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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中的女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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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的位置找到新的结合。
欧秀拉动身去威利格林。她朝着磨坊走去,来到了威利湖畔。在一段时间的干涸后,它现在又满了。她又转身穿过树林。夜幕已降临,到处一片漆黑。但她这个总是怕这怕那的人现在却忘记了恐惧。在这远离了一切人的树林中,有一种奇妙的幽静。一个人越是能抛开人自身的缺点,找到一种纯粹幽静的感觉就会越好。对人的理解使她感到害怕、恐惧。
她看见在她右方的树干间有些什么东西,这使她吃了一惊,它像一个动物注视着她、躲避着她。她被强烈地惊住了。而那只是从树丛间升起的明月,但它看上去那么神秘,带着那种苍白的死一般的微笑。但是人们无法躲避她,无论白天或黑夜,人们都无法躲避那张可怕的脸,好像这月亮的脸一样自得、闪着光,满是笑意。她急匆匆地继续走,想躲开这个白『色』的行星。在她到家之前,她正好可以看见磨坊边的水塘了。
因为有那些狗,她不想从院子中穿过。于是她绕道从山路走,从顶上直冲着水塘向下去。月光还是照到这个空旷无人的场子。全身被月光笼罩使她感到很不舒服。野兔在黑夜里像一道道闪光似窜逃。夜像水晶石般透明,静静的,她甚至可以听到远处传来山羊的咳嗽声。
于是她又突然转向陡峭的绿树掩映的湖边堤岸,那里树木交错盘结。她很高兴走入阴影,免受月亮的干扰。就在那向远处延伸的堤岸的顶上,她站定了,手扶着一棵粗糙的树干,看着湖面银光粼粼,那么幽静。但她却不知什么原因不大喜欢它。它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她听着远处水闸传来哗哗水声。她渴望着能从这夜『色』中得到些别的什么,她希望有另一个夜晚,没有这么明亮的月光。她能感觉到她的灵魂深处在呐喊,悲切而凄凉。她看到水边有个人影在移动,那应是伯基。他又悄悄地回来了。天知道这和她有无关系。她不加任何评论接受了这一点。她坐在一些赤松树根之前,这里阴暗、朦胧。她倾听远处水闸的流水声,它们像『露』水滴落般地在黑夜里清晰可闻。那些小岛也漆黑一片,月光若隐若现,芦苇丛也一团乌黑,只有点点反『射』的微光。一条鱼嗖地跃了上来,湖面一道闪光,这寒夜中的闪光不断地划破漆黑的长夜,使她为之颤动,她希望彻底的黑暗,无声无息,没有一丝的动静。伯基的头发在月光中闪亮,他那又黑又小的身影正慢慢地向这边靠近。他已经走得很近了。但她始终没在意他的存在,而他也不知道她在那儿。她猜想他也很想做些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事情,而以为现在四周无人。但那又算什么呢?一顶点的私人小事。他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了不起,会有什么秘密呢?我们大家都是相同的有机体,当所有的事对大家来说都是已知的时候,还能有什么秘密呢?
当他走过时,不小心碰掉了些枯死的花荚,他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你不能走,”他说着,“没路可走,你只能自己退守。”他向水中扔了一个枯死的花荚。
“一首赞美诗——他们撒谎,而你也跟着唱。如果没有谎言的话,也就不需要有真理——那么,人就不需要对任何人发誓。”他静静地站着,看着水面,不停地往里面扔枯花荚。
“赛贝尔——诅咒她,她真该死!人们是嫉妒她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欧秀拉听着他那可笑孤独的自言自语,几乎要大笑狂笑起来。他站在那儿凝视水面,接着又蹲下拣起一块石头,咚地扔入了湖中。欧秀拉看到湖面明亮的月光在跳动摇晃,在她眼中,月亮全被扭曲了,那看起来像武器中『射』出的火花,像乌贼又像发光的水螅,在她面前剧烈跳动。
他的身影站在湖边,观望了一会儿,又蹲下从地上拿起些什么,接着又是几声石头落水的声音,月光在水面上四『射』,像是砸着了点点明亮危险的火花,水花像白『色』的鸟在一片混杂中迅速向四处飞散,仿佛与黑夜的浪『潮』搏斗一般,那些溅远的波光向堤岸涌去,似乎在逃离这黑暗,但黑『色』的波浪重压过来,在波光下通向湖中心,但在中间,在湖心,未被完全破坏的月亮还在颤抖着,却依然炽亮、耀眼,像一团火焰滚动着,抽搐着,它甚至像没有被打破被干扰一样,它仿佛在盲目地努力,使自己汇聚起来,不顾强烈奇异的剧痛,月亮开始变得更强大了,再次显示出自己的身躯——不可侵犯的月亮,一道道细细的光线又重新回聚到再次强大起来的月亮身边,那月亮带着胜利的威风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伯基站着,看着,一动不动,直到水面几乎恢复平静。月亮又重新明朗。然后他又带着极大的满足感去寻找更多的石头。她能感到他内在的固执。一时间那些散开的月光洒到她的脸上,使她眩目,然后几乎是紧接着又一声巨响,炽白的月光被击起,『射』向空中,亮光飞向四方,黑暗又趁机占领了湖中心,不再有月亮,只有一些光影窜动着,又要聚集在一起;黑暗一晃一晃地侵占在原来月亮所在的中心,让它无法复原,白『色』月亮的碎片上下跳动,极有节奏,不知应归何处,像被风吹散吹远的花瓣,那么散碎,那么闪亮。
但是,它们又一次聚向中心,盲目、忌妒地寻找它们的归路,若隐若现。然后,在伯基和欧秀拉眼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湖水响亮地拍着堤岸。伯基看到月影又无声地聚集起来,像玫瑰的花心,盲目而有力地交错盘结,把那些飞散的碎瓣召唤回来,而那些花瓣也在努力地跳动着归来。
