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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多情玩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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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了第二杯酒,我对他们说:“作为年龄最长的老兄,我在向你们祝贺的同时,也对你们提点希望:一是希望你们各自早日再婚,二是希望你们不要再离婚。下一次,这种场合我是绝不参加了。当然,但愿没有下一次。”
  大家鼓掌,大家喝酒。小胖子拍着周雪梅的肩膀说:“反正我们要么不结婚,结了婚,就别想离了。赖也要赖你一辈子!”
  周雪梅说:“假如有个非常漂亮小姑娘勾引你怎么办?”
  小胖子说:“那也不会。再漂亮也比不上你。”
  周雪梅说:“你说得多甜啊,我都要醉了。”
  小胖子说:“千万别醉,醉了我可要背你回去了。”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好转了。唯独赵德发和周雪冰互相不说话。赵德发有一口没一口地夹着菜,那菜象是毒药似的,很难往嘴里放。放进嘴里了,又很难下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周雪冰全然不同,她不时地说几句笑话,一副刚刚从苦海中爬出来的样子,轻松得要命。我怀疑她是故意要做出这副样子给赵德发看,意思是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周雪冰的兴奋与快乐使我惊讶,她对待离婚的态度有着惊人的坦然。难道十一年的共同生活对她来说没一点值得留恋的吗?没一点值得回忆的吗?我们过一天就要撕一页日历下来,日历撕毁了,但经历却留下了。几十本日历撕过去,一生就满了。在他们共同生活的十一年中,他们的名字叫夫妻。除父母兄弟姐妹和儿女之外,夫妻是最亲的人。无论过得好与坏,那都不是一张白纸。如果要视为一张白纸,那就真是无情无义了。从周雪冰身上,我看到了婚姻终结时的悲哀与冷酷,任何诠释婚姻的美妙言论我都不信了。因为我们无法否认每一个人对待婚姻的态度,他们用各自的不同理解,肯定、颠覆或抹杀着自己所走过的婚姻道路。在我的认识中,我们可以不缅怀过去的婚姻,但不能不缅怀过去的情感。
  周雪冰的太过高兴破坏了我的好心情。本来是要吃一顿团圆饭,也算是善始善终,好说好散。效果却是在为他们的婚姻举行葬礼。好酒好菜也味同嚼蜡了。刘真不断地给我的盘子夹菜,我全退回到她的碗里。我希望她多吃一点。她每天都太累。除了工作,还要照顾我这个她眼中的小男人。我在心中暗暗祝福,但愿我们俩将来没有他们这一天。
  毛毛似乎不知道大人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钻到桌子底下玩耍。零食吃多了,饭也不吃。他只关心他的玩具小狗。他和他的电动小狗一直在桌下活动,不时地碰着我们的腿脚。在吃饭快要结束的时候,周雪冰一把将他从桌下提起来,郑重其事告诉他说:“毛毛,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从今天起跟着爸爸。”
  毛毛语惊四座,瞪了瞪大眼睛,说:“怎么才离呀?老早你不是说就要离婚吗?”
  毛毛的口气中,居然还有些埋怨的意思。嫌他们离得迟了。赵德发冷冷地看了看周雪冰。周雪冰说:“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们要离婚的?”
