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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儿-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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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只剩下了李启和来兴儿两个人。李启突然厉声冲来兴儿喝道:“你未经允准便擅自扮做本王,入逻些、见赞普,你可知自己已犯下了欺君之罪?”
来兴儿原本因自己曾扮做过多日的睦王,对真正的睦王心中也颇有好感。可是,今天自从见到李启本人之后,来兴儿就察觉出他对自己或多或少带着些敌意,此时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问,自然激起了来兴儿的一腔怒火。
“在下返回长安的当天,便将使团在逻些城中遇到的种种情形向皇上做了禀报,皇上并没说过在下有欺君之罪,伏望殿下慎言。”来兴儿面不改色,软中带硬地回道。
李启被来兴儿这话给噎住了,半晌没答上话来。
来兴儿不愿在此地多留,遂也抱拳向李启告辞道:“殿下如果没有别的话要向在下吩咐,请准许在下就此告辞了。”
李启毕竟年少气盛,胸无城府,话头上平白挨了来兴儿一撅,脸面上便有些挂不住。在见到来兴儿之后,其实李启心中对来兴儿并无恶感,只是出于少年人的争胜之心,有意恶语相加,要挫一挫他的锐气,尔后方可将他揽入自己麾下。
此时见来兴儿一点儿颜面也不肯给自己留下,李启恼羞成怒,大声冲殿外叫道:“来人哪,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关进……关进客房,谁也不许送给他吃食,过了申时,再等候本王发落。”
第六十七章 贵妃定策(一)
自从一个多月前父皇身边的贴已宫人点墨在南内突然现身,并向他出示了那份保全张皇后性命的先皇遗诏以后,皇帝就开始了一项新的计划。
一个月来,他躲入后宫,深居简出,看似整天寻欢作乐,实则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着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那就是削夺李进忠的权力,劝其致仕归隐。
然而,睦王李启突然在巴州现身,并带回来了祖父最宠信的女道士如仙媛的遗言,使他不得不又改变了主意。
如仙媛自祖父驾崩就被时任内侍省监的李进忠奏请当政的父亲允准,长流至了崖州那个不毛之地。五六年来,她能够得以不客死它乡,已然是个奇迹,居然还能重新回到其故乡,与从江陵城逃出的睦王李启邂逅在老君观,在临死前向他揭破了偌大的一个深宫秘密,这使皇帝心中发出由衷地感叹:世道轮回,一切善恶终会有报啊。
不管李进忠是受人指使,还是出于自发,祖父堂堂的三十年太平天子,文治、武功皆可与太宗相提并论的一代英杰,其结局却落得个在南内孤独惨死的下场。这让他这个被祖父自幼就视为未来皇位继承人的嫡亲皇孙感到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倘若无法替祖父报仇雪恨,杀了李进忠这个胆大包天的逆犯,那么他这个九五之尊的皇帝在世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今后他还有何面目在世人面前妄谈忠孝二字呢?
可是,李进忠对于自己而言,又绝非任何一个旁人可以比拟。尽管他争揽权力几近痴狂的程度,尽管他在自己面前飞扬跋扈屡屡令人难以忍受,尽管他心狠手辣,双手沾满了大明宫数百位宫人、宦者的鲜血,尽管他为了一已之私,可以出卖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谢良臣……旁人可以说出李进忠的一百个甚至上千条不是来,但皇帝不能。
没有李进忠,怎么会有他今天的皇位!
杀害自己祖父的元凶居然是扶保自己入继大统的第一功臣。这个残酷的事实令皇帝几天来寝食难安,神心交瘁,自是无心再找那几位美貌、可爱的小才人们寻欢作乐啦,整日整夜都陷入到了对一件事的苦苦思索之中:既然李进忠必须死,而自己又不能在天下人面前背负上辜恩负义的恶名,那么该要他怎么个死法呢?
