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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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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宙的仲裁者,如果作恶的是个人那么其个人便会受到惩罚,若是大众作恶,那么就会对大众报以瘟疫。
而第二种爆发瘟疫的情况则是:阴阳失调。
昼夜轮替、寒来暑往,周流不息、循环不止。道士们崇尚自然,尊重自然并从自然中去领悟宇宙奥妙,他们称为:修行。
生,阳也;卒,阴也。事阴过阳,既致阴阳气逆而生灾;事小过大,既致政逆而祸大;阴气胜阳,下欺上,鬼神邪物大兴,而昼行人道,病疾不绝,而阳气不通。这是《太平经》里的记载,若是一处地方阴阳失调,阴气超过了阳气就会招惹祸事,轻则生灾,重则亡国,而人道就容易滋生疾病,包括咱们中医上一直也在讲的阴阳失调也是这个道理。
第三种情况则是瘟鬼作祟,在道士的说法里,一共有五位瘟鬼,分别是:东方青瘟鬼,刘远达,木之精,领万鬼行恶风之疾;南方赤瘟鬼,张元伯,火之精,领万鬼行热毒之疾;西方白瘟鬼,赵公明,领万鬼行注黑之病;北方黑瘟鬼,钟士季,水之精,领万鬼行恶毒之疾;中央黄瘟鬼,史文业,土之精,领万鬼行恶疮痈肿。
五位瘟鬼分别是五行病源,代表着五种疾病,每种对应的疾病都会有相应的符文、咒语、阵法和汤药解病。
在查文斌看来,此处爆发瘟疫则是以上三种情况都各占了一分,状元村近年来早已被金钱麻痹了人心,盗挖墓葬冥器,是为坏人祖坟的勾当,应该遭受天谴。第二,状元村风水局被破,八卦台沉入水底,阴阳失调,戾气丛生,也可招致瘟疫降临。第三,看那老丈腿脚胳膊脓疮遍布,倒也像是黄瘟鬼之流的土行瘟疫。
这心中有了谱,查文斌也便有了方向,虽说状元村有过,但过不至死,上天给的惩罚足以让他们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买单。本着救人行天道,解怨不结仇的天正道道义,查文斌便也尾随着那老丈一路到了他家中。
推开院门,只见那老丈在门口井中打水,看着水桶约莫数分钟,那老丈又是摇头将桶中井水尽数倒回,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抽起了闷烟。
“大爷。”
“你来做什么?”见那人尽然追到自己家中,那老丈更是生气,抄起手中的扁担就一瘸一拐的要打查文斌,“赶紧滚!再敢来我打死你!”
“大爷。”查文斌也不恼怒,反倒是好言道:“我知道大爷对我有误解,今天来只为给大爷看病就医,绝无半点恶意。”
“看病?”那老丈看着查文斌一副文弱的样子,不由得冷哼道:“你还来看病,你们不是就知道祸害人的嘛,喏,想看病嘛?”老丈指着身后那一片山道:“瞧见了没,那些白花花的都是纸钱,我们村里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要瞧病啊,你去那里给他们瞧,老头我还能喘气就不劳你们这些人操心了,再不走我打断你的腿!”
面对如此,查文斌心中也是苦笑,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无趣,刚要转身走却见屋内出来一个光屁股的小孩,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包零食,那是查文斌从城里带来的。小孩看着查文斌咯咯笑,似乎是在对他的礼物很满意。看着那孩子的手上也有脓包,查文斌原本想走的那双腿就跟灌了铅一般……
“哪来的?”老人看着孩子手中的零食一把抢夺了过去,他打量着眼前那个不肯走的陌生人心里顿时也明白了,“没安好心的东西!”一把丢掉那袋子,那小孩被突如其来的责备吓得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老人家,你可以不管自己,可这孩子是无辜的,我看他身上的毒疮发作的还尚早,您总想让他好好活下去吧。”
这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那老丈听完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了,儿媳早就跑出了这个村子听说是去了外地再也不会回来了,只留下这一老一少。前阵子,老丈发现自己的孙儿身上开始起那小疙瘩的时候就觉得不妙,想送出去医治却无人敢收,只要听说是状元村出来的,哪个大夫都躲避不急。他再次打量这个人,两年前,他见过这个人,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他似乎苍老了些许。
见老丈的眼神里防备之心已有所缓解,查文斌乘势说道:“死马还当活马医呢,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一条不归路,让我试试吧。”
“你,不怕?”老人迟疑地问道。
“不怕,有什么可怕的。”说着查文斌大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抱起那孩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脏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对于这个给了自己好吃的叔叔很是亲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陌生人了,用稚嫩的口音说道:“周月……”
第二十章那个女人
那孩童不过三四岁,手背上的脓疮已有鸽蛋大小,身上多处也已结痂,浑身脏兮兮的。那老丈请了查文斌进屋,屋内只有一盏煤油灯。
老丈开口就道:“这村子已经没人管了,以前是最早通电,现在是连电都通不上了,隔三差五的村口会来车子送一些生活必需品。不过这都快要有两个月了都没来人,在这么下去,家里的盐都要断了。”
“没人管你们嘛?”
老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道:“都是造孽啊,自从那儿炸了,你们这些外来人跑了,我们这里就开始瘟疫遍地,哪个还愿意管哦,都说是要传染死人的。”老丈摸着那孩童的头发道:“我是一把年纪了,大半截身子都在土里,就是可怜这孩子……”说着说着那老丈就开始掉眼泪,查文斌瞅着心里那也是难受啊。
“痒嘛?”他摸着那疙瘩脓疮轻轻问那孩子。
“痒……”他抬头又看看他爷爷道:“但是不能抓,爷爷说的。”
“老人家我看这瘟疫怕是你们日常接触的东西引起的,大有可能是这里的地气有了问题,前面进来我看村口不少枣树都已经枯死,敢问这两年地里的庄稼收成咋样?”
