是白过了去!”

    婉嫔便也大笑起来,歪头凝视着婉兮,“好歹我的封号,与你的闺名,也有一字相同。故此你的命啊,我怎能不好奇?”

    “再说你哪里知道我这样人素日时光的漫长……不鼓捣些这样稀奇古怪的,那我曾经在抚养莲生之前的岁月,可都怎么过啊?”

    婉兮只知道陈姐姐棋艺精湛,没事便打棋谱来消磨时光;也知道婉嫔爱倒腾花草入药,故此身边女子的名字都是白果、赤芍这样的……倒不知道婉嫔“淘气”到连这些属相、算命的也都鼓捣。

    婉嫔凝视着婉嫔笑,“其实原本我自己也并不信,只是当茶余饭后的闲话说说罢了。直到遇见了皇上和你……我才知道,原来这兔与养乃是天造地设的话,是真的。”

    “……是因为兔子和羊,都爱吃草么?”门帘外一笑清朗,皇帝穿最正式的朝服,闪身而入。

    今日大年初一,皇上还有一系列的拜神、朝贺之事,故此今日的衣冠最为隆重。

    窗外洒进阳光来,照得皇帝一身金光闪耀。那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就立在那金光里,含笑向婉兮望来。

    婉兮的心又习惯地跳了起来——从相遇、到相守,三十五年过去了,却直到此时,每次见他那执著深情的凝视,依旧令她心如小兔,砰砰不停。

    可是这会子才明白——原来她是真的在心里装了一个小兔子,才会如此的啊。

    

第2649章 九卷87 情归() 
见皇上来了,婉嫔等人都忙起身行礼,紧接着就告退。

    皇帝含笑向婉嫔点头,“多亏有你们陪伴着。”

    婉嫔虽说位分不如颖妃高,可她是潜邸老人儿,年岁和资历更受尊重。

    婉嫔便含笑就势向皇帝道,“那今日这大年初一的,皇上可会赏给妾身些什么?”

    皇帝都笑了,回眸望婉兮一眼,“嗯,你说。”

    婉嫔这些年与世无争,连恩宠都不争,更何况讨什么年节的赏赐了。故此她这会子忽然提起这个,倒叫皇帝有些意外。

    婉嫔郑重行蹲礼,“妾身厚颜向皇上讨个恩典:妾身想搬回永和宫去,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也是微微挑眉。

    “永和宫里树木阴郁,距离养心殿又远,你又何必搬回去?”

    婉嫔明白,皇上虽没有明说,却是暗示那里终究还留着那拉氏的阴影。

    婉嫔倒是豁达一笑,“这东西六宫啊,哪一宫里没人住过,又哪一宫里没薨逝过人呢?既然如此,妾身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况且若论永和宫的旧影,倒是妾身自己曾经留下的才更多吧?”

    婉嫔说着又将手里一个香囊举到皇帝面前,“况且妾身平素就爱捣鼓这些草啊药啊的,故此妾身早就预备好这些,回去好好熏熏屋子,便管是什么,都不敢滞留不去了。”

    皇帝也是深深凝眸,从婉嫔眼里看见笃定和冷静,皇帝这才点了头。

    这些年婉嫔都极少与他求过什么恩典,今日又是大年初一,况且她自己都已经做了那样万全的准备……更何况皇帝心下实则最为明白,婉嫔是为何要如此。

    ——没有告诉九儿,皇帝实则在这年根儿底下的百忙之中,在之前小十七出痘的煎熬里,还要坚持每五日就亲自出宫一趟,赴小七的公主府去看望小七。(七公主初次祭文里有“临视沉疴,五日为期”之句)

    为了小七和小十七两个孩子,惇妃那边已是足月,可是这个十二月,他却腾不出工夫来去看望。

    小七病沉了,他却不敢叫九儿知道啊。

    婉嫔当着婉兮和众人的面,含笑行礼,“谢皇上恩典。”

    垂首之间,才强忍住鼻尖的酸楚。

    她也想去陪在小七身边啊,可是小七却求她回宫来,回来陪伴婉兮。小七说,“这大过年的,若额娘不在宫中,额涅必定知道是女儿的身子不好了。额涅本也在病中,若再为女儿的身子悬心,那就是女儿的不孝了……”

    婉嫔这才忍痛回宫来陪伴婉兮,还讲这些笑话儿逗婉兮开颜。

    只是其实婉嫔自己的心中,早已如煎煮了一锅浓浓的黄连一般啊。

    。

    婉嫔等人离去,皇帝走过来坐在炕边儿,握牢婉兮的手。

    婉兮忙举袖遮住脸,“大年初一的,我这张脸,愧对君王。”

    皇帝却轻哼一声,“瞧你这乌云半垂,烟眉轻蹙的模样,虽说虚弱,却也反倒更有弱柳之美……爷同样喜欢。”

    婉兮垂首轻笑,“瞧爷说的。”

    皇帝静静望着婉兮,“……今日原本事多,爷也只能抽这点子空过来看你。却将她们都给惊动走了,那爷待会儿走了,又不好再折腾她们过来。”

    婉兮含笑摇头,“无妨。我也正好有些累了,待会儿歪一觉就是。”

    皇帝握住婉兮的手,轻声道,“爷过来与你说一声,爷啊可能就是因为小十七这一回出痘的缘故,格外体察到亲情的可贵。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是小十七出痘正式大好的日子,爷想颁一道恩旨,施恩给爷的外孙儿们去。”

    从前的大清公主、格格们,多与蒙古结亲,故此公主、格格们所生的嫡子自然就会继承他们父亲的蒙古王公的爵位去。故此皇帝和朝廷倒没想过要格外给这些外孙们品级去。

    只是到了这会子,皇上的几位公主里,除了和敬和小七是厘降蒙古王公之外,四公主和九公主却都是厘降给满洲勋贵大臣之家,与那些有一半蒙古血脉的皇外孙们倒不一样了。

    婉兮便也含笑点头,“爷这恩旨下的好,皇外孙又何尝不是皇上的儿孙呢。”

    皇帝满意地拍拍婉兮的手,“那明日,爷就颁旨!”

