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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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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论混蛋,宁祈比不上何湛;但若比起棋艺,何湛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赢不过宁祈。

    后来,他过十一岁生辰,何大忠的旧友烂柯先生来府上做客,送给何湛一个玲珑玉棋盘,还指点了他半个月的棋艺,何湛就跟突然开了窍一样,进步神速。

    何湛不禁沾沾自喜,邀宁祈来府上切磋。

    这次何湛不耍赖不悔棋,堂堂正正地赢了宁祈一次。宁祈不服气,要求再来一盘。

    何湛哪会再来?万一下一盘输了怎么办?

    何湛不肯,宁祈越来越气,一把将何湛的玉棋盘掀翻,棋盘本就珍贵,落地即碎。两人双双僵住,谁也不想玉棋盘就这样碎了。

    何湛气得嗷嗷直哭,扑上去对着宁祈就一顿猛揍,又咬又挠,打得宁祈浑身都是伤。

    要不是宁华琼来拉开两个人,何大忠掂着何湛就把他扔到祠堂里关禁闭,何湛觉得他能把宁祈撕烂。

    如今捧着这个玲珑玉棋盘,何湛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如果凤鸣王是想以此来打消他心中怀疑的话,那。。。

    凤鸣王真是有心了。

第78章 围猎() 
三年一度的秋狩,宁左有房岳秀的指导,加上有安王辅佐,秋狩办得有条不紊。宁左还一改以往秋狩奢侈之风,简而不陋,受到景昭帝的褒奖。

    御书房内,宁左宁右齐双双跪在景昭帝的面前。听完臣下汇报,景昭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宁左想要什么奖励。

    宁左看了宁右一眼,说:“父皇身边缺一个近侍,儿臣想让忠国公来。”

    景昭帝低首笑了几声:“怎么?你们想让他来,究竟是要保护父皇,还是让何湛带着你们混?”

    宁左扬笑:“父皇说奖励儿臣的,不能反悔。”

    “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儿心性?”

    “父皇是答应了?!”

    “一言九鼎。”景昭帝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书牍上,“儿以后就是太子了,你想要什么人陪着,什么人就得陪着,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宁右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言。但显然景昭帝的话让宁左不怎么舒服,他向来是直来直往的人,驳了一句:“三叔跟别人不一样。”

    景昭帝说:“再不一样,他也是臣!”声音陡厉,宁左同宁右一起低下头。景昭帝说:“宠臣多出奸佞,你身为太子,该掌握分寸。”

    宁左想说何湛是他叔,不是臣子。宁右偷偷拉了拉宁左的衣袖,宁左才将想反驳的话咽下去。

    “退下吧。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你自己作主就好。”

    宁左有些闷闷不乐,同宁右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抱怨:“怎么好好地就发脾气了?之前三叔来咱们王府的时候,父皇不是挺喜欢他的吗?”小时候何湛来府里玩,父皇一直待他很好,那时候何湛还跟他们说要认父皇当义父,这样一来他们就是兄弟了。不过因为辈分的原因,一直搁置着了。

    宁右说:“可能是因为睿王。”

    宁左疑惑:“关他什么事?”

    “。。。我是说,父王之前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三叔是跟他从雍州回来的,朝中人都以为三叔是他的近臣。父皇可能因此迁怒到三叔的身上。”

    宁左不悦地皱起眉:“宁晋怎么这么烦?”宁左挥袖:“正好,趁着这次秋狩,让我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宁右说:“我已经派人问过了,睿王前几天就请辞去清风道观,说是要为靖国祈福。”

    “惺惺作态。”宁左不屑地哼了声。既然如此就算了,宁晋最好别出现在秋狩营里。宁左说:“我去请三叔,余下还有些账目要清算,你帮我做了。”

    宁右说:“让我去请吧。”

    宁左:“我根本不会拨算盘珠子,这比让我打一头老虎都难!你不是嚷嚷着要人给你找梅花鹿吗?等秋狩的时候,我给你逮几只小鹿来。”

    宁右抿了抿唇,再三权衡一下,才说:“说好了。要活的。”

    “活的。活的。你哥我一言九鼎!”

