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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金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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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前有个至交好友,一同共事多年,是如今的丞相闫宁。当年,母亲被押解回凤凰城时,我曾赶回凤凰城,然而沈府被重兵把守,所有的人全部被关押在沈府中,不得外出。而母亲被关押在东沐最大的地牢里。那时,我一心擅闯地牢想解救母亲,不料被官兵发现,一路追捕时,撞见了闫伯母,她将我藏了起来,才躲过了一劫。之后,我恳求她让她帮忙见母亲一面,她也冒着危险将我带入大牢……”
沈君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想起当年见到母亲的场景,就如同有颗大石压抑在心中,抑郁得让人想要哭泣。
“母亲浑身是伤,显然被人动用了私刑。突然见我而来,她沉默不语,眼泪却止不住得流淌而下,那双眼睛我至今都无法忘怀,带着绝望和悲戚。那一刻,我就知道,母亲是被人冤枉的,母亲是不甘心的,但是却遭受着这样的委屈和迫害。我当场便哭了起来,闫伯母一边安慰我,一边在母亲面前发誓,一定会为母亲洗刷冤屈的。这时,母亲突然张口想说什么,但怎么出声,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一定是听到了闫伯母的话,想要说出她所知道的事情,想要为自己洗刷冤屈,但是,她最后竭尽全力,却吐不出任何话语……”
沈君逸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母亲的手越过大牢的栏杆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就像儿时,他时常卧病在床时,轻拍着他的手,诱哄着他安睡。
“但是,不等闫伯母找齐证据,不,应该说闫伯母费尽心思,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翻案的证据。”沈君逸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不久,母亲却突然认了罪,画了押。几日后,刑部判决母亲贪污巨款成立,至灾情于不顾,造成百姓死伤无数,国库亏损。朝堂上众人递奏折要求处斩母亲,唯有闫伯母一力反抗,声称有疑点。最后案子交由宗人府审查,十日后,宗人府仍然判决母亲处斩。”
沈君逸的拳紧握着,带着强烈地恨意:“最终,女皇下令处斩母亲,沈家一百三十几口人流放,但在半路上却遭到所谓的马贼劫杀,我赶到时,血流满地,无一人生还。”
“出了这件事后,闫伯母一直很自责,若当时她能找到什么,说不定能救下母亲,救下沈家的人。但其实,这不能怪她。若非她的鼓励和安慰,我或许早就恍恍惚惚,随着亲人而去了。她跟我说,她会努力爬上丞相一位,做一个像母亲一样的清廉丞相,致力于调查官吏**一案,为母亲洗刷冤情。而我,不能因此轻生,我应该为母亲翻案,还母亲清白。”
“这些年,我找过很多人,当年接触过母亲的,调查过母亲的,判母亲案的……然而,证据找了那么多年,却仍然一无所获。他们太过奸诈狡猾,几乎将所有的证物证人全部抹杀。”
在沈君逸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母亲曾在死前不久见过宋鑫,所以,他才接近宋鑫,进入宋家。
为母亲翻案,需要一大笔钱,而宋家,有这样的财力。这样,一举两得。
马车缓缓地朝凤凰城驶去,在穿过凤凰城城墙的时候,宋晓突然不安了起来,她慌张地望向沈君逸,见他头低垂着,青丝垂下遮掩了他漆黑深邃的双眸。他的唇紧抿着,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紧紧相扣着。一路上,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宋晓忐忑不安地开口:“君逸,你等会要怎么做?”
“我想先见一下闫伯母,将我调查的事告知于她。”
——念川知县曾说母亲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
沈君逸的脸色难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若真与严家有关,那不该惹的人不就是两位皇女嘛!
太女凤琳以及七皇女凤清歌……
如果真与皇女有关,想要翻案,只能求见女皇……所以,必须拜托身为丞相的闫伯母……
他的手紧紧地相握着,指甲早已刺入掌心,血迹斑斑。
进城不久,沈君逸便跳下了马车,嘱咐宋晓在家等待后,施展轻功离去。宋晓恍惚地回到了宋府,刚在房中歇下,心中的不安却越发的强烈。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朝堂之上。
“陛下,臣追踪念川一案,察觉出一丝眉目,原念川知县,曾与某奸商勾结,私吞灾款,抬高粮价,造成数人饿死,导致灾情加重。当时,知县府里并没有搜查出大量的钱财,臣怀疑,所有的钱财早被某奸商暗自挪空。如今念川知县落网,然而那个奸商却逍遥法外至今,甚至前不久,雪灾时再次利用灾情收敛巨额。臣怀疑他们筹集巨额有非法的企图。”
闫宁弯腰,将奏折放于掌心,至于头顶,朗声道:“臣已将详细调查的内容写在奏折上了,请陛下查阅。”
凤琪翻开递上来的奏折,只是看了第一行,目光便是一凌,冷冷道:“竟然将粮价抬到十两银子一斤,足足翻了百倍之多。在朕管不到的地方,竟然如此为所欲为,赚取私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会保持一段时间日更……
107布局
“不止这些;此奸商还将欺骗世人,将受潮的陈米酿做成便宜的米酒,竟然一壶卖到十五两银子,简直是信口开河的天价!而且受潮的黄米竟然也卖到七两银子一斤……”闫宁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按照陛下布下的政令;若是粮价上涨,知县必要压价;用朝廷拨下的米粮和灾款救济百姓,然而念川知县却没有做;正是因为;她利用买卖粮食的权力与豪□商狼狈为奸;大肆侵吞国家的赈灾款项,再加上平时克扣仓储的粮食;足以狠狠地赚上一笔!而长年累月下来,可能有十几万两!但,臣在知县府里却只搜到了不足万两!”
