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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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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各有各的打算(上)
加米涅夫杯具了,此时的他再也没有适才的意气风发,瘫坐在座位上上就像一头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的样子显得十分的颓废。连坐在他身边的苏汉诺夫都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太理解加米涅夫此时的心情了,在1912年那个灰暗的日子,他也和加米涅夫一样,充满了悲观情绪,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意气风发的站在讲台上,像是凯旋归来的大将军。
苏汉诺夫以为自己已经很重视列宁了,以为对这个小个子的战斗力已经是知根知底,按照他的想法此次加米涅夫突然发难,哪怕不能成功的抢班夺权,也能打列宁一个措手不及,运气好的话,让列宁丢盔卸甲一溃千里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可谁能想到,前一刻还腹背受敌,一副孤家寡人样子的列
宁,不经意间就来了个大翻盘,K得加米涅夫满头是包。这种极富有喜剧效果的大转折让苏汉诺夫十分的蛋疼。想破头也不明白,列宁轻描淡写看似很随便的几句话,杀伤力怎么就那么大嗫!
苏汉诺夫当然不明白列宁取胜的原因所在,而这也是他跟列宁差别最大的地方。苏汉诺夫作为一个革命理论家,或者革命理想家,搞纯粹的革命理论是合格的。给他充足的时间,深刻的研究理论,成不了马克思,达到普列汉诺夫的水平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搞理论厉害的,并一定能真正的指导一场革命。比如老马和老恩,在理论界那是泰山北斗,但是在革命实践界,可以说毫无建树。
问题在哪?说穿了就是哲学中典型的知行不合一,像苏汉诺夫这样的学究,太理想化,太教条化,对于革命总要用书本上的标准去衡量。如果革命条件没有完美的契合书本上的教条,他就认为是不可取的,哪怕是群众的呼声再热烈他也是踌躇不前,走一步退两步。
说好听点这叫追求完美,说不好听点这就是死脑经。而列
宁却不是死脑经,他的脑子很活,绝不会因为老马按老黄历说了一句今日不宜动土,就老老实实的不给沙皇和临时政府掘墓。他的胆子很大也很灵活,充分的意识到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基础虽然不牢固,但是革命的时机却已经完全成熟。如果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就得等到再过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等世界格局再次大洗牌的时候,才有新的机会。
列宁当然不允许再等这么久,他已经快五十岁了,总不能等到七老八十再发动群众闹革命吧?就算那时候能取得成功,可是留给他改造俄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时间还有多少?
列宁的政治抱负很大,决不允许这种蛋疼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在他看来只要抓住现在的机会,就不必浪费二三十年的时光,赶早不等晚,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好。再说了,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像孟什维克将命运交给别人掌握,不如主动一点,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所以什么条件不成熟,什么对临时政府抱有幻想,对他列
宁来说都不是问题。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老子就是要革命,没有困难要革命,有困难克服困难一样革命!凡是不跟着我走的就滚蛋,管你是什么老革命老资格,少了你张屠户老子照样吃带毛猪。
在革命决心上苏汉诺夫就差了列宁一大截,而在揣摩人心上,他更是拍马都赶不上列宁。从二月革命一开始,列宁就敏锐的觉察到了,俄国民众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这种情况就好比一头狂躁的倔驴,在它发狂的时候,还拳脚与棍棒相加,那驴子还不一脚掀翻了你。怎么办?只能顺毛摸,让它发泄让它消火,尽可能的满足它的要求,哪怕是这种要求看似不合理,也必须接受。
可临时政府具备这样的手段吗?说句良心话,这帮二货还活在沙皇时代,满以为可以随便糊弄下面老百姓。列宁真想对这帮蠢货说,伙计,醒醒吧,你丫就是一个空头政权,比尼古拉二世的掌控力都低,还想糊弄群众,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而苏汉诺夫之流,自以为看得长远,自以为在维护俄国的利益,但是你丫也得想想,保持现有的状态绝对是跟倔驴的利益不一致的。人家已经暴动了、暴走了、造反了,你还以为像个高僧,念两句既不解饿又不解气的经文,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尼玛,别以为你丫头发少就是出家人,谁鸟你!
就好比后世的和谐国,朝廷光口头上喊着调控房价调控物价,可光打雷不下雨,还他妈让CPI一个月比一个月高,你糊弄谁呢!
如今的俄国就是一个已经糊弄不下去的局面,原有的格局已经是千疮百孔,缝缝补补的跟本就顶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正所谓不破不立,只能将原有的格局完全拆除,重新建设。
可不管是普列汉诺夫、苏汉诺夫、齐赫泽还是唐恩、马尔托夫之流,就是放不下原来的破烂,准备继续艰苦朴素做一个辛勤的泥瓦匠。那暴起的屁民有什么办法,还不只能让这些老古董跟着这件破房一起被埋葬。
说白了,现实只给了列宁两个选择,要么埋葬别人,要么被别人埋葬。他有宏大的抱负,有远大的理想,自然不想躺在坟墓里YY,也就只能做掘墓人了。
可惜的是,列宁能看到,能想到,不代表布尔什维克中所有人都能看到能想到,虽然对现有状态不是十分满意,但是又没有痛下革命决心推翻临时政府的他们,两头为难之下,也就只有静坐旁观。对于列宁提出的《四月提纲》,也就是《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完全无动于衷。更有甚者是挖苦和奚落,完全不把列宁当一回事。
这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又看到了希望,在列宁结束演讲,开始小范围的讨论他的这份报告时,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加米涅夫又跳了出来:“对于这份报告,我是坚决反对的!在如今的革命形势下,这种言论只会起误导作用。我认为这份报告不应该公开发表,甚至公开谈论都是一种犯罪!”