偏偏在此时,一份来自泾州的军报彻底扰乱了皇帝本就十分烦躁的心绪。
据统掌泾原、河西、陇右诸道军政的于承思六百里急报:时令刚一入秋,吐蕃大将纳悉摩便亲率十万天蝎军主力直扑河西九曲之地,虽不以攻城略地为目标,却大肆抢夺粮食、马匹等军备物资,行将大举进犯之心已昭然若揭。
最使人感到忧虑的是,斥候已侦知,在纳悉摩率军入河陇抢虐的同时,吐蕃朝中暂代赤德赞普执政的大论朗格分遣五路使节到南边的南诏、西边的回鹘、西北的突厥、北边的叛军燕国以及虽被吐蕃灭国成为其藩属,但仍保有相对独立王庭的吐谷浑等国到处游说,企图联合多国从四面向长安朝廷发起围攻。
为力保西域广袤的疆土不沦落异族之手,于承恩恳请皇帝允准神鹤军由目前的三万人扩充员额至十万人,并请求朝廷加紧筹措齐备可供十万人战时所需的粮晌,着干员即刻解送泾州。
倘若于承恩所奏大半属实的话,这可算得上是一件令皇帝十分头疼的大事啦。神鹤军扩军备战,在吐蕃不断对河陇一带进行侵扰的形势下,原本无可厚非,但要论及这支军队目前的最高统帅于承思来,却令皇帝着实放心不下。
按说于承恩是父皇在东宫时的伴当,理应是父皇最为信赖的亲近宦者。但是,在张氏入主中宫以后,他却主动倒向了清宁宫,成为张氏跟前数得着的几位红人儿。虽然在张氏被李进忠逼死、张氏势力随之烟消云散以后,他曾多次三番地上章向皇帝表明忠心,甚至还表示,一旦皇帝有诏命下达,他便可亲率三万神鹤军替皇帝扫除一切障碍,力保皇帝稳坐江山。
可是,无论他如何表白,他与张氏之间曾经有过的那么一段亲近来往始终成为了皇帝信任他的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皇帝先是令于承恩率军移驻华州,使神鹤军由平叛的主力军变成了二线部队,继而又趁河中失陷、启用新帅之机,将神鹤军调往西边的泾州驻扎,用以防范吐蕃入侵,使他彻底脱离了平叛的主战场。
而今突然接到于承恩这么一份要求扩军、索要粮晌的军报,皇帝怎能不心存疑虑而举棋不定呢?
在连日苦思如何除去李进忠无果,又对于承恩奏报之事惊疑不定,皇帝怀着郁闷的心情走进了宝象宫。
锦屏已有多天失去了来兴儿的音讯,一早便随口找了个借口,征得景暄的同意后,想到羽林卫去求吴弼答应,能让自己见上来兴儿一面。不想还未出宫,迎面却撞上了来宝象宫向景暄问计的皇帝。
“锦屏,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出宫,这是要去哪儿呀?”皇帝摆手示意锦屏平身,随口问道。
“回皇上的话,婢女昨儿一忙起来,就忘记了件紧要的事,前些日子来兴儿托我照料的那匹‘小白龙’这几天寄养在宫外也不知怎么样了,婢女得娘娘允准,准备出宫瞧瞧它去。”
锦屏脑筋转得飞快,有意在皇帝面前提到来兴儿,想试探一下皇帝心中是否仍在恼着来兴儿。
“朕早就看出你对那小子有情有意,怎么样,肯舍弃尚宫局司正的名位,下嫁给一个小军卒吗?”
这些年来,景暄在皇帝面前虽然不苟言笑,可锦屏却天生的一副直性子,即便在皇帝跟前也是有话就说,该笑就笑,全不似寻常宫人那样拘谨、小心,因此,一向被皇帝视为开心果。甚至在今天异常烦闷的心情下,皇帝也没忘了和她玩笑几句。
“婢女谢皇上赐婚。只是……”
锦屏竟借着皇帝的话,没羞没臊地冲皇帝盈盈下拜道。
第六十七章 贵妃定策(二)
被锦屏半真半假的这一闹,皇帝的心情变得开朗了许多,呵呵笑着边向殿内走,边打趣锦屏道:“你且安安生生地在宫中娘娘身边再好好服侍几年吧。如此小的年纪,便急吼吼地想着嫁人,瞧朕见了暄儿,怎样取笑于她,一手调教出个花木兰来,全无半点儿女儿家的矜持。”
景暄此时已听到了动静,起身迎到了殿外,听得皇帝如此打趣锦屏,只微微一笑,催促锦屏道:“你还不快去,陛下面前仍旧不懂得规矩!”
