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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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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昆脸色变了,捺着烟头就要朝乔言身上烫,被躲开了。她气急败坏地砸过烟尾,说:“卖一个男人也是卖,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乔言只是笑,抓起昆昆拿来的口气清新剂塞进裤兜里,转身走开了。
九点整,麻叔准时送乔言进了房蔚的公寓。公寓就在半山湖边,住户不多,才两三家毗邻。稀稀落落的四栋建筑圈了十五万平米的地皮,什么概念乔言从配备的保安等级及砖墙护栏能看出端倪。
“换了窝啊。”乔言看着麻叔。
麻叔硬着山岩脸色回答:“这里本来房先生打算做婚房。”
乔言不接话,麻叔也不说话。通常情况下,总会有人一问一答“后来呢”“没结成婚就搬进来了”诸如此类的对话,他们两人倒是瞎子对哑巴——台词跟不上。
房蔚坐在大厅里看电视,浴袍散开了一半,正眼都没瞧过进门的两人。他的架子不大,只撑住脸靠在沙发上,不过麻叔都没动的情况下,乔言自然不好先开口。
“过来。”
乔言自动走到房蔚身边,麻叔一句话不说就退下去了。
房蔚抬眼看了下乔言的身子:“再洗一遍。”
乔言洗的是脸,卸的是妆,她依照房蔚的老习惯还原出最干净的容颜,身体的洁净却没办法保持,残存的酒液芬芳有点变味,挂在她的抹胸上。
乔言站着不动,房蔚再看了她一眼:“乔迁在医院。”
潜台词是死不了。
她总算放心地走开了。
房蔚的浴室保留了富豪的做派,现代化的配备一应俱全,采用的居然是古典样式。乔言本来就喜欢典雅类的东西,不过她很清醒这是房蔚家,心底冷笑人渣也想讲究内在美,世道是不是变了。
她将自己清洗得很干净,内衣裤洗得更干净,折好衣服围着浴巾就走出来了,临时喷两下清新剂了事。
这样,她已经达到了房蔚的上|床要求。
乔言先打开冰箱找水喝,弯腰在空荡荡的冰箱里翻半天没战果,不经意在柜门架上看到了“忍冬山泉”。她捏在手里看半天,确信了是爸爸工厂里生产的矿泉水——塑料包装上还是她选定的古典图案,这个标志绝对错认不了。
她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缓解了自包房里就有的干渴感。
爸爸的工厂已经卖给房蔚了,她只喝忍冬水的习惯还保留着。
难道那条生产线还没倒闭?
乔言拿过瓶盖看日期:2010年8月3日,果然是几天前。
就算企业换了主人,市级牌子能保存下来,她还是很欣慰的,这恐怕也是她一整晚唯一能开心的事。
房蔚拎了一块大毛巾走进来,呼地一声甩在乔言脑袋上:“把头发擦干。别弄湿了我的床。”
乔言心底暗骂,将水瓶放在桌子上,抓起毛巾胡乱擦头发。她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浴巾滑下来无声卸到了地板上,被她一脚踢开。
“够了吧,还睡不睡?”她直挺挺地站在房蔚面前,坦然无惧地迎接他的目光,呼出口气,让胸前的红杏颤巍巍地绽放在雪峰上。
房蔚眼色变暗,低沉一滞,他快速捡起浴巾将她围上,打横抱起她的滑嫩身体,一句话不说就朝卧室里走。
床上的房蔚像是换了个人,比以前猛烈而急切。他没做前戏,直接进入了乔言,还肆意摆弄过她的身体,有些角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乔言默默承受着,不发出一丝声音,肌肤透出的是被揉弄过的粉红,她的眼睛却紧紧闭着,怕泄露出里面的讯息。
“在鄙视我?”她的上空传来房蔚冷冷的声音,不过他手上的折磨没停过。
“你认为呢?”她艰难开口,忍住了呻吟。
房蔚再不说话,身体的惩罚往往比言语的摩擦更令人羞愧。这方面乔言是弱者。直到他暗哑地在她耳边喘息一声,她掀开他的身子,直接冲向浴室,排泄出他遗留的东西。
他没做措施。
乔言现在才能感觉到这个关键。她留在浴室里刷了整整一个小时,从脖子到小腹,只要是房蔚咬过亲过摸过的地方,她都要洗涮一遍,像是得了强迫症。
“出来睡觉。”扇合大门外传来房蔚冷淡的声音。
乔言不理会,继续刷。
门把传来推拉的细微响声,过了几秒,整饬一新的房蔚出现在仍是裸|露的乔言面前。他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嫣红块痕,突然牵动嘴角,浮出了个笑容:“你就这么恨我?”
