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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蔷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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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
    吴良佐跟着齐黑子,来到锦粹宫外围的一间偏僻宫室,门外站着的两名侍卫,一见他们,统统苦着脸。吴良佐走过去,一人脑袋上赏了一个爆栗,直打得二人呲牙咧嘴。“娘娘呢?”吴统领问。两个侍卫齐齐用手指着门内,不住挤眉弄眼。内里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吴良佐么?快给本宫滚进来!”
    吴统领满面尴尬无奈,齐黑子则低声道:“沈娘娘耳音可真好啊。”这本是上更值夜的宫人歇宿之处,颇为狭小阴暗,淑妃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木椅上,身边站着两个小丫头,替她打着翟扇,略作遮挡。
    “微臣问淑妃娘娘安好。”吴良佐恭敬行礼。
    “安好?”淑妃道,“你犯上作乱,私自将本宫扣在这里,竟然还谈什么‘安好’?你这贼子,究竟意欲何为?”
    “微臣不敢。不过娘娘应该知道,微臣从不害怕任何指摘;娘娘若坚持认为微臣忤逆,尽可奏请万岁处置。”
    吴统领的这句话答得不卑不亢,却令沈淑妃再也无法发作。人尽皆知,吴良佐不仅在万岁未入京前便已从龙,且二人之间更是颇有私谊;假若靖裕帝在这个宫里还相信某个人,那这个人也绝对是他,而绝对不是某一位妃子或皇子。
    吴良佐见淑妃娘娘气势少馁,便道:“其实微臣只想请问娘娘两句话,因而请娘娘略作羁留而已。只要娘娘赐微臣答案,微臣即刻恭送娘娘回宫,至于冒犯之处,任凭娘娘责罚。”
    沈淑妃冷哼一声,良久,说道:“好,你问吧,本宫先听听看。”
    吴良佐猛然抬起头来,大声道:“微臣想问的是:其一,太子殿下为何在娘娘的锦粹宫遭鸩?其二,太子殿下遭鸩,微臣赶去之时,娘娘为何带着人急急外出?”
    沈淑妃一时之间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愣了半晌,方问道:“你说谁?”
    吴良佐道:“适才微臣在锦粹宫伴驾时,皇上已下旨亲封二殿下为太子了。”
    两柄翟扇交叉遮叠,横于其间,吴良佐看不见淑妃娘娘的玉颜,只感觉这陋室中的气息仿佛突然凝固,无论是声音、光线、还是这周遭的一切都已被无情隔绝,沈莲心坐在那里,沉寂如死,静到不可思议。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她问道:“……是么?”
    吴统领答:“千真万确。”
    沈淑妃笑了——若此时青蔷也在,听到她的如此笑声,也许会立时想起沈紫薇:“一个都不知道活不活的下去的小鬼,竟然是什么‘太子殿下’?太也荒诞了吧!”
    吴统领脸色一变,正色道:“太子殿下自然洪福齐天,请娘娘言语谨慎!”
    沈淑妃“哗”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挥开翟扇,两步走到吴良佐跟前,大声道:“谨慎?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本宫指手画脚?本宫现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你,二殿下遭奸人鸩杀,与本宫无关!本宫方才是想去迎接陛下,禀报一切,本宫做错了么?”
    吴良佐深深垂着头,唯恐目光与沈莲心的身子相触。适才自己带人将淑妃娘娘硬“请”到这里,其间也发生了数次的“变故”,以至于沈淑妃此时云鬓撒乱,宫花凋萎,水红色的阔袖上更扯开一道尺许长的裂口,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终于,吴统领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一只小小木匣,高举过头顶,问道:
    “微臣请问淑妃娘娘,可认得此物?”
    ——木匣打开,里面是一小粒青色药丸。
    沈淑妃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几乎死白一片。她竟然伸出手去,想要抢夺匣中之物。但吴良佐早有防备,手略一抖,便将匣子收回怀内。
    “这是微臣……的属下在锦粹宫的后厨房内找到的,看来娘娘是识得了。据说娘娘还有更多同样的药,况且总是随身携带……”
    沈淑妃向后退了两步,喝道:“吴良佐,你想做什么?”
