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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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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母后很多时候的确很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但却又格外计较对方的付出。
这很不公平。
他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父皇和母后恩爱的很。
他们无话不说,他们互为支撑。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
他也说不出大概的时间来。
他只能苦涩的承认:阴丽华的确比母后更知道父皇需要什么。
他当然相信父皇是喜欢母后的。
若不然在舅爷谋反后,父皇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问责母后问责郭氏。
哪怕他是长子,但只要不是嫡出,这个太子也轮不到他来当。
可父皇没有,他仍然选择立母后为后,立他为太子。
父皇在之后花费大把时间和心血悉心教导他,期待他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可对帝王来说,爱恋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
因为,它是会变质的。
当你长期处于付出的一方,收获的却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和没有止境的抱怨,任是谁也会腻烦的。
可母后意识不到着一点,她生于名门望族,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哪怕天下动荡不安,可母后又吃过一次苦吗?
没有。
她天真单纯的让人忍不住想宠溺一笑,但而后却是长长地叹气。
倘若母后嫁的是郡国大姓人家,说不得母后一生都能得到宠纵得到包容。
然而,身为皇后,这天下对身在其位的人有太多期待。
父皇也期待着母后能负担起皇后的责任来。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于是,越来越疏远。
等到隔阂变成来鸿沟,他明知道自己点不醒母后,却仍然想提示她。
父皇确实不该偏爱阴丽华,偏爱刘阳,可母后难道你就半点错都没有吗?
刘疆站起身来,“母后,孩儿走了,改日再来给您问安。”
母后置若罔闻,显然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没有继续叫她,而是咬了咬唇走开。
快走出庭院的时候,他忽地回头。
母后仍然低着头,仿佛随时要哭出来。
似是意识到了他的目光,她扬起脸来粲然一笑,把悲伤的一面留给她自己。
刘疆的鼻子一下酸了。
刘疆走后,郭圣通再没心情看花。
她枯坐到天黑,食不知味地用过了晚膳倒头就睡。
翌日起身仍在梦里。
这个梦真长,长到她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她会不会就留在这了?
她心情不大好,倚着窗发呆。
没有任何预兆的,天忽然黑了。
越来越黑。
浓墨般的黑从高空漫下来,几乎是霎时间就笼住天地间,黑的让人窒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她听见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日食了。
很快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和底气不足的叫喊声:“天狗退去,天狗退去。”
约莫半刻钟后,黑暗弥散开去,光明重现人间。
她听见许多人松了口气。
可她的心却提的高高的了。
皇帝自称天子,现下阴侵阳,即上天降异象警告天子明示他做错了事情。
而现下——
正碰上度田。
各郡国本就反弹的厉害,再拿着这个把柄还不知道给刘秀多大压力呢。
翌日,天子为日食降罪而不至大殿早朝,转到偏殿旁的小殿进行早朝,以示悔过。
可这远远还不够——
各郡国要的不是天子的悔过,而是停止度田。
她这一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翌日起来,她推开窗。
竟然下雪了?
她讶异非常:“这都四月初了,怎么还下雪?”
旋即又止不住地心往下沉:这是不是又一次天降异象?
青素闻言却愕然:“殿下昨夜没睡好吗?现在是二月啊。”
二月?
她大为骇然。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追问道:“哪一年?”
青素被她吓住了:“……建武十七年。”
十七年?
她看到了未来。
郭圣通不敢太过激动,继续问:“度田怎么样了?”
青素:“您忘了吗?去年十月陛下平定了叛乱啊。”
郭圣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天又一次黑了。
又一次日食。
又一次天降异象来警告天子。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度田前后发生了两次日食。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逃过了第一次日食。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欧阳歙因度田赐死,又斩河南尹十余人,继而掀起了全国性的反抗。
刘秀好不容易平定叛乱,却连着日食两年,天降异象。
这意味着什么?
是上天错了?
还是刘秀错了?
不——
他们都不能错!
错了就是动摇根基,那谁来负责?为天的责问负责?
第三百二十六章 来客()
哪怕知道这是在梦里,这是前世,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郭圣通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平乱易,平心乱。
连着两年日食,朝臣宗戚还有各郡国会如何议论?
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刘秀还能坚持下去吗?
坚持的话,会不会引发更严重的反弹?
而就此放弃,不仅意味着前功尽弃,还意味着君权被践踏。
正如刘疆所言,刘秀现在很难很难吧。
可她——
她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既如此,那他选择始终陪伴着他的阴丽华又有什么错呢?
她满心苦涩地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忽地剧烈地震荡起来,她慌忙扶住身边的几案,
可柱梁竟然轰然向她砸过来——
她大骇,厉声尖叫起来。
“桐儿……”
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
她惴惴然地自梦中醒转过来,正对上刘秀关切的眼眸。
她长出了一口气来缓和激烈的心跳,而后出自本能地摇头。
这梦太长太真,但她想她现在应该是回到现实中了吧?
