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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1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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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秦国公最为贪花好色。只要见到中意的女子,就必定要想尽办法,巧取豪夺,纳入府中。此次出使新罗,带回了五个美女就是明证。这种人,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花中的魔鬼,色中的魔王。怎么可能因为新得了五个美女就满足?”
长孙皇后恨恨地说道:“这个郭业,简直太不像话了!简直辜负了本……陛下对他的信任,陛下让他身兼多职,这是多大的荣耀。他不但不思好好地为国尽忠,竟然还到处沾花惹草。”
李二陛下对这种事倒是非常的宽容,他摆了摆手,道:“没那么严重。少年慕色,人之常情。秦国公年纪轻轻,多纳几房妾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岑侍郎,即便是令弟和秦国公争风吃醋,也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罪过。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和令弟,都有了性命之忧,这到底是何道理?难道令弟和秦国公有了争执,把秦国公给……重伤了?”
“那哪能呢。微臣的兄弟岑文昭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秦国公却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名将。就算是有一百个岑文昭捆一块儿,那也不是秦国公的对手呀,怎么可能伤得了秦国公?”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微臣的弟弟和秦国公争风吃醋,就在昨天晚上,秦国公竟然派了一个小衙役,罗织罪名,把我那兄弟抓入了大牢之中。有道是民心似铁假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到了衙门之内,三木之下,秦国公要什么口供没有?我那兄弟焉能还有命在?”
李二陛下眉头紧皱,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给朕好好说说。”
“是这么回事……”
其实,郭业这次还真是拿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人家岑文本不仅仅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是什么德行,而且对于昨晚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在岑文本的嘴里,这件事,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他说那个许元化本来是个市井无赖,利用岑文昭的好色之心,和岑文昭签了一份典妻文书,和一份鬻妹文书,利用这两份文书,骗了岑文昭一千贯钱。
然后,他又货卖两家,把这两个美女献给了郭业。岑文昭去领人的时候,就被郭业预先安排的衙役抓了个正着,扭送到了长安府衙门的大狱之中。顷刻之间,就有性命之忧。
长孙皇后道:“这不对吧,秦国公与令弟无冤无仇,美人也得到了,为何还要陷害令弟?”
“皇后娘娘,这您还不懂吗?我弟弟人财两失,岂会善罢甘休,势必会找许元化的麻烦。秦国公既然收了许元化的好处,岂会不为他遮风挡雨?”
“还是不对。如你所言,这两个美人,不过是价值一千贯钱。秦国公富可敌国,拿一千贯钱给令弟不就行了,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
“要是别的事情,秦国公肯定愿意出钱来息事宁人。但是此事不同,他这是明摆着要借欺负我弟弟,在那两个贱婢面前,显露他秦国公的威风啊!”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道:“你这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总归是你的猜测之言。本宫还是不大相信。秦国公怎么可能为了显露威风,就要罗织罪名陷害一个朝廷命官。”
“皇后娘娘您贤良淑德,当然不了解秦国公的阴暗心思。不过,这种事古已有之,您不可不信。周幽王宠褒姒,烽火戏诸侯。商纣王爱妲己,建造酒池肉林。哪一个不比秦国公荒唐?”
“大胆!岑文本,你拿秦国公比国君,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陛下,秦国公在长安城内一手遮天。论起威风来,未必在您之下。微臣拿他比昏君,非是无心之失,而是要劝谏陛下,对于秦国公不可不防呀!”
李二陛下沉声道:“郭业在外边真的如此无法无天?”
“秦国公乃是长安令兼领军卫府大将军,另外还兼着不良人大统领的职司,有这几个职位在手,除了大内侍卫,所有的军权都在他的手里,还有谁能制得了他?微臣不敢说他在长安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过违法乱纪之事他可没少干。朝中大臣对秦国公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次要不是微臣被逼急了,也不敢挺身而出。”
“此言当真?”
“微臣说一件事,您就明白了。长安府衙之内有个文四海的,原来是长安府的法曹,后来因为贪渎获罪,被吏部罢黜。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竟然得了秦国公的青眼,让他做了长安府的判官。”
“长安府怎么会需要判官?简直是太荒唐了!”
“的确是荒唐。不过现如今秦国公的权势日隆,谁敢找他的麻烦?难道就不怕被他罗织罪名陷害入狱?”
岑文本说的言之凿凿,李二陛下也是将信将疑,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辞。不如朕把秦国公招来,你和他当面对质。”
“假如微臣和秦国公说的并不一致,陛下会信谁的呢?”
“当然是……你们谁说的是真话,朕就信谁的。”
“陛下,您要是这样说的话,还是不用把秦国公阵找来了。微臣甘愿承担诬陷之罪。”
“那是为何?难道你担心朕偏听偏信?”
“启禀陛下,微臣刚才已经说过了,秦国公现在的权势太大,基本上他想要什么证据,就能伪造什么证据出来,微臣和他打这个御前官司,那是必输无疑。那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李二陛下道:“那照你的意思是,你说什么,朕就得信什么。这也不怎么合适吧?”
“微臣不敢。不过,微臣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陛下查明真相,不被秦国公所蒙蔽。”
“说来听听。”
“还请陛下亲自驾临长安府衙,把府衙之内的人,包括那个文四海,全部制住。换成陛下的亲卫。到时候,秦国公升堂,审问微臣弟弟的案子,您就可以在屏风后面偷听,借以查看秦国公的偏向。”
长孙皇后道:“照你的意思,假如秦国公不偏向令弟,那就是他心中有鬼了?”
