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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陪我走过的春夏秋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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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儿狠狠用衣袖擦去泪滴埋怨着说：“妃儿不喜欢现在的妈妈，为什么要把哥哥从嫂嫂那里带走？为什么找医生治好哥哥，却让医生给哥哥注射遗忘的药？哥哥没有醒过来，不是因为伤没有痊愈。而是身边没有嫂嫂的呼叫……”
女人的手顿时握紧，心跳漏掉一个节拍，却没有回答。
“妈妈，你好残忍。”妃儿低吼完这句话，就把目光向床里的少年望去。
少年闭着眼躺着，白皙的脸庞没有任何瑕疵，也没有任何波澜，可是恍恍若若中，还是看得见心酸的疲倦和浓浓的歉意。
“哥哥……哥哥我是妃儿。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好怕，怕哥哥一直这样睡下去……哥哥不记得我不要紧，你记得嫂嫂吗？她叫崔小爱，叫崔小爱啊。”
“妃儿。”女人厉声抢过小女孩的话“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在你哥哥面前提起崔小爱这三个字。”
————————————————
他们没有谁注意，也没有谁在意，在妃儿说出崔小爱这个名字时，少年的身躯狠狠抽搐了一下。也在这一片刻，他似乎有了想要醒来的念头。
忆彬的脑中终于有了一些意识，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有一则痛彻心扉的背影渐渐从他眼前消失，他好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抓住她，不让她离去，即使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慢慢的他才发现，自己不能挪动，只能任那则背影消失……
从未有过的绝望，从未有过的恐慌，也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促使他的头剧烈旋转，心脏也翻转着剧痛，似乎有一刹那，他的心已经裂成了一块块……
“小爱……小爱！！！”梦呓般，从微小的声音，到放大的声音，忆彬蓦然从床里弹坐而起，嘴里叫着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的名字。
妃儿和他妈妈在这一瞬间呆滞了几秒，紧接着都兴奋的冲他大叫：“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忆彬捂着滚烫疼痛的心脏，迷茫望着眼前两个人，缓缓开口：“小爱……是谁？”然后太阳穴撕心裂肺的疼着，现在的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没有回忆，没有色彩，没有别人，亦没有自己。“那，我又是谁？”
两人被他问的就像五雷轰顶，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是静静流泪，静静安心，静静心疼。
忆彬有丝愠怒，受不了心脏和大脑带来的疼痛再一次问：“我是谁？小爱又是谁？”这些平静的腔调却是出奇的愤怒。
女人冷静下来，冷冷地回答他：“你的名字叫唐忆彬，因为受伤的关系导致失忆，我是你母亲，这位是你妹妹。你曾经是一名学生，不料被混入风波中，被人误伤。至于你的过去，很好……很美满。”
忆彬安静不留余地的听着，似乎这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他麻木摊开手掌，凝视着自己的掌纹。
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他没有一种妈妈的感觉？为什么女人说的事，他没有一丝相信？为什么他的脑中只有那则消失的背影？为什么他只记得小爱这个名字？为什么他虽然不记得所有事，心里却是无比的灼痛、无比的自责？
就像曾经做错了什么事，让他愧疚到没有力气去呼吸，去生存，去记得……
“我仿佛伤害了什么人……伤害了一位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久久，他才沙哑的溢出一字一句。
偌大的空际里，这句话稳稳漂浮着，似乎没有停息的一直一直重复，床头站着的两人被问的各有所思……
小女孩的泪水从未停歇，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小小却无比懂事的心想着：哥哥对嫂嫂的爱，不是遗忘就能搁浅的。
女人半响站不稳脚步，她就像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睁不开双眼，脑中也混乱不清：为什么，为什么即使是做到了最残忍的一步，他对那个害他变为这样的名字还是念念不忘。
忆彬见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黑翡翠的瞳仁狠狠透彻出犀利的寒光，这种让人冷到不寒而栗的光芒直直射向了不停寒噤的女人。他加重自己的语气再一次问道：“我是不是伤害了什么人？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女人拉扯自己的衣角，倒吸一口冷气逼自己理智地回答：“什么也没有隐瞒你。也许你会感觉到痛……这个、应该是和你父亲有关系，你父亲已经离去一年了。这件事你始终不能释怀呢。”
忆彬的手指有些生硬，在女人提到父亲两字的时候，他的心确实“咯咯”地撕痛了一下，可是却不是那么深，也不是那么明显的揪心……
“那么，小爱是谁……”似乎相信了女人的话，但，小爱又怎么解释？他的记忆虽然一片空白，却只有这个名字，那则背影。
“她的真名叫做韩美美，小爱是她的小名啊，她是你女朋友。等你痊愈了妈妈会去接她过来和你在一起……”女人牵扯着笑容，很自然的说着，仿若这是自己早已想好的借口与预谋。
“是吗？”忆彬不相信的溢出二字，像是在质问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爱……
他躺了下去，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久久沉思。
那个在记忆中没有磨灭了名字，那个听见就会忍不住心疼的名字，那个想着就感觉自己犯下了罪行的名字。
不记得她是什么样子，不记得她的声音，甚至有一种陌生。
但……
自己的心为何会痛到记得某些画面，自己的唇间为何会有一种擦拭不去的温度，自己的脑中为何会不断去努力回味着什么。
他不想忘记，不知道自己不想忘记的是一份疼还是一份爱。
或疼到痛彻心扉；或爱到荡气回肠……
“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接小……爱。”女人忽然认为自己很残忍，她何尝愿意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受这样翻肠倒胃的悲伤，可是无可奈何就是无可奈何，自己能做到的，就是避免他再次受伤“妃儿和妈妈一起去。”她强迫地拉着小女孩出门……
