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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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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瓦,每天使用五分钟,一个月三十天,总共能用多少度电。最后他通过四舍五入,得出一个非常精确的数字,恨不得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第四位。真他妈要笑死我。我一年四季都洗冷水澡,从来不用热水器,他却不考虑进去。不过我不在意这些,他说怎样就怎样,比如大家要凑钱买洗衣机,虽然我平时很少洗衣服,因为我他妈实在没几件衣服可洗,但我还是把钱凑了。我只是非常厌恶小气鬼,如果说自恋和平庸我尚可容忍的话,那小气我很难忍受。你可以想象我和他的关系糟糕到什么程度,比陌路人还要差一万倍。当然,我们能把握好一个度,使这种关系维持在一种不痛不痒的平稳状态。
其实,金以恕经常带女朋友来宿舍睡觉,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为了节省钱,他宁愿让我们聆听他晚上做爱的美妙音乐,也不会慷慨解囊去外面开房。学校难道不管这事吗?当然有规定,可那些规定实在太他妈滑稽了。比如学校为了避免男女同宿乱搞,规定晚上十一点后不准带女生到宿舍来,好像人们在十一点之前没有性欲似的。况且在十一点前带女生进去,到十一点后也没人来调查每个房间,那规定形同虚设。问题是,金以恕完全超出这些规定之外,他不仅晚上,而且白天也带女生来,想什么时候跟女生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才不管你十一点之前还是之后呢。学校方面万没想到十一点之前也有人这样做,所以没有禁止十一点之前带女生回宿舍——这也怪不得学校,因为人们不可能去禁止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嘛。
金以恕这女朋友叫沈优子,学经济学,是我的贵州老乡。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可不在乎什么老乡不老乡,我只关注一个人本身。要命的是,我这个老乡不怎样,我甚至觉得她有点贱。据我了解,她考到广东来就是为了嫁个广东人,过上有钱人的混账生活。她和我先认识的,在混账老乡会上。那时有一个男生想追她,她不答应,别的不说,就因为那男生脸上的粉刺太多,她特别不喜欢粉刺。我承认,开始我对她也有那么点鸟意思,主要是因为刚到大学太他妈空虚了。但我不想因为空虚就开始一个苟且的鸟爱情,另外我也觉得她不够漂亮,我对女朋友的长相和内涵一样看重。后来我知道沈优子来广东读书的目的后,一秒钟内对她失去了所有兴趣,只维持一种老乡之间的混账关系。有一次我带她来宿舍玩,正好金以恕也在,我就介绍他们认识。她一听说金以恕是广州人,立马另眼相看,就算金以恕下巴有他妈四百个粉刺,她也不在意了。
金以恕一到宿舍,他们就围在麻将桌边坐下,继续搓。尹孜为和贾力勍对面坐,关亨和金以恕对面坐。沈优子就坐在金以恕那混账大腿上观战,享受赌场和情场的双重快感。我那袋橘子很快被他们消灭光了。吃完橘子,金以恕总算把那混账电扇关了。
