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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了，现在要摧毁的，恐怕就是关键部件了。”

沈晚晴疑道：“可是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的部件不是可以由不同的工厂生产吗？你不可能把所有拥有生产能力的工厂都摧毁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里面有什么特别的部件，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被摧毁，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你需要问张一。”

“那好，我这就去旅顺，找到张一，处理这件事情。”

“那好，你自己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继续对德国的访问，访问完了德国还要去波兰和俄国，我要是突然走了，影响太恶劣。”

沈晚晴于是和林远告别，带着自己的部下返回旅顺。

沈晚晴一回到旅顺，就去张一的宿舍，张一正在自己的宿舍里待着，听到沈晚晴的敲门声就过去开门，见到沈晚晴就愣住了，忍不住问道：“晚晴，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询问一些事情。”沈晚晴一边说着一边给身后的部下做手势，让他们到门外等着，沈晚晴的部下走出门去，把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了沈晚晴和张一。

张一在旅顺的宿舍和他在北京的住处一样乱，满地都是书和稿纸，张一踩着稿纸之间的空隙，走到饮水机边上，拿起了两个脏兮兮的杯子，杯子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茶垢，黄乎乎的，看着就反胃。

张一用这个杯子给沈晚晴倒了杯水，水中泛起了一片漂浮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张一把杯子递到沈晚晴的面前，笑道：“喝些水吧？”

沈晚晴一呲牙，摆了摆手，“算了，不用了，我的时间很紧急，必须尽快问问题。”

张一全然没有意识到沈晚晴嫌他的杯子脏，把杯子放在沈晚晴面前的桌子上，笑道：“那你问吧，渴了再喝。”

沈晚晴把那杯水推得离自己远远的，这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林远只有两枚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这件事情，被美国人知道了，我们很奇怪，美国人为什么能知道这件事情？”

张一惊呼起来：“你们是怀疑我吗？我又不是宋汶洋，不可能做出那种出卖自己情报的事情。”

“我们没说是你泄露的情报，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这边都有谁知道林远只有两枚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这件事情？”沈晚晴急忙给张一吃“宽心丸”。

张一为难地摇头，“这个可不好说了，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非常多。”

“非常多？怎么会这样？”

“因为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需要很多关键部件，这些关键部件的数量，决定了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的数量，关键部件的数量，下面分系统的工程师和技术员都是知道的。”

“我给你详细说一下吧，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虽然看起来技术含量极高，可是它的系统组成却比较简单，粗略地区分，只有两个系统，一个是弹体系统，就是外挂点，减阻力外形之类的，属于航空投掷类武器通用系统，很普通。”

“另一个就是超大功率电磁波生成系统，这里面涉及到超大功率激光产生系统和光电转换系统，这两个系统是关键中的关键，里面的关键部件有四十多个，缺少任何一个，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都不能运行，负责这些关键部件的工程师和技术员，都能知道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的数量有多少。”

沈晚晴不悦道：“你怎么能让他们知道那些关键部件是用在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上的呢？”在军工生产中，很多时候设计和制造部件的人都不知道这种部件的用途，他们只是按照规定的指标设计和制造，这样做是为了保密。

张一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这些关键部件要么和大功率激光生成有关，要么和激光电磁波转换有关，行内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些关键部件是干什么的了。”

沈晚晴的心很快凉了，如果按照张一所说的，知道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只有两枚的人不在少数，那就没法调查是谁走漏消息了。

沈晚晴一时间心烦意乱，拿起那个脏乎乎的杯子，喝了口水，心绪平稳了些，这才说道：“美国人还要让林远再也不会拥有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林远说美国打算摧毁关键人或者关键部件，你觉得美国人的办法可行吗？”

第3140章纯手工研磨

张一听完沈晚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才说道：“美国人的办法应该很难奏效的，我们已经把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需要的部件都设计出来了，这就意味着，任何一座工厂都可以生产我们的部件，只要这座工厂具有一定的水平。”

沈晚晴接言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美国人想的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美国人就是认为他们可以让我们不再有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他们一定想到了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东西。”

张一用怀疑的神色摇了摇头，“这不应该啊，美国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他们比我们更加了解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吗？”

“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上到底有没有这种独一无二的部件？要不你仔细查一下？”

“好吧，我这就查一下。”张一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书架上，拿出厚厚的一本书一样的东西，那是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的设计图纸，图纸可不是只有一张，而是有很多张，合成厚厚的一本，好像一本书。

张一把图纸放在桌子上，一边翻看一边念念有词，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沈晚晴看得着急，不住看手表。

突然，张一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大声说道：“原来是它。”

“是什么？”沈晚晴急忙发问。

张一指着一个页面说道：“看，是这种部件，精密聚光玻璃，它是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中最重要的部件之一，它的作用是，对高能激光进行引导，使之能量的大部分生成电磁波。”

沈晚晴立刻问道：“这种精密聚光玻璃，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一郑重地点点头，“这种精密聚光玻璃，十分特别，它对于型面精度要求极高，以致于我们必须用纯手工对其进行研磨。”

“纯手工？”沈晚晴大感诧异，她无法想象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这样高技术的武器装备上，竟然需要用到纯手工打磨的部件。

