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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6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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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带着微微颤意,低喝道:“拿……拿来……”
郭业见状,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女人对自己的戒备心可真够重的,直接拉到了橙色警报级别了。
不过他并未计较,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连番轻薄占了她好几次便宜,对自己心生戒备也实属正常。如果在自己手上吃了几次亏还能对自己大大咧咧,那只能说慧娘这娘们天生是个骚货性饥渴,或者说是没心没肺地傻老娘们。
随后,郭业将桌上那封早已封上火漆的信函拿在手中,轻轻扬了一下,笑道:“慧娘,之前的种种误会你别往心里去,嘿,我说都是事发偶然,呃……凑巧的,你信吗?”
慧娘听罢,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但是脸罩寒霜冷冷逼人,显然她不信郭业这番解释和说词。
只见她也不和郭业在言语上纠缠,继续伸手索要道:“益州侯,既然你给我家夫君的引荐信已经写好,那么请交给妾身吧。明日一早我便返回益州。”
郭业继续手中扬着那封信函,收起满脸的轻浮笑意,煞有介事地郑重说道:“慧娘,你放心。引荐信,我会给你。但是在给你之前,我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跟你说,希望你能听得进去,就当是我这个妹夫对你的几句忠告吧。”
慧娘也被郭业难得的郑重其事之色给唬住了,脸色微微一变,暗暗啐道,我就知道他哪里会这么容易将引荐信给我,肯定又想借着说词故作刁难羞辱我几番了。哼,若是他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我宁可不要这引荐信,也会大喊出声引来花厅那边的郭府几房女人,让这色胚子身败名裂。
很显然,慧娘又将郭业往龌蹉里面想了。
随即,只见她收回一直伸着的纤纤玉臂,冷若冰霜般一字一字吐道:“就知道你哪里会这般好心给我引荐信。姓郭的,你也别假装好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说完赶紧把我夫君的引荐信给我。”
“呃……真是冤啊!”
郭业一脸苦笑地摇头叹道:“慧娘,你怎么会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真是为你着想,为你好啊!”
可惜慧娘半分面子都不给,继续冷着一张脸,娇咤道:“少说废话,你若是好人,又岂会三番四次地对我做,做……呸,无耻之徒!!懒得和你这登徒浪子磨牙费事,你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第817章女人始终是感性的动物
这慧娘,真真儿生着一副暴脾气!
郭业一阵无语,这次他倒真是屈得慌,因为他今天压根儿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生怕慧娘将来吃了赵飞轩的亏。
因为自从上次在益州驿馆与赵飞轩夜谈一番过后,他真的发现赵飞轩变了,变得有些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为求升迁,他居然可以将一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硬生生吞咽下去。
勾践为求复国,十年卧薪尝胆;赵飞轩为求升迁,为攀高枝,息事宁人,忍常人所不能忍。
这还不令人感到可怕吗?
郭业甚至暗中揣测过,如果当初赵飞轩知道会因为得罪卢承庆这个小人而牵出魏王李泰,如果当初他知道会因为追查顾家大火真相而遭到魏王的忌恨,最终被贬蜀中益州坐冷板凳,也许当日卢承庆的“索妻”之举,他很有可能会虚与委蛇下来。
最后吃亏的还是慧娘本人。
这并非是他天马行空的猜想,而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赵飞轩不是急切想得到自己的引荐信而抱上孔颖达的大腿,最后在长安平步青云左右逢源,又怎么会让慧娘借着贞娘的由头来提醒自己呢?
而且慧娘为完成赵飞轩的所托,在郭府一呆就是四五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显然赵飞轩给她的压力不小。
不管慧娘是出于自愿,甘心为丈夫做这一切,还是赵飞轩对她施加了压力,但结果是慧娘已经来了。
无论如何,身为男人,赵飞轩是错的。
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不能让女人为男人出头。
这是一个男人的底线,至少同样身为男人,郭业是这么认为的。
变了!
赵飞轩已经彻彻底底地变了,变得郭业已经有些不愿与他再交往了。
“喂,益州侯,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慧娘见着郭业怔怔发呆想事出神,不由有些愠怒地娇喝道:“你若是无话可说,还烦请将引荐信给我吧。”
郭业突然叹息一声,有些一语双关地提醒道:“赵夫人,你没发现赵刺史近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吗?如果可以,赵夫人还是对你夫君多多长个心眼吧。”
“唔?”
慧娘不知道郭业为何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丈夫头上,尽管一头雾水,但好赖话她还是听得出来,郭业这是明显在自己面前贬低自己的丈夫,说自己丈夫的坏话。
特别是一想到郭业三番四次对自己的不敬,慧娘立马清楚过来郭业的险恶用心,这是想要疏离挑拨自己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啊。
旋即,慧娘眼含煞气地鄙夷道:“益州侯,在他人背后乱嚼舌根,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没想到我夫君对你如此推崇有加,甚至百倍信任,你却在人后搬弄是非,他真是看错了你这人。”
奶奶的,冤!
郭业心中又是一番郁闷,很明显,他看出慧娘又对自己有所误解了。这也难怪,谁让自己对她之前有前科,还在她面前说她丈夫的不是呢?
不过既然话已出口,说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索性再点明一些吧,于是他耸耸肩,反问了一句道:“难道赵夫人不知道赵刺史给我索要这封引荐信的目的吗?他无非就是想要通过这封引荐信结识孔尚书,然后拜入孔老大人的门下,将来好迁任长安,离开益州这个贫瘠之地。这些,赵夫人可清楚?”