    婉兮含笑点头,“只可惜我这身子不济事,今晚的坤宁宫家宴和明日的重华宫家宴,我都没能亲自出力。倒多亏舒妃、颖妃和陈姐姐她们帮衬着。”

    皇帝用力摇头,“那些都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养好身子。那些家宴,便无今年,自有明年;可是你得先养好了身子才能寄望明年去不是?”

    婉兮含笑点头,“爷说的是。”

    外头魏珠又来提醒,说是下一波拈香的吉时到了。

    拜神的吉时都耽误不得,皇帝轻叹口气,捏捏婉兮的手,站起身来,“你歇着,爷晚上再来看你。”

    皇帝去了,外头随着皇帝的起止,各处炮仗声声。

    就在这样一片喜庆声里,婉兮躺下浸入梦乡,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

    正月初二日,皇帝在重华宫家宴时颁旨:“……公主所生之子,未经定例赏给品级。此内如下嫁蒙古王公之公主等,所生之子,本各有应得品级,无庸另为办理。至在京公主所生之子,若不授以品级,于体制殊未允协。”

    “嗣后在京公主所生之子,至十三岁时,如系固伦公主所生,即给予伊父固伦额驸品级;和硕公主所生,即给予伊父和硕额驸品级。”

    “现在丰绅济伦,年已十三,即著赏给伊父和硕额驸福隆安品级。著为例。”

    和硕额驸约为公爵品级,而福隆安本就承继了九爷傅恒的一等忠勇公的爵位;而丰绅济伦是福隆安的嫡长子,便是皇帝不赏给这个品级,那等福隆安百年之后,丰绅济伦一样可以承继公爵。故此这道恩旨虽说字面上的确是丰绅济伦为第一个受益者,可事实上丰绅济伦并不需要这个。

    实则皇帝心中想的,何尝不是小七和啾啾去啊。

    小七尚未有所出,啾啾只有一个大格格,倘若她们两个也都能再添子嗣,那必定是喜上加喜,能为九儿冲喜不说,也更能叫小七带着这个期冀,用力康复起来不是?

    皇帝是这样的念想,养心殿内养病的婉兮,心下何尝不是相同的期盼。

    婉兮轻声与玉蝉说,“我啊,这会子最盼望的还是你们七公主先诞下个阿哥来……我想,那个孩子必定有拉旺小时候儿的模样,却也有你们七公主的眉眼神情去。”

    玉蝉便也凑趣道,“七公主的相貌与主子最为肖似,那将来的小阿哥,实则也是有主子您的绵延去啊~~”

    婉兮却笑,“也都未必。没瞧你们十五阿哥么,虽说是我生的,可是竟活脱脱地长成了皇上当年的模样儿。仿佛啊,只是借我这个肚腹而已,倒是不要我的影响去呢!”

    玉蝉便也笑起来,“那可不是十五阿哥的福分么?亏主子还小心眼儿起来了。”

    主仆说说笑笑的,婉兮自觉仿佛借着过年的喜气,以及小十七痘症康复的吉祥,她的身子又舒坦多了。

    安静了一会子,婉兮转头望墙上的皇历。

    “……惇妃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惇妃是九月二十九日报的遇喜,叠加三个月,那足月的日子是在十二月二十九日。

    按说已经过了三天去了。

    玉蝉本不想说,既然主子问起,这便回道,“……可不是么,听说已是疼了好几天了,只是迟迟不见动静。守月姥姥们都要用上擀面杖去擀肚子了。都说怕再不生,皇嗣便憋住了。”

    婉兮也是挑眉,“怎么会这样?”

    终究是头一胎,原本生就不容易些,却还要多疼这些天去。

    玉蝉叹口气,“听说是惇妃肝火旺的缘故,这些日子来还是改不掉心焦的毛病去,这才迟迟不能顺利。”

    婉兮垂下头去,“最怕这样。女人第一胎若不顺利,折腾太久,便是能最终顺里产下孩儿,却也有可能伤了根基,以后再也不能坐胎了。”

    玉蝉忍不住嘀咕道,“主子管她?!”

    婉兮想了想,还是摇头,“我是不待见她,可是推己及人,我刚刚为了我的孩子那样的痛苦过;她的孩子,也一样是皇上的孩子。”

    婉兮轻轻咳嗽两声,吩咐玉蝉,“看看咱们宫里,青桂蜜还余下多少。叫人送过去赏给她去。”

    那分娩临盆的苦,她已经尝过这么多回。只记得每一回,守月姥姥们都说,蜂蜜能减缓疼痛,加速产程。那青桂蜜对她而言有特殊的意义,她便亲自体验过,倒仿佛是当真有效的。

    玉蝉也是惊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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