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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怀疑是拐子。”张梦琪把我的分析说了一遍。

　　　　杨浩轻轻摇头道：“不能这么草率。第一，小郭是镜子的人，他跟我们说的未必是真话。其次，小郭的消息不一定是早上知道的，也可能是后来回到所里知道的，再说，光凭小郭的手机没有不明通讯记录并不能说明他们一定就是见面说的，他们可能用的公用电话。小郭虽然没说镜子是谁，但是我感觉得到，镜子的确是要让你孤立无援，可是你想，他为什么要和小郭说志远的事情？”

　　　　杨浩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小郭和志远并不熟悉，镜子与小郭联系肯定是有事情安排，没必要和小郭闲聊志远的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镜子特意跟小郭提到了志远，他向小郭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一一盘点自己对张梦琪做的事时，才会提到志远。

　　　　志远是镜子计划的一部分，南磊也是。杨浩的猜测，志远曾经也给我提到过，镜子就是要张梦琪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他要林辉文对张梦琪身边的人下降头，也证实了这一点。

　　　　杨浩沉思道：“镜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你被他拖着鼻子走，要是知道他的目的我们就可以反将他一军。”

　　　　镜子做了这么多事情，不会只是想让张梦琪痛苦与自责吧。

　　　　看张梦琪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杨浩道：“你别哭丧着脸，至少还一个好消息，连镜子都说志远生死未知，那么他肯定没有死。”

　　　　没错，以志远的能力，张梦琪相信他一定能活下来，张梦琪现在担心的，是他自己因为悟得的东西太多，会看淡生死。

　　　　现在镜子和志远的事情，张梦琪都无处使力，只能等待新的状况出现。杨浩让我先把心思放在破案上，他对张梦琪说，案子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麻烦。

　　　　上面问案情进展，李弯把皮球都踢到了张梦琪的头上，说这个案件很诡异，只有等待张梦琪这个灵异顾问有新的发现，传统的破案手段在这个案子里发挥有限。

　　　　医院里的医生也期待着我们破案，但是今早李弯一声不吭地把办案组撤走，什么交代都没给，医生们都怨声载道，说起张梦琪灵异顾问的身份，都在说派出所是不是在闹着玩，破不了案子以后就准备都推给鬼怪。

　　　　李弯这一步棋走得确实狠，杨浩毫无招架的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一是忍，再就是尽快破案。

　　　　杨浩说，他会试着要求李弯跟大家公开办案信息，这样他可以拿到一部分证据，但是李弯现在铁了心要除杨浩而后快，这事办起来恐怕难度很大。

　　　　张梦琪从没想过，警察之间的斗争，也会激烈到这个地步。更没有想到，那晚张梦琪救了李弯之后，他不仅没有感恩，反而变本加厉了。下次见他，张梦琪一定要问问他，他的良心哪儿去了，是不是被狗吃了？

　　　　说到案子，张梦琪便把今天在林辉文手机里发现照片一事告诉了杨浩，杨浩却说，这些照片不是直接证据，用处不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梦琪决定还是去找到陈医生谈谈，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和杨浩分别后，张梦琪带着小焦往医院而去。到了医院后，张梦琪先去了南磊的病房，拐子还在病房里守着他。

　　　　看到拐子的时候，张梦琪有些错愕，尽管杨浩已经告诫过张梦琪，小郭可能是骗我们的，张梦琪还是想试探一下。拐子最近愈发苍老了，张梦琪看着他，心里其实很不好受，之所以要试探，也是想要让自己彻底抛开对他的怀疑。

　　　　拐子告诉我，他在南磊身体上写下了一些字，南磊都有了回答，可能会对我有帮助。

　　　　“上午你告诉我南磊还有触觉，我就用这一点排除了一些人是镜子的可能。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让过觉得很不可思议，镜子好像就是我们身边的人一样。所以我写了几个熟悉的人的名字，结果南磊都没有反应。”拐子说道。

　　　　张梦琪忙问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写了么？

　　　　拐子说道：“其他人都写了，没有反应，但是写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反应很大。”

　　　　“谁？”

　　　　“蔡涵。”拐子说道：“南磊的眼睛眨得很快。”

　　　　如果一个小时前，拐子和张梦琪说这个名字，我说不定还会肯定是蔡涵，但是现在我无法肯定，因为他有相当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张梦琪把早上蔡涵走丢的事情告诉拐子，拐子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那看来真的不是蔡涵，南磊这么激动，可能是因为他被封闭五识之前，蔡涵曾经和他待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小郭说过，镜子是我们身边的人，现在拐子又通过南磊证明，镜子不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人，他们到底是谁错了？

　　　　“最重要的不是镜子是谁，而是镜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事你有什么头绪没？”拐子也抓住了这一重点。

　　　　张梦琪苦笑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对了，拐子哥，你守了一天了，快去休息一会吧。”

　　　　拐子不知道张梦琪是想支开他，就说：“没事，你还要办案子，我守着南磊就好。”

　　　　张梦琪忙着又说：“你好歹去吃点东西、上个厕所啊。”

　　　　拐子这才说：“行吧，我出去买包烟。”

　　　　等拐子出去后，张梦琪让邱甜甜看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她就乖乖地站在门口。

　　　　张梦琪检查了一下，南磊的生命体征没有任何问题，张梦琪松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南磊眨了眨眼睛，他感觉到我了。

