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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谓谁 作者:林至元 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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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坐在鞍上,错愕不已,忽对马起云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马起云的嘴巴终于蒙得大赦,长吐口气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车子很眼熟,像是……像是在三贝勒府里见过。”八阿哥听了猛地一拍大腿,大叫:“不好!”马起云被吓得差点跌下马。八阿哥懊恼道:“我怎么没想到……”马起云惴惴道:“爷,出什么事了么?”胤禩只道:“走!回三哥那去。”狠狠一抽马臀,坐骑吃痛一呼,大步流星地撒丫子奔起来。马起云赶紧跟上。
“等等。”飞驰过几条街道,八阿哥骤然勒马立定,疼得骑马又是一声长鸣。他这忽走忽停的,累得马起云也够呛。八阿哥竭力甩掉所有杂念,冷静地将虚明临别之语颠来倒去琢磨了好几遍,咬牙心一狠,当即改变了主意。
八阿哥抬头道:“你去把刘青、卫武、乌尔江几个叫来,记住,轻装便衣,不可惹人注目。我在西门等着你们。”马起云迷惑道:“是去那个大佛寺吗?”“嘘!”八阿哥沉眉道,“什么大佛寺?京城周围方圆百里,哪有什么大佛寺?见到他们几个,也不许声张,有人问起,就说是去山庄。”马起云更加如坠雾中,摸不着头脑,唯唯应声去了。



☆、因果

距北京城百余里远的西郊白带山下,坐落着一个荒凉的古刹,当山腰间白云萦绕,寺庙便如浮于云端,好似仙境楼台,唯有飞鸟可及,因此取名云居寺。
寺中损毁严重,断墙残垣,斑驳凄清,然居中的大雄宝殿仍保存完好,殿中大佛有三层阁楼高,宝相庄严,默默述说着云居寺全盛时的宏伟景象。
四围悄寂,夕阳将人影无限拉长,却是虚明拖着一口大布袋,缓缓自繁芜的杂草上压过,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迈过大殿门槛,也不理会布袋会否撞破磕散,最后随手丢在了地上。虚明点燃了供台上的两支蜡烛,殿宇深广,昏黄微弱的烛光只驱散了前殿的暗沉,模糊照出了佛像的真容。按说一个寺庙破落了,没有香火,和尚自然也就跑光了。然而这个大殿虽然冷清,却拾掇得井井有条,不见片点蛛网积尘。
虚明抬头仰望佛相,久久默然不语,直到脚边的布袋动了一下,方才移开视线。虚明用剑挑开袋口的绳索,布袋轻轻滑落,先露出了一双强自镇定却抑制不住惊恐的眼睛,接着一头散发,一身道衣,不是三阿哥还能是谁?此刻的他,没了平日里的高傲与自负,狼狈得就像一只可怜虫,是生是杀都随虚明高兴。
虚明居高俯瞰了会,仿佛在欣赏自己亲手擒获的战利品,然后解去了绑住他手脚和嘴巴的布条,并不担心他会企图反抗或逃跑。
三阿哥坐在地上,静静地揉搓酸麻的手脚。他心里明白,过了半个月非人的折磨,现下的他已是精神萎靡,全身脱力,一切抗争都是徒劳,只会自招羞辱。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
“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为谁?”三阿哥抬起头,屏住了呼吸。
虚明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果然。三阿哥只觉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何必去问。还能为谁讨债?他这半个月来,睁眼闭眼,都是那人的身影,耳中脑中,都是那人的声音。每一场梦里,都在重温从相识到分离的每一幕场景,即使醒来,依然犹在梦中,她就站在面前,片刻不曾离开,说她说过的话,做她做过的事,简直要把他给逼疯了。
“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三阿哥喃喃自语,忽然跳起四处找寻,叫道:“你在哪?快出来罢!你是那么好,怎么忍心这样折磨我……暖玉,你出来!要打要骂,都随你,即便要取我的命,我也绝无二话!只是,别再这么折磨我了,我快疯了……”
“你终于也尝到被人逼疯的滋味了么?!”虚明冷眼旁观他的癫狂样,平静道。
三阿哥呆住,很久才低声道:“你杀了我罢。”他说了一遍,猛地抬头,几近崩溃地喊道:“行行好,给我个痛快,你杀了我罢!”
