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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蒙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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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德罗向卡门娜重复了蕾蒙娜的话。“你说过这些话吗?”他问 道。
“是的,”卡门娜答道。
“你瞧,这么说来,她已听懂了路易塞诺话,”他欣喜地说,“她是我们 中的一员了。”
“是的,”卡门娜郑重地说,“她是我们中的一员!”然后,双手抓住蕾蒙 娜的手,向她告别,嘴里重复说,“我们中的一员,亚历山德罗!我们中的 一员!”那声音似乎预示着一种凶兆,她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几乎立即 被夜『色』吞没,她又自言自语道,“我们中的一员!我们中的一员!不幸落到 我头上;她却骑马去迎它!”她又踅回她丈夫的坟边,躺下来,守到天明。
亚历山德罗照理要走的那条路可以直通哈瑟尔店铺。但是,亚历山德 罗既不愿见到那儿的人,也怕被他们看见,从而引出麻烦,于是他一路向北, 绕了个大圈子。这么一来他们经过了安东尼奥原来的家。亚历山德罗在那儿 停了下来,手握巴巴的缰绳,牵着两匹马走近塌墙。“这儿原先是安东尼奥 的家,麦吉拉,”他轻声说。“但愿山谷里每一座房子都像这样推倒了才好。 老胡安娜做得对。美国人现在住进了我父亲的房子,麦吉拉,”他往下说, 原先的耳语由于愤怒而变得沙哑了。“所以我去了那么长时间。我通过窗子 看他们在里面吃晚饭。我真以为我会发疯,麦吉拉。我要是带着枪的话,准 会把他们全都打死!”
蕾蒙娜听后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住进了你们的房子?”她说。“你 看见他们了?”
“是的,”他说;“一个男人,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小孩;那个男人走了 出来,提着枪,站在门阶上,开了一枪。他们以为他们听见了什么动静,而 且可能是印第安人;所以他就开枪了。就为了这,我耽搁得久了。”
就在这时,巴巴被地上一个小东西绊了一下。向前跑了几步,它又被 绊了一下。
“有个东西缠住了它的腿,亚历山德罗,”蕾蒙娜说,“还在动呢。”
亚历山德罗跳下马,跪下来,惊叫道,“是根木桩——上面结着套索。 圣母啊!怎——”后面的话听不见了。蕾蒙娜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亚历 山德罗飞快地向前跑了一二杆路,巴巴、上尉和小马跟在后面;那里站着一 匹黑骏马,像巴巴一般高大,亚历山德罗轻声轻气地跟它说话,两只手同时 拍着它的鼻子,不让它响鼻子,以往亚历山德罗常用这个方法制止它;他刚 把鞍子从可怜的印第安小马上拿下,在马腹上狠抽一下,让它跑开,转眼便 把鞍子给黑马备上了,跃上马背,几乎带着哭腔说:“我的麦吉拉,是贝尼 托,我自己的贝尼托。现在圣徒真的帮助我们了!哦,那个蠢驴、白痴,竟 把贝尼托拴在那样的木桩上!一只长环大野兔就能把它拔起来。现在,我的 麦吉拉,我们可以快跑了!快点!再快点!不跑出这该诅咒的山谷,我这心 里就不踏实。等我们到了圣玛格丽塔山谷,我认识一条小路,谁也别想找到!”
