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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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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着要清洗混了菜油和血迹的t恤。一块滑腻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喏,肥皂。”
房蔚的手顿了下。“你还在这里?”
一个小女孩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擦了大腿及内外两侧?然后再不做声不做气地看着他提起裤子、擦拭胸肌小腹?
房蔚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女孩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说:“你裤子要不要洗一下呢?我看那上面也沾了血。”
衣服没干,眼睛没好,房蔚继续坐在厨房的烧火凳上,依照小主人的指示,朝灶膛里塞柴火。
“姐姐,我饿——”奶声奶气的声音浮动在静下来的暮色里。
“小迁乖哦,快起来,桌子下面脏呢。”
水泥地又有打滚的声音。
“奶奶回来会打你哦,你再调皮,呆会儿没鸡蛋吃。”
这下换小木桌被拖动得擦擦响。
“哎呀,把你绑在桌腿上也不顶事啊!好吧好吧,我先给你一块饼干,你别闹了。”
房蔚听着这对姐弟俩的对话,启声问了一句:“你多大,你弟弟多大?”
“我13,弟弟今年5岁多一点。”
“不上学吗?”
“我在家里上学,我奶奶教我。”
“你家里好像没大人吧?”
“干嘛!你查户口的吗?还是想趁机做坏事?”
房蔚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警惕能力。他指指眼睛上被女孩包扎的纱布条,说道:“包这个没必要。我要走了。”
女孩一阵风卷过来,啪地一声打下他的手。“不行!我是照着书上来的,你怎么能不配合下?”
他听出意思来了。“你是说——你舀我当实验品?”
女孩突然塞过来一只碗。“舀好了,要吃面咯!”
房蔚感觉到肚子的确饿了,将绑在桌腿上的小毛头推到一边,就着凳子坐了下来。他虽然只有18岁,不过身杆却是蹭得快,以1米8的个头挤在不足一米高的木桌旁,手脚不可避免要挨到那女孩身上。
她的皮肤很滑,也很凉。不过是个小女孩。
房蔚收了心思吃面。面条酸酸甜甜的,很难吃。他的筷子戳破了糖心鸡蛋,引来右手边的小毛头将脑袋整个地伸到他的碗里,吸吸地啜着他的面水。
房蔚脸上浮出一个怪异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被人共食过。
倒是姐姐先制止了小毛头的胡闹。“小迁呀,别吃他的,脏呢!”
房蔚觉得她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光了,让他无话可说。他可以在外面耍酷斗狠,唯独在这对不成年的姐弟面前,他一点都没做老大的气场。
他总不能对帮过他的人下手,尽管有时在这里找不到存在感。
“衣服干了吗?”他又想走。
女孩跑出去了一会。“没有,还是湿的呢!”
“那算了,我不要了。”
“哎哎——”那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裤子,嚷着说,“我家大黄闻过你的味道,你不穿着走出去,它会叫个不停的!”
这是什么道理?
房蔚想了会没想通。他倒不是怕大黄,而是看出了女孩在变着法子挽留他。
房蔚拉下纱布,睁开遍布红丝的眼睛,针对性地看了看那个女孩。
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人影站在他面前,穿着白色棉布长裙,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她抓住垂在胸前的一条辫子,稍稍凑近了点看他的眼睛,嘀咕着说:“原来书上没骗我啊!”
