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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行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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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证明是正确的,苏州直到今天也还是全国教育水平极高的地区。多少年以来,凡是有些文化的中国人都是念着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句子长大的,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个呢?可是范文正公这么说了,也是这么做的。苏州何幸,能够拥有如此人物。记得在苏州城外的天平山下有一座记念范仲淹的“高义园”,我不曾去过,但总觉得园中应当立一块大大的石碑,上面镌着——“侠之大者”。
苏州出了如许多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文人武士,在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中为什么就从没出过一位大侠呢?我觉得这并不是因为金庸不喜欢苏州,而正是出于他对苏州的了解。毕竟苏州好勇尚武的时候太过遥远了,后世的苏州是一个儒雅的城市,不适合也容不下一片刀光剑影。金庸先生可能也不想用刀剑之声去打扰范仲淹所营造出的满城书声。将慕容复安排在苏州我认为只是不经意的一种巧合。但在读完《天龙八部》之后总会有这样一种感觉,苏州安定祥和的生活方式,浓郁深厚的文化氛围,钟灵毓秀的江南人物,与慕容复的行为和思想形成了一种很大的反差,长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都不能淡化他的所谓复国这念,那他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文章结束之前突然想起徐有贞曾在《苏州儒学兴修记》中写道:“吾苏也,郡甲天下之郡,学甲天下之学,人才甲天下之人才,伟哉!”,苏州曾经是一个如此让人自豪的城市。真心的希望今天的苏州人,幸运而又灵秀的苏州人,千万不要让那些曾经让段誉如此痴迷的苏州风物湮没在现代化的都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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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小镇……私意周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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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lly
周庄(摄影/西门)
周庄。沈厅。双桥。简脆的命名里就有一种贴身的私家气息。
登陆水乡周庄,从乌青条砖砌的地面开始。一丛丛细碎的“人”字,微露着泥,和着水雾,经得起游客全年无休的踩踏,又容易修补。地面是重要的,如同一地的立场。
周庄的主体是两条水道,四座桥连起来的三条街,像拼起来的“井井”字,从东边的“双桥”,沈厅,张厅,到西边的全福寺,慢慢踱一圈一个钟点也就够了;茶楼酒肆里坐坐,挑剔几件书画,看店面里女娘腾腾地织土布,也消磨得两三个小时。立在富安桥上,于前后夹巷的人潮中寻同伴那件火红的披肩,有滚滚红尘之感。低头看,六七米宽的水道上,船家奋力摇橹,以从并肩的三四条船中抢先穿过桥洞,技巧纯熟不下于广州的出租车司机。
白日梦里的出游会假造出一个异乡独行客的幻象,出门了,就得接受与公众分享一个目的,一种身份的现实,在这个地方,你除了是游客,还能是其他的什么?这真叫人泄气。不过如果你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孤独的话,周庄这个地方还行,我是说,这还是个有些隐秘让你窥探的地方。
∩以去窥探沈厅。大部分名人故居像雷锋日记一样光明正大,坦荡无私,沈万三就显得缺乏远见,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公众人物,当然也没有料到每天会有上千人参观他的卧室和厨房,否则他一定会把地面、楼梯和过道搞得气派一点。我们看到的沈厅,家常得与传说中他的资产不成比例。厅堂阴暗,门槛过道楼梯都狭窄紧促,家具们朴素得缺乏品位,是勤俭发家第一二代商人的做派,使几百年后的游人们像无意闯进来的时空怪客。
