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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与忠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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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家之长不在,那么他的责任就落在我这个一市之长的人身上了。我知道你们父亲的主意,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好了。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对任何女人透露一个字,特别是不要对你们家的女人说一个字,因为饶舌的人会把最聪明的主意给破坏掉。”
他略表倔傲地把他们打发走了。对这样两个同伙他不免感到害臊。
他们回到家时,看到杰勒德正坐在母亲膝边的一个矮凳上。她用手抚摸他的头发,非常慈祥地对他说着话,答应在他父亲跟前袒护他,而不再阻挠他恋爱的事。回心转意的主要原因是很能说明这位妇女的特点的。正是她一时妇人脾气发作,把玛格丽特的肖像剪成了碎片。她曾相当不安地注视着产生的后果。她看到杰勒德变得面无人色,像死了亲人似的坐着不动,手上捧着画像的碎片,眼睛痴呆地望着它们,直到眼泪夺眶而出,遮住了他的视线。起先,她对她于的这事感到恐慌,接着她的良心痛楚地鞭苔着自己,便躲到一旁痛哭。她就是那样一种性格。但她不敢公开承认,只是对自己说:“我什么也不说。但我要补偿他的损失。”她那仁慈的心肠转而恳切地向着她的儿子。她那虚弱的横暴也已寿终正寝。当那两个不肖之子回来的时候,她正把她那举足轻重的结盟关系转移到杰勒德方面。这一转变的直接原因杰勒德毫无所知。由于他对女性内心的详细活动缺少经验,母亲的慈祥反使他因为曾经怀疑她毁了画像而感到惭愧。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上床睡觉时快活得像个王子,因为他想到母亲在他命运的紧要关头,再次表明仍旧是他的母亲。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杰勒德和玛格丽特坐在塞温贝尔根的教堂里。男的容光焕发,喜形于色;女的面颊绯红。彼得也在教堂里,还有马丁·威顿哈根,此外就别无亲友了。婚礼的秘密性高于其他一切的考虑。玛格丽特已拒绝去意大利。她离不开她的父亲,因为他太学究气,太不能照料自己。但他们已决定要到弗兰德去躲避几个星期,待风波平息后再回特尔哥。神父并没有使他们久等,不过他们觉得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不多一会,他已站在圣坛旁边,叫他们过来。他们手牵手地走着,真可说是荷兰最幸福的一对。神父打开了他的祈祷书。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宣告神圣的婚礼开始,便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叫道:“别搞了!”只见特尔哥的衙役沿着教堂的过道走了上来,并以执法的名义逮捕杰勒德。马丁马上抽出他那把明晃晃的长刀。
“住手!”神父叫道,“你要干什么!胆敢在教堂里抽出武器。而你们这些当差的竟然打断了这个神圣的婚礼。如此冒犯神明意味着什么?”
“不是冒犯神明,神父。”市长的衙役恭敬地说道,“这年轻人想违背父亲的意志私自结婚。他父亲曾请求市长依法处理。要是他能否认,就让他站出来否认吧。”
“是这样吗,年轻人?”