他还没有满足,像个疯子般地继续扔。他又找到了更大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向着湖水更白的仿佛燃烧着的月亮扔过去,直到那里除了空洞的声音外再也看不到什么。湖面动『荡』着,再也没有什么月亮,只有些飞腾的闪亮的水花不时划过黑夜,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一片漆黑与混『乱』,就像一只万花筒被随意摇动。空洞的黑夜在喧闹中被冲击被摇晃。水闸那边传来尖锐的击水声,远处陌生的地方有点光亮在阴影中痛苦地闪动着,若隐若现,在大小岛上的柳树阴影中忽闪。伯基伫立着,凝听着,心中一阵满足。
欧秀拉有些『迷』『乱』,她的思想已经飞散了。她感到自己仿佛掉到地上又像水一般被泼出,泼向大地。她肃然静立于阴影中,一动不动,她累极了。尽管此刻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却仿佛看到那黑暗中跳动着片片光亮,一团光亮神秘地一圈圈地旋转着,舞动着,渐渐聚集一处,它们汇成一个中心,又再次形成了一个整体。慢慢地,所有的碎片又向一起靠拢,起伏着,晃动着,挥舞着,惊慌地退缩着,但仍坚持不懈地寻找归途,前进着又像是要逃离,但仍越晃越近,越是靠近中心,那束光团就越是神秘地变得更大更明亮,随着一条条光线聚拢成束,一个『毛』茸茸的、变形的月亮像一朵残碎的玫瑰花,又开始在水面上摇摆了。它再次努力,再次振作,强行从杂『乱』中恢复过来。毁损的外形渐渐恢复,焦虑的心情慢慢平静,又回到从前,圆满、完美,安静悠闲。伯基在水边茫然地走来走去。欧秀拉害怕他再次向月亮扔石头。她从她坐的地方站起来,向他走去说,
“你能不能不再扔石头了?”
“你呆在这儿多久了?”
“我想知道我是否能把月亮从池塘里赶走。”他说。“是的,它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要仇视月亮?它并没有伤害你,对吗?”
“难道这是仇视吗?”他问。
俩人沉默了几分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今天。”
“你为什么一封信都不写。”
“我找不出什么要写的。”
“为什么你没有东西可写?”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水仙花呢?”
“不知道。”
又是一阵无言的空白。欧秀拉看着水中的月亮,它已经将自己重新聚集起来,并在轻微地颤抖着。
“一个人独处时对你有何好处吗?”她问。
“也许有,我也不清楚。但我的确回顾了不少东西,你做了些什么重要的事呢?”
“没有。我看了看英国,觉得自己已经对它厌倦了。”“为什么厌倦英国?”他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就那样厌倦了。”
他们俩走过去坐在阴影里的树根上。在沉默的间隔里,他想起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时常闪动慧光,像春天充满了生机。因此他慢慢地、吃力地对她说:
“你有一种金『色』的光彩,我想让你把它给我。”看起来他好像对此已经思虑很久了。
她吃了一惊,仿佛要立即从他身边逃离,实际上,她很高兴。“什么样的光彩?”她问。
但他又羞涩起来,不再说话。又一次时机溜走了。慢慢地,她心里升起一股无比的遗憾。
“我的生活并不圆满。”她说道。
“是的。”他简单地回答,仿佛不愿听到这话。
“我好像觉得没有人会真正地爱我。”她说。
但他没有回答。
“你难道也认为,”她慢声慢气地说,“我要的只是肉体的需求?这是错误的,我也需要你为我的精神服务。”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仅仅需要肉体方面的满足——但是,我要你给我——给我你的精神——那金『色』的光彩——你也不明白的那光彩——给我。”
一阵沉默之后,她回答说。
“但我怎么能够这样做,你不爱我?你只想着你自己,你不想为我服务,却只想我为你服务,那太自私自利了。”
他努力地想维持这场谈话,没法得到他想从她那里得到的东西——她精神上的屈服。
“这是不同的。”他说,“这两种服务是绝对不同的。我从另一方面为你服务——不是通过你本身——而是其它方面——我们要真正地融为一体,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个整体,就好像是个自然现象,而不是需要我们努力去维持的什么东西。
“不,”她想了想说道,“你只以自我为中心——你没有任何热情,你从来没对我产生过什么火花,你真正想要的,只有你自己,你自己的事务,你只想我在那儿为你服务。”
但这话反而使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那么,好吧!”他说,“什么话都不管用,不论怎样,我们之间,或者是有这种关系,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
“你甚至根本不爱我。”她叫起来。
“我爱你。”他生气地说,“但我想——”他的意识仿佛又看到了她身上那种如春天般可爱的金『色』光彩正从她眼中涌出,像从一扇神奇的窗户中涌出一般。他希望在这冷漠和骄傲的世界里有她陪伴,但告诉她这种冷漠骄傲之中的陪伴有什么好处呢?到底说这些有什么好处呢?这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用言语来打动她,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这正像一只无法捕捉的天堂之鸟,只能任由它自己飞入心房。
“我总是认为,我会被别人爱的——但我一次次地失望。你不爱我,你自己清楚,你不想为我服务,你只要你自己。”他血『液』里一阵愤怒的颤栗,只是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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