小木屋刹那间安静，这种平静忆彬似乎早已习惯，反而觉得是一种舒适。
他黝黑的眼眸里，总是这样挥之不去一缕淡淡的怀念，一丝轻轻的想念，一种微微的记忆。即使迫使自己去想，去记得，可是每当要想起那张脸时，他的头就开始无止休的巨痛，脑袋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爆炸，炸的七零八碎，无法拼凑。
小爱……
你究竟是谁？你和我究竟有着怎样的丝连？为什么……
在不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我还如此的想念。想的疯狂、念的心疼！！
忆彬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也不记得睡了多久。似乎他从未感觉到饿，也没感觉到除了想念以外的情绪……
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隐隐约约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是如此的颤抖和千头万绪。
忆彬微微睁开眼眸，映入自己眼前的是一个瘦弱病态的女生。她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有一脸疲倦的苍白，而她的脸庞早已泪流满面……
女孩坐在床边定定注视着忆彬，尽管她的身体仿若在下一秒就会倒下，可她还是坚持着，努力着让自己不那么虚弱。她伸出白皙的手掌渐渐抚上忆彬的脸颊“原来你发生了这么多事，忆彬对不起，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可是你是忆彬啊，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呢？现在的你，除了脆弱我感觉不到其它的什么。”
忆彬怯怯地躲过她的手掌，眼中射出一缕寒光，久久才问：“你是谁？”
女孩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控制不住的抖动着，她的泪水也停留了一秒，苍白的脸颊犹如白水，没有任何色彩可言。她屏住呼吸回答：“果然……失忆了啊。我是韩美美，我是你曾经的女朋友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忆彬没有言语，把目光的焦距全部看向了女生的手腕处，那个地方有两道醒目的伤疤，厚厚的勾连着缝过的痕迹，他的心兀然扯痛了一下。
在努力去记忆的深处……
有位模糊不清的女生也是这样，左手有两道宽厚的伤痕，似乎这些伤是自己一手导致。
他想到这里，僵硬的面容忽然变得心疼，那双比天空更深邃的眸子里夹着着淡淡氤氲，那丝淡淡却永恒的情愫那么荡人心扉，这样缠绵意浓。
美美开始诧异。良久，忆彬开口：“你是小爱？是不是小爱？”
她紧紧捏住手心犹豫着，又想着忆彬母亲告诉自己的话，轻蹙眉睫小声回答：“对……我，我是……我是小爱！”
他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怀疑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怀疑。或许是感觉告诉了自己吧，又或许是他面对女孩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很在意她手腕上的伤。
自己甚至失去了记忆都会疯狂想念的人，绝对不会是她。因为看见她时，他没有心痛，也没有开心，他始终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是吗？可我认为不是怎么办？”他还是嘲弄，嘴角自然勾起讽刺的笑容，不留任何余地，不留任何情面。
美美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扶着他，想要拉他起身。忆彬本能的挣扎开她的手。
她的发丝挡住了一脸难过，努力笑着说：“如果你认为不是，那就不是吧。忆彬……可是没关系，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不让你一个人。外面有太阳了呢，你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吧，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他斜睨着小木屋，突然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和期待，很久之后他才渐渐妥协，任由她再一次扶着自己出门。
光线刺得忆彬睁不开眼，很久没见过自然光的他既然开始不能适从。
“呵呵……没关系的，睁开眼睛。”美美微笑着在他耳边说着。
忆彬没有想太多，只是缓缓睁开眼眸，整个小镇都是木屋，被微弱的阳光照出光泽，荡起阵阵波光。他似乎有些轻松，望着镇子，望着阳光，望着天空……
看着天边的太阳，忆彬的脑中恍若飘过一些对话：
—｛小爱喜欢阳光，所以才会喜欢黄昏。她期待着雨后的黄昏，因为她相信世界有爱。唐忆彬，作为她最好朋友的我希望你能陪伴她等待夕阳，以后的日子，有你就是她的黄昏。｝
—｛呵……期待雨后的黄昏？这果然是崔小爱的想法……｝
忆彬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忍住疼痛后退几步，额头浸出黄豆般的汗珠，美美见示更紧地抓住他的手“怎么了？忆彬你别吓我。”
忆彬一手狠狠推过她“不要碰我。黄昏……黄昏……雨后的夕阳……最好的朋友……崔小爱。啊——想起来，快想起来。谁是崔小爱，谁是崔小爱？”他受不了疼痛，也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去记得那些事，各种复杂的情愫逼得他蹲在地上，不停拍打自己的头。
记忆里终于挤出层层回忆，一幕一幕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清晰的播放——
他和某位女生在争吵着，女生的眼泪刺激他心脏毫无止境的巨痛。
—｛我们有必要把什么事都讲清楚对吧？其实我很佩服你。骂不走，打不走。你教教我啊，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把你赶出我的世界呢？｝他是那样的讽刺着她，却在那一刻，他讽刺的是自己，为什么还会舍不得看见她离去的背影。
—｛我知道！！我明白。你不用说清楚……唐忆彬。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你会挽留我，我从来都不渴望和你还能回到从前。你没有梦……所以、注定，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她在哭，却也在笑。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过分的话。
—｛梦？哈……我的梦根本没有未来，它只存在于过去。仅此而已……｝他明明很痛，明明很想伸手挽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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