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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尸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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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院一个人发呆,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我把罐头,牛奶,水果放下就想走。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多待下去,可能我这个人最怕感动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临走的时候,王秀红抓住我的手,一直说:“危险……危险。”
我和大豁牙子下午才到的保定主家。主家是个开宾馆的,宾馆不大,装潢还挺豪华。这老板二话不说直接塞给我们一万,火化之后,送来骨灰再付一万。我和大豁牙子看了看死者的各种证件全都齐全。有派出所的允许火化的证明,还有医院的死亡证明,有这俩证明我们只负责火化就行,其它不用我们过问。
主家出钱,最烦我们打听事,我们也知趣,只干活不说话。但是我和大豁牙子又有太多的疑问。死者叫陈丽,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国企女经理。首先二十八岁就当了女经理这也太女强人了吧!而且死者是自杀。死者面容姣好,又是白领,会自杀?宾馆老板和死者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却为死者承担任何的火化的费用。这也奇怪。而且从开始到把死者运回火化场都是我和大豁牙子干的,没有看到她的任何家属。大豁牙子在宾馆调戏服务员的时候,才知道这死者被好几个火葬场退了回来。也不知道宾馆老板怎么知道的我们,联系让我们火化死者。总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干的就是烧尸的买卖,何必考虑那么多。
我和大豁牙子回到火葬场都晚上十点多了。我和大豁牙子制定了规矩,晚上不烧尸。晚上烧尸,阴气太重,万一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我和大豁牙子后悔都来不及。严驼子把尸体推进停尸房,现在也不用守夜了。火化场自从修缮后,停尸房被好好改造了一番,里面完全是个冷藏室,封闭的很好,钢门铁墙,没有钥匙什么怪物也进不去。停尸房里还有专门停放的尸体的冷柜。就这一套,我和大豁牙子就花了十万,大豁牙子心疼的三天三夜没睡好觉。
我和大豁牙子累了一天也该睡觉了。现在我们俩也不住在传达室了,二楼收拾了两间办公室,我和大豁牙子各一间。
到了办公室,我一下子就躺在床上,还是床上舒服啊!刚来的时候感觉火葬场又阴森又恐怖,到了晚上根本睡不着觉。时间长了,感觉也没什么。
我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这大豁牙子有我这屋子的钥匙,直接开门得了,还非得敲门,让我给他开门。
“我说贝勒爷,您就不能自个开门。”我说。
门外也没人搭理我,还是敲门。“咚咚”的声音让我心烦。我打开门一看,什么人没有。难不成是大豁牙子给我搞恶作剧,我到了阳台,门外,门后,也没看见大豁牙子躲在那。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进我的屋子,吹得我莫名其妙。
我又回到屋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多事情。尤其是刚才那股凉风,这是恶风不善的节奏啊!那股凉风闻起来竟然有一种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我多疑,还是职业病又犯了。我又突然想起了前几天那几个伪阴阳术士,打我我就听爷爷说祖师爷那些事。
风水阴阳术士也就大概分为三流。古人常把风水师和看相算卦的联系在一起,俗称“口子活”。这也不奇怪,风水师狗掀帘子全靠一张嘴,就看你会不会说了。一流的风水师叫“喜口”这类风水师都比较有能耐,望闻问切都很在行。望就是看山川地理变化,龙形虎脉,这也是风水师最主要的课程。闻就是闻风气,闻土气,有些风水师不用看,靠着鼻子就能闻出此地风水的好坏。闻出此地是阴气重,还是阳气重。问这也是必不可缺的。风水的好坏也要配合当地发生的状况。就像上次埋葬周老爹,如果我没打听到此地发生过战事,又挖出了骸骨(虽然我打听到这里有过战事,但时代久远,当年具体在激战,却无人知晓。我又翻阅县志,查看风水地理山脉,才得知那土洼必是当年激战的地方。)那众人根本不会答应迁葬。要说风水的最精妙之处还是切,切也就是靠听风声,雨声,地鼠盗洞声,来断风水。切可是最适合相水脉的一种方法。据说当年窦尔敦在龙虎山开创基业,起事造反。无奈被清兵断了水源,全军将士饥渴难耐。龙虎山中常有虎啸龙吟的声音。窦尔敦手下的手下的风水师,就是靠着听水脉,切水位,凿石壁,才开出了水脉。众人一看原来龙虎山石壁崖里面竟然是一条暗河。虽然众人水源得到解决,但也放走龙气,水龙一散,没了龙脉,窦尔敦没过多久就起义失败。
但这一流风水师一般不会给别人相风水,知道自己泄露天机太多,必有报应。所以一般别人有求自己,他也是给别人说说好话,念念喜歌,顶多帮别人破财免灾。要想让他指点大富大贵,那基本是不可能。
还有这二流的风水师叫“丧口”,这种风水师自己没多大本事,靠着手里有个“地仙”帮忙,才可相风水看阴阳。地仙也就是活的年头长的蛇,鼠,黄鼠狼等等之类的。话说我爷爷当年在察哈尔抗战的时候,被日军包围在蒙古大荒草甸子里,里无粮台,外无救援,被小日本包围的是里八层,外八层,鸟都飞不出去。要不是靠着“地仙”指点迷津,根本出不去。所以二流风水师最大的能耐就是示警,他们说话肯定没好事,所以叫“丧口”。
三流风水师都不值得一提,就靠着看了几天大书,有点社会经验,就开始指阴看阳。这行人有那么一点本事,就天天给被人相福地,希望自己发大财。越是这样,这行人还越是发不了大财,往往落的一个短命的下场。这号风水师都叫“糊口”就是一心想赚钱,过日子的风水师。
还有那些不入流都不能叫“口”,纯粹打着风水旗号,招摇撞骗而已,上次葬礼那几个神棍一看就是不入流。
