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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少阳此时还在顾湘的身边磨蹭着，顾湘缓慢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别过头看着身后不远处何安那孤零零的身影。

　　　　“再见了！”顾湘双手扶着挎包，开口和何安道别着。

　　　　何安望着眼前这么平时故作冷漠的少女，嘴角上扬，对着她浅浅的一笑以示道别。

　　　　有些人，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有些路途在你未走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的知道了尽头的结局，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顾湘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清秀的少年，心中微微的一声叹息，就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好运，同学！”

　　　　“再见喽，我的老同学！”付少阳看到顾湘走出了教师门口，嘴角带着胜利般的笑意对何安说道。

　　　　由于今天初三毕业的缘故所以要比往常的时间放学早一些，何安和王明辉两人缓慢的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我干，平时没感觉，今天突然毕业了到是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王明辉回过头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三年的校园有些莫名的说着。

　　　　“呵呵，这有什么好感慨的，学校就在这个地方，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看一看吧！”何安努力不去想这些让人伤感的东西，岔开话题说道。

　　　　“你这家伙到是没心没肺的，就算以后你能回来又能怎样，那个时候这所学校已经不属于你了！”王明辉有些唏嘘的说道。

　　　　“你到是文艺了起来，别说这些了，煎饼果子吃不吃，今天我请！”何安白了他一眼说道，

　　　　“有煎饼果子吃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听到有吃的王明辉双眼反光的双手一拍大叫道。

　　　　吃货的世界还真的是很好安抚啊！

　　　　此时的像是煎饼果子，鸡蛋灌饼这些小吃基本上都是一块钱，或者是一块五，一块五是加鸡蛋的那种。

　　　　吃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刚才还感慨时光易逝的王明辉有嘻嘻哈哈了起来。何安笑着骂他没心没肺。

　　　　吃着美味的煎饼果子何安突然脑袋里面想起了学校以为的事情。

　　　　“兄弟，你先吃着回家吧，我去厂门口接一下我老妈！”何安说干就干，急急忙忙把手里的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塞进嘴里，支支吾吾的对王明辉说道。

　　　　“你这是又是发的什么疯？”王明辉有些诧异的望着何安叫道。

　　　　何安没空理他，直接朝他摆摆手就朝着电器厂的方向走去。

　　　　当时的国营电器厂在那个不大的城市里面还是相当有名的，里面都是正式工，相当于手里捧着一个铁饭碗。

　　　　如果说到自己在电器厂工作那绝对是一张算得上响亮的名片了，但是到了97年之后的时间里，由于人事机构臃肿，再加上国营的效率低下，在管制经营的大背景下还到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到了经济开放的**十年代，国营厂落后的管理模式就就渐渐的显得力不从心了。

　　　　记忆中到了98年的时候，国营厂终于像一个步伐阑珊的老人，终于支撑不了背上的重量倒了下来。

　　　　百分之五六十的裁员比例，许多老员工也没有能幸免于难。下岗潮是哪个特有年代最为沉重的话题。

　　　　而当时由于是老爸的关系，再加上老妈工作还算可以，老爸在关系上走动一下，家里也就没有受到这波下岗潮的波及。

　　　　等待意味缓慢的消亡，在当时看来这确实是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但是经历过一切的何安可是知道，今后几年的家里的窘迫情况，厂里常常拖欠工资，就算是比外面工资少上四分之一也不无济于事。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能力，说服老爸老妈让，老妈顺势下岗，然后另谋出路。

　　　　很显然，在当时的背景下着基本上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手里的铁饭碗不要自愿下岗吗？除非你疯了！

　　　　来到电器厂的门口，那个旧时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有再次的映入自己的眼帘。

　　　　阳夏市国营电器厂这个白底黑字的牌子方方正正的挂在一旁，门口一个小广场显得很宽阔，此时上面熙熙攘攘听着十几辆贩卖各种小吃和杂物的小商贩。

　　　　多半是一些卖卤味的，烧饼之类的。

　　　　而杂物多半就是一些鞋垫，发卡，袜子之类的小的生活物品。

　　　　五点半，厂里里面陆陆续续的就开始下班了。

　　　　大家都是人手一辆自行车，推着着笑着往外面走，看着那些质朴的人群，何安多少有些感慨，虽然当时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但是当时的生活幸福感要普遍比现在高了不知多少。

　　　　毕竟大家基本上人人平等，这样就少了些许的人情世故。

　　　　整个电器厂怕是要有好几千人，何安努力的在喧闹的人群中寻找母亲的身影，不得不说这很困难。

　　　　等了十几分钟，何安还未看到自己的母亲不禁有些心焦，难道是自己的老妈已经早早的过去了么，看来是自己没看到吧。

　　　　此时人群已经稀疏了起来，正当何安要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老妈熟悉的而又略带惊讶的声音：“小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听到老妈的声音何安一脸的欣喜，笑着对老妈说的：“今天是初三的最后一天，从今天起儿子我就正式的宣告初中学业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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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煎饼果子的暗示（）　
“那你中考的场地分出来了么，在那个考区？”老妈伸出手将何安的书包摘下放到自行车上微笑着问道。

　　　　“巧了，就在本校，这样我考试的时候就不用麻烦的找考区了，省时省力！”何安嘻嘻一笑对老妈说道。

　　　　正在和老妈先聊着何安一拉妈妈的衣袖然后指着远处的摊贩说道：“老妈，买俩煎饼果子吧，儿子饿了！”