    宁左笑着冲宁右挥手,就跟一只小蛟龙一样飞了出去,直直飞入忠国公府。

    何湛将他的小孟兰搬到湖心亭中晒太阳,请了个歌伶来给他唱曲。他一边修剪兰花,一边听着京小调,日子非常逍遥。

    “三叔!”

    声音清朗,穿过水波而来。何湛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一身明黄袍子的宁左站在栈桥头,冲他挥着手,比太阳都要有光彩。

    何湛背脊僵了僵,唇角扯出笑,让他到亭子中来。

    宁左握着手中的剑进入湖心亭,歌伶起身给他行了个礼。宁左示意她不必多礼,让她继续。

    听着清雅的乐音,宁左脸上扯开大大的笑,对何湛说:“行啊,我还担心三叔一个人在府上会闷,您倒挺会给自己找乐子。”

    “臣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

    这倒是。宁左揉了揉鼻子:“叔要去秋狩吗?”

    “怎么?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差不多了。叔,我们好多年没见了,秋狩的时候比试比试?!”宁左握了握剑,扬着下巴说,“看叔还能不能比得过我!”

    “好啊,臣会随宫里的人一起去。到时候殿下要是输了,可不许再哭了啊。”

    “哎呀,叔!我都长大了,以前的事就不能不提吗?再输,我请你喝酒,以大人的方式!”

    何湛含笑看他:“大人喝酒之前是不会强调的。”

    宁左见何湛还揶揄他,又找不出话反驳,怨声说:“叔!”

    何湛忍俊不禁。他抱着小孟兰,带宁左走出湖心亭,向花厅的方向走去:“安王呢?怎么不见他?”

    宁左不太好意思地揉揉鼻尖儿:“他在宫里帮忙呢。”

    “怎么?又是他出力,殿下领功?”

    从前宁右替宁左做课业,被发现之后,还要跟着宁左一起挨打。诸类事件,不止一次,很多次。

    宁左解释道:“我这不是顺着他的心意来请你了吗?这叫各有分工,事半功倍!而且是他让我跟父皇说请你去秋狩的,原本我可是奔着父皇那把宝剑去的。三叔,这次可不能算我欺负他。”

    “是。”何湛无奈地摇摇头,“殿下最占理了。”

    何湛将小孟兰摆在花厅里,又给其他的花盆浇起水来,宁左看着好奇,要了个花壶,同何湛一起浇花。

    期间,宁左跟何湛说了会儿话,他说要给宁华琼和何大忠上炷香。何湛掌花壶的手僵了一会儿,随即唇角扯开笑,以不合规矩的理由推辞了。

    宁左也没多在意,又抱怨起秋狩的事:“账目和行程安排都是弟弟一手定下的,先前说好让我负责守卫这一块,可部署起来的确很麻烦。”

    “皇上御驾在外,安危乃是重中之重,殿下一定要谨慎,不要出什么纰漏。”

    宁左讪讪地答道:“我也知道。”提到这个,宁左没了心情,将花壶扔下:“我还是再去巡察一遍好了。三叔,等去清风山的时候,到时候你跟我们乘一辆马车,咱们玩骰子。”

    “好。”何湛点头道。

    秋狩如火如荼地开展,待一切安排妥当,从皇城蜿蜒而出一千御林军,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肃整如巍峨不动的山;手执着锋锐长矛,庄严如高耸云霄的峰,誓死护佑天子贵胄。

    在队伍最前头领兵的人是凤鸣王宁祈,长眉入鬓,眸若点漆,美人儿一样的面容上覆着秋冬的霜,冷冰冰得不近半分人情。他手执缰绳,耳观八方,时刻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比起宁祈,何湛这个以景昭帝近侍随行的人却十分悠哉。他从府中带了一副牌九来,拉着宁左宁右在车厢里打牌。打了好几圈,宁左因要定时巡视队伍周围的情况,便放牌下车去视察了。

