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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世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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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祖一一看过,见无甚事,才问陈氏道:〃'海里鳅'已否他往?〃陈氏道:〃尚在香港,听说装货卸货,还有五六天耽搁。〃怀祖喜对张氏道:〃即今动身到香港,坐原船去游舟山。〃陈氏道:〃舟山不过一座孤岛,有什么好玩?〃张氏道:〃古之伤心别有怀抱,姊姊如何知道呢?〃怀祖却已出房去通知建威了。建威道:〃图南兄自舟中一别,两次来广,不曾造访,我心已觉负负,这回又过门不入,未免薄情了。并且我之此行,专为抵约而来,兄虽所志不同,何妨姑赴春申,暗为我助,默窥同种之真相,以决将来之进退。过去之事,且请付之达观。〃陈氏入问,接口道:〃即如图南先生,相处数十日,交谊未尝不深,目前居忧坐困,不一存问,竟自匆匆上道,不怕人抱怨么?〃怀祖、建威同问何事?陈氏坚不肯说,但道去自知之。两人无奈,便同陈氏来望图南。却见阿金正从西边过来,陈氏迎上问道:〃昨夜堂讯有无挽回么?〃阿金摇头道:〃难!难!〃建威十分关心,正待动问,恰已近门。阿金同门者讲明来历,引进书室坐,陈氏自到上房。

    一会,图南进门,神情萧索,意象牢『骚』,迥非在船时兴高采烈的模样。开口先问道:〃两兄这些时间到那里去来?令我眠思梦想,望眼欲穿!〃建威约略告知,急问图南近况。

    图南未言先叹道:〃老夫承先人遗业,虽比不上郭家的金『穴』,邓氏的铜山,却也尽堪温饱。自从小儿遇骗,族中有些子弟,知我单丁,几次说辞,要我择人承继,我一概回绝,治装出洋,只荆人支持门户。族中见我日久不归,以为小儿决不无还之望,我偌大年纪,受不得煎熬辛苦,也要为异域之鬼。先用软语来说荆人。见荆人不为所动,便与婢仆内外勾串,把我田房用强硬占,差不多都被夺尽了。荆人投诉房族,袒彼抑此,不为理处。荆人又气又急,卧病在床,至今行动尚自需人扶掖。

    今春有姑子自外贸易归来,闻知此事,代为不平,便劝荆人赴县呈告。不意县中不知因何,置霸产不问,只问姑子事不干已,『插』身扛讼,把来收禁三阅月,不问不释。老夫归国,想切已之事,不便叫至亲久累,因令小儿投请收审。谁想见一人押一人,姑子还未释放。好容易左呈右催,昨夜才算提讯,糊里湖涂,问了几句话,依旧还押。老夫目前内有病妻,外有横祸,方寸中竟无片时宁静。幸亏朱大嫂代我料理医『药』,大哥又代我传递消息,闲时还婉劝慰,才得撑恃与两兄相见,不然也早累倒了。

    〃怀祖叹道:〃晚近官场,不过是苞苴世界,图南兄,不是我把不中的听的话来劝你。〃

    

黄金世界 第七回 能有所弃乃为英雄 毋谓无人何来之子

    怀祖对图南道:〃我劝你一句话,不是我把别人千辛万苦积下的产业看作不心疼,也不是畏威惧势,劝你掀头低,其实盛族那几位子弟,无非迫于饥寒,又看你有隙可乘,才纷纷动心,其所为可恨,其情犹可怜。县中偏听枉法,难道真是糊涂?

    不言而喻,是盛族借重了方兄,才见一人押一人,要把令亲公郎磨折的半年十月,使你自愿了事。〃建威道:〃县里真有这个心肠,图南兄不好上控么?〃怀祖笑道:〃凡事真可以理胜,天下早便无事了。常言道:官官相护,又道心是黑的,银子是白的,苞苴一行,鸬鹚作笑,还问什么是非曲直?如要打赢官司也是不难,只消图南名子拼着这些产业,钻头觅缝,双手送到县中。究竟盛族理短,图南兄理长。〃图南疾忙截住道:〃要我行贿么?我宁死不为。〃怀祖道:〃令亲呢?公郎呢?何月何时得离押所,兄台会计及么?〃图南不语。