慧娘冷笑道:“我怎会不知?我夫君在汝州为顾家请命,却因此得罪了卢承庆这小人。卢承庆又蛊惑魏王殿下,在魏王面前搬弄是非,最终让我夫君被贬蜀中益州。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倒是觉得我夫君并未做错什么。他十年寒窗苦读,高中进士后又从七品县令做起,一路披荆斩棘下来,步步艰难险阻,方有今日。他希望得到孔老大人的庇护,升迁长安又有何过错?”
晕,郭业愣是没想到慧娘这泼辣性子,说起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居然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不过貌似她还不知道赵飞轩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得罪了卢承庆。傻娘们,还不是因为你这红颜祸水啊?难道你就不怕再有下一次,你丈夫权欲熏心最终将你推到无耻之徒的怀中榻上吗?
既然赵飞轩没有跟她明说,郭业也就不愿点破,而是从另一个方面质问道:“赵夫人,难道你就没发现赵刺史最近变化很多吗?从以前的坦坦荡荡到现如今的患得患失,从以前温润如玉的脾气到现在的易怒易狂躁,莫非这些你都没发现吗?你自己好好细数一遍,自打被贬益州以来,你丈夫冲你发过几次火,你可曾有过数?”
郭业劈头盖脸一番质问下,也容不得慧娘不沉思了起来……
因为,郭业说得这些恰恰都是事实,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知夫莫若妻,丈夫最近点点滴滴的变化,她又怎会没有看在眼里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听到丈夫张口闭口要跳出益州,总是患得患失,老是担心魏王殿下是否还耿耿于怀。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能察觉到丈夫老是辗辗反侧夜不能寐,只要稍稍有一不如意,不顺心,便会向身边的人发火,甚至是自己与月儿,丈夫都不止迁怒过一回。
这时,她不禁对郭业的话有所动摇起来。
可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动物,在理智与感性面前,她们往往都会选择后者。
面对着郭业的质疑,感受着心中的动摇,慧娘最后还是狠狠摇了一下头,大声喊道:“不,你不要夸大其词,少来巧言令色,我的夫君没变,他还是原来的他,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会是。”
喊罢之后,慧娘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原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伸出手来索要道:“既然益州侯话已说完,那请你将引荐信给我吧!”
“你……”
郭业见着慧娘油盐不进,继续冥顽不灵的样子,不由一阵语噎。
奶奶的,这次真是枉做小人了,居然还不领情,不开窍?
一念至此,郭业更是觉着屈得慌,因为他这次是千分之一千的想要规劝慧娘长点心眼,却没成想最后落得个好心当成驴肝肺,被慧娘当作了别有居心之徒。
得,爱咋咋地吧!
随即,他将手中的引荐信直接递到了慧娘的手中,然后抽回手来狠狠一挥扬,喝道:“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吧!”
慧娘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火辣辣的脾气一出来转身就自顾小跑离开了书房,连一句道谢的客气话都不曾留下。
待得这边书房事了,那边花厅的马吊台子也散了场,天已晚,夜已凉,该是就寝安歇的时候了。
一夜过去,隔日慧娘便带着月儿离开了郭府,乘船返回了益州。
约莫到了正月初九,程二牛和郭小蛮也抱着孩子动起身来,返回西川那边。
时光荏苒,又过去几天,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元宵佳节的陇西县自然又是一番热闹,丝毫不逊于大年三十除夕夜,无论是城中,还是福顺巷中的郭府,都透着喜庆。
当然,随着元宵夜的缓缓而过,郭府内也弥漫起了几分淡淡的离愁滋味儿。
阖家团聚的日子始终是那么短暂,只消今夜闹完元宵,郭业明日又要带着吴秀秀启程动身,重返扬州了。
第818章归返,震惊
郭业一行在正月十六清早从陇西启程出发,到乘船抵达扬州东门码头渡口时已是正月末,眼瞅着正月就要过去。
吴秀秀因长途跋涉奔波而有些疲累,所以从下江船开始到走上渡口码头,都是郭业在一路搀扶着。
此时,陈集涛已经率着府衙一众大小官员在渡口早早等候,而刘振轩也领着五百名府兵将整个渡口码头戒严起来,以策安全。
当郭业扶着吴秀秀来到众人跟前时,陈集涛与一众大小官员纷纷上前拱手,嘘寒问暖道:“欢迎大人返回扬州。”
“刺史大人一路辛苦了。”
“看夫人脸色有些不佳,不宜乘车颠簸,不如早早乘轿进城回府衙歇息吧?”
郭业见着他们早已备好了轿子,心里琢磨秀秀此时不宜乘车,不如坐轿子算了。
随即,他冲身后随行的张九斤和王八斤吩咐道:“让夫人乘轿先回府衙吧,本官与陈郡丞等人慢行慢赶,你俩带些人随扈夫人左右,不得出纰漏。懂了吗?”
“得嘞!”
张九斤与王八斤带着几个人,将吴秀秀送进了一顶软轿中,率先赶往了离渡口五里外的扬州城去。
紧接着,刘振轩带领着五百府兵紧随其后,替郭业回城开道。
其他府衙官员或乘轿子或乘车,纷纷动身回城。
郭业则是冲陈集涛招招手,道:“明仁,你跟我一道乘车,顺便跟我汇报汇报我不在扬州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陈集涛面色有些忐忑地嗯了一声,便与郭业钻进了一辆马车,走在了长蛇般回城队伍的最后。
一路车马颠簸行来,郭业在车中与陈集涛各坐一侧,一时无话。
只要郭业不主动问话,陈集涛显然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
大概月余未见,郭业发现陈集涛竟然两鬓多了几分霜白,而且脸上挂着惨淡愁容,不时低着头貌似苦在心头口难开一般。
郭业心里猛起几分不详的错觉,暗暗嘀咕,莫非我不在扬州期间,又出了什么什么大事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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