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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苏爸爸也笑了，对着儿女说：“苏峰还得赶回店里吧？苏珊还得回学校上课吧？你俩等下一起走，不要磨蹭得太晚了，不好赶车。”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苏峰这才带着妹妹起身回了市里。

将近年关，店里的事情多，苏峰这几天都忙得转不开身。苏珊也快期末考试了，学业也紧张。

苏峰先把妹妹送到学校门口，这才转身坐车回店里。店里一堆事呢，他得早点处理好，才能好好过年啊！

☆、又到过年

苏珊回到学校没几天，就到了期末考试。

经过大考小考无数，同学们早已淡定自如。高一高二的已经放假回家，校园里仅剩下高三这个年级的人仍在补课。

老师批卷需要一定时间，高三的也没到放假时间，这段时间足够老师改完所有的卷子并讲解一遍了。

校园里很静，少了高一高二，就像少了活力似的。高三的自不必说，个个都神情严肃，来去匆匆。

陈诚意拉着苏珊上完厕所，看看时间还有多，两人便沿着操场走一圈。

这几天风大，上午20分钟的课间操早就停止了，同学们自由活动。不过窝在教室看书的不在少数。

呼呼的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陈诚意搓了搓自己的脸，叹息着说：“哎，高一高二的跑光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苦命的！”

苏珊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也是有好处的啊！起码食堂不挤了！”

陈诚意不满的抱怨说：“食堂的师傅真是的！高一高二的虽然跑了，但我们还在吧？可你看看，自从高一高二放假之后，食堂菜品的种类和样式少了多少啊！他们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本职工作的？”

苏珊：“快过年了嘛，可能他们也心不在蔫了吧。”

陈诚意撇撇嘴，不做声。

苏珊看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笑着劝道：“别生气啦！我们马上要熬出头了！”

没几天，成绩出来了。苏珊仍是文科第一。陈诚意也保持着年级前五的名次。对于这个名次，陈诚意很满意，她高兴的说：“这下可以过个好年了！”

苏珊笑笑：“是啊！加油！胜利就在眼前。”

陈诚意转转眼珠，像是想到了什么，亲热的搂着苏珊的胳膊问：“珊珊，你有没有想好考哪个大学？”

苏珊想了想：“还没定呢，这次回家应该会和爸妈商量一下的。”

陈诚意撒着娇：“我俩要是能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就好了！我舍不得离开你。”

苏珊捏了捏她的脸，也亲热的说着：“我也舍不得你啊！你回家也跟你父母商量一下。过完年我们再聚头！”

“行啊，到时我商量好了，就给你电话。”

“好，互通信息！”

到了放假离校的时间，正好哥哥的店铺也差不多关门。其实是苏峰将就着妹妹的时间，特意等到和妹妹一起回家的。去年的经验表明，他们的店铺完全可以放六天假。

春节期间留在城里的人太少了，而且几乎都在家里聚餐，来店里吃饭的人更少。完全没必要守在店里。

今年是要回老家过年。舅舅一家已经回了镇上，苏爸苏妈便也决定回小镇，不然留在城里太冷清。

苏峰在学校接到了妹妹，他刚进学校就溜去看了公布成绩的宣传栏。对于妹妹又是第一名，苏峰打心眼里高兴。

这次要带走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小提包就够了。书包也只装了一半。就放三天假，带那么多干什么？

两兄妹轻装上阵，在汽车站坐上了回小镇的车。

在车里，苏珊被汽车颠簸摇晃得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坐在旁边的苏峰看了妹妹一眼，伸手搂过妹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苏珊被这动作惊醒了。揉揉脸，又清醒过来。

苏峰笑着问：“不睡了？要不要喝点水？”

苏珊摇摇头，表示不要。

苏峰接着跟妹妹聊天：“你们初三开学吧？我们初二的早上回市里，行不？”

苏珊看了眼哥哥，问：“有事么？”

“嗯。”苏峰点点头，“向原也放假回来了，他约我初二见面。”