    怀祖道:〃楚人失之,楚人得之,究竟还在一家,不如邀盛族宣明一本之谊,把产业按人分送。〃建威道:〃图南兄先拥偌大家财,一夕间变为窭人,将心比心,能无郁郁?〃怀祖道:〃以目前事势度之,已失之珠,决不能重还合浦,去者不返,讼则终凶,不如慷他人所不能慷,慨他人所不能慨,失利得名,想亦图南兄所乐为。〃图南道:〃如兄所言,小儿与舍亲又如何脱离苦海呢?〃怀祖道:〃此复何难?一纸和息呈,便可取保开释。〃图南道:〃县中似有意同我作难,自请和息,不怕坐诬么?〃怀祖笑道:〃兄台真是长者。南面者种各刁难,不过弄钱的方法。与兄无仇,与盛族又有何恩?盛族所欲得者,兄之财产,非欲得令郎之『性』命。行贿图胜之事,在兄虽不肯为,在盛族不敢不防。今兄慨然将已往之事,置之不问,又复指相赠,盛族觉是意外之侥幸,有不感激的么?回首当初,不免又有些惭愧,其欲急出公郎令亲之心,正也不亚吾兄。为什么缘故呢?一层本案一了百了,便可安然坐享,二层在兄台面前,明为图报,实则示权,使公郎不敢翻案,正有大大地作用。兄台如听吾言,令亲公郎不消虑得,盛族自然会代兄设法。〃建威道:〃图南兄的产业赠人不赠人,是图南兄的权利,虽在族中,不应争夺。既经明侵暗占,便要讲究自保的方法,争持到底。如兄之言,虽非畏事,非慷他人之慨,但令图南兄因争而让,便是自丧其权,自失其利。此时同族相争,还好用'一本'两字来解嘲,万一其亲其友,见图南兄肯受欺肯吃亏,都来依样葫芦,图南兄产业虽多,今天割一分,明天割一分,转瞬例无立锥之地,请问怀祖兄可使得?使不得?〃怀祖道:〃兄台不是尝讲合群么?尝讲团体么?群如何合?团体如何结?讲道理,贤哲有时难明;讲手段,下愚所乐从。手段在那里呢?中国自昔相传的宗法,正是目前救急的良方。宗法一明,由近及远,由后溯前,人人欢若一家,亲若兄弟,还怕不能协心同力,抵御外侮么?即以图南兄近事论,争者固然不是,坐视一族之贫困,不能代谋生计预弭其争者,亦有不是。若再此呈彼诉,坐令贪得无餍的长官,如狼如虎的胥吏,不讯不结,视为永远的衣食,久而久之,图南兄与盛族两败俱伤,一边是丝毫不能归原,一边是丝毫不以享用,若辈以外之贪心则始终无有餍时,后累还堪设想么?毒蛇螫手,壮士断腕,何尝没痛苦?便有更甚于断腕者,一腕便不足爱了。〃建威道:〃话虽不差,究竟自弃权利,我终不以为然。〃怀祖道:〃图南兄的产业,图南兄自行主张,分赠族中,虽失利还未丧权,若使将来被县中褊袒曲断,权利两失,又将如何?兄台尚以上控为有用么?〃阿金在旁接口道:〃府里不准到司里,司里不准到院上,院上不肯,还好京控哩。〃怀祖长叹道:〃从府以至京控,就算得直,且算一算,该费多少时?该用多少钱?为甘于同宗一本之亲,而甘于漠不相关之路人,有这道理么?图南兄!我劝你及早自决,无用踌躇,令亲同公郎也好早些脱难。傥来之物,安知不能去而复来呢?〃图南道:〃金石之言,知我肺腑。。。。。。〃正要望下说,陈氏匆匆走来道:〃大嫂此时有些发厥的样子!〃图南不等说完,急忙入内。建威、怀祖不便久坐,也回栈中。

    入晚阿金来报,图南已发帖,遍请族人,定于明日会议,又恐他们疑忌不来,另备小启,申明分产的主意。其夫人知事易了,去非又不日可归,心胸一舒,病也减了许多。怀祖甚自欢喜,建威只是摇头道:〃我欲教人以强,兄偏教人以弱,真正格不相入。〃怀祖道:〃对外人宜用强,对亲人不嫌于弱,若如兄言,因薄物细故,自相残杀的,只消说是自保权利,还有谁好去责备?〃建威微笑,不复多争。