凤琪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她将奏折狠狠地扔在地上,冷冷道:“就算知道这些,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念川知县已死,根本死无对证,朕没有理由将其压入大牢审问。”
闫宁淡淡一笑,沉着道:“陛下,这一切交给微臣吧。若是真一同贪污赈灾款项,府内必有没有摊销的官银,这就是致命的证据。奸商必要处之,臣必会让其人赃俱获,无法抵赖!”
柯黎昕成为状元后,原本应该被女皇授于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员,然而,却被女皇提拔为侍讲学士,从四品,负责起草诏,论撰文史,稽查史、录等,当然,他刚任职,又是男子,自然被众人忽视,终日无所事事,做些打杂的闲活。
从四品是不能上早朝的,今日,他在翰林院任职的时候,听闻几位翰林院学士正小声交谈着什么,他暗自靠近侧耳倾听,才知,原来益州念川一案又被人掀开了一角,念川知县曾与奸商勾结,将粮价上涨,并大肆侵吞国家的赈灾款项。只要找到哪些流失的官银,就能将其人赃俱获了!
柯黎昕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宋晓曾经说过,念川知县与林家勾结,曾将粮价抬高至十两一斤,那她们口中的奸商必然是林逸。
宋晓回来后,曾多次诉说着在念川吃得亏,对林逸气得牙痒痒。如今,林逸即将被捕,这对宋晓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嘴角浮现淡淡一笑,思索着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宋晓。
晚上的时候,正忐忑不安的宋晓突然听到了一串脚步声,她欣喜地开门,原以为是归来沈君逸,却见到了浅笑着一身官服的柯黎昕。柯黎昕自从成为了状元,便被赐了状元府,离开了青墨别庄,两人也许久不见了。
起初,互相寒暄了一下。
“怎么今日想来找我了?”宋晓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柯黎昕,随意扯了一个笑容道。
“林逸与原念川知县勾结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女皇已经派人调查他和流失官银的下落了。”柯黎昕直勾勾地望着宋晓,疑惑道,“这不是好消息吗?为何不见你有所欣喜?”
“前几日,我去了一趟益州念川,岳母的案子也有了眉目。你可知道严武?当年押解岳母的钦差大臣……”
“严武,好似是如今的刑部尚。”柯黎昕微微敛眉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明日,我去翰林院查查当年女皇的诏,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谢谢。”
等到子时的时候,宋晓仍不见沈君逸归来,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大雨滂沱的声音让宋晓越发焦急,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听从沈君逸的嘱咐,静心地呆在房里等待着她的归来。
宋晓从床上爬了起来,草草地披了一件外衣,撑了一把油纸伞,急匆匆地冲出了大门。
然而刚冲出门不久,宋晓就见沈君逸浑身湿漉漉在大雨中缓慢地挪动着。
绷紧的脸稍松了些,宋晓敛住袖子,连忙撑着纸伞,急奔了过去。她的双颊被冻得通红,眼里的焦急几乎快溢了出来。
她将纸伞撑过沈君逸的头顶,有些嗔怪道:“君逸,你怎么去那么久?还傻呆呆的呆在雨里……”
沈君逸伸出手,轻轻抚着宋晓的面容,单薄的双唇牵起淡淡的笑意,墨色的双眸藏着窥不见底的深邃。
“我刚才去见了严武……”
一道雷电猛然闪过,宋晓的眼睛猛然紧缩,因为她的面前,沈君逸的白衣全然湿透,上面晕染着一朵朵鲜红的血液,就连他的袖子上也浸满了红色,他的手上更是残留着还未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色。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宋晓的手一松,纸伞“扑通”一声掉进了水塘了,宋晓忍住了想要作呕的冲动,呆呆地望着此时竟然还淡淡浅笑的沈君逸。
雨水滑过她的双眸,朦胧着她的前方,她张了张嘴问道:“那她……”
“她死了……”
宋晓的呼吸一窒,几乎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语。就连问他是不是他杀的勇气也全部丧失了。
“宋晓,你会助我的,对吧……”
沈君逸凝望着宋晓,墨发披散而下,湿漉漉地黏在他的脸颊处,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如同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渊。“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为什么?”宋晓沙哑着声音问道。她已经不清楚自己问的是为什么杀她,还是为什么需要钱。
沈君逸咧嘴一笑,带着血色的双手扶着她的双肩道:“为母亲翻案啊……”
这一霎那,沈君逸浅笑的神情让她觉得,为了给母亲复仇,杀一两人并不在话下,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在他复仇的道路上,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他复仇!
“母亲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个人自然不可能是比她官职低的严武,严家的背后有两位皇女。不是太女凤琳,就是七皇女凤清歌。然而七皇女五年前不过十一岁,自然是不可能,那只有当朝太女凤琳!”
“竟然是太女……”宋晓惊呼了一声,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急急道,“君逸,这事关重大,你不可轻举妄动!”
沈君逸淡淡笑道:“母亲的案子是宗人府亲审的,还是女皇亲自下的处斩的诏,所以,那么多年,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重查当年的案件。更何况,幕后若真是太女操控,我们翻案的机会更是渺茫……”
“你不会要……”宋晓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刺杀太女吧……”
“我自然不会冲动地去刺杀她。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我是待罪之身,不能亲自出面,只能让你用银子贿赂刑部官员,让其出面调查。只要一调查,无论结果是什么,闫伯母都会将此事提交给女皇,并暗中将所提交的证据交予女皇。这样即使是当朝太女,也难逃法网。因为,我掌握了新的证据!”沈君逸眼睛一亮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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