“没错，就是纯手工的，因为它需要的型面精度极高，如果精度稍微有一点达不到标准，那么生成的电磁波功率就会严重减弱，它的精度，比我们最高级磨床能够研磨出来的精度高两个数量级。”

沈晚晴还是不敢相信，“手工打造的东西，精度竟然能比机器打造得更高？”

张一苦笑道：“沈晚晴同志，你不要觉得机器是万能的，有的时候，机器未必比人厉害，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其实这种玻璃用机器也能造，不过要造这种玻璃，先要制造精度极高的磨床，费时费力，不如用手工打造划算。”

沈晚晴点点头，“好吧，我接受用手工打造的事实了，可是这种玻璃怎么会被美国人摧毁？难道能够打磨它的人，只有一个吗？”

张一神色一黯，“没错，据我所知，能打磨出这种玻璃的人，还真的只有一个。”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姓李，名叫李……李什么我记不清楚，大家都叫他李师傅，因为他的资历太老了，没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沈晚晴若有所思地嘀咕：“李师傅，我怎么觉得这个称呼这么熟悉？”

“你当然对这个称呼熟悉了，你还记得那个叫张紫玉的女子吗，就是张记琉璃厂的家主，你和林帅还帮助过她呢。”伴随着张一的话，沈晚晴一下子回忆起了往事。

那是在林远当东三省总督的时候，林远推行土地改革，结果遭到了一个地主大户的反对，那个地主大户的家主就是张紫玉，张紫玉是个苦命的女人，为了家业，三十多岁还不结婚，受尽了别人的嘲笑。

张紫玉祖上是烧制琉璃的，后来因为烧制琉璃的原料不再纯净，琉璃的色彩不纯，从此家道衰落，张紫玉一心要为家族重振旗鼓，后来在林远的帮助下，张紫玉终于重新烧制出了色彩纯正的琉璃，张紫玉也把林远视为大恩人。

后来，张紫玉开办了张氏玻璃加工厂，在林远的技术支持下，生产高纯度高精度工业玻璃，李师傅就是张紫玉手下最得力的工匠，工厂就在奉天，时间过去了好多年，林远沈晚晴和张紫玉众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沈晚晴想起了往事，颇有感慨，可是现在的局势却不给她更多感慨的时间，现在李师傅是唯一能研磨出高精度玻璃的人，那美国人只要杀掉李师傅，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就再也生产不出来了，只是这么冷门的一件事情，美国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件事情，又和那个神秘莫测的一号计划有关系？

沈晚晴看向张一，说道：“走，我们一起去找李师傅，不管美国人的目标是不是他，我们都要先把他保护起来。”

沈晚晴于是带着张一启程，前往奉天，张氏琉璃工厂，寻找李师傅。

沈晚晴来到张氏琉璃工厂，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张紫玉。

此时的张紫玉丝毫不显老，还和原来一样风韵动人，张紫玉见到沈晚晴激动极了，呜呜地哭了起来，沈晚晴比张紫玉小，反倒要安慰张紫玉：“紫玉姐，别哭了，我没有忘记你，只是事情太多，顾不上联系你……”

张紫玉擦擦眼泪，说道：“晚晴妹妹还记得我，我就知足了，你要找李师傅，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张紫玉说着带着沈晚晴和张一走进厂区，这一片厂区主要负责高精度玻璃的加工，大多数是靠手工进行的，所以厂区显得很安静，在一片安静之中，突然传来一片小孩子的娇声嫩语，沈晚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正蹦蹦跳跳地在厂区里走。

第3141章厂区里的孤儿

沈晚晴指着那些小孩子，问道：“你们厂区还有直属幼儿园吗？”

张紫玉笑道：“当然没有了，林帅不是发过文件，不让工厂办直属幼儿园、学校吗？”原来林远认为，工厂企业这种地方，利润应该用在改进技术上，如果拿出钱来建直属幼儿园，直属学校，必然会造成资源的浪费，所以发文件制止了这种行为。

沈晚晴问道：“既然不是，那那些孩子是什么人？”

“是附近孤儿院的，经常来我们这里参观，我们的人很喜欢那些孩子。”张紫玉说着用手往不远处的一栋厂房一指，“李师傅就在那里，跟我来吧。”

张紫玉走在前面，沈晚晴跟在后面，走向那座厂房。

正好这个时候，那群小孩子也在往李师傅所在的厂房走，沈晚晴这才看清，这些小孩子有三十多个，有小男孩也有小女孩，有三个带队老师，都是女子，沈晚晴看到她们，不由自主想到了苏芸真，还有在明代古城爆炸案中死难的孤儿，一阵忧伤漫过心头。

沈晚晴见到小孩子也要进入李师傅的厂房，于是对张紫玉说道：“紫玉姐，小孩子进入厂房了，我们就不进去了，把李师傅叫出来吧。”

张紫玉怔了一下，笑道：“小孩子进入厂房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那些小孩子可爱极了，你不去逗逗他们玩吗？”

张紫玉说着露出了慈祥的目光，她此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特别喜欢小孩子，沈晚晴轻叹一声，黯然说道：“我看到这些孩子，就想起那次发生在中国的爆炸案，想起那些无辜死难的孩子，唉……”

张紫玉叹了口气，神色也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