    吴统领再拜,恭顺答道:“微臣不敢。万岁已下令‘彻查’,待御使前来之后,自有分教……”
    他的话音还没落,门外便有人接上,是个温柔娇媚的女音,语尾稍稍上扬,万分动听:
    “劳姐姐久等,本宫已来了!”
    ——杨惠妃到了。
    吴良佐一见是她,心下便一凛,登时明了。皇上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竟似已认定了沈淑妃的死罪——否则,为何特意将她的对头遣了来主审?莫说淑妃娘娘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就是她完全清白无辜,在这位出奇伶俐敏锐的南偏宫惠妃娘娘的“问询”下,只怕也会立时生出千万条罪状来。
    “吴统领,辛苦了。”杨惠妃对他一笑,“万岁已遣了本宫来,此地便交卸给本宫吧。”
    吴良佐只有躬身答应。刚要告退,冷不妨却又被沈淑妃叫住。他本来猜测淑妃娘娘恐怕是请自己不要离开,或托自己向皇上求情,谁料沈莲心却道:
    “慢着,吴统领,你不是说从本宫的小厨房内找到了一丸药么?怎么不一并交予惠妃娘娘?”
    吴良佐完全愣住,怎会如此?看沈淑妃方才的急切表情,这青丸中定然有古怪的。她为什么当着杨惠妃的面提起,难道还嫌自己此时的处境不够险恶不成?
    果然,惠妃娘娘问:“什么丸药,哪里得来的?拿给本宫一看。”
    吴良佐只有回答道:“是微臣的属下在锦粹宫小厨房内找到的……”说着从怀中拿出那个木匣。
    惠妃又问:“你的属下?究竟姓甚名谁,报予本宫听听?又是在小厨房的何处寻得?”
    吴良佐语塞,他根本无法回答,因为这青丸并不是来自侍卫的搜查,而是来自大皇子董天悟!
'30'往事
    吴良佐告退,杨惠妃更遣散众人,手中握着那个木匣,施施然坐在淑妃娘娘适才所坐的位置上。沈莲心只有站立一旁,便有如惠妃娘娘的侍女一般。
    杨惠妃将那木盒打开、细细端详内里的青丸,又将盒盖合拢——片刻后再一次打开……竟似在故意戏弄。淑妃娘娘死盯着那开开合合的匣子,眼中放出恨极欲狂的晶芒来。
    只有片刻,那锋利的目光便逐渐黯淡下来,沈莲心长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
    “舜华,我们可多少年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惠妃“杨舜华”将纤纤玉手一翻,那盒盖“啪嗒”合拢,她似也满怀感慨地唏嘘一声,回答道:
    “怕有十年了吧?”
    沈莲心一笑:“你还没有老,记性还不算差。的确已经十年了——自从上官皇后‘染病’之后,整整十年!”
    杨惠妃也轻轻一笑:“十年前我们可谁都没有料到,这场赌上身家性命、赌上九族满门的豪赌,到现在也没有分出胜负……”
    沈淑妃沉吟良久,缓缓开口:“十年前的那一夜,我们就对天盟誓,从此之后,彼此之间只是仇敌,不死不休!你还记得么?”