“不好,种啥是死啥,勉强还能种点玉米棒糊嘴,一根棒也结不了几粒米,要不是他们都走了地多,我们爷俩也早就都饿死了。”
这么一来,查文斌心里就更有底了,这“中央黄瘟鬼,史文业,土之精,领万鬼行恶疮痈肿”的说法可以对的上号。地气也就是瘴气丛生导致,气从何来?查文斌猜测多半是与那一次事件有关,八卦台的沉没扯动了底下埋葬了不知多少年的瘴气,一下子破散开来,久居此地的百姓便跟着遭了殃。
不过这地气之毒的解法,查文斌是没有,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万物相生相克,话说过去在山林间被毒蛇咬了的人多半都明白,离毒蛇出没不远处的地方一定会有解药。若要想寻觅毒蛇也简单,朝着生长七叶一枝花最多的地方去便是了。
如今的状元村早已不复往昔的风光,凋零的村落和到处枯死的植被很是好辨认,查文斌看着那大门禁闭爬满了杂草的祠堂,头顶的月亮照的那斑驳的大门格外凄凉。往前的人声鼎沸成了现如今的活人十几口,查文斌不禁的也感叹道:“你这祖宗的祠堂里是有多久没人给你上香火了。”
门上的挂锁不知去向,轻轻一推,满是灰尘和蛛网,中央的香炉上也是破败不堪。这大殿往日里曾经让他险些出不了门,查文斌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三根清香点上道:“过路的生人来祭奠一下住这里的常客,子孙们在受难,给点庇护总不能让自己断了香火吧。”
转身,他只觉得耳边隐约也传来了一声叹气,那是来自何人的查文斌已然不关心。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天上天,人上人,待结硕果,已是满脸残渣。”这逝者终究是逝者,往那供奉着千百年又如何,王朝尚且更迭,何况一个村落,这状元村已是日薄西山,元气待尽,他能做的莫过于救那些活着的人。
村子中央有一株银杏树,得三人才能合围,早些年这树生了虫被蛀空了一半,后来村上怕这树倒了就出面在四周砌了一圈膝盖高的围子。夏天的时候大家伙最多的便是在这儿聚天纳凉,多是一些村里的熟面孔,现如今这树也已经死了,不知为何,今天来的时候查文斌看见那树梢上系着好些红黄色的布条,怕也是那些村民寄希望老天爷能够垂帘罢了。
隐约的借着月光,查文斌依稀看见那树下有个人影,隔着约莫得有二十来米,他看着那应该是一个女子。这下可他心里给咯噔了一下,这村子两年里死了不少人,该不是天才大黑自己就遇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心里给自己镇定了一下后还是迈着步子悄悄地走了过去。
抵近了,那女人是佝偻着身子,头发乱糟糟的,赤着脚,不过那影子倒是在地上拉的老长。查文斌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是个活人,不过谁会在这里呢?
“姑娘……”查文斌离着不远就叫了一声。
那女人听到后一转身,两人那一对眼,好家伙,还是个老熟人,谁啊?
查文斌当即就叫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程子衿!是你!”
在这里遇到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惊喜之中,当年这个女人不知如何中了一种叫做金丝铁钩的降头,查文斌硬是拼了小命才勉强破了这种来自西域的古怪巫术。只可惜,当年将她救治之后,查文斌离开的时候那姑娘还是昏迷的。现在看着她,查文斌的脑子里顿时闪现出那个清瘦的背影来,他叫叶秋。
这两人一坐下话便也打开了,程子衿醒来后查文斌他们已不在,当初将她买的那位混混不久后就也得了怪病,硬是折腾了有三个月才离去。那时候村子里的瘟疫横行,程子衿回不去娘家这里又容不下她一个外人。
但凡被贴上状元村标签的人都走不出这个村子了,早些年还能跑出去,这些年已经被人当做是瘟神一般。这程子衿便也独自一人生活,不过她倒是相安无事,皮肤还是那么的白嫩,除了下地劳作留下的那些痕迹外。
“那你倒也还幸运的,其实那时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你是被人下了降头。”
程子衿对于“降头”当然是不明白,不过她也说道:“我也不晓得,现在村子里加上我还有十二个活人,其中有几个也快要不行了。”
“那病传染?”
“传染,可厉害了,文斌哥,你得小心了,这村子呆不得的。”她倒是担心起查文斌来了,不过的确查文斌下午接触了一会儿那孩子现在就觉得胳膊上有些痒痒,这会儿忍不住也想伸手去挠。
“呀!你这儿,你快看啊!”
“怎么了?”说着查文斌扭头一瞥,这一眼好家伙,只见自己的左上胳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那皮肤似已经被抓破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一开始也这样……”
查文斌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今天自己也中招了,不知不觉的短短时间内竟然成了这幅光景。又听程子衿说道:“然后就是结痂,再化脓,反复的不得好,人也会发烧,好多人都把胸口给挠烂了,还活着的人都是强忍着。”
正说着,突然三枚爆竹“砰砰砰”得炸响了,那火光跟小火箭似得嗖嗖往上升。半夜起爆竹,不用想,这一准是哪家在报丧。
程子衿看着那方向有些伤感地说道:“李婶怕是走了,文斌哥我得过去瞧瞧,以前他们都不把我当村里人看,现在人少了反倒亲近了许多。李婶是个好人,她老伴一年前就走了,亏得她熬到现在,总算是结束了苦难了。”
不自觉得查文斌也爆了粗口:“妈的,这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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