“出去。”乔言拉过另一块浴巾,呼地一声披在背上,从镜子里和他对话。
“你期望我能好好听你话?”
房蔚反手推上门,嘴边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仿似真的有那么开心。他无声抽开了浴袍带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来。
“真他妈地贱。”这次乔言骂出了声。
房蔚抓住她想逃离的上半身,将她压在洗手台上,低笑着在她耳边说:“试着享受我。”
第二次不能叫亲热,应该叫施虐。他的背入式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感官,因为他搂住她的胳膊强健有力,透过肤色泛出了血脉里的清栗。
她知道他很用力,就算以前生气时也没这么用力过。她的后背传来滚烫,有她高烧未散的体温,也有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激烈碰撞。
乔言努力撑住上半身,不睁开眼睛。她的面前是块光洁雪亮的镜子,亮度强到可以清楚地映出她眼底的一切。如果眼光里的厌恶泄露出来,她是不是还得多忍受一次他的折磨?
房蔚满足后,将她翻转过来,强迫她睁开眼睛。
她不看他,他将她的唇咬出血丝。
乔言举起刚在撞击间摸到的剃须刀,狠狠朝他脖子上扎去。
房蔚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睛直看到她眼底深处。他接过剃须刀丢掉,手掌滑到她的小腹缓缓推磨,给她散了因撞击带来的瘀痕。
“你杀了我,后面的事呢?”他看着她说。
乔言的体温升高了不少,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滚。”
房蔚将乔言丢进浴盆里进行第二遍清洗,刚动手帮她擦身体,她突然扬手抽了一巴掌过来。
房蔚居高临下地站着,照样钳住了她的手腕。“安分点。”他丢下她的手,继续身体力行地洗刷。她终于抽空扇了他一耳光,没想到紧接着一股大力压下她的头,将她灌入到泡沫水里。
乔言挣扎半天,从泡沫里冒出头,大大地呼吸了一口,两手紧扒在盆沿上,咳嗽个不停。
房蔚冷冷看她:“还要再来一次吗?”
乔言不动了。论力气,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房蔚亲自完成第二次清洗,没有伤及她的一寸肌肤。看她穿好棉质睡衣坐在沙发上,他拿来感冒药强迫她服下。
“睡觉。”他接下她的杯子放在一边。
“我坐一会就行。”乔言说得头也不抬。
房蔚走开数秒,拿来一床被毯,抖开,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她这次没有拒绝他的动作,只配合着不动,让他从肩到腿部把自己围严实了。
房蔚站在一边不说话,好像在观察她的情况。
过了会,有汗丝从额头渗出,乔言还端正坐着,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不去床上睡?”他的思想方式似乎比较靠前,尽管她没开口,他也能猜出很多事。
“脏。”这样的答案乔言绝对说得痛快,不遮掩。
房蔚低笑:“嫌我脏?”
“你这每一块地方都脏。”她照样坐着捂汗,一动不动地说,“当然和你本人比起来,它们纯洁得像圣女。”
房蔚干脆坐在了沙发扶手上,抱臂看着她:“能顶嘴就表示乔大小姐恢复了战斗力。”
乔言再不说话。
他弯下腰找她的眼睛:“你不问问这个房子半年来睡过几个女人?”
