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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海丹忠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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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他平生胸怀倜傥,挥金如土,以此一至辽东,凡是知名文士,雄略武臣,无不与他交游,又时常备了粮糗,遍游河东西地方,山川形胜,无不历览。一日在寓所,偶然神思困倦,便伏几而睡,只见信步而行,忽然见一座宝塔:
瓦耀千鳞浅碧,栏摇一抹微红。琅琅铃铎响西风,宝顶青霄直耸。
这毛振南看了,道:“我在此许久,不曾见这塔,且随喜一随喜。”走到塔边,塔门正是洞开,毛振南抽身入去,旁边白玉坡级,振南便步将上去,不见一人。复上一层,见一官上坐,对振南道:“将军此来不易。”振南与相揖了,求看上边,这官也不阻。直至五层,见一官朱衣幞头。振南又与他揖了,与他在塔中观玩下边光景:
渺渺天连野,森森树接山。微青禾遍地,纤白水成湾。
振南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待又上去,那朱衣人道:“君且止此。”振南不从,复往上行,复往上行,过了第六级,至第七级,却是一个神人在上:
脸如蓝靛点微斑,两发朱涂喷火光。头顶金冠红映日,手持铁杵气难降。
大喝一声道:“哪里走!”竟舞手中铁杵来打振南。振南急用手格时,早为杵挺于壁间,死力要挣脱时,不觉惊醒,已在…上。振南自想道:“我的功名,应不能到绝顶了,却也不是以下之人。”以此自负。
后来在辽东做了个旗牌,因斩获西虏有功,曾任■阳守备,至此时加都司衔,管辽东失骑营兵马,每日参谒熊经略。经略见他体貌伟梧,举止儒雅,常问他些事,对应颇是详明,问他守备地方形势,答应了了。经略知他是个有才干人,一日叫他近前道:“你曾任守备,久在辽东,我看你是个有心机,有胆量,有作为的人,你沿边地方形势,可也晓得么?”毛都司道:“沿边形势,小将也曾略知。”经略道:“这等奴酋入犯之处,你可料得来么?”毛都司道:“奴酋入犯,人必要水,马必要草。零星入掠,可不择地;其大举,必从多水草之地进发,这地方都可定得来。”经略又叫近前道:“我有一事差你,你敢去么?”毛都司道:“凡是国家公事,爷台军命,敢不竭力!”经略悄悄的道:“我想下策斗力,上策斗智,如今沈阳虽有柏世爵,虎皮驿一带虽有贺世贤,清抚一带有柴国柱、李光荣,但兵少且弱,不堪与虏对敌。我意欲遣你在沿边一带有水草之处,撒放毒约,倘他入寇,亦是不战而胜之策。闻你熟于地形,你须不避艰苦,为国立功!”毛都司叩了两个头道:“小将就去。”出了经略府,便差心腹人买了砒霜等毒,北自清河、抚顺,直至镇江,昼伏夜行,凡是有水有草处,都藏放毒药,以待奴酋兵至。到镇江时,适值朝鲜咨文与镇江游击戴光裕,道奴酋有意攻朝鲜,戴游击因与毛都司两个相度地形,道:“镇江是辽沈左臂,朝鲜登莱咽喉,金复海盖门户,须得添兵,与朝鲜犄角。”申文三院。毛都司已知镇江是个要地,也尽知镇江虚实。事毕回话,熊略重赏了毛都司。果然奴酋哨探零骑到边上的,都中了毒,说是水土不服,不敢大举深入,也是熊经略奇谋,也见毛都司勇于任事。经略曾在援将劳苦异常奏疏上荐他道:
