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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无意间瞥到他鬓角的汗水，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恢复平静。现在他忽然发现，这个老头子还算比较顺眼，最起码对自己都真心实意，没有多少矫揉造作。
秦天微笑点头，道：“前辈，我现在倒是觉得您比以前亲切许多，不像刚开始看到时那般不近人情。对了，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圣灵心前辈的事吗？现在您不需要对我隐瞒什么了吧。”
秦天话语刚落，圣灵魂的手猛一用力，险些将秦天手腕捏断。秦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叫道：“您干嘛啊，想要我命啊！”
“叫什么叫，这么一点疼就承受不住？我这是帮你锻炼筋骨，你知道个屁！”圣灵魂一边说着，一边加大真元力输出。在他的真元力滋润下，秦天的伤势恢复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他是我的大哥，我们两个是同胞兄弟。”圣灵魂的声音忽然传出，这让秦天的耳朵顿时竖起，十分仔细地听着，对于这件事，他一直十分好奇，一见圣灵魂要说，他怎能不激动？
“我们的出生很不简单，是从仙族获得的一颗双子石中诞生，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我们并不算人类。我们的出生，是顺应仙族的命运，成就预言中的圣灵之主。”圣灵魂的目光变得深邃许多，说到这儿，他另一只手攥了起来，目光冷峻地看着远方。
秦天似乎听出了些端倪，既然他们两个是圣灵之主，为何到后来只有圣灵心一人，圣灵魂成了他的战将，这说起来好像有些说不通。
圣灵魂的心情很快平复，他看着秦天，慢慢松开手，此时秦天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不再有任何问题。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圣灵之主最终只有圣灵心一人　？＇…原因很简单，圣灵之主永远只有一人。对圣灵之主来说，这也是最为残酷的事情。双子石中诞生两位候选人，当然不可能活两个人。这两个候选人必须进行十分残酷的战斗，剩下一个才是真正的圣灵之主。当年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想真的有些好笑。”圣灵魂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沧桑之色。
现在他已经不是年轻的样子，而是恢复圣灵心那般鹤发童颜的老人模样。秦天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也听说过这种残酷的选拔，一般都是些大种族的繁衍，譬如神圣天灵虎一族。但他没想到，圣灵之主竟然也是靠这样残酷的战斗选拔而出。
然而，他十分想不通的是，既然选拔如此残酷，为何圣灵心和圣灵魂最后都活了下来？其中一定出现什么变故！
“当初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只知道大哥一直对我很严厉，督促我练功，只要我偷懒，他都狠狠地教训我。当时我真的很恨他，恨他为什么出生得比我早。也正是如此，我的基础才打得极为牢固，日后的修炼也更加顺利。在很长一段时间，我的修为比我大哥还要高。纸终究不包住火，有一天，我终于知道那件事。知道那件事后，我很惶恐，十分不安，因为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个对自己极为刻薄的大哥手上！”
“一个从小到大对我又打又骂的大哥，我实在从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亲情，有的只有痛苦！所以，那时的我几乎没怎么想就选择死战。为了战斗能赢，我拼命修炼，几乎达到玩命程度，就这样，我的修为远远超过我大哥，将他甩了很远很远。现在想起，还真是有些好笑，做了那么多的无用功，我还觉得十分满意，甚至还有那种志在必得的想法，呵呵，我真的太天真！”
圣灵魂长叹一声，脸色多了几分暗淡，往事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更多的是一种不堪回首的无奈。
“难道您比输了？那您怎么……”
“不，我赢了，赢得十分轻松。当我们被推上比斗场没多久，我便以压倒性的优势将他击败，当时他伤得很重，我根本没有留手。可是，我却发现，他的脸上一直都在微笑，那种微笑在我看来是极大的讽刺，所以我下手更重，差点将他直接灭杀在比斗场上！按照战斗的规矩，我们两个中间必须要有一方死亡，所以，我握着噬魂枪，一步步走向他，准备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我是不是很残酷？我和他一起从双子石中诞生，他可以说是我的亲哥哥，我竟然要亲手杀死自己唯一的亲人，呵呵，真是可悲可笑！然而，更可笑的还在后面。当我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仙族那个该死的仙祖忽然出现。他直接拍了圣灵心一掌，原本都快不行的他竟然爆发出远远超过我自己的力量。他竟然一直封印自己修为，一直以来他都在让着我，你觉得好不好笑！我的修为和他相比简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在那之前，我竟然还以为自己必赢无疑，我是不是一个最大的白痴？”
圣灵魂说到这儿，自己仿佛回到那一刻。从天堂的巅峰坠落到地狱的谷底，这种变化让他很难承受，现在想起，他的心还一针针刺痛！
秦天叹了一口气，正欲说话，圣灵魂忽然大吼道：“我不服！我真的不服！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样！为什么如此大好的形势还会出现这样的逆转，我难以承受这个现实！不是因为我败了，而是因为圣灵心这般作为，他看不起我，他想把我置于何地！”
秦天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前辈，您这么说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圣灵心前辈明显是为了保护您，为了不让您死去，您这么说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呵呵，我当然知道他对我好，从他最先知道这件事之后便是如此。和你说实话，其实双子石诞生我们的那一刻，圣灵之主的天平就已经倒向他那边，因为我的资质没他好，这一点显而易见。也正是他强烈要求，才有这场战斗。之后的他便开始对我严格训练，哪怕耽误他的修炼，他都无怨无悔，为的就是让我的修为提升，让我打败他，获得圣灵之主的地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计算好的！但是，他实在太小看他的资质，就算他不修炼，就算他在我身上耗费再多时间，结局都没多大变化。他的修为还是远远超越我，只能靠封印才能将其压制。你知道吗？当时的我是多么地无助，一瞬间明白那么多事情，对我的冲击该有多大！”