锦屏很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悻悻然地走了。
“锦屏无礼,陛下切莫在意。”景暄边请皇帝入殿落座,边代锦屏向皇帝赔着不是。
“无妨,无妨,朕这些天心烦的事情多,有个人儿与朕说笑两句,心情倒是轻松了些。”皇帝施施然地踱进殿,坐下,脸上的笑意仍未尽散。
景暄几个月来已吃准了皇帝的这一套路数,每当遇到难解之事时,皇帝总会想起她来。对此,宫中已有传言,说景暄和当今皇帝的关系和前朝高宗与武后颇有些相像,只怕景暄将来也会步武后的后尘……
这种传言令景暄感到十分苦恼。她并不畏惧有人通过恶意夸大其词意欲构陷自己,而是为窥测到皇帝深不可测的心机而感到惶恐和忧虑。
登极以来,皇帝对待她们父女采取的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态度。
他一方面将战功卓著、智勇双全的父亲景云丛置之一旁而不用,任凭他空有一个副元帅的名衔而不给他任何率军建功的机会;另一方面,对自己倒似乎颇为倚重,视自己如前朝的宰相一般,且不说前些时简直把宝象宫,这座她的寝宫,当做了听议朝政的紫宸殿、延英殿,今天又不知道为了何事一大早地就驾临宝象宫。
长此以往下去,皇帝的这种做派必然会引致朝中、宫中众人对景氏一门的误解和嫉恨,为父母和族亲招来祸殃。
可她作为皇帝的妃子,偏偏又无法眼睁睁地瞅着夫君身陷困境而不施以援手。
景暄每念及此,甚至开始羡慕起那几位只会整日陪着皇帝花天酒地,歌舞作乐的小才人们来啦。
“爱妃,你可听说过于承恩此人?”果然不出景暄所料,皇帝开口就说明了今天驾临宝象宫的用意。
“于承恩曾任过父亲的监军使,臣妾对此人略有耳闻。听说他现在泾州统辖泾原、陇右、河西三道兵马,怎么,是吐蕃那边又出事了吗?”
近两年来,景暄从与父亲的几次闲聊中隐隐察觉到,父亲怀疑于承恩便是两年前自家祖坟被盗事件的真正主使。她又联想起于承恩托来兴儿带回长安送她的那件被柳毅称为天下至宝的“天蚕衣”还留在她这里,不禁心里一沉。
皇帝把于承恩军报的内容拣主要的向景暄叙说了一遍,随后追问道:“依爱妃看来,这于承恩的奏报中有几分属实?朕如今已无兵可调,无粮晌可筹,一旦果如其奏,吐蕃挑动四五个藩邦共同来犯,又该如何应对?”
景暄蹙眉答道:“如此大事,臣妾料想,那于承恩绝不敢虚报。以目前他麾下的三万神鹤军,想要守御住三道上千里的疆土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还请陛下早做筹谋才是。”
“唉,这个傅奕,一个小小的河中,动用了近二十万兵马,耗时近三个月仍未收复,朕难道这回真用错了人?若非如此,朕怎会落得无兵可调的境地?”
皇帝扼腕叹息道。
对于河中战事,景暄所知不多,不便多说什么。她想了想,向皇帝提醒道:“臣妾听人说,吐蕃派出使节前来长安讨要陇右四州土地,陛下差睦王与其谈判,不知此事进殿如何?臣妾猜想,在吐蕃使节返回逻些城复命之前,吐蕃一时之间还不至有大的举动。”
用每年五十万贯钱、二十万匹绢帛换得个维持两邦舅甥相称不变。皇帝提起此事,就感到心里一阵憋屈:这要是在祖父柄国之时,吐蕃胆敢向大唐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大唐的大军早就越过星宿川隘口,与其兵戎相见了。可如今,单是一个危不全,就拖出了全国超过一半的兵力,使得他只好不惜下嫁胞妹,企图以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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