沈厅有六进,沈家女眷们只能在后三进和楼上活动。楼上叫“走马楼”,靠天井的一圈房间像一围麻将牌,这头是床,那头是窗,窗外是对面的窗,窗里的人,有时是一点瓦面,一角天空,单调得心惊的生活。屋顶低矮,长廊曲折,板壁上忽然出现一扇推窗,家族议事时女眷们便在这里窥视。这暧昧的,隐隐刺激着的一刻。
小镇,一切都是隐私,一切又都半公开。虽然酒肆和茶楼里坐满窥探者,贪婪地观看着,搜刮着,酒楼老板娘,四十岁上下,粉红头绳扎着长马尾,大方地比划兰花指,咿咿呀呀地唱:春季到来柳丝长——菜还不坏,高尔夫球般大小的河螺,拿蒜头红辣椒姜酒炒了一碟;带着肥膏的河蚌肉切碎了炒咸菜,味觉果然很水乡。黄酒却不好,也是意料中的。
周庄(摄影/西门)
又去喝茶,三毛茶楼。肖像和文字被任意装饰在墙壁和木柱上。缘起一通书信,几篇文字,茶楼便作为韵事诞生了。楼主和任何人都能聊上几句,还相当得体真诚——当文人如果不太过刻意,还是好的。很多人回去了都给他写信——也许觉得这是听到几句真心话当有所表示,信里的真心话也物尽其用——得到展览、印刷、发表。
“现在我写的,都是十年前的周庄”楼主微笑说。有油菜花田的周庄,雨后无人的周庄,单橹摇过水面的周庄,公众注意力之前的周庄。
现在有什么不好呢?周庄落落大方地,亲昵着招呼它的访客,如同一切粗通文墨,识得把握时机的南方女子,迅速地进入了情况。
坐人力车10分钟,进入停车场,周围是新建卖纪念品的商店、旅馆、餐厅群;开出几百米,见到高速公路收费站模样的售票点;再开10分钟,大广告牌,路两边依旧菜田和新盖的乡居;10分钟后,5米高的巨大广告牌:江南第一水乡。就离开周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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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小镇……同里和退思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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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mi
从前有一个地方叫“富土”,后来,这里的读书人琢磨着这名字不好,就改名叫了“同里”,用的拆字法。我喜欢同里这个名字,普通里藏着点大气的精神。
从前,同里有个人,叫任兰生,读了一肚字诗书,出息后,在京城做武官,是名儒将。50岁那年,老将军带兵打仗,真倒霉,仗没打好,龙颜一怒,就把他发配回了老家。
同里是个很袖珍很袖珍的地方,你想象一下“小桥、流水、人家……”,无论你的想象力多丰富,把同里当作答案往你眼皮子底下一撂,你都没得挑剔。
任兰生老将军被罢免官职,告老还乡,黯然之余,开始着手盖房子,明天还是要继续不是?老婆孩子总得有地方吃住啊,这为夫为父的责任他还得担当下去。
这个园子,他取名“退思园”,有大厅,贵宾厅,厢房,花园,还有招待所。像所有江南园林一样,在巴掌大的地面上营造出亭台楼阁、山水湖榭、曲径通幽、春夏秋冬……可真不是件易事,但是,最难的还不是这个,最难的是,老将军咽不下败兵之将这口窝囊气,非要在所有的建筑中通过暗喻的方式来体现他重出江湖、再展雄姿、报效皇帝的伟大抱负。
在同里,只有一个包工头能承揽这项建筑工程,此人主修绘画,兼职房地产开发,艺术修养与建筑造诣均是了得,头遍帖子一过,就与任老将军结为莫逆,真是相见恨晚。
退思园里有个后花园,暑热之时,过了晌午,客人歇息去了,任兰生也乏闷了,就绕过厢房来到这里。楼台越水而设,站在水面,但见一池碧水载浮荷,嬉戏游鱼不知愁。他暗叹一声,走石廊,过石桥,穿过一处阴阴的翠竹,进到凉室休息。这个凉室是暑天纳凉的好去处,风从八面来,凉从心底生。一张宽大的竹榻,主人躺在榻上,睡不着,唉,先朝左,只见满眼里的水波浩淼,伸手可拂的熏熏微风,暗暗浮动的荷香草香。还是睡不着,唉,再朝右,依然是水波微风与荷香,却原来右首镶着一面从德国专程订购的宝镜,映出湖光与山色。
任兰生有一位夫人,两个公子,一个女公子。按照当时流行的时尚,这女公子只能从闺房里抻脑袋探探后花园的风景,只能在闺房的小楼上溜达溜达,还得手端刺绣。据此我考证出,那时候同里有钱人家的小姐一定是像旱獭一样胖乎,像老鹰一样眼力好。胖乎嘛,是因为总吃饭不活动,顶多是心理活动,热量消耗少。眼力好嘛,是因为长期眺望满园绿色,视力自然大有长进。
在退思园“思”到了第二年半上,忽然,老天长眼,皇帝想起了任兰生,想起这老家伙的种种好,就一道圣旨,连升两级,把任兰生招回京城里去了。任兰生乍一听到这个喜讯,真有点像杜甫闻官兵收河南河北时的样子,先是涕泪纵横,再是青春做伴。
上任第二年,任兰生带兵执行任务,途中染上暴病,死于他乡。享年53岁。
福兮?祸兮?