“发疯中的我想都没想就向仙祖出手，这也是我自寻死路，与其承担那么多，不如早点死掉，一了百了。那个狗屁仙祖杀我当然不用考虑，但圣灵心却又救了我。秦天，或许在你看来，遭遇这种事情的我应该很庆幸自己有个好大哥。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侮辱！我圣灵魂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活！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惨烈，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第五卷　寻源龙谷觅遗踪　第三十四章　守护什么？
圣灵魂情绪激动，一旁完成融合后的龙雨静静地飘在那儿，似乎正在看着他，想着什么。秦天叹了一口气，道：“前辈，您这又是何苦？圣灵心前辈对您都是真心实意，绝对不会有半点歹意，就算他救了您也十分正常，您又何必这么拘泥呢？”
“这不是拘泥！这就是我的道！我的道注定这辈子都是战斗与杀戮，战败就是死！当时他不但从仙祖手中救了我，还以死抗命，不要我的命，反而要我成为他的战将。仙祖以及仙族中掌权者们没办法，我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我圣灵魂的命竟然是这样保全下来的，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感觉到耻辱！所以，我好恨！我非常恨，你懂不懂！”圣灵魂握紧噬魂，噬魂枪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释放出森然杀气，附和着他。
秦天了然，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的话或许对您没什么作用，但是，我还是要说。每个人执着于自己的道的确无可厚非，但只要是天地生灵，都有割舍不断的东西。圣灵心前辈为了您付出那么多，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能舍弃，光是这份情谊，就让我感觉到，您与他相比，实在差得太远！我这么说您可别不服气，身为圣灵之主，最主要的并不是杀戮战斗之道，更重要的是守护。我想问您，您想要守护什么？”
“守护……什么？”圣灵魂本来要发火，听到秦天最后的问话，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许多，低声自语道。
“是啊，您想要守护什么？若您只是为了自己，您又有什么脸面自封圣灵之主？圣灵之主绝对不是靠战斗力来取舍，靠的是您的那颗济世之心。我想问您，如果您真的面对天道，是为自己战斗，还是为亿万生灵拼命？”秦天沉声问道，气势咄咄逼人。
圣灵魂的神色微微一变，轻哼一声，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当年圣灵心也这么问过我，我的答案至今没变！我之所以和天道斗，和妖族斗，只是为了贯彻我的战之道，我的杀之道！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原因。你也别和我说什么大道，扯什么道理，圣灵心当年说得够多，我听得都烦了！好了好了，我和他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差不多休息够了吧，快点带我离开这儿，我在这儿真的住烦了。”
秦天有些无语，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该知道的您都已经知道，那我就不必废话。我立刻解开您和这儿规则之力的联系，让您早日摆脱枷锁。”
秦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他左手为阳，右手为阴，阴阳规则运转，他的身体忽然与这儿的规则的融为一体，渐渐消失不见。
圣灵魂的双眼微微眯起，他当然知道秦天在做什么。欲将规则联系十分顺利地切断，最简单的就是化身规则，融入其中，秦天虽然只触摸到阴阳规则的皮毛，但做到这一步还算比较轻松。
秦天的身心完全沉入这儿的规则之力中，刚一接触，他的心就沉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这儿的规则之力怎么复杂到这种程度？看样子得费点功夫。”
地魂洞天和玄玉洞天以及黄炎洞天都不同，那两大洞天内的规则之力都比较单一，不像地魂洞天这样，各种规则之力叠加。
不过这儿最多的还是血杀规则和战之规则，在秦天的梳理下，渐渐变得和顺许多。秦天的心一直提着，十分仔细地查看着这儿规则之力的规律，再根据圣灵魂和自己说的那番话进行分析，终于得出了结论。
“原来如此，必须先从血杀规则入手，将其中蕴含的力量都注入圣灵魂体内，以此来保住他的根基，然后再将战之规则、岁月规则切断，如此一来，才能真正做到没有缺陷。看来我得好好费一段工夫才行。”秦天心中暗暗叹道，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开始实际行动。
圣灵魂盘膝坐下，心中暗暗回想秦天的话，摇了摇头，默默想道：“我当然知道你说的一切，只可惜，我们道不同，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圣灵心，感谢你再给我这个机会，相信下次，我不会那么容易败在他手上，绝对不可能！”
圣灵魂攥紧拳头，忽然，联系他的规则之力忽然出现回流，尤其是血杀规则，疯狂涌入他体内。他立刻明白缘由，嘴角微微扬起，自语道：“那小子还挺快，真不错。”
在血杀规则之力完全涌入他体内后，他立刻站起身后，轻哼一声，猛地一震，竟直接将其他规则之力联系全部震断，如此一来，他仿佛瞬间成为出笼之鸟，归海之鱼，畅快自如。
可是，很快这儿的规则之力就变得狂暴，尤其是血杀规则和战之规则，它们都虎视眈眈地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看那般架势，仿佛要将圣灵魂撕碎。
秦天的身影从那些规则之力中脱离，感受到这股压力，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正欲帮忙，圣灵魂忽然轻笑一声，道：“真是不自量力，你们安安分分，或许我还能少吸收一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