贝尼托四蹄生风——亚历山德罗半趴在马背上,抚『摸』着它的额头,悄 悄对它说着话,贝尼托高兴得直喷鼻息:马儿和人儿,谁比谁更快乐,很难 说清。贝尼托与巴巴齐头并进。大地在它们脚下迅速往后退去。这样的伙伴, 说真的,值得巴巴拼出全身的力气。
整个加利福尼亚的牧场里找不出两匹比贝尼托和巴巴更骏的马儿来。 亚历山德罗欣喜若狂。蕾蒙娜见他一个劲地跟贝尼托说话,不免有点害怕起 来。他们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勒一下马缰。贝尼托和亚历山德罗对路面情况都 了如指掌。就在他们向山谷最深处冲去时,亚历山德罗突然狠狠地向左一拉 马缰,开始爬上那陡峭的岩壁。“你能跟上吗,最亲爱的麦吉拉?”他叫道。
“你以为贝尼托能做的事巴巴做不到吗?”蕾蒙娜反驳道,紧追不舍。
但巴巴可不喜欢这样。要不是有贝尼托在前面刺激着它,它可真要让 蕾蒙娜难堪了。
“只有一小段路这样崎岖,亲爱的,”亚历山德罗说,他越过一棵倒下的 树,停下来看巴巴怎样越过。“好样的!”他叫道,只见巴巴像只快鹿一跃而 过。“好样的!麦吉拉!我们这两匹马全地区第一。等天亮了,你会发现, 它俩十分相像。我常常为它们这么相似而惊奇。它们会漂亮地并肩前进。”
在这峭壁上爬了几杆远,他们踏上了山谷南边的顶,进入一个密密的 栎树林,与矮树丛有着一定的距离。“现在,”亚历山德罗说,“我可以从任 何白人都不知道的小路上走到圣迭戈去了。天亮前就能接近那儿。”
大海那带咸味的空气已经扑面而来。蕾蒙娜欣喜地吮吸着。“我在空气 中尝到了盐味,亚历山德罗,”她叫道。
“是的,那是大海,”他说。“这个山谷直通大海。我希望我们能走到岸 边,麦吉拉。那儿真美。在风平的时候海浪扑上陆地,温柔得就像在戏耍一 样;你可以骑马在水里行走,那翠绿的峭壁几乎压在你的头上;海水中散发 出的气味就像酒一样沁人心脾。”
“我们不能去那儿吗?”她渴望地说。“那儿不安全?”
“我不敢,”他遗憾地说。“现在不行,麦吉拉;因为岸边每时每刻都有 人来往。”
“别的时间,亚历山德罗,我们可以来,等我们结婚以后,那时就没有 危险了吗?”她问。
“是的,麦吉拉,”他答道;但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在想,“没有危险 的时候会不会到来呢?”
圣迭戈以北好多英里的太平洋岸是一个个国岬角,围住一个个山谷的 谷口,山谷下是一条条流入大海的小溪。这些山谷的谷底翠绿、肥沃,树木 成林,大部分是株树。山谷开头比地上的裂缝大不了多少,随后越来越深、 越来越宽,到了谷口便成为一轮闪亮美丽的新月,有八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英 里长。亚历山德罗希望在天亮前赶到的那个山谷离圣迭戈旧城不过十来英 里,可以一览外港美景。他上次在那里时,发现那儿有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 小栎树林。他相信,他们可以安然无事地整天藏在那里,等夜幕降下后,骑 马进圣迭戈城,在牧师家里举行婚礼,当夜再赶到圣帕斯库拉。“在那个山 谷里,麦吉拉整个白天可以看大海,”他想:“但我现在不能告诉她,因为可 能那儿的树被砍下了,我们不能接近岸边。”
日出前他们赶到了那个地方。树没有被砍下。从上面看下去,树梢像 布满谷底的干涸的青苔。天空与大海一片通红。蕾蒙娜俯视着柔软碧绿的小 路,通往银光闪闪、宽广无垠的大海,她觉得亚历山德罗仿佛把她领进了一 个仙境。
“多美的世界啊!”她欢呼起来;紧挨到贝尼托身边,把手放进亚历山德 罗的手里,她庄重地说:“你说,在这美丽的世界里,我们不能非常幸福吗? 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在这儿唱我们的日出颂?”