管铁骑营加衔都司毛文龙,弃儒从戎,志期灭虏,设防宽■,凡夷地山川险阻之形,靡不洞悉,兵家攻守奇正之法,无不精通,实武弁中之有心机,有识见,有胆量,有作为者,岂能多得,应与实授都司。
经略又因兵力不支,粮饷不继,从众议聚全力保守辽阳。看得代子河水可以引入城壕,还有支流筑坝壅水可以环流,经略督率兵士开筑,毛都司都首先效用。逡巡过了冬,经略因天色温和,兵饷略足,道:“向日开铁失陷,奴兵既去,我兵不往守,却被西虏占做牧地,如今沈阳只以些少兵守,恐不能做辽阳屏蔽。”复于沈阳增修城郭,挑浚池壕,壕外砍合抱大树多枝的,交互纠结三五层做鹿角,这番沈阳有可守之势。辽沈大势可守,使兵渐逼贼巢,示他一个要进兵的意思,贼还敢来。且又不时遗书札与道将,勉他忠义,叫他体恤兵士,整备器械,严固防守。又因标下左翼营游击陈伦不理军务,不恤军士,饮酒宿娼,戒谕不改,一日已将他嫖的娼妓田四儿驱逐出城,陈伦又私自出营去嫖,熊经略大恼,即锁娼与陈伦到院,又着人去搜他寓所。经略还无意杀他,只是在寓中搜出他克减兵粮银有五十二个半元宝,共计三千二百四十两,又看他家书,寄回银有五千多两,审是每月逃故空粮三百分,都是他收,又每哨逼下程,每月三百五十两所致,经略大怒,将来斩了示众。部下将官,哪一个敢不留心军务,还敢克扣军粮。
六月初四日,熊经略见辽沈大势已定,又巡视沿边城堡,以便增改。自奉集堡起身,次日到威宁海,一路都是山路,登岩度岭,过涧盘溪,军士下马步行,熊经略也步行,直至■阳、宽奠。沿着鸭绿江一带,直至镇江城。复至险山旧边,渡夹河,登凤凰山,寻唐时莫利支、盖苏文屯兵去处,又往镇夷堡。早奴酋奸细报入虏营,李永芳计议道:“经略巡边,辽沈必虚。”竟在十二日带领精壮三万余人,自己打着黄伞、龙旗,一支从东州地方沙地冲出,直取奉集,牵制住贺总兵人马,使他不敢救沈阳;一支从抚顺关进兵,直犯沈阳,后边又有四万多鞑子,驮云梯钩竿前来。喜得沈阳新经熊经略修筑,城里又邢分守带领梁游击等守备,且是坚固。经略在镇夷堡闻报,即发令旗令箭,着贺、柴二总兵迎敌,黑夜驰马走一百余里,到镇东堡调度。这厢贺总兵差副将麻承宣领兵一支,回守沈阳,自己领兵赶至浑河沿,与寇沈阳贼兵大杀,夺获钩梯挨牌三千多副,斩获首级,夺获夷马,救回被掳人畜不计其数。柴总兵又领本部兵马,直至小尖山、榆条寨,抵住奴酋寇奉集人马,也斩获数多,奴兵只得退兵而去。经略到沈阳,重赏有功将士,将哨探不远抚顺游击捆打四十,靖夷坐营捆打四十,千总饶斩,捆打一百,责令立功。自己因病衄血,又因回镇东堡时驰马急行,从马上昏倒下地,半日始醒。十六日至辽阳,告病,圣旨不准,只得力疾视事,巡抚周永春又丁忧回籍,熊经略独力支撑。又亏得七月间新皇登极,特发帑银一百万两,解赴犒赏,军声大振。
八月中,经略打听得贼中饥馁,已吩咐副将尤世功,同川将周世禄、土司彭宗卿,在麦子山巡哨,自己往沈阳镇守,以便贺总兵可以出兵救援。复至奉集,二十一日,只听得传有炮声,报奴兵数万围住蒲河,经略便着薛守道看守奉集,自己披甲上马,督领副将李秉诚往救。正行之间,又报沈阳被围,复差川兵周世禄前往援救。到时恰值贼攻北门,城壕火炮齐发,经略中军朱副总兵,即便督率各将向前砍杀。经略已督兵杀散蒲河奴兵,又亲自领赵副将、罗参将各兵策应。奴兵退守灰山,经略又亲至山下,督兵攻打。奴兵不出,至二十三日黑夜,潜往石碑山、塔儿峪两处出境。经略知是山险,且奴惯用伏兵,因传令班师,因至沈阳,大赏将士,申饬以防再举。这战若非经略往来督战,哪一个肯竭力尽心!熊经略之在辽东,不惟心劳,力亦殚矣。
为念君恩重,何辞百战艰。直教胡马尽,不敢度阴山。
(监工督战,为衙官裨将所不欲为,非实心体国,何以如此!若人也,如今那得来,那得来!