　　　　张梦琪掀开他的被子和衣服，露出他的胸口，张梦琪写下了两个字：拐子。

　　　　拐子写了所有人，但是他没有写自己。写完后，张梦琪盯着南磊的眼睛看，心里很是忐忑，过了好一阵，他都没有眨眼，说明拐子不是镜子，拐子没有问题。

　　　　张梦琪长舒一口气，如果拐子是镜子，等小焦醒来后，她夹在我与拐子当中，一定会很难受的。

　　　　拐子回来后，张梦琪就离开了病房，准备去找陈医生，陈医生对小焦有救命之恩，想着他很可能是杀刘铁根的凶手，张梦琪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陈医生不在医生办公室里，张梦琪问办公室的人，陈医生去哪儿了。

　　　　有个女医生抬头道：“妇产科，他这两天老去那儿。”

第二百一五章　发怵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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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梦琪正好要问陈医生妇产科的事情，他就去了妇产科，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梦琪问女医生，陈医生下去多久了，那人头也不抬道：“下去大半个小时了。”

　　　　张梦琪想了想。大半个小时，陈医生在里面做什么呢？应该不是在销毁证据，因为所有的证据早就被李弯他们弄走了。

　　　　“陈医生以前不下去的，自从刘铁根死了以后，特别喜欢下去。”另外一个医生加了一句。

　　　　张梦琪听了他的话愣住了，前一段时间，张梦琪从来没听说陈医生做任何一件与刘铁根有关的事情，为何等到刘铁根死了之后，各种陈医生和刘铁根有关的证据就不断往上冒，就好像有人知道张梦琪在查陈医生，就多给张梦琪点证据似的。

　　　　根据张梦琪查到的监控来看，准确地说。陈医生第一次是在刘铁根死的那一夜去的流产室，第二天他又出现在那里并带走了疯女人。如果那一夜陈医生是去杀人的话，那后面几次他是去干什么呢？

　　　　张梦琪没有再问下去，自己搭乘电梯来到妇产科这一层楼。现在是白天。妇产科还有些人，女人们叽叽喳喳地等在门诊门口，互相聊着怀孕的感受。除了女人，这里还有些男人，上次值班医生提醒过张梦琪，这些男人都是陪老婆来产检的。

　　　　有了经验，护士拦着不让张梦琪进去，说“男士止步”的时候，张梦琪就指着小焦说，这是我老婆，我陪她来做产检的。邱甜甜也很配合地没有吭声。

　　　　护士听了，这才翻了个白眼，把张梦琪放了进去。张梦琪问护士有没有见过陈医生，她没好气地问我哪个陈医生，张梦琪说是楼上内科的陈医生。

　　　　“刚才好像见他进了流产室，你们不是来做产检的么，找内科医生做什么？”

　　　　张梦琪当然不能把我的真实目的告诉护士了，就随便编了个借口，然后躲开护士的视线，混进了产检大军里。

　　　　市医院妇产科的布局是这样的，一整楼都是妇产科，楼梯和电梯在楼层的正中央。这样无形地就把楼层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右边是一些手术用的手术室、产房以及流产室，左边是医生的办公室，还有药房。

　　　　不过右边除了手术室，还多了一间急诊，就是值班医生那晚待着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后来的临时办案点。

　　　　流产室一共有两间，张梦琪打听过，现在没有人在进行手术，便来到刘铁根出事的那间，悄悄推开门。

　　　　想起那晚发现刘铁根尸体的情节，张梦琪不由还是觉得有点发怵，总觉得一打开门，会见到更让张梦琪吃惊的事情。

　　　　流产室的门没有锁，张梦琪推开后探脑袋进去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流产室里没有人，流产室里面还有小隔间，那天张梦琪在外间也没有看到刘铁根，张梦琪决定进去看看。

　　　　这会快下班了，医生护士很少，没人注意到张梦琪，我招呼小焦，一闪身就进了流产室。

　　　　本来张梦琪还担心，这回会不会走空，但一进流产室，张梦琪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处置室里传来，像是有人在里面低声絮叨着。

　　　　张梦琪皱起眉头，果然有人在里面，是陈医生？

　　　　张梦琪贴着墙壁，慢慢朝处置室那边挪动，走近后，张梦琪轻推开中间隔着的门，露出一条缝，顺着门缝看去，张梦琪看到非常诡异的一幕，陈医生正拿着个火盆，在烧纸钱，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张梦琪心头一惊，他这是在干什么？杀了刘铁根过意不去，所以来给他烧点纸钱？他胆子也真大的，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他就进来做这事，也不怕别人看到说闲话，不过我猜是因为出了刘铁根的事情后，这间流产室暂时被搁置了，平时都不会有人来，所以陈医生才不担心。

　　　　张梦琪没吭声，仔细凝听他在说什么，同时我念诵起灵石的咒语，开启灵石之力可以让我的各种感觉都加强一些。

　　　　陈医生没想到背后会躲着人，一直在自言自语：“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们，不过你们要是气不过，也别来找我，毕竟不是我干的。”

　　　　说着陈医生又点了一捆纸钱，放在他面前的一个炭火盆里，可是这些纸钱一放上去，就都灭了，怎么都点不着，张梦琪知道，这是鬼魂不肯消受，不愿意接受陈医生的供奉。陈医生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张梦琪心里也很吃惊，看来这回他惹上大麻烦了。

　　　　奇怪的是，这房间里明明半个鬼影都没有，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呢。

　　　　张梦琪再次扫视了一圈处置室内，这次我多看了一眼小焦，张梦琪想会不会是有我看不见的小鬼出没，但小焦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气息。可也不对，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在屋子里，小焦体内的邱甜甜早就像之前扑童童那样，扑上去把这小鬼的脑袋都戳十个窟窿了，而小焦现在面色如常。

　　　　处置室内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被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