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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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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中年人摆弄他的这些小玩意的时候,两名随从已经将李准吊了起来。蘸了盐水的皮鞭望着胸腹就招呼了过去,李准从昏迷中醒来,大口喷着血沫,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人咒骂道:“李药师座前论兵法,可笑不自量。你有种就齐根咬断,那才是忠奴。”李准依然嘿嘿而笑,笑声里却有了一丝慌乱。李茂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被李准耍了。心里在想:恶人终须恶人磨,你纵然铁齿铜牙,又怎敌得住周默安的手段。
一支细长的银针扎进了李准的臂弯,夜空中响起一阵凄厉的长嚎。
李茂不觉头皮发紧,曾经何时自己的臂弯上也被人扎过这么一针,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述。
他实在不忍眼前的一切,又不能出去,便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心如油烹。
青墨吓得面如人色,回头看李茂,见他不动如山,心里才稍感安慰,他舔了舔嘴唇,挪步向李茂靠了过去。
……
扎过针,蘸了盐水的皮鞭又抽了过去,李准身上的衣衫在声声沉闷中飘落如雪,皮鞭过后,继之以烙铁,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李准又一次昏死过去。
李茂有些麻木。
卫士不慌不忙地提起水桶,朝李准的脸上泼了半桶冷水,李准惊醒过来,呼呼喘着粗气,含混地说道:“我一个小小的县尉,谈何买官卖官,你们找错人了。”
李茂道:“我劝你还是如实招了,否则你下不来这刑架。”李准嘿嘿笑道:“没有就是没有,又怎么招……”
周默安一语不发,揭开针灸包的暗层,取出铁钳四枚,依次摆在书案上,又取出粗细不等的六枚铁钎,两把精巧的小铁锤并七样形状不等的刮刀,还有一卷钢丝,铁刷,螺旋钻。
李准望见那些刑具,咕咚咽了口口水。
周默安捏起两根铁钎,递给两个助手,一名助手托起李准的右手,将中指分出,助手将铁钎插进指甲缝里,周默安手持小钉锤精准地敲了下去……
李茂感到一阵恶心,赶忙扭过头去。
李准抵死硬扛,终究扛不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钉到第三根铁钎时,李准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个不停,脸色蜡黄奄奄待毙。
李茂喝了声助手,上前问道:“落在周默安手里,你扛不住的,招了。”李准默默点头,认栽了。周默安收拾了家伙,依旧将皮包夹在腋下,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卫士散去,青墨振衣坐到书案后,抄起笔,铺好纸,咕哝道:“咬了舌头还能说话,也是天下奇闻呐!受了这份罪,又开口招供,你说你贱不贱。”
李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认栽,我什么都说,给我个痛快就成。”
青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呀,你呀。”
李准咧嘴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肯定笑我是个贱种,不动刑具就是不说,我说了命就没了,你说我能轻易说吗?”
李茂道:“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也许不用死,你若有所隐瞒,一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李准点点头,道:“我说,我全说,只希望死前能让我见发妻一面。”李茂道:“我说过,只要你说出真相,你可以不用死,甚至你现在的官位都可以保住。”李准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真能做的了他的主?”
李茂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得到了这个承诺,李准便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和李茂掌握的情况一对应,李茂判断十句话中至少有五句是真的,即便是这五句真话,也足可让人心惊肉跳了。
审讯完毕,李准脸色蜡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李茂问李准:“还能坚持吗?”李准闷声不应,李茂喝了声放人,卫士进来将李准掺出去救治。
青墨问李茂:“真的把他放了?”
李茂弹了弹那份厚厚的供词道:“带着他,你我怕是难以活着回郓州。”青墨道:“所谓纵虎归山,你就不怕他反过来咬咱们一口?”李茂道:“背主之人,他有这个胆量吗?”青墨眨眨眼道:“也对。”
……
二日正午,李准一瘸一拐地回到县衙,见州参军事郑荣和县主簿陈翔正在他的值房门前廊下闲坐,便朝二人拱了拱手。郑荣见他一瘸一拐,腿脚不太利索,便打趣道:“你老兄这是怎么啦?昨晚又跟蒲大姐玩出了什么新花样?”
李准指了指自己的嘴,含混不清地说:“屁得花样,酒喝大了,出门摔了一跤,人废了。”陈翔道:“昨晚在醉仙居喝着喝着就不见了你的踪迹,回头四处都找不到,还以为你跟蒲大姐私奔去了呢。嗨,在哪摔成这样?”
李准摇摇头,捂着嘴说:“呸,我堂堂七尺男儿会跟一个*子私奔,我去给一个雏儿****去了,鲜羊嫩草,折腾的老子散了架。”郑荣歪着脑袋盯着李准的嘴看,嘻嘻笑道:“嘴巴怎么了,让雏儿咬掉了舌头?张开嘴,我看看。”
李准捂着嘴左躲右闪不让看,陈翔摇摇头,道:“一句实话都没有,刚刚说喝醉了酒摔个大跟头,这会儿又去给雏儿****,你这嘴里那句是真,哪句是假?”郑荣也觉得没趣,便叹了口气道:“你老兄有什么好处都不带着兄弟,真不够意思,走啦。今晚郑宝儿家,我做东,不来的都是王八。”
二人嘻嘻哈哈出门去,李准捂着嘴一瘸一拐地拐进了值房,把门关上,他站在窗户边朝外偷偷打望,见郑荣和陈翔走远,立即开门拐弯抹角出了县衙后门,抄小道一拐一拐回了家,对一妻两妾四个仆妇说:“收拾家伙随我去港口。”
妻子贾氏惊道:“不是说回密州吗?”