他的后人迁居美国,曾来同里探过退思园。文革中退思园改做镇政府办公大院,故一砖一瓦,完好无损。儿女泪落,甚为心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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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江南……常州——旧日风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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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道
常州是我一直想去的,不过,因为我离常州不远不近,总想反正去那儿方便,也不急于一时……这次因一偶然,终于成行。常州的风物,我一直遥存着一份敬意。远在春秋,斯地就有延陵季子让国之美谈,而延陵许剑,实不让燕赵豪侠专美于彼时。
在中国的学术史上,常州也是重镇,庄刘诸氏以今文经学享誉后世;赵吕史学前后交辉各领风骚;洪氏除方志学有大成就外,于人口学也颇有建树,起码拓荒之功不可没。语言大师赵元任,惊才绝艳,桃花运也不错,娶的老婆是大才女。对了,说起才女,我突然想起了张爱玲,这两年张大才女的文章走俏得一蹋糊涂,连胡兰成也跟着沾了不少光,那本大卖野人头的《山河岁月》居然也迷倒了不少多情的少男少女或中男中女。凡此种种,依我看也就是借着张氏显显另类,只是你也另类,我也前卫,大家伙挤到一块用怀古来先锋一番,就多少透着点幽默劲儿了。张氏的散文里有些许阳湖派的遗风,她对上海的印象之一“通”,举的例子也是连某百货公司的开幕广告用的还是阳湖派的文体。阳湖派就是常州文派,在清“拔戟自成一队”和桐城派分庭抗礼。常州文派中头角最是峥嵘的人物,要数张惠言了,他既是阳湖派的中坚,又开创了常州词派,虽然说,他的一些词论不足取信于后世,但一人身兼两个重要流派的开山之功,实在是了得。才高天妒,张惠言42岁便辞世,有点可惜。提到常州人物,有个人无论如何不能不提一下,那就是我最崇拜的诗人黄景仁。当然是最崇拜的诗人之一。
现代的常州也不弱,常州三杰,瞿秋白,张太雷,恽代英,是其中佼佼者。鲁迅曾送给过瞿秋白一幅对联:“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瞿秋白离上海赴苏区前夜,鲁迅特地将瞿接到家中,把卧床让给瞿秋白,自己打地铺,想来陈蕃下榻也不过如此了。1935年,瞿秋白于福建长汀罗汉岭前云:“此地甚好,”遂歌《国际歌》而殁。“夕阳明灭乱山中,落叶寒泉听不穷。亦忍伶俜十年事,心持半偈万缘空。”鲁迅能得此英雄人物知己相许,天上人间也就不会寂寞了。
那天去常州,我坐的是下午2点多的火车,天有点阴,雨是早晨停的,站台上湿湿的。车上人很少,我寻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急闪而过的田野。窗外的光线一点点暗去,晚上7点多的样子,车到常州。在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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