我把最后一点酒喝完,拿了一本《悲剧的诞生》上床去,拉上帘子。每铺床都挂着帘子,把自个的地盘严严实实围起来,还真有点“躲在小楼成一统”的味道。其实我不喜欢把自己裹在帘子里面,搞得像个套中人似的。仅此一点你就看出我不是个自我封闭的人,不仅不封闭,我他妈甚至还经常有裸奔的冲动呢,特别是在喝酒后。不过现在有个混账女人在这里,我不得不拉上帘子。我有那么点醉了,我大概喝了半斤白酒,吃了五六个生番茄。这时候我才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数一数,今天还他妈挣得不少,除了那张美元,还剩一百五十二块,刚才到超市好像花了十九块,加起来有一百七十一块。在我印象中,这是有史以来我挣得最多的一次了。
我看了一会书,到了十二点,学校把大灯关了,我懒得开台灯,就睡下了。他们开着台灯继续战斗。我睡得不深,你完全可以想象,那混账麻将声就像一群混账野兽撕扯着我的睡意。而且他们老是不停地说话:贾力勍老是说“肏”;金以恕就说“屌”;尹孜为不大说话,只是隔三差五地叹气;而关亨每次出牌前总喜欢说:“这个问题……就这么出!”好像他每次出牌前都在做一番高难度的决策;还有沈优子,每次金以恕一和牌,她就高叫一声“耶”,那声音让我想吐。真他妈一群蠢蛋!不过今晚她叫得不多,也就是说金以恕好像输得比较多。我大概听了九百个“肏”,一千个“屌”,五百声叹气,还有八百个“这个问题”,才迷迷糊糊睡去了。
半夜我又醒了,看时间是四点过。这几个混蛋不知什么时候睡了。但是还听到尹孜为在叹气,他还没睡着,他每夜要叹气一千次才睡着。关亨却睡得喷香,呼噜声一阵高过一阵,简直像他妈一队队战斗机划过天空。忽然,我听到对面金以恕床上响动起来了,没错,这两个狗男女正在做爱。沈优子老是发出“噢、噢、噢”的声音,就好像她想通了什么疑难问题似的,实在他妈太难听了,和我那妞娇嫩的呻吟没法比。金以恕一输钱就拿女人来发泄,吼得他妈震天响。高潮的时候他大叫了一声,我敢打赌,整个广州肯定都听到了。什么破地方啊,老是听到这些混账声音。
我实在睡不着了,干脆起床拿台灯到下面看书。我倒是突然想弹一会吉他,吼上他妈一阵,把这一群鸟人全他妈吼醒。想想还是忍住了。我很少在宿舍弹吉他,这破地方没人懂欣赏。哪怕你弹得再好,金以恕也认为是噪音,就好像他和女人搞出那些声音全他妈是世界名曲一样。尹孜为还在叹气,我还真有点同情他。想想吧,晚上老是睡不着,还要听人家做爱的尖叫,这还真他妈够戗。他突然捶了一下床板,他几乎每夜都要捶床板。
“孟荦荦,能不能把台灯放暗一点?”他说,语气里有一种抑制着的硬帮帮的气愤,显然是失眠带来的。
“好!”
这家伙晚上对光线要求很高,稍微亮一点都不行,大白天却睡得像他妈一头猪。不过他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就把灯光调暗了一些,缓和一下他那硬邦邦的气愤。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又上床去睡觉。
5。…第三章(1)
5
我差不多中午才醒来。不是自然醒来,是被吵醒的,金以恕这混蛋在电脑上看球赛,声音虽然不是很他妈大,但也足以把聋子吵醒了。天哪,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件我最讨厌的事,那就是看球赛了。就看那一群疯子在那里跑来跑去,追逐一个混账皮球,竟能让这些鸟人发疯,老天爷,真他妈不可思议。在我看来,球赛简直无聊之极,我宁愿呆望一只蜘蛛在墙角结网,或者呆望一朵云在天上飘荡,或者……总之一句话,我宁愿发呆什么事也不做,也不会去看混账球赛。你可能会觉得我奇怪,这一点我确实难以苟同众人,无论如何我对球赛都提不起兴趣,实在不可能。
我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起床之前我总要躺那么几分钟。我支身朝下面看了看,想看看这几个王八蛋在做什么。尹孜为自然是在记单词,偶尔瞟一眼金以恕这边的球赛。他对球赛不是很他妈关心,但也无法做到一点不关心。关亨在看报纸,球赛对于他可有可无,他真正关心的是政治,他总是研究政治局常委们的动向,好像他自己的事一样,这实在有点滑稽。他看报纸也不是很他妈专心,总喜欢把一个镜子竖在面前,偶尔朝那里瞅上一眼,瞻仰一下自己的官相。金以恕这混蛋一边看球赛,一边也在镜子里研究下巴那四个粉刺,他每天要把它们研究至少八十遍。没看到沈优子,这贱人应该走了,慷慨地留下她晚上做爱的尖叫让整个417的人回味无穷。