“我只好奇每个来的女人难道都用同一套洗漱用品?”
在浴室壁橱里,乔言只找到了两套清洗用品,一套男性一套女性,她嫌两种都脏,拒绝使用任何一个东西。
房蔚笑了起来。“你倒提醒了我,下次需要多准备些护肤品。”
乔言闭着眼睛打盹,他摇醒了她。“去床上睡。”
她冷冷地看着他:“脏得很,要去你去。”
房蔚慢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的眼睛,内含的温度比她还冷。“你始终要睡那个床,现在不愿意就离开这里。”
“衣服没干。”
“穿睡衣走。”
乔言果然站起身,裹着毯子朝门外走去。
“记得熄灯。”身后传来冷淡的一句。
她先去浴室整理好衣物及物品,再依次按熄每一盏灯,下到一楼打开大门,出去后带紧,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撑了多久,她裹紧毯子睡着了,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熬过了这一夜。
一种怀疑
清晨起了雾,冷气冻醒了乔言,让她还没睁开眼睛的情况下就一声一声咳嗽,那声音绕在空旷的庭院走廊里,能传出几米远。
咳死了也好。
乔言松开毯子自我厌弃地坐着,逐渐看着阳光洒满绿草地。她在等天亮,方便走出一截公路后能搭乘到出租车。
天好像亮早了,因为房蔚已经打开了大门,扣着袖扣朝车库走,他抬腿直接越过半死不活的乔言,一瞬间的阳光被他的修长身体遮住了,撒了点阴影在乔言脸上。
乔言厌恶地皱住了眉头。
一辆银灰色车缓缓停驻在台阶前,凑到眼前了,她才发现是三厢四门,再凑近点,她才注意到是辆随众的宝马M5。
在如今宝马遍地开的社会里,这款显得低调妍俗,不过乔言知道这车最大特点就是跑得快,她心想如果雇凶报复房蔚,M5又给她加大了一层难度。
麻叔是个障碍,房蔚自身能打是个障碍,现在连这种提速车居然也成了障碍。
乔言恨不当初,努力控制好脸上的神色。
半年来她推销过车,推销过酒,推销过法律允许的很多东西,M5也在推销之列。有辆车牌是1711的M5被一个瘦高个男人定走,她依稀记得那男的长了一张黄白色的山岩脸,硬邦邦的没什么温度。
现在她明白了,那人就是麻叔。这不1711被房蔚堂而皇之地开出来了,很大方地对着她的脸,半降的车窗里还露出了一双狭长的眼睛,闪动着讥笑之意。
“认得它吧?麻叔说看你掰得天花乱坠,一个不忍心就买下来了。”他抽下嘴里的烟,弹到车窗外,掠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吃饭的钱居然要靠我的抽税,不觉得讽刺吗?”
车子利索地掉转车头,绝尘而去。
乔言抿住嘴靠在墙壁上,眼睛里快燃起了火。
她冷静了一会,拖着长毯子抓着纸袋走出来,无视外围保安惊异的眼光,无视路边行人撞见鬼的表情,安之如素地打车回到小区。
她在开发区学生街租了一套两居室,便宜又偏僻,深合她意。每次进底楼电锁门,她都要仔细找下是否有催缴水电燃气费的单子,免得被更多人知道她的窘境。
今天是官方发榜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
门卫室的老大爷和她打招呼:“小言,你家又断电了。”
乔言心底呻吟一声。
“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呢?整得像四年三灾的难民——”
“大爷这是一千块,麻烦您先帮我交上吧,我上楼睡睡。”她双手递过刚取出的一叠钱,吸着鼻涕说。
大爷看了看她的样子,叹口气:“好吧,下个月记得提前交,要不又给限电了。”
乔言有个质量很好的黑皮本记载着各笔支出:奶奶昂贵的药费,原忍冬山泉生产厂老批职工的分期付给的养老费,乔迁挥霍的花销……现在又无可奈何地添上了一个醒目横批:记得交电费!!
最后十万存款日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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