一味实心任事,乃蒙刚愎之名,尝读其奏疏书牍,令人泪落。)
第七回 易经臣祸产亡辽 收降夷谋疏覆沈
疆宇烽烟息,庙廊议论生。父书名易起,遣矢谤谁明。
骑劫新持钺,昌平早退耕。却怜玄菟地,扰扰满山旌。
凡事从来有一个去担当的,叫任事;有一个谋议的,叫论事。这论事的极易,身子在局外,或凭着一人之见,或听了别人之言,可以信口说得。那任事极难,肩了一个前靠不得,后推不去担子,撞了一班左呼不应,右招不来时节,真是自痛自知,自结自解。若没些主持,凭着人走,莫说千人百议,不能尽从,便从了,这事有功,便道“是我代他筹划”;事若失手,偏又道“他不能尽依”,归罪于他,洗脱自己。若是一个持守得定,独行其是的,却又说他自矜愎谏,捉风捕影,诽谤着他,直要弄坏朝廷事,以博自家先见。
熊经略在辽东年余,虽不能大有斩获,且至时有损失,但当日来时,辽阳百姓还要逃亡,如今固住了沈阳;当日将官出战,望风先逃,道臣抚慰,洒泪不住,如今都有固志;当初以十余万精兵,败于奴手,如今今日在沈阳抵敌,明日在蒲河截杀,或守奉集堡,或守虎皮驿,或守清河抚顺,或守宽■镇江,还也修城开壕,彩青放马。况且常时巡历,以察军心,常时搜缉,以绝奸细,全辽也成一个光景了。奈是实心做事,自然没有情面,司道不肯任事的,自然要逼任事,将官不肯用心战守,用心体恤军士的,自然要他用心,不免加以严威。况且为索兵,累累上本,道他催迫不前,后部怨;为索饷,累累上本,道他转运不时,户部怨;索器械累累上本,道他器械不坚利,工部怨;马匹不肥膘,仆寺怨;斩逃将懦将,要逃的必定怕他怪他;斩贪将,贪婪要钱者必忌他谤他。仇口既多,传扬又容易失真。更有为国事紧的,反觉他似做事懈;为属望他重的,反觉他立功迟,不能无说。到一辩之后,又惹出他求胜心来,越发要搜求过失,一唱数和,必至不能安其身才止。故此当日熊经略,有人道他兵马不训练,将领不部署,人心不戢附,专事工作,独尚威严,废置群策群力,而独智独贤。熊经略自想历任以来,有功无过,所奏不实,如何心服,如何不辩。一辩之后,自然群起,又有道他八无谋三欺君的,又有道尚方之剑,仅供作威之具的,又有道以破坏辽囗推之后人,以为闻胡马骄嘶,心胆坠地的。熊经略囗已告病求去,至此竟缴了尚方剑,辞职。又求勘以明白自己心迹。先时圣上也慰留,到后边道是市虎成于三人,人言屡至,慈母也投抒,次后准他回籍,未后着勘明,以明功罪。
先时已升袁应太做辽东巡抚,如今又升他做经略,熊经略就将旗牌册卷尽行交与袁抚,又上一个本,说当日受代于杨经略,今日交代与袁经略,人民,城堡,兵马,钱粮,器械,西虏,奴贼,见事事皆经略大声疾呼争口斗气得来,皆经略废寝忘餐吐血呕肝办得,皆经略身亲脚到口筹手画所亲授。又道曾遗监军与诸将商议,今冬扬兵抚顺,明春移各路兵六七万,扎三大营,于抚顺城下,四面绕以战车,环以木城,对贼五六十里,彼此相持。别遣毛兵浙兵出宽■,川兵土兵出清河捣剿,后竖招降旗,悬擒逆赏格,不出一两月,必有内应,一应军中棚帐锅口之类,已檄诸将秘办。是交代方略。又自比喻是人家有盗劫火烧者,垣墙屋壁、什物财帛、僮仆,焚掠罄尽,主人东丐而西乞,操劳攻苦,撑支成一家当,亦欲自己受用,无奈宅不安,人常生疾病,又官讼诬缠而陷之死,自不得不舍之而他适。又道年来庙堂议论,全不谙军中情实,第凭贼报缓急为战守。为新经臣虑,如台省言,再不可征调空诸边,再不可骚费空海内,辽必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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