虚明却道:“你不是想见一见暖玉么?”
“她真的肯见我?”三阿哥痴痴问道,仿佛无边苦海里,终于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
虚明纵身跃起,自离地数丈高的大佛掌上拿出一个匣子后,飘然落地,然后双手捧至供桌正中,撩袍跪下,一脸肃穆。
“暖玉呢?”三阿哥问道。
“你认不出她了么?”虚明头抬都未抬一下。
“这是我送她的东西,她人在哪里?”三阿哥执著的继续问。
“她就在这里。”虚明缓缓转过头来。
见到虚明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三阿哥身躯一震,如遭雷击一般,面如死灰,只重复道:“我不信,我不信……”
虚明心中恨极,故意大声道:“她死了,化成灰了,你可以安心了,她再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三阿哥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忽然砰地跪在供桌前,绝望地闭上眼,道:“你是索命的鬼差,还是地府的判官?”
虚明站起来,道:“我什么也不是。现在,我只是来讨债。”
本就精神脆弱的三阿哥,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终究被压垮了,整个人瘫软地跪在那,双手抱头,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手臂间,肩膀瑟瑟耸动,初初还只是轻声地啜泣,渐渐放开了所有顾忌,干脆掩面失声恸哭。
虚明心如铁石,没有一丝动容,举剑指着他道:“说,你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
“你对得起暖玉吗?”
“我对不起她……”
“你怎么对不起她?还用我一件一件帮你讲吗?”
现下的三阿哥,就好似一个没有任何保护的软体动物,任人摆布。虚明一声令下,他果然哽咽着,一五一十地,将过去那一桩桩压在心底,羞于启齿甚至回忆的丑事交待出来。
“我答应了要娶她,可皇阿玛一指婚,我便没了主意,还连累她被额娘刁难至今……”
“太子看中了她,便想仗着权势强要了去,他是君,我是臣,我无法可想,若非四妹出面,只怕暖玉惟有以死相拒……”
“谁知又教太子妃知晓了此事,便在宫中哭闹,骂暖玉是狐媚,是故意勾引太子的祸水,当时便激怒了太后,着人去验明暖玉的清白,我欲自陈原委,却叫额娘禁足在府里,最后仍是多亏了四妹买通验身的宫人,否则,暖玉已被太后赐死了……”
他起先还结结巴巴地,后面越讲越快,好似每说完一件,便卸去了压弯腰的一件负重。原来,比起深藏心底,说出来会这么舒服。
“到了这会儿,你还妄想砌词狡辩,替自己遮掩心里的龌龊?”虚明笑着摇摇头,道,“你真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小人,最懦弱无能的男人!”
“你!”三阿哥猛地望过来,目眦欲裂,然而在虚明恍若天神的威势之下,颓然不敌,迅即垂下脑袋,再也抬不起来,嗫嚅道,“你骂得好……”
“不,我骂错了。你不是小人,你是虚伪的伪君子。造下什么罪孽,都是迫不得已,都是别人拿亲情、拿权势来逼你就范的,是不是?你可把自己摘得真够干净的。”虚明道,“由始至终,都是你自私,你贪恋权位富贵。既然爱不起,就别去招惹暖玉,既然招惹了暖玉,就别吝啬得不肯作出一丝牺牲,不愿承担一点责任。”
虚明说话并不大声,在三阿哥听来,却有如洪钟在侧,震耳欲聋。
气冲脑门,虚明明显动了真怒,沉声道:“还记得你们的盟誓么,生不同衾,死则同穴。”话音甫落,虚明突然冲过来揪开三阿哥的头发,对准后颈,一剑砍了下去。眼见死在顷刻,三阿哥登时吓得黄白满裤,晕了过去。其实,虚明只是斩断了手中的一大缕散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阿哥方才悠然醒转,只觉脖子发凉,就手一摸,脑袋还安得好好的,只是少了一大把头发。他默默起身,正见虚明点了一柱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炉内,哑声道:“你不一刀杀了我,是想继续下毒慢慢折磨我?”