思来想去,脑袋都疼。虽然刚才闻着恶风不善,管他哪?明儿个睡醒了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半夜,迷迷糊糊的我又感觉到有人敲门。没办法我还得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四周根本没人。门外阴风阵阵,月色明亮无光,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我怎么感觉脑后有影子在晃动,我回头一看。我“妈呀”一声倒退了三四步。前面有一双青白青白的一对女人脚在晃动。这种青白色,就好像是人的眼白的颜色,青也不青,白也不白。我在这双脚底下,感觉到凉气袭人。好奇心驱使我看看上面,屋顶吊扇上挽着一个麻绳套,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吊在绳套上。别看女人死相那么惨,全身一点血迹都有。穿着绣花血红的绸缎睡衣,这绸缎睡衣也太长了,一直拉扯到地上。我刚想打开门出去,就被散在地上的睡衣绊倒在地。也不知道谁发明的丝绸,这玩意也太滑了,我在睡衣上面刚爬起来又滑到。刚滑到又要爬起来,又被滑到。丝绸睡衣又滑又顺又冰凉,仿佛没有热乎气的死人血液从脑门上滑下来。发毒誓,这辈子我恨透了丝绸睡衣。
第十二章 缢尸鬼之生不如死()
我赶紧掏出打火机,烧了这睡衣。就感觉这吊死鬼的俩白眼珠子死死的盯住我,这俩眼珠子别看离开了眼皮就是不掉下来。白眼珠子瞪大了。都快要把视神经,眼带肌拉出来了。打火机点着了,没烧着睡衣,差点把我眼睫毛燎了。我赶紧急忙后撤,连滚带爬,就想藏到床底。也许这是人的本性,人害怕了哪都不钻,就钻床底。问题是钻床底也没用啊!就感觉有人用绳子套住我的脖子,往回拉,直把我从床底拉出来。我昂头猛地一看后面根本没人拉我,还是那女人死死的看着我,女人的脖子被麻绳都快勒断了,舌头伸出来能有半米长,滴着馋液。活脱脱像一只死狗看到了一块骨头。我爷爷说真正的鬼,他也没见过,不过僵尸见过。这鬼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难不成我这是在噩梦?再说也没人勒住我的脖子啊!我赶紧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还嫌不够疼,又咬了一下嘴唇。
突然我一下子惊醒,满头大汗。原来这可真是个梦,可吓死我了。不对,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熟悉,像极了我们今天拉回来的女尸。老子明天不把你烧成灰,就不是烧尸人。我刚想到这,就感觉被窝里有人,我赶紧掀开被子。我靠!我蹦起来能有三丈高,连蹿带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我抱着铁窗户栏看着自己的床。床上安详的躺着一名女尸。这女尸明显被入殓师化妆过了,脸部不和谐的有红似白,看着还挺红润,不就是涂了防尸霜吗?嘴上的口红都掉皮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散在脸上。穿着女士黑色套装,双手下垂并拢,但眼睛可睁开了,全是眼白一点黑色都没有。
这不是刚才那吊死鬼,也就是今天我拉来的那个女尸吗?这哪都有她,我刚想到这,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麻绳套,我这脖子不由自主伸进套里。我使劲的扭头,拼命晃脑袋,就像我得了脖子僵硬的怪病,一动也动不了。别说我这脑袋瓜子还挺机灵,脖子动不了,我还有嘴巴。我肚子开始鼓气,鼓的大大,使劲一吹。这绳套还真被我吹得晃动起来。
趁机会我死死的咬住绳套,绳套虽然没勒住我的脖子,但是顺着我的嘴角,把我的半个头勒住了。也不知道谁在上面拉的绳子,绳子提了上去,我可就倒霉了。绳子吊住我的半个头,我现在活生生的挂在半空中。
我在这半死不活,嘴角都勒出了血。这也比勒脖子断气强。躺在床上的女尸,嘴角突然上扬,还来个一百三十度的小微笑。要早知道,我就给这女尸身上三十八道大穴全都钉上桃木钉,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想法活命吧!说实在的这麻绳挺细,要是上吊立马就能把你勒死,甚至勒断。但是细绳子好咬断,别看我和大豁牙子废物一个,啥用没用。论吃独食,啃骨头,我俩比藏獒牙齿还锋利。想当年我们俩当花子那会,饿的实在不行,就直接到了垃圾桶翻骨头啃。“咔嚓,咔嚓”我使劲咬开了绳子。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绳子。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这绳子,还真被我咬断了。也不管牙齿松动,牙龈疼痛了。我掉在地上,都没来得及擦掉嘴角的鲜血,连跪带爬,仓皇逃窜。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别说,那女尸身材还不错。我怎么突然还想这个,呸!啐了自己一口。我急忙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但是我没有落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又挂在了麻绳套上。我双手紧紧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绳套,不然自己早断气了。抬头一看,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窗口,头往下伸,俩眼珠子瞪着我,都快要掉下来了。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绳子咬断了也没用。咬断了又得给我弄个新套。难道我就这样死掉了,绳子越勒越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努力的呼吸,呼吸的全是绝望。没有空气的滋味,如同鱼没有了水,躺在岸上活活的被晒干。
可是我发现半天了,我还没有死。就像聊斋里面的黄粱美梦中的卢生,在十八层地狱里面油炸刀滚,备受煎熬,可就是死不了。俗话说麻雀临死还扑棱扑棱翅膀,墨鱼临死还吐吐墨。我死也要挣扎两下子,我一个“懒猴爬树”一只脚使劲勾住一楼的窗沿,双手抓住上面的绳子,这样绳套就能稍微松动。另一只脚“蝎子倒爬墙”勾住二楼的窗台。这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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