李准敷衍道:“是回密州,咱们走水路。”
说罢换了一身便装,坐上两辆早就准备好的黑蓬马车一路出了城,马车颠簸,李准坐不得,只能站着,车棚低矮,他只能跪在车厢里,到码头时,膝盖都磨烂了。
港湾里泊着一艘大海船,码头上候着一艘小艇,李茂人还没到登州李准就布设好了这些。
乘小艇登大船,扬帆出海而去。等到看不见海岸线,李准才松了一口气,妻子贾氏道:“出了什么事,走的如此匆忙?”
李准背起双手道:“昨夜让人算计了,十几年的辛劳化作一场空,淄青咱们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你不是一直想归隐田园吗,其实我也想,只是一直舍不得这份繁华,如今好了,不舍也得舍。”
贾氏听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一阵发懵,不过听丈夫说要和她一起归隐田园,远离是非场,心里依旧高兴,一向端庄稳重的她身子微微一侧,靠在了丈夫的肩头。
刚享受这一刻温馨,船舱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船老大领着七八条壮汉,手持板刀冲了进来。贾氏惊叫一声躲在了丈夫的身后。
李准强作镇定,喝道:“老吴你这是做什么,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船老大哈哈一笑,道:“李少府,你弄错了,俺不姓吴,俺姓桑,清海军的桑容你还记得吗,曾花五百贯钱求你买过官的。”李准闻言变色,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笑话,海蛇有九头,怎么轻易就会死?”
“海,海蛇,你就是海蛇?你……”
李准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海蛇是横行于渤海上都一股强悍的海盗,一度销声匿迹,半年前重新崛起。
这是一股生海盗,与官府没有任何交集,彼此仇恨,互相攻杀。
驻扎登州的镇海军几番进剿都无功而返,已被登州地方视为头号大敌。
李准悔恨无及,他是千防万防,却还是自投罗网上了贼船,想想自己这一百多斤,想想万贯家私,想想如花似玉的**美妾,李准恨不得一头撞死。
“别懊悔了,我知道你犯了事,跟我去辽东城,做我的军师。你这个人嘛,除了贪财**,还是能干点事的,老子好好**你一番,帮你改邪归正,早日成才。”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李准恨不得趴下来给桑容磕个头,却不料舱外哄地传来一声巨响,船体剧烈摇晃起来。
李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屁股先着地,疼的他哇哇大叫。
桑容也趔趄了一下,但他地盘稳,并未摔倒。他脸色一变,正欲询问,早有一个喽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道:“不好,老大,咱们被官军包围了。”
第210章 海上遇故人
桑容劈手揪起那小喽啰,怒喝道:“胡说八道,官军怎么会知道咱们在这。”小喽啰道:“千真万确,船头打着镇海军的旗号。”
围住桑容的的确是镇海军的舰船,共有六艘,镇海军共有舰艇十二艘,能出远海的只有六艘,这是全军出动的架势。
桑容的那张脸瞬息数变,他劈手揪住李准喝道:“狗*养的,你玩老子!”手出弯刀就要剁了李准。李准哭丧着脸,哀求道:“落难之人,逃命都来不及,还敢玩什么花招?对了,必是某被人家跟踪了。大当家,而今咱们是同坐一条船啊。”
桑容丢开李准,喝了声:“准备迎战。”众海盗急忙取出皮囊、短盾,防备官军的弩箭。恰在这时,忽听得对面军舰上有人大呼:“桑将军,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桑容一皱眉头,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原孤山镇走引使李茂。
李茂那晚取了李准的口供,就放了李准。他的理由是恐打草惊蛇,让自己陷入险地。实际上李茂还有一个用意,李准买官买官其实问题不大,他张罗的买卖都是县以下的卑官、小吏,这在淄青早就成了一种风气,也就入不得李师古的眼,李师古真正忌恨他的其实是李准打着买官卖官的幌子四处为李师道奔走串联。
这是李师古绝对不能容忍的。
李师古派他来登州,让李茂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是自己的某次失误让李师古对他起了疑心,这让李茂感到悲哀,侍候这样的猜疑之主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目下自己也并无更好的出路,只能小心翼翼周旋着。
他想深挖其中的章,借此重新获得李师古的信任。
李茂的如意算盘是借查办李准之机,让自己留在登州。
登州的商业氛围实在是很对他的胃口。
放走李准,看看他在登州有哪些关系,李茂把这叫放长线钓大鱼,鱼能不能钓到他心里其实没底。李准,大字不识一个,而能从养马奴走到今天,此人不简单,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李茂看不透。
李准看穿了李茂的用意,他选择了跑路,这也在李茂的意料范围之内,李茂有点恼恨,又有一丝欣喜,在登州公然杀了李准,势必对他不利,但李准自己跑到了海上,便是自己暴露了自己,再抓他就名正言顺,即便是李氏宗族里那些善于在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家伙们也料必说不出什么来。
因而,李准前脚一上船,张股的战舰就出了海。
李茂要张股出海巡弋,并未说是为了何事,但张股心里很清楚李茂是冲着谁去的。
镇海军出海巡弋本系职责所在,发现命官外逃而出手抓捕也是分内之事,张股不惧日后会有人拿此事跟他啰嗦。
镇海军虽然不能奈何海上那些来去如风的海盗,但在近海还是保持着相当实力的,军中所装备的战舰都是吃水浅、速度快的平底船,追击伪装成普通商船的海盗船在技术上占据了巨大优势。
至于李准误入桑容的贼船,倒是出乎李茂的意料。
一年前,李师古调兵遣将围困孤山镇,感受到巨大压力的于化隆派遣副将黄仁谷和桑容去徐州联系张建封,做出鱼死网破的姿态,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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