杀人,从来不是报复的最佳手段。诛心,才是最高段的境界。
“你想多了。如你所言,暖玉那么好,若还在世,怎舍得让你去死?我不过是遵照她的遗愿,让你一生一世都记住她罢了。”虚明静静地看着他,说道:“这十五天,我一直让你闻‘致幻草’的香气,它是沙漠里的一种毒草,专攻人脑,能让人瓦解意志,释放情感,让你见到最想见却又最怕见的人。只要再多闻一天,毒气攻心,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了。这一柱香是解药,若非看你良知未泯,肯为暖玉掉上几滴眼泪,我真想让你慢慢被致幻草吃光脑汁,受尽折磨而死。”
三阿哥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从他第一天看到幻象起,自己便跌入了通向死亡的陷阱。解药无色无味,他深吸几口,真觉神情气爽不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却要费尽心机混入府里,把我绑到这里?”
虚明轻哼一声,讥笑道:“怎么你认为,你不该当着暖玉的面忏悔?你不出来,难道还要暖玉去你府上?那个肮脏的地方,我去一趟就够了。”
三阿哥不敢出声反驳。他虽然神志明朗了些,心思又活泛起来,但中毒已深,手脚酸软无力,自然不想再激怒虚明。
虚明不再理他,跪下郑重地三叩首,望着那一直静默无言的匣子发呆。自从暖玉去了之后,她足足折腾了将近一年。到这会儿,做完了所有能想到的事,她才感觉到发自内心的轻松。虚明长长舒了口气,道:“你不想再对暖玉说些什么?”
三阿哥警惕地后退几步。他找回了自己的护身甲,脑中更是筑起了更厚更坚实的城防,哪会继续任其摆布。
“可怜的暖玉……”虚明摇头叹息,道,“你负了她那么多次,仍是安享富贵,妻妾成群。她不过负了你一次,便自责愧疚得无法偷生。人与人,真是太不同了……”
“你到底是谁?”听到暖玉竟然有负于己,三阿哥立时竖起了一身的刺,高声问道,“为什么你对我和暖玉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显然,他是将虚明看作了诱使暖玉负心的情敌。
他这番作态,虚明瞧在眼里,真是既可鄙,又可怜,以及荒诞入骨的悲凉。“我什么也不是。”虚明又重复道,“我只是个孤魂野鬼,欠下的债没有还清,只能游荡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等到一了百了的那天,多一刻,老天也不会允许我停留。当太阳一出来,大风一吹,就会消逝在空气中,连一缕青烟也留不下,好像我不曾来过这个世界。”虚明讲得轻描淡写,明知是唬人,三阿哥却心生惧意,哪敢继续追问,畏缩地又后退几步。
这样一个人,暖玉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且一往而情深,至死不悔?虚明虽然想不通,但仍尊重暖玉最后的心愿,将斩下的头发与匣子包在了一起,然后负在背上,提脚便往外走。
“慢着!”三阿哥忍不住叫道,“你要把暖玉带哪去?”他不敢要求虚明留下暖玉,这一点自知之明,他勉强还有。
虚明顿住,隔了片刻才道:“五台山,云水观。若有空,来找她说说话,或许,这样她就很开心很知足了。”
霎时间,虚明已走得无影无踪了。人去殿空,三阿哥仍呆呆傻傻地立在那,任心痛如刀绞,一动不动。殿外,清风匝地,寒鸦栖树,殿内,佛像仍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眼睑低垂,祥和而悲悯地俯视苍生,姿势都未换过一下。
“普渡众生?你算是哪门子的神仙?”胤祉有气无处洒,转而恨上了这尊泥像,抓起桌上的烛火,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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