杰勒德低着头。
“我们要把他带到鹿特丹去接受公爵的判决。”听到这话,玛格丽特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叫声。不久以前还是那么幸福的一对年轻情侣,这时却抱在一起如此动人哀怜地哭泣起来,以致那些压迫人的工具也不禁退后了一步,感到羞愧。其中有一个性格善良的,借口要把他们分开,走上来对玛格丽特耳语道:“鹿特丹?骗人的!我们只不过要把他带到市政厅去。”
他们把他押上马带走,先是沿着去鹿特丹的大路,但停顿了十多次之后便狡猾地绕道回特尔哥。快进城时,他们碰到一个帆布篷的简陋马车。杰勒德被投进马车,于黄昏五点左右被秘密地关进市政厅的监狱。他被带上几层楼梯,然后被推进一间只有一个狭小窗口透进光线的小房间。窗上安有一根垂直的铁杠。室内全部家具只是一个大的橡木柜。
在那个时代,监禁是最容易通向死亡的路径之一,即使是以最温和的形式出现也是可怕的。它意味着寒冷、无休止的孤独、折磨、饥饿以及经常发生的服毒自杀。杰勒德感到他落进了敌人的魔掌。
“啊,在去鹿特丹的路上那老家伙望我的那一眼多么狠毒!这里的问题不仅仅是我父亲的愤怒。我看我不会重见天日了。”说着他跪了下来,把自己的灵魂托付给上帝。
忽然,他站起身子向那窗上的铁杠跳过去,牢牢地抓住它。这使他能够通过膝盖紧贴着墙壁向外观看。虽然只看了片刻,但就在那片刻之内,他看见了惟有囚徒才会注意到的东西。
马丁·威顿哈根的背脊。
马丁正在市政厅附近的一条小溪边不动声色地坐着垂钓。
杰勒德又跳到窗前,打起口哨。马丁很快就表明了他所专心的是观察动静,而不是钓鱼。他赶忙转过身去,看见了杰勒德,给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收起他的钓鱼线和弓迅速走开。
通过这一事实,杰勒德看出他的朋友们并没有袖手旁观。不过,他宁愿马丁留下来。能看见他就是一种安慰。他继续握着铁杠,尽可能多看一眼老兵正在消逝的背影。然后,他心情有些沉重地退了回来,着手将那根用生锈的钉子钉住的锈铁杠从石砌的窗台上拔出来。这时,盖斯布雷克特·范·斯威顿正好悄悄地在他背后开门进来。市长的目光立刻落在铁杠上,然后落在窗子上,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窗子离地面有一百英尺。如果杰勒德心血来潮想跳出去,他干吗要阻拦呢?他带来了一块褐色面包和一壶水,板着脸一声不响地放在柜子上。杰勒德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用铁杠砸破他的脑袋,然后奔下楼去。但市长看见他的目光中有某种凶兆,轻轻咳了一声,马上便有三个棒实实的武装衙役出现在门口。
“我命令把你一直这样关下去,直到你发誓抛开玛格丽特·布兰特,回到教会为止。要晓得,你从摇篮时代起就已经属于教会了。”
“宁死也不干。”
“那好吧,我是仁至义尽了。”说着,市长便扬长而去。
马丁飞速地奔回塞温贝尔根。他看到玛格丽特面色苍白,心情激动,但充满了决心和力量。她正在结束一封给伯爵夫人夏荷洛伊丝的信,恳求她干预盖斯布雷克特的阴谋和暴行。
“别泄气!”马丁一进来就喊道,“我已经找到了他,就关在闹鬼的高塔顶楼上。我可知道那鬼地方。许多可怜虫直着走上去,而脚朝前躺着出来。”
然后,他告诉他们他怎样抬头一望,在一个窄得像墙上一条缝的窗子跟前看见了杰勒德的面孔。
“啊,马丁!他是个什么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杰勒德·伊莱亚斯那个样子呗!”
“脸色苍白吗?”
“有点。”
“看起来很着急吗?像注定要见上帝的样子吗?”
“不,不,看起来就像一个锡酒壶那样亮锃锃的。”
“你在取笑我。等等!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是看见了你。他在指望我们。啊,我们该怎么办呢?马丁,好朋友,请你马上把它送到鹿特丹去。”
马丁伸手去接信。
彼得一直在默不作声地坐着,沉思着,而且一反常态,在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别依赖那些王公贵族了。”他说道。
“哎呀!那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可信赖的呢?”