我总算起床下来,去阳台刷牙,洗脸。洗漱后,到桌前坐下,点燃一支烟抽起来。起床一支烟和饭后一支烟,同样他妈快活如神仙。叶迩牵发信息来说,她下午两点过到ZS大学。我回她说我去地铁站接她。这都是常例了。
“屌!老兄,你最好到阳台去抽烟!”金以恕叫道,这鸟人闻到了烟味。
你听听,老兄,单单从这个称呼你就能体会到我和他之间处于一种什么鸟状态。他从来不喊我名字,一直是称呼“老兄”。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尊称,这个词从他嘴里出来,包含了各种意味,其中最主要的是轻蔑、鄙薄、同时还带有一点畏惧感。我觉得他对我既是轻蔑,又有点畏惧,就好像警惕一个随时可能蜇到他的雄蜂一样。
我一时没有回应他,也没有马上起身去阳台。他一说要我去阳台我就去阳台,这可不是我的作风,怎么我也得拖一拖,表示一下我的不屑。
“你要是以为我喜欢闻你的烟味,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又说了一句,转脸瞟了我一眼,俨然在对我下命令。这鸟人从不好好坐着,而是把脚翘到书桌上,显示出一种很他妈自以为是的放荡姿势。
“你可能以为你晚上搞出那些声音很他妈动听是吧?”我毫不客气说,“如果你这样以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回敬了他,这才起身走出阳台。我是想提醒他,我现在抽烟污染了他的嗅觉,昨晚他和女人乱搞污染了我的听觉,没有任何理由说嗅觉就一定比听觉更重要。可是这混账居然说:
“要是你想,你也可以那样做,没人干涉你!”他说的时候没看我,依然欣赏着那几个宝贝粉刺,只是放在桌上的脚抖起来敲了一下桌面。
“我可不想带女人来这里乱搞,叫得他妈整个广州都听到!”
“哈哈哈……”
这笑声是尹孜为发出的。你别以为尹孜为平时不声不响,真正笑起来可让你大吃一惊。显然我这句话很对他胃口,毕竟昨晚他也饱受其害嘛。他笑啊笑啊,真笑结束后,还用假嗓子大笑特笑,一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可以说声嘶力竭。
“屌!你他妈就那么好笑吗?”金以恕瞪了他一眼。
“整个广州都听到……”尹孜为重复着我那句话,还在笑。哇,他笑得太他妈有意思了,你真该听听。
“什么声音?”关亨转头问,“我怎么没听到?”
没人理他。这白痴昨晚睡得像头猪,竟然没听到金以恕那一声大叫。不过真说起来也不奇怪,他那鼾声响得像打仗,自己却听不到,别的声音要想盖过那鼾声进入他的耳朵,实在不容易。
贾力勍听到笑声,就像一条敏感的狗一样出现在门口。
“肏!什么事那么好笑?”他进来问尹孜为。
尹孜为不理他。他又过去问关亨,关亨正在关心政治局常委,当然没心情理他。他转身问金以恕,金以恕把脚又敲了一下桌面,叫道:
“屌!你他妈就那么好管闲事?”
贾力勍自讨没趣,好奇心愈发膨胀,只好到阳台上来问我。
“你他妈太没耳福了!”我只这样说,没具体解释,我没心情跟他废鸟话,让他自己打听去。
“肏!”贾力勍叫起来,“太过分了!有好事也不跟人分享!”
天哪,他说“太过分了”那娘娘腔真他妈要命,我敢打赌,你要是听了准会吐出来。他自己没趣,一阵骂骂咧咧回去了。不过你放心,至多三分钟后他又要过来的。
我觉得这里的气氛太他妈微妙了,多呆一分钟都难受。我不想再呆在这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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