毕竟,前世的她此时早已失宠。
“做噩梦了吗?桐儿。”他搂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她身心俱疲,没有心思编造一个恐怖的梦境,只含糊其辞应付了两句,便坐起了身子来。
“我饿了,你饿吗?”
刘秀也坐起身来:“想吃什么?”
郭圣通想了想:“汤饼吧,大冬天的没有比吃碗热汤饼更好的了。
用乌鸡汤下,卧个荷包蛋,再下把菘菜。”
寒冬腊月的,新鲜蔬菜都是官园覆以屋庑,昼夜燃蕴火催生的。
比之春夏自然生长的,味道自然是要差点。
就连刘康都摇头叹息,说缺食材之本味。
可汤面里不下点小青菜,实在是少了点什么。
刘秀理解不了少了什么,但现下他也随波逐流:“行,朕也要一份跟你一样的。”
他拉过被把郭圣通团团围紧,穿上鞋下了地:“还得要一会呢,等快好了再下地吧。”
他走后,郭圣通便果真呆呆地枯坐着。
她想弄清楚前世的一切,但如今更重要的是明年二月会不会发生日食?
今年春天是侥幸逃过了,可明年呢?
连着两次天降异象都能逃过?
她不认为能如此好运。
而一旦日食,哪怕只有一次,也会让豪强巨富们抓住把柄!
天子,天子——
既为天之子,如何能不顺应天意?
她无法想象那时情景。
她闭了闭眼,把脸埋向被中。
一阵脚步声响起。
刘秀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端着托盘的青素。
她忙收敛心神,掀开被子下地。
汤饼是把和好的面团托在手里撕成片下锅煮熟。
郭圣通自小就爱吃汤饼,因着这个齐越宝还练就了一手绝活,他的面片能薄如纸。
可卫国还是不满意,她前段时间撅着嘴问郭圣通:“不能细一点吧?这样会更方便吃一点。”
郭圣通笑:“汤饼汤饼,自然得像饼一点。”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母女俩说过就算,都没当回事,却叫青素上了心,特意去了趟少府问齐越宝能不能把汤饼做成细长条的?
齐越宝自然是一拍手连声说能。
他一头扎进厨房,反复和面拉面。
他先用鸡蛋调和用细绢筛过的面,再揉搓如箸著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
宜以手临铛上,揉搓令薄如韭叶,逐沸煮。
这样一碗全新的汤饼端上食案,立刻就征服了所有人。
孩子们喜欢不用再一片一片夹着吃,而是一筷子一筷子往里送的感觉。
刘秀喜欢它筋道的口感,而郭圣通喜欢它更能吸收汤味。
鸡汤澄清,椭圆的荷包蛋,白葱花,绿香菜末……
还有酱牛肉、拌海带丝、拌金针菇三样小菜。
浓郁的香气氤氲开来,郭圣通吸了口气,由衷的笑意漫上她的嘴角。
面食好克化,因此母亲在她小时候总是给她吃各种面食,
而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饼最能叫人心情愉悦。
她执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碗热汤饼下肚,浑身都舒服起来。
刘秀陪着她又在殿中踱步一刻钟消食后,两人才重新洗漱躺下。
“还怕吗?”刘秀问她。
她失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还能被个噩梦搅得睡不着?”
可话是这么说,等刘秀迅速睡熟后,她望着帐子顶许久无法入睡。
她知道日食就在明年二月,可又有什么用?
她能阻止日食吗?
不能。
对刘秀说吗?
更不能。
没有人能改变天象。
她只能尽力争取民心。
******
正月十五元宵夜,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
郭圣通凭栏远眺,但见宫门前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银,燃五万盏灯,簇之为花树,蔚为壮观。
卫国拉了拉她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问她:“母后,为什么今天才放花灯?”
郭圣通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因为今天是元宵啊。”
刘秀笑着抱起唯一的掌上明珠,和她说起元宵的起源:“孝文帝为庆祝绛侯周勃在正月十五这天平定了诸吕之乱,便于每年的正月十五大肆庆祝。
正月即元月,夜即宵,正月十五便为元宵节了。”
卫国年纪虽小,但聪慧非常,她抱住刘秀的脖子,“就和去年郡国大姓们叛乱一样吗?”
刘秀点点头,她便又问:“那诸吕叛乱是怎么回事呢?“
郭圣通接过话来笑道:“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以后叫你大哥慢慢说给你听吧。”
卫国噢了一声,语出惊人:“其实大哥不说我也知道大概怎么回事。”
她见刘秀和郭圣通一起望向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就好像吃螃蟹,母后最多只许我吃一个,可我不满足,还想再吃。
那就只能抢母后的那一只了,而这会让母后很不高兴。”
她顿了顿,懊恼起来:“这个比喻还是不恰当,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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