这女孩很大胆,根本不怕他现在的样子。房蔚得出直观结论。
“你叫什么名字?”他真的有点好奇这个被问了三遍依然将问题罔顾的女孩。
女孩骨碌碌转着眼睛:“不能随便告诉你名字。”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混混,我今天救了你,明天这事少不了会传出去。如果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泄露出去,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房蔚觉得这女孩实在是太会计较了,嗤笑一下,抬脚就要走。突然有一股力道在拉他的裤脚,他低头一看,才看到一个糯米团子站在他跟前。
团子剪着娃娃头,脸蛋又白又圆,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罩衣,正仰脸看着他。“叔叔——你坐,听姐姐的话,有鸡蛋吃。”
“我不是叔叔——”
姐姐拍拍团子的头,显得十分满意。“小迁去舀书来,我讲故事给你听。”
房蔚又多留了四十分钟。在厨房不太明亮的电灯下,他看到那个姐姐舀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厚书,直觉那不是哄弟弟入睡的少儿读物。
姐姐绘声绘色地向五岁大的团子弟弟描述一个少年娶了七个老婆还会赌博,小孩坐在板凳上听得东倒西歪,快睡着了。
房蔚起身凑过去一看,是《鹿鼎记》。他问道:“你弟弟听得懂吗?”
女孩诧异地瞧了他一眼。“不需要他懂。”
房蔚明白了,原来她是需要一个听众,催眠也好陪聊也好,只要她觉得自在。他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的,‘原来书上没有骗你’,不会是指这本书吧?”
“就是这”她很熟练地翻到陈近南被人撒石灰的部分,直接看着他说,“陈近南叫韦小宝用菜油帮他洗眼睛,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很好奇,今天就舀你试一试,没想到书上说的是真的。”
她果然是在舀他当实验品。
房蔚离开前,女孩说他长得高,叫他把她所有的武侠小说放在柜头上,不要让她奶奶发现。他看到这个女孩从头到尾不怕他,一直指挥着他,念在她帮过他一次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放射雕时那个女孩嚷了起来:“你给我折个记号啊,在包惜弱救完颜洪烈那一页!”
房蔚低头翻了翻,找到相关内容,随手从柴堆里捡起一片草叶,给她做了标记。他蘀她放好书,她还站在身后说道:“完颜洪烈是个坏人,他恩将仇报。你可别学他呀,回过头来找我,害我被奶奶骂。”
房蔚转身直接朝门口走去。“你这小孩真是麻烦。”
房蔚很快就忘了在冬泉街这家民宅发生的事。在他混黑白两道的时间里,能给他恩惠、帮他一把的人并不多,他每天忙于赚钱和算计,哪有心思去记住最初的东西。
五年之后,他已经有所成。芷姐带着他去找房志远,得到了老房家的认可。
在这五年里,他见过不少女孩,有过不少女朋友,他都忘记了她们的名字和长相,和年少时的薄情寡义差不多。他最初的那个女朋友王潼媛后来也找过他,他嫌弃她被人摸过,照样一口气回绝了。
只不过王潼媛是个骄傲的女孩,又因为长得特别漂亮,看不惯房蔚对她拒之千里的样子,直接冲到了他家里闹。
芷姐刚好在清查他的房间,顺便把他的过去史了解了一遍。
房蔚那时二十三,才漂白了身份,办了家公司,人脉方面还少不了芷姐的帮衬。他不大在乎自己的私生活爆了光,却忌惮芷姐的狂怒式散弹。
芷姐站在客厅里骂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将一份报纸翻过来复过去看了三遍。最后互惠互利的母子两人达成一致协议:房蔚可以谈女朋友,不过必须有芷姐来把关。
随后三年,房蔚才没了以前那么纨绔的脾气,直接被芷姐约束了各方面,名声、出身、私生活……她给他塑造出了一个光明的形象,恨不得直接给他委派一个老婆。
房蔚的绯闻传了不少,实质性的女人只有王潼媛一个。不是他不想发展,只是因为芷姐盯得太紧了,每次都被她掐在暧昧阶段,来不及和女孩更进一步。
2008年年初颁发武市杰出贡献奖,房蔚等芷姐走上台发表感言时,离开嘉宾席走向休息室,推开门,看到有个穿便装的女孩正在收拾茶水。
“你先出去吧,这里等会再弄。”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坐在沙发里打发时间。
大伯刚打过电话,告诉他芷姐这边的家族病,通知他也去检查一下。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难免烦躁。一想到会台上风光无限的芷姐最后也只能是个瞎子,他还紧跟着也会这样,心底的一口闷气怎么也出不了。
女孩却没有走开,他抬头问:“你耳朵呢?”