  毛毛羡慕地说:“我们幼儿园几个小朋友的爸妈都是离婚的。他们叫单亲集团。还有董事长呢。这回我就可以加入他们那个集团了。”
  大家都为毛毛的话而吃惊。周雪冰又说:“跟着爸爸,你要听话。”
  毛毛觉得他们离婚跟他没什么关系,说了声“好”,然后又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桌子底下才是他的天堂与乐土。
  吃饭完毕,我们一齐从饭店出来。我们开去的三辆车并列停在一起。旁边没有别的车。出门时我意外地发现,旁边多了一辆。是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轿车。我和刘真钻进了我们自己的红色由萨特,小胖子和周雪梅钻进了公安局的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赵德发拉着毛毛上了他那桑塔纳。小胖子考虑周雪冰不会再坐赵德发的车了,走过去对她说:“姐,我送你回家吧?”周雪冰说:“不用。”然后,她钻进了那辆黑色别克。原来,饭店门外,早就有人等她了。接她的车停在前面,最先启动,缓缓滑向马路后,迫不及待地绝尘而去。
  我们也走了。刘真开着车,想着先前的那一幕,对我说:“周雪冰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这种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80、欧阳真正成了未婚妈妈
  离婚后,赵德发就和儿子毛毛住到了欧阳那里。欧阳真正成了未婚妈妈。原来的生活节奏完全打乱了。
  对于欧阳一虹来说,赵德发离婚了,他就属于自己的人了。两人同居也变得名正言顺。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欧阳一虹苦苦等待了许多日子。现在终于成为现实了。当她得知这一消息时,便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她专门到超市里去了一趟,买了许多儿童玩具和零食,为毛毛准备着。她觉得这很有意思的。认认真真当了25年姑娘,一下子有了男人,有了儿子。她没有在春天播种什么,却专在秋季等待收获。连儿子都是成品。当她门铃一响时,她就跑出去开门。
  毛毛和赵德发站在门前。毛毛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这位阿姨。欧阳一虹一把将毛毛抱起来,说:“毛毛,你不认识阿姨。”毛毛说:“你是谁?”欧阳一虹说:“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们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毛毛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欧阳一虹说:“是的,可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了。”毛毛说:“你就是我妈妈说那个狐狸精?勾了爸爸魂的那个?”欧阳一虹脸色一沉,心想,周雪冰给孩子灌输了不少东西。她说:“不是。你妈妈没骂过我。你妈妈说的是电视里的那个老狐狸。”
  欧阳一虹把毛毛抱进屋子了。毛毛习惯了住宽敞大屋,在这间四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加上设备简陋,毛毛有点不习惯。他的眼神里始终透着一股疑惑。赵德发看出了什么,说:“毛毛,从今晚起,每天就由阿姨带你了。你跟她玩,她很喜欢你的。”毛毛说:“妈妈呢?”赵德发说:“妈妈?我们不回家了,妈妈不要我们了。”毛毛坚定不移地说:“我不信。妈妈不会不要我。”赵德发说:“刚才吃饭时,你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她离婚了!”毛毛寻思着离婚的含义,说:“离婚了就是你们不在一起住?”赵德发拍拍他的脸蛋,说:“你终于理解了!”