    车厢内只剩下何湛和宁右两个人,牌九是没得玩了,叫下人入车厢来拼桌也不合规矩,何湛就半倚着靠垫,闭目休息。车赶得不快,一路行得稳当,蹄蹄挞挞,比铁兰姑娘的铃铛都要催人睡。

    “叔。。。?”宁右将牌整理好,见何湛闭着眼,轻轻唤了一句。没有听见回应,宁右嘴角浮了些笑,将一侧的披风展开覆到何湛身上。

    何湛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歪,宁右睁大眼,伸手托住何湛的头。愣了一会儿,宁右忽觉这样的姿势实在滑稽,自己不禁笑出声。

    他坐过去,让何湛倚到自己的肩膀上,肩上传来的重感让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心悦。

    大军路途赶得慢,傍晚的时候才赶到清风山的营地。宁左一直在景昭帝身边跟着,未曾再离开半分。

    队伍到的时候,来围猎的人都在事先安排好的营帐住下。自回京后,何湛身子愈发懒,这样一睡竟睡了一路。待至宁右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梦中醒来,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长,反倒让何湛有些头晕脑胀,身子像是浮在棉花云当中。

    宁右说:“叔去营帐里再睡吧?”

    何湛扶着发胀的额头:“这下晚上都不一定能睡得着。”

    宁右把披风搭在臂弯里,率先下马车,伸手想扶何湛从车上下来。何湛这次没再接宁右的手,弯唇笑着说:“不必了。”

    宁右半笑不笑地收回手:“叔这次参加围猎吗?”

    “不了,既然是以皇帝近侍的身份来的,臣也不好渎职,让太子难办。”

    宁右略略低下头:“叔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在车里也只称王爷殿下。。。”

    何湛弯着唇:“这是规矩,不能坏。”

    宁左叹着正想开口说话,营外传来一声通报:“睿王觐见——”

    何湛抬头望了望,脚步已经改变方向,往人群最多的那处走过去。

    宁晋骑马而来,列于道路两旁的士兵杵长矛跪地迎接。他换上雪点蓝道袍,广袖穿云,风吹得白袍猎猎鼓动,眉目入画,墨笔都失几分韵彩。

    他缓缓行道路中,就像黑夜中最亮的星,熠熠生辉。宁晋目光不经意地扫视一圈,果然看见了立在士兵后的何湛。

    何湛与他目光相接,轻轻俯首。

    宁晋未停,行至主营帐,下马请见景昭帝。皇上驻在清风山,他理应前来拜见。

    之后不久,宁右也被召去主帐中,同他们一起用家宴。其余臣子则是在自己营帐中用膳。

    何湛没什么胃口,找了几个随行服侍的小太监来他营帐中,带他们玩了半宿的牌九。小太监还想在国公爷这里捞几笔,到最后输得就差光屁股了。

    “哈哈!你看你看,这怎么又赢了!”何湛一拍桌子,得意伸出手,“来来来,脱脱脱!”

    几个小太监哭丧着脸,伏在桌上就嚎起来了:“国公爷——不带这样玩儿的——”

    何湛看他们真是输得没钱了,故才放过了他们:“行,都输哭了。不罚你们了,下去吧。”

    小太监们一瞪眼睛:“谢谢国公爷!”

    “小油条,还敢跟我玩老千。”何湛敲着几张骨牌,伸着懒腰将小桌踢到一侧。

    他掀起帘帐,往外看了看。果然已至深夜,温柔的月光泻在营地当中,清风山中松涛阵阵,回荡着些许鸟叫的声音。除了巡营的士兵,其余人都已休息。

    何湛没有一点睡意,也不能随意在外走动,只能乖乖回营帐中躺着,培养培养睡意。

    他睁着眼,睡不着;闭着眼,翻来覆去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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