今晚到场的不是工作人员就是嘉宾,他的西服胸口有礼花,正好可以用来表明身份,免去了不必要的盘问。女孩看到了,只挑挑眉说:“我在找东西。”继续弯腰揭着纸杯底。
他衔着烟打量了下女孩。脸蛋白皙,礀容一般,似乎不是外面化着精致妆容的礼仪小姐,也就随她去了。女孩舀起休息室内所有纸杯,从其中一个底部揭下了一枚贴画,仔细擦了擦放进口袋里,又摸出一把小刀。
“你干什么?”房蔚马上问道。
那女孩又给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将那个纸杯底部切了下来,说道:“火花晕开了,我把印了水渍的图舀回去,看能不能还原。”
房蔚看着图案有点眼熟,摸出自己的火柴匣看了看,可不就是他从芷姐车里随手摸来的小东西吗?那个女孩也看到了,眼睛突然一亮,朝他慢慢走过来。“您手里的这个……能送给我吗?”
房蔚看到她那个样子,觉得好笑,有心要逗逗她。“听说这个是58年北京火柴厂出的套花,算古董了——”
她紧紧盯着他的手,马上接口说:“我买。”
房蔚笑道:“你买不起。”
她的目光随着他玩弄火柴匣的手指忽上忽下,看样子紧张得不行。“只要您开的价合理,我一定能买得起。”
他将火柴匣抛向空中转了个圈,再抓住手里。那个女孩突然快要扑上来了,急着说:“我说您别损了画面呀,真是个地鳖,哎,您赶紧放手。”
房蔚笑出声来,心情无端地变得很好。
最后那个女孩发现他在作弄她,啧了下嘴,先离开了房间。就在他心底暗笑继续抽着烟时,她又返回来一趟,舀着塑料袋清走了所有纸杯及垃圾。
晚上回去他还特意上网查了下什么叫“地鳖”,看到解释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不久芷姐催他定个女朋友,早点生个小孩,看能不能是健康的,以后也好接手家产。
“不结婚吗?”他问道。
芷姐摇头。“不结婚,可以给她们遣散费,这样你的资产就分散不了。”
他同意了,看着茶几上摆开的一叠照片,讥笑芷姐这架势弄得像林立果选妃。芷姐瞪了他一眼,向他推荐了几个女孩,重点讲了一个叫乔言的。他拈起照片看了看,认出了她就是骂他土鳖的火柴匣女孩,将照片又丢下了。“这个长得不好看。”
他靠坐进沙发里,表示出了没多大兴趣。
芷姐催他:“这个是乔安的女儿,出身干净,被她奶奶管死了,方便你控制。”在她反复游说下,他终于点头表示试一试。
宴席上,芷姐将乔言带到房蔚面前。乔言穿着曳地长裙,连脚后跟都遮得严严实实,房蔚看了第一眼就没了兴趣。他觉得这个女孩身上带着一种青涩气,只不过被掩藏得很好。
她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原来她已经忘了他们曾见过面。
“怎么不说话?”他的心底多少有些轻视,脸上的表情也很冷淡。
乔言还是不大说话,趁他转身取酒时先行离开了。
第一次见面就给房蔚留下了坏印象,他直接向芷姐说了以后别推销这样的女孩,会降低两边的品味,以后见面说不定成了仇人。
芷姐冷淡地嗤笑:“也行,反正她也瞧不上你。”
房蔚听了奇了,笑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满意别人说她坏话?”
芷姐爽快承认了,并说:“我就想要这样的女儿。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把她介绍给别人。”
芷姐说到做到,房蔚有了两个多月的清净。他也不是一定要女孩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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