“知识。”
“真亏您说的,爹!您的学问在这儿帮不了我们的忙。”
“你怎么晓得呢?从前人们就曾经用机智战胜过铁栅。”
“不错,爹。但机智硬不过客观存在。而后者对我们是不利的。想想看有多高吧!全荷兰没有一个梯子够得着他。”
“我用不着梯子。我需要的是一个金克郎。”
“不行的。钱我倒是有。我有九个金安琪儿,是杰勒德交给我保存的。但钱有什么用呢?市长又不会受贿释放杰勒德。”
“有什么用?你只消给我一个克郎,那年轻人今晚就会和我们一道吃晚饭。”
彼得说得如此急切而有信心,以至玛格丽特一时也感到有了希望。但她看到马丁眼里却老是带着一种善意的轻视的表情望着她。
“这超过了人的想像力。”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想象!”老人叫道,“去你的想象!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想象?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我想讲给你们听,从前有个佛罗伦萨的骑士,被关押在一个比关杰勒德的塔更高的塔里。他忠实的扈从的确是站在塔底下把他救了出来,而他使用的工具,马丁,正是你手上握着的那个,再加上我将用一个克郎买来的一点小玩意。”
马丁望望他的弓,把它在手上转了两下,似乎在审问它。但审问的结果使他仍然像先前那样不敢相信。
于是彼得继续给他们讲他的故事,讲那忠实的扈从怎样将骑土从布雷西亚的高塔上救了出来。这个妙计,也和大多数其实很科学的事物一样,本是十分简单的,以致他们两人此刻感到奇怪,自己竟然把甚至谈不上困难的事看成了不可能办到的事。
那封信再也没有送往鹿特丹。他们转而信赖彼得的学识和自己的本事。
这是一个明朗的月夜,九点时分。当哥哥的杰勒德还没回来,他那小家庭的其他成员已上床睡了一阵子。
一个隐约可见的身影站在侏儒的床边。它满身皆白,身上还蒙着皎洁的月色。
在发出一个介乎喊叫和嗥叫的怪声的同时,这位体操健将通过一个连续而单一的动作从床上一滚,滚到了床底下。等他撤到床底下时,一个柔和的声音跟在他后面问道:
“怎么啦,贾尔斯,你害怕我吗?”
听到这话,贾尔斯才小心地探出头来一看,原来是他姐姐凯特。
她把手指头放在嘴唇上。“嘘,小声点!别让那歹毒的科内利斯或西布兰特听见我们。”贾尔斯用手钩住床边,又通过一连串的体操动作回到原位。
凯特接着告诉贾尔特,她曾听到科内利斯和西布兰特提到杰勒德的名字。由于看到他整天没回家感到非常着急,她曾在他们门口偷听,结果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杰勒德被投进了监狱,关在市政厅闹鬼的高塔里。他被关押似乎是得到父亲准许的,但这里面一定有鬼,因为,父亲怎么会要求下令干这种残酷的事呢?他人还在鹿特丹。最后,她恳求贾尔斯陪她到那闹鬼的高塔底下,对可怜的杰勒德说句安慰的话,告诉他父亲不在家,等他回来后他一定会放他出来的。
“亲爱的贾尔斯,我本想一个人去,但我害怕据说常到高塔上作崇的鬼怪。有你,我就不怕了。”
“有你我也不怕。”贾尔斯说道,“我不相信特尔哥有什么鬼。我从来没见过真鬼。刚刚那个是我见过的最像的一个。但说到最后,也不过是你凯特罢了。”
不到半小时,贾尔斯和凯特便小心地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尽管晚上月光很明亮,她还是让他带上一个灯笼。“灯笼可以给我壮壮胆,好对付妖魔鬼怪。”她说道。
被监禁的第一天是非常恼人的,特别是在囚禁的恐怖又加上完全孤独的时候就更是如此。我曾经指出,在我们这个时代,有相当多的人在孤独的牢房里被关的头一天就自杀了。这无疑就是我们的贾利先生为什么要如此小心地避免对有关人类灵魂的小型实验的这一具体阶段进行不道德观察的原因。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杰勒德的心也在慢慢地跟着下坠。随着光线逐渐昏暗,甚至希望的余烬也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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