加米涅夫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反正他已经跟列宁撕破了脸,也就不在乎什么了。如今,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难过,也不能让你列宁舒服,只要老子还是《真理报》的总编一天,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让你发表这篇荒唐的东西。
但是,加米涅夫还是太嫩了,《真理报》的总编辑虽然在党内有用不少话语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真理报》就是他的一言堂。半个多月前连某个作为党外群众的仙人都能让他黯然下课,更何况是党内领袖列宁。
列宁根本就没理会加米涅夫,轻描淡写的说道:“《真理报》的工作需要作出调整了。从三月份以来,真理报的编辑部一次又一次的被工人群众围攻,这样的情况是极其罕见的,也是极其恶劣的。极大的影响了我党在无产阶级中的形象,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加米涅夫同志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
加米涅夫挨了当头一棒,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倒是想反击,但是列宁说的都是事实,而且列宁也不打算再给他辩驳的机会,当即就做出了指示:“有鉴于此,加米涅夫同志和斯大林同志卸下真理报的工作,由我和捷尔任斯基还有季诺维也夫同志组成新的编辑部……”
加米涅夫终于忍不住了,他强烈的反对道:“我绝对不同这个结论,自从三月份我和斯大林同志回到彼得格勒以来,一直在矜矜业业的主持真理报的工作,虽然其中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是总体而言,我们的真理报还是获得了工人群众的一致肯定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我们交出职务,我觉得太草率了!”
加米涅夫一边说一边不断向坐在角落里的斯大林使眼色,他原本以为跟自己一样被解职了的斯大林会站站在他这边,可谁能想到斯大林根本就没鸟他,反而做出了自我批评:
“我必须向列宁同志和中央委员会承认错误,一个月以来真理报连续发生了两次重大失误,加米涅夫同志和我是要肩负领导责任的……”
加米涅夫傻眼了,斯大林这番话顿时将他逼到了墙角,他如果不认错,恐怕就是对抗中央,但是认错,那么列宁还不把他踩到地底去。
必须要自救!不然就完蛋了!
加米涅夫着急了、慌乱了,扫了一眼会场里的人,他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老朋友季诺维也夫身上,张嘴就说:“我承认工作中是出现了一些失误,但是我认为这些是瑕不掩瑜的,更何况这些失误还有很深刻的客观原因……而且我也绝对不是那种罔顾党和无产阶级利益的人……季诺维也夫同志,您最了解我的为人,请您为我说两句公道话吧!”
141各有各的打算(下)
加米涅夫之所以找季诺维也夫求救,并不是临时抱佛脚,想当年两人流亡国外的时候,就建立了比较密切的关系,不然也不会被外人称作列宁的左膀右臂。他觉着以自己和季诺维也夫的关系,豁出去老脸求救,对方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季诺维也夫会在关键的时刻拉老兄弟的一把吗?答案是当然不会,别看以前他可以跟加米涅夫一起称兄道弟,关系好得像一家人,但是那是在革命低潮,搞地下活动,不抱团不团结大家都得完蛋。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早就没有那么苦逼了,如今真是崭露头角抢风头的时候。你丫刚才在大会上打列宁的脸,意气风发的时候有想到我这个老朋友?有跟我通风报信?
尼玛,有好处你自己独享,如今受难了,才想起老子,哪有这种好事。再说咱们两个在党内地位相当,资历也差不多,以后列宁不在了,谁是老大?现在不分个高下,今后谁说了算?
要知道你加米涅夫当年可是走在了我前头,当年列
宁派你回国主持《真理报》的工作,你兴高采烈的就上任了,让哥在国外空坐了将近十年的板凳。以前你站在了老子前头,如今也该换老子站你前头爽一把了。
而且,退一万步说,老子才刚刚得罪了列宁,敢在这个场合触霉头?要知道导师同志在中央委员里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别说撤了你的总编辑,将你踢出党也就是动动嘴的事儿。更何况导师他老人家已经许给老子好处了,如今妥妥的一个副总编跑不掉,干嘛要跟你蹚浑水!
可怜的加米涅夫怎么也没想到,季诺维也夫跟他完全是一路人,他在想方设法的上位,那一位也没闲着,党内最顶层的位置只有那么多,谁又会让着谁?少了你加米涅夫,就等于让我季诺维也夫多一分机会!
所以季诺维也夫立刻端正了态度,不光没有“拉兄弟一把”,反而还给加米涅夫挖了个坑:“对于列夫。波里索维奇同志我是十分了解的,这位同志在理论研究上很有水平,也为革命贡献了不少力量……”
加米涅夫像可怜巴巴的看着季诺维也夫,看到老朋友如期望中一样伸手“搭救”,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这厮就没想过,表扬的话说得再多,说得再好听,怕就怕一个“但是”,很快季诺维也夫的“但是”就来了:
“但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位功勋卓著的老同志,老革命,竟然会走向人民的对立面,一次又一次的犯下低级幼稚的错误,不断的在一条死路上越走越远。对此我感到痛心疾首!”季诺维也夫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对此,我不禁要问,一个老革命,一个老同志,为什么会犯下这种严重的违反原则的错误呢?”
说到这,季诺维也夫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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