“那你去啊。”苏珊眨着眼睛。

苏峰看了妹妹一眼。冬日的阳光透过车窗，映照在妹妹雪白的脸庞上，更显得皮肤细腻，几乎看不出毛孔。

苏峰不是傻子。去年吧，还能说是因为杨行远要高考，出不来。今年呢，杨行远已经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可是向原的热情依然不减，时不时的就打电话给他。话题东拉西扯后，总能回到他妹妹身上。

苏峰敏感的意识到向原是不是对他妹有意思？

从最初的惊诧回过神，苏峰仔细想了想。向原各方面都不错，家里条件也可以。但他那个爸就太让人不舒服了！向原身上流得可是他爸的血，谁知道将来向原会不会像他爸一样整这些幺蛾子？

哎，妹妹也大了。有人看上了！苏峰心里不太舒服，妹妹还这么小，他怎么好意思？脸皮也太厚了吧？不过，妈妈说得也对，妹妹找对象最好还是找本地的。再不济就本省吧，他们全家人可舍不得妹妹远嫁。

苏峰把自己认识的本省人全部划拉了一遍，发现向原居然是顶尖的！

哎，算了，先看看再说。虽然目前他认识的人有限，但万一妹妹进了大学，能在大学认识到本省更好的青年才俊呢？

“他说让我叫上你，一起去玩。”苏峰笑着对妹妹说，“以前你们也一起玩过啊。再说你快要高考了，他说可以给你提点建议。”

“行啊！”苏珊想了想，就答应了。

苏峰想到了向原，暗自撇撇嘴角。又是帮助学习、提建议，向原就没个新鲜借口？

苏爸苏妈一早就回了老家，苏妈妈拉着苏爸这个壮丁，把家里打扫干净，该准备的年货都备办好了。

一想到儿女马上要回来了，苏妈妈做菜都有了不少动力。

苏峰两兄妹刚进院子，就闻到了浓浓的甜烧白的味道。

“妈妈，可以吃了吗？好香啊！先给我来一碗！”苏峰一边叫，一边奔进了厨房。

片刻后，苏峰手里端着一碗甜烧白出来了，他进了客厅，打开电视，趴在茶几上吃起来。

苏珊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把勺子直奔哥哥的碗。

苏珊用勺子把甜烧白里面的红豆全挖出来，送进自己的嘴里。

苏峰嘴里咬着肉，用筷子敲敲妹妹的勺子，含糊不清说：“懂点礼貌！锅里还有不少呢，干嘛来抢我的？还专挑红豆吃！我也爱吃啊！”

苏珊又挖了一大勺红豆，送进嘴里，嚼嚼咽了，这才说：“一碗我吃不完。再说碗多烫啊，不好端。”

苏峰一听，端起碗就侧过了身子，用身体护住碗，不让妹妹吃到，嘴里抱怨着：“啧啧，那你干脆别吃了。”

“你让开，让开点。”苏珊使劲扯哥哥的衣服，想把哥哥的身体扳过来。

“你俩真是的！见不到吧，又想。见了面吧，又抢！”苏妈妈在后面进了客厅。她左手端着一盘卤好的野味，右手是一大杯牛奶。

“哇。”苏峰一见是野味，立马转过来，把碗放茶几上，他不要甜烧白了，给妹妹吃吧，他更喜欢吃麻辣鲜香的野味。

苏珊不介意捡哥哥的漏，她在肉片里面寻找着红豆沙。一边找，一边问妈妈：“这是舅舅打的？他现在还有空去打野味？”

苏妈妈笑着说：“有空！他那个店放假的更早。年前十几天就关门歇业了。他趁着年前赶着上山打了两只，还花钱买了几只。”

街上也有人卖野味，野兔，野鸡之类的，而且是一摆上去就会被人买走。想买到还得下手早才行。

苏峰夹了块野兔肉，吃完了肉，把骨头含在嘴里，咂得滋滋响。一边咂，一边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瓶啤酒。

自从他开始挣钱后，家里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大人来看待，苏爸爸再不像以前那样限制他喝酒，只要不过量，家人一般不说他。

不一会儿，苏爸爸回家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第二天上午，大伯就来了。还是老三套，上坟，烧纸，放鞭炮！不过，这次苏妈妈也跟着去了。

苏爸和大伯整理好杂草，又添了些新土。按往年