亚历山德罗打量四周。在这微风徐来的旷野里,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两 个人;天还没完全破晓,圣迭戈后面的山丘里飘上来大片绯红的雾霭。围着 内港的岬角上,灯塔里依然灯光闪烁,但是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不, 麦吉拉,这儿不行!”亚历山德罗说。
“我们决不能待在这儿。太阳一出来,在这目力能及的北边海岸上,一 个人或一匹马都可能会被人看见的。我们必须尽快跑进树林里。”
他们找到的栖息地,像一座大房子,棕树树梢宛如又高又厚的屋顶。 阳光『射』不进来;一股细流潺潺流淌,溪边小草依然青翠,尽管长期干涸—— 这点草不够巴巴和贝尼托吃的,但因为有了伙伴,它们都吃得津津有味。
“这两匹马倒能相依为命,”蕾蒙娜望着它们笑呵呵地说,“它们会成为 朋友。”
“啊,”亚历山德罗也笑着说,“跟人一样,马和马会成朋友,它们也会 互相仇恨,这也跟人一样。贝尼托最见不得安东尼奥那匹黄『色』的小母马,见 了它,贝尼托就放不开脚步,而那小母马见了贝尼托,也像猫儿见到狗一样 害怕。这事儿常让我好笑。”
“你认识圣迭戈的牧师吧?”蕾蒙娜问。
“不熟,”亚历山德罗答道。“我在坦默库拉的时候,他难得上那儿去; 但他是印第安人的朋友。我知道他是在打仗的时候跟圣迭戈的人一起来的, 那些白人非常害怕;他们说,要不是加斯帕拉神父说了话,帕拉就不会有一 个白人活下来。战斗开始之前,我父亲把他手下的人全都打发走了。他知道 要打仗了,但他不愿跟那事有牵连。他说印第安人全都疯了。那没用。他们 只会自找绝路。这是最糟糕的,我的麦吉拉。愚蠢的印第安人打啊杀啊,我 们又能怎么办呢?白人们以为我们全都是一样的。听说,自从那时起,加斯 帕拉神父再也没到过帕拉。现在去那儿的是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牧师。他 是个坏人。他从饥寒交迫的穷人手里榨取钱财。”
“一个牧师!”蕾蒙娜失声惊呼。
“对!一个牧师!”亚历山德罗答道。“他们一点没有善心——不像萨尔 别德拉神父。”
“哦,要是我们能到萨尔别德拉神父那儿去就好了!”蕾蒙娜情不自禁地 叫道。
亚历山德罗脸『色』阴郁。“那样更危险,麦吉拉,”他说,“那儿也没有我 能干的活儿。”
他的神值使蕾蒙娜顿时懊悔不及。哪怕给自己可爱的人儿添上一根羽 『毛』那么轻的额外负担,都是多么残忍的事啊!“哦,这样当然更好,”她说。 “你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当真。只是因为我实在太爱萨尔别德拉神父了。夫人 会向他歪曲事情的真相。我们能不能送个信给他呢,亚历山德罗?”
“我认识圣英内斯的一个印第安人,”亚历山德罗答道,“有时候他去坦 墨库拉卖网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圣迭戈。要是我能跟他联系上,我肯定 他会替我从圣英内斯到圣巴巴拉去跑一趟的;有一回他病得很厉害,在我父 亲家里躺了好几个星期,我照料他,打那以后,每回他来,总要叫我拿一个 网兜。从圣英内斯到圣巴巴拉要不了两天。”
“现在还像从前多好啊,亚历山德罗,”蕾蒙娜感叹道,“那时全地区都 有像萨尔别德拉神父一样的人。那时所有的传教区都有任何人可干的活儿。 夫人说传教区像王宫,每个传教区里都有成千上万的印第安人;成千上万, 全都愉快、安宁地工作着。”
“夫人对传教区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知道,”亚历山德罗答道。“我父亲 说在坏人当道的时候,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像圣路易斯雷伊 那样的事情。佩雷神父对他所有的印第安人都如同慈父。我父亲说,他们全 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只要他一声令下。当他要出走,离开这个地区的时候, 当传教区全被毁灭,他心碎的时候,他只好在夜里出走,麦吉拉,就像你和 我一样;因为如果印第安人知道他要走了,他们会赶上来挽留他。圣迭戈港 有一艘驶往墨西哥的船,神父下决心乘这条船走;他也是在夜里骑马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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