“那是自然。皇后娘娘请想,微臣的弟弟乃是朝廷命官,门下省弘文馆的校书郎。而与微臣弟弟打官司之人,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秦国公不信朝廷命官,却信一个普通百姓,不信读了圣贤书的校书郎,却只信胸无点墨的商人子弟。不信手拿证据的岑文昭,却只信空口无凭的许元化,这到底是何道理?”
“这……”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道:“好,朕这次就听许侍郎的。董顺!”
“在!”
“传朕的执意,点齐五百御林军,摆驾长安府。悄悄控制长安府衙的上下人等,朕倒要看看,秦国公郭业,在外边究竟多么的无法无天!”
第1720章微服私访
长孙皇后秀眉微蹙,道:“陛下,臣妾以为此举不妥。古人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现在您只是听了岑侍郎的一面之词,就用这种隐私手段对待秦国公,不仅有损您的名声,也难免让功臣寒心。”
李二陛下也感到刚才有些冲动了,点了点头道:“皇后此言有理,朕受教了。不过……刚才岑侍郎刚才所言,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是为了保全秦国公计,此事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知皇后何以教我?”
“这……臣妾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岑侍郎你觉得呢?”
岑文本眼珠一转,道:“皇后娘娘之见,微臣不敢苟同。陛下微服私访,正好赶上齐国公审案。陛下慧眼如炬,发觉情弊,令犯人沉冤昭雪。此事记载在史书之上,也是一段佳话,怎么会对陛下的名声有碍?秦国公若是果真徇私枉法,这样的功臣……哼哼,不仅仅要寒他的心,还要让他丢官罢职,甚至是人头落地!”
“那假如秦国公铁面无私,秉公断案呢?那样一来,陛下出动五百御林军控制长安府的行为,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青史斑斑,陛下岂不成了一代昏君?”
“呃……那样的话,千载之后,微臣在史书之上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陛下不被微臣的言辞所欺,暗访长安府,还了秦国公一个清白,估计也不会落下什么坏名声。”
长孙皇后轻笑一声,道:“带着五百御林军去暗访?这事还真新鲜。”
李二陛下忽然眼前一亮,道:“朕有个好主意。长安府的推官姓曹名文昌,想当初是秦王府的一个校尉。后来玄武门之变有功,才放出去做官。这次也不用五百御林军,朕和岑侍郎悄悄去找曹文昌,让他把朕安排在府衙大堂的屏风后面,这样就真是的暗访了。”
“妙哉!”岑文本抚掌而笑,道:“如此一来,陛下进可攻退可守。既可以查明秦国公的忠奸,又不用兴师动众弄得人皆知。”
李二陛下要微服私访,查明忠奸,这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长孙皇后也无法出言反对。她想了一下说道:“臣妾也要去。”
“胡闹!你去干什么?”
“此案涉及岑侍郎的弟弟,岑侍郎本应避嫌。假如陛下带着岑侍郎微服私访,恐怕会让人误以为陛下完全偏向岑侍郎一边,此行完全是为了对付秦国公。但假如陛下把臣妾带上,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长孙皇后这么一说,李二陛下顿时就秒懂了。
没有长孙皇后,说明此事是完全的公事公办。假如郭业真的没什么毛病,岑文本完全是诬告,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终归会让李二陛下颜面有损。
有了长孙皇后,那么此行就更像是和郭业开的一个玩笑。没抓着郭业的把柄,才算正常。抓住了郭业的把柄,那就只能说明郭业是丧心病狂有负圣恩。
他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定了,咱们三人一同前往长安府衙。”
……
……
岑文本怂恿李二陛下前往府衙暗访,就是吃准了郭业不可能有什么完美的证据,来证明岑文昭有罪。
自己的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虽然品行不端,但干坏事的能耐还是有的,必定能把这件事情办个滴水不漏。郭业既然偏向许元化,势必就会在证据不完美的情况下,判自己的弟弟输了这场官司。
自己已经在陛下面前进了郭业的谗言。先入为主之下,陛下就会认为郭业果然是徇私枉法,陷害自己的弟弟。最终,不仅自己的弟弟会无罪释放,郭业也会被陛下狠狠地责罚。
嘿嘿,五大士族畏郭业如虎,说此人如何凶狠,如何狡诈,如何难以力敌。现在看来,那是郭业没遇上真正的对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遇上了咱岑文本,郭业就是条龙,也得给咱盘着,就是条虎,也得给咱卧着!
……
……
李二陛下、长孙皇后,以及岑文本乔装改扮,离开了皇宫,直奔长安府的府衙。没费什么力气,就以故人的名义找到了推官曹文昌。
曹文昌一见李二陛下都吓傻了,哆哩哆嗦就要磕头。
李二陛下连忙把他拦住了,抱拳拱手道:“曹兄,当日一别,已经有十来年了。可还记得故人李二郞?”
曹文昌这才意识到李二陛下不愿意暴露身份,道:“陛……李兄,您这可真是贵足踏贱地,小人受宠若惊。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还请入内奉茶。”
“如此也好。”
随着曹文昌来到一间静室之内,曹文昌重新给李二陛下见了礼,才问道:“陛下,您今日前来,是为了……”
“啊……是这么回事……”
李二陛下简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事涉秦国公和岑侍郎,朕也是难以决断。不得已才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还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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