    杨惠妃点头:“自然记得,所以我们现在也是仇敌——沈莲心,你不要以为我会帮你。”
    ***
    靖裕元年元日,当靖裕帝在两仪宫举行大婚典礼的时候;当上官家的小姐、当朝的皇后上官蕊头戴六龙三凤冠,身穿深青色织有一百四十八对翟鸟的翟衣礼服,手里握着金谷圭的时候;当仅有妃名,却连个封号也无的白妃搂着她的儿子暗自垂泪的时候——在这宫墙内,还有两位出身高贵的少女,在怀着复杂的情感仰望那连鸟也无法飞过去的皇宫的天空。
    她们都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而进入宫廷的,说不定那时,在她们心中,也有着不能说出口的檀郎,也有着注定夭折的爱情……但这已注定永远都是秘密,因为不久之后,她们就将慢慢遗忘当初的自己——以至于终于有一天,即使在夜半无人时忽然惊醒,也再不会想起曾经的少女时光;直到有一天,她们将生命变成一株爬在宫墙上的藤蔓,无限延伸下去,却再也无法独立生长,彻底成为这皇城的一部分。
    上官蕊并不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她很美丽,并且非常聪明。她的祖父上官廷让她读男孩子读的书,让她自由自在的长大,送她去做皇后,成为女人中的女人……但也许她并不适合这个宫廷,因为她从不懂得暗处的毒箭才是致命的杀手。上官皇后治下的内宫,诸多规矩严苛异常,动辄打杀,宫妃们一味谨小慎微,奴才们更是提心吊胆。她对靖裕帝绝对谈不上爱情,也就更谈不上妒忌,她严厉却不得不说相当公平的平衡着各方势力,无限迷信她自幼便学会的权势的威力,但她却从来都不曾懂得人心。
    靖裕三年,上官皇后诞下二皇子不久之后,“巫蛊案”发。其实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桥段,从古到今的宫廷中反复上演过无数次,这一次矛头顺理成章的指向了大皇子的母亲:白妃。没人知道这到底是谁人的陷害,也许是上官皇后要除去对手的招数?又也许是其他妃子一石二鸟的毒计?谁知道呢?明白真相的人,也许早就统统离开了这个人世,将这个秘密带入地下去了。
    ——但白妃投缳之后,有一件事满宫的人都已看得分明了:靖裕帝对执法如山、狠辣刻薄的上官皇后极度不满,上官家的盛宴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也正在这个时候,在后宫深处,有一段三年来始终同甘共苦的姐妹之情终于要走到尽头。对权势的畏惧、艳慕和渴望,对上官皇后的嫉妒、恐惧和恨,让她们想到了一个胆大包天却又极度巧妙的主意。“胆大包天”是因为她们的目的竟然是合谋弑后;而“极度巧妙”则是因为她们想到可以把这份弥天大罪推给一个死人,推给白妃的鬼!
    十九岁的沈莲心抖着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支毫不起眼的珐琅珠簪,缓缓地、缓缓地将那颗珠子旋下来,倒出空心的簪体内褐黄色的粉末:
    “这是前朝三保太监下西洋时带回来的希罕药粉,我父亲千辛万苦才弄回来,这样的东西天朝是没有的,太医应该不会查出来……”
    十八岁的杨舜华的声音也在抖:“就是发现点什么也没关系,太医正候宜是我父亲荐上来的,他会压下去的,什么都不说……”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哆嗦着讲完,面对面愣住,过了很久很久,其中一个恍恍惚惚地问另一个:“……真的……要么?”
    “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皇上现在恨不得她死,只不过苦无把柄罢了;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绝不会有第二次!”
    “是啊……是啊……你说的是……”这一个回答。
    于是沈莲心和杨舜华便将那药粉化在玫瑰豆沙馅儿里,亲手制成一枚一枚的冬至吃的梅花银丝饼。将有毒的和无毒的分作记号,混着放在一起,再把药粉份量最多的一块儿放在一叠的最上面。
    “好吧,我们下定决心……”沈莲心道,“只要挑毒药少些的饼吃了,并不会死。”
    “是,从现在开始,无论人前人后,我们便是死敌了——没人会想到你死我活的冤家对头竟然会是同谋……”杨舜华道。
    “从天亮之后开始,我们便是敌人了……”
    两人忽又同时沉默。后来,还是沈莲心手忙脚乱地将一块黄绫子盖在那叠梅花银丝饼上;而杨舜华则把脸瞥了过去,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
    ——即使我们共同度过那些战战兢兢的日子,在人前小心翼翼地掩护着对方也掩饰着自己,我们一起咀嚼深宫中那些让人疯狂的寂寞并且一起寂寞地成长——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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