  毛毛并不懂得离婚的含义是什么,但他隐约感觉出他的生活将发生一些变化。环境变了,接触的人变了。好在毛毛从小不认生,见的人多,抱的人多,跟他玩的人也多。对于这种变化他不会难以接受,更不会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事实上,在毛毛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很少带他的。赵德发忙于公司,周雪冰有空了就跟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毛毛在托儿所,幼儿园和外婆家,奶奶家过的时间多,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百人抱百人爱的生活。所以对于眼前的变化,在他看来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们给毛毛专门支了一个小床铺。小床是欧阳一虹专门在家俱商店精心为他选购的儿童床。安放在他们大床的对面,隔河相望。睡觉前,赵德发和欧阳一虹就如何睡觉的问题做过一番研究。在确保毛毛睡好的前提下,也要确保两个大人的正常休息。决定赵德发和毛毛先睡在大床上,欧阳一虹坐在电脑前看书或写字。等毛毛睡着了,再把毛毛搬迁到小床上去睡。世界上的一切阴谋都是大人制造的。两个大人把毛毛搬来搬去,睡梦中的毛毛浑然不然。把毛毛安顿在小床上后,欧阳一虹再睡到大床,跟赵德发躺在一起。电灯不象以前那样大亮了,他们用上了小红灯,仅仅看得清面孔。在这样的灯光下,他们的行为更象一种阴谋。大床对面放个小床,睡个小孩,欧阳一虹简直不适应,总是觉得有人看着他们。她问:“他会在半夜醒来吗?”赵德发说:“不会的。毛毛在家里也是独立睡觉,自己有一间屋子。他中途一般不会醒来,一觉睡到大天亮。”
  欧阳一虹就放心了。去了衣服,两人慢慢挨近了,贴紧了。在一个六岁大的小孩旁边亲热,有些刺激,有些胆怯,也有些新鲜。他们不敢保持上下体位,只好侧身而做。欧阳一虹给他一个背,双腿蜷曲着。象体操运动中前空翻的某个定格动作。赵德发也顺着侧过身子,摸索着折腾着。虽不扎实,但也有些许妙趣。象嘴唇上衔的糖果,没有完全放进嘴里,又能尝到一些甜味。赵德发终觉不畅,徐徐用力了。欧阳一虹嘴里哼哼,赵德发伸手把她嘴捂住了。欧阳一虹取开他的手,咬住了一只被角,让声音从牙缝里出来。两人曲尽其意,没法控制响声,悉悉苏苏不断,毛毛就醒了。
  毛毛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小床上,身边却不见爸爸。四周看看,光着脚下床了。跳到地上寻找鞋子。就在他们对双方身体高度依恋的时候,毛毛的突然出声使他们都感到惊心动魄,好象遇到了捉奸的人,他们迅速分开了。毛毛理直气壮爬到了大床上去,躺到了中间,挨着赵德发的身子。毛毛碰到赵德发身上某一处,毛毛说:“爸爸,你撒尿了?”赵德发噗哧一笑,说:“没有。”毛毛说:“妈妈说过,大人不尿床的。”赵德发说:“你别废话,我没尿床。”毛毛说:“那就是阿姨尿床了。”毛毛又用手把欧阳一虹一推,说:“你不能和爸爸睡觉。你到小床上去睡吧。”
  欧阳一虹沮丧到极点。她这时才发现,现在毛毛成了她的假想敌。小家伙更难对付。欧阳一虹只好连忙穿好衣服,起来坐到沙发上。小床自然是睡不下她的。赵德发也无奈何,嘻嘻笑了笑,就哄毛毛睡。毛毛又很快就睡了,打起了呼噜。赵德发向欧阳一虹轻轻哎了一声,欧阳一虹轻轻躺上去了,她不敢挨毛毛,也不敢挨赵德发。她很孤立地睡在床边上。大片江山都由父子两人霸占着。她叹息一声,好不容易才睡去。
  第二天,欧阳一虹把毛毛送到他以前的幼儿园。他是幼儿园里的大学生。欧阳一虹离开的时候,毛毛说:“下午让妈妈来接我回家。”欧阳一虹含糊其词地应了一声。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了。从心理上讲,她跟毛毛没有感情,目前所有的情感都是从赵德发那里转移过来的,是一种爱情附加值。她所要完成的任务是学会带孩子,也要学会爱孩子。她必须用心去爱他,尽一个准后母的义务。尽管毛毛不是她生的,可比她生的更重要。赵德发没有对她直说,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再说,家里的琐事全由钟点工完成,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有时间去爱,也有精力去爱。她用心去爱了,也为赵德发担当了一份责任,甚至是排忧解难。
  下午去幼儿园接毛毛回家,毛毛不跟她走,他要妈妈,又要保姆。她不知道长期跟在妈妈身边的孩子对母亲有多么依恋。毛毛闹事。毛毛就是要妈妈。欧阳一虹说了许多好话才把他哄回家。回家之后毛毛就象一介武夫,蛮横无理起来。他用玩具砸电视机,他把臭鞋子全堆在床铺上,欧阳一虹依然哭脸当作笑脸地哄他。毛毛不听。毛毛要冲出门去找妈妈,被她抓了回家。抓回来又跑,又被抓回来。毛毛的调皮使屋子里演绎成了一场战争。准后母和准儿子之间的战争。欧阳一虹没想到后母竟是这样难做。毛毛象个活蹦乱跳的老鼠,眼尖腿快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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