    次日,建威对怀祖道:〃闻兄岛中产『药』多,尊夫人又深明医理,图南夫人病势反复,何妨同往省观?倘仗回春妙手,生死肉骨,也尽些朋友之谊。〃怀祖顾问张氏道:〃行囊中有无『药』料?〃张氏道:〃虽有,登门自荐,能无为惨所笑?〃怀祖道:〃图南非比泛常,是亦无伤。〃张氏正还未允,陈氏适时来报道:〃图南夫人忽然想及家计,说败家破产,都由已起,半夜悲啼,到今未止,刚才厥了两次,看病情已是凶多吉少,奈何奈何!〃怀祖力促其妻道:〃去罢!问不容发之际,人命为重,不在拘泥小节了。〃张氏绉眉道:〃心病还将心『药』医,去亦徒然。〃陈氏问知因由,极力怂恿道:〃就算无功,也尽一番心。〃张氏方始无辞,同到图南家中。

    陈氏引进相见。诊视既毕,张氏先委婉劝解了一番,才在箱中取出一瓶红沉沉的『药』『露』,用开水镶了一茶怀灌下,再拣几味『药』,嘱用甘澜水煎送。连看五天,图南夫人十分已好了七分。

    去非等两人亦已归来。建威意欲先行,怀祖又思同走,图南再四挽留,说待其妻大愈,彼此都可放心,无奈只能住下。

    其时建威同怀祖夫『妇』,已从栈中迁住图南宅内,夜晚无事,聚议禁约的前途,非白非黑,是异是同,争得热闹。建威却一言不发,只拿上海寄来几张报纸,反复阅看。忽地拍案道:〃卑怯的中国人,无廉耻的中国人,几为地球通行的口头禅!彼何人欤?彼何人欤?〃忽地又推案起立摩胸抚髀,喃喃自语道:〃彼何人欤?殆旧中国之警钟。彼何人欤?殆新中国之导师。人心不死,赖有斯人!〃怀祖几人不解所谓,急取报纸,翻到一张《海上日日新闻》,载有一篇小传,其略曰:冯君亚泉,东越人,少佣于墨西哥,积赀入美,以贸迁为业者有年矣。愤同种之受侮,奋然有以尚武为雪耻之志,乃返国就学海上之某社,为入日本陆军学校之备。戒行不日,忽以拒约事,于某月某日饮『药』自戕。

    新闻上又记几句来函道:拒约不至以死争,而冯君竟死,其死也无名;禁工毋害于冯君,而冯君且死,其死也愚。以愚死,以无名死,冯君其徒死哉!

    怀祖嗟叹道:〃其无名也,正好名者所不肯为;其愚也,正智者所不能及。冯君!冯君!仆恨来迟。不然,与君把臂入林,相视而笑,决不使君独死!〃图南父子肃然正容道:〃冯君以一死,廉顽立懦,后来必有食其福者。我辈虽不能似,亦当思所以似之。来函何人?乃敢掉弄辱舌,妄肆轻薄。〃张氏道:〃圣者见之谓之圣,贤者见之谓之贤,下愚见之则仰天大笑谓之大愚,其人不同,其见自异。上宙下合,往古来今,那有什么定评呢?〃陈氏痛骂道:〃是而为愚,是而谓无名,我当时若不遇救,葬身海中,在若辈眼光里,越发见得是愚,见得是无名了。〃说着说着,不因不由,脑门作酸,眼角里流下许多红泪,按捺不住,索『性』放声长号大恸起来。阿金急得搓手道:〃这是何苦呢?你就哭死,冯君也不得返魂,这是何苦呢?〃众人被他引得发笑。

    却见建威依然摩胸抚髀,喃喃自语道:〃彼何人欤?彼何人欤?殆非今之人欤?咦!彼何人欤?其旧中国之警钟欤?咦!彼何人欤?其新中国之导师欤?〃上上下下,一面走,一面念,竟有失魂落魄的情景。怀祖过去执住他的双手,问道:〃建威兄如何?建威兄如何?〃建威摇摇头道:〃冯君冯君,吾爱其为人,吾敬其为人,吾痛其为人,吾尤恨人乃不知君之为人!冯君冯君,其真徒死已欤?〃怀祖慌道:〃建威兄,想是哀痛过度,神志失常,索『性』借这间房做追悼冯君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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