　　　　“行！”何安妈妈想着等下做饭还要好长的时间呢，既然儿子饿了就顺手买来就是了，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来到摊贩前，此时下班的人群基本上都已经走完了，其他的商贩也开始收拾着东西，改换别的地方了。

　　　　看着何安母子，那个卖煎饼果子的大妈欣喜的开口问道：“要吃么？”

　　　　何安点了点头，何安妈说道：“做一个煎饼果子，加蛋！”

　　　　“好嘞！”

　　　　由于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商贩大妈也健谈，一边打饼一边开口说道：“大妹子，这是你儿子啊，今天放学好早啊！”

　　　　“嗯，今天初三毕业，所以早一些！”何母慈爱的看了儿子一眼说道。

　　　　何安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大婶我刚才看您的生意可是不错啊，刚才买煎饼果子的都排着队呢！”

　　　　“啥好不好的，就那一会儿，也就几十个人，早上好一些吧，下午不行！”大妈说着就用铲子在饼下面转圈准备翻个。

　　　　“您这一天能卖多少张啊，看着挺快的？”何安作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也就两百来张吧，不一定！”

　　　　听了商贩大妈的话何安故作吃惊的说道：“哎呦，那您的生意可不错啊，一天要赚一百多块呢！”

　　　　何安妈有些好笑的望着无知的儿子，这小子瞎想什么呢，这个小摊子就能一天赚一百多，怎么可能呢，这也就是下岗的人没出路，糊口罢了！

　　　　果然，那个摊贩大妈笑着说道：“咋子可能呦，没有那么多的！”

　　　　“嘿嘿，大婶你可不用唬我，我同学他老妈就是做这个的，不过她是在城西，这一张饼对半的利润呢，您一天两百多张怎么着也得有这个利润是吧！”何安说着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块五毛钱放进钱罐里面。

　　　　“呵呵，也就是一个辛苦钱，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可不比在场子里面上班，好歹铁饭碗不是！”讪讪一笑，大妈显然是，默认了何安的话。

　　　　“好嘞，现在有些热慢点吃！”大妈说着就把热乎乎的煎饼果子递给了何安。

　　　　何安和推着自行车的老妈慢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何安一边吃一边小心的用眼神望着老妈，很明显老妈此时有些走神。

　　　　“想什么呢老妈？”何安吃了一口煎饼果子故意问道。

　　　　何安妈听到儿子的呼唤晃过神来，想了想然后开口问何安道：“那个卖煎饼果子的，利润真的有那么大？”问话的口气显然是有些迟疑。

　　　　何安听了老妈的问话心中嘿嘿一笑然后装作无知的样子开口说道：“必须的，我同学他妈就是干这个的，就像刚才那个大婶吧，他一天至少一百多，这还是没有算她加蛋的钱呢！”

　　　　“不会吧，就那个小摊贩。。。”何安妈话里面虽然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多半有些不信的。

　　　　何安虽然嘴里面吃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但心思早就不在上面了，努力飞快的组织着语言然后开口和老妈说道：“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是老妈你仔细想想，这个煎饼果子主要的原料也就是面粉和鸡蛋再加上一点生菜，这里面最贵的也就是鸡蛋了，一斤鸡蛋现在也就是2块6吧！”

　　　　何安咽了一口煎饼果子继续说道：“一斤鸡蛋也就10个左右，他们批发价格比散卖更便宜，一个鸡蛋最多也就两毛多一点，老妈你想想，一个鸡蛋才两毛面粉肯定更便宜，面糊一勺子恐怕也就一毛的样子，再加上薄脆和酱料生菜杂七杂八的一个饼最多也就五毛不到的样子。理论算法老板可以一天200块的样子，但是加上休息阴天下雨的一天一百多块也就合理了。”

　　　　何安说完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塞进嘴里面然后用眼神偷偷的去看老妈，只见老妈眼睛眨的很快，明显是在内心里面计算着自己刚才的那一番分析。

　　　　过来片刻老妈才用微微有些吃惊的语气对何安说道：“儿子经过你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是啊，这样算下来卖煎饼一个月赚的可比我要多上一倍还不止呢！”

　　　　“嘻嘻，儿子说的没错吧，不过这工作看着是赚钱，但也就是个辛苦钱，老妈你想想，整天起早贪黑的，还要受城管的刁难，再加上周围人群的目光，付出那么多总要有些回报的。”何安说道。

　　　　“我说你小子整天在学校里面不是想着学习的事情，是不是整天天的就和你同学讨论着这些小买卖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老妈才算是有些回过味儿来笑骂道。

　　　　何安嘿嘿一笑辩解道：“怎么可能啊，这也就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呗！”说着何安把吃过的塑料袋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里面然后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渍，

　　　　看着老妈刚在若有所思的样子何安心中微微一笑，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自己刻意让老妈知道卖煎饼果子赚钱的目的就是想让老妈初步了解一下关于做生意的利润，也没指望用这个改变老妈的意念，有些事情还要一点一点的去慢慢的改变，这只是动摇老妈观念的一个开端罢了。

　　　　何安妈妈推着自行车慈爱的望了望自己的儿子然后开口说道：“儿子，过两日就要开始中考了，感觉怎么样，一中有把握么？”

　　　　“基本问题不大吧，一个月前做试卷一百道题磕磕绊绊能答出来一半的试题就不错了，还不保证全对，现在一张试卷下来全解都没问题！”何安望着远处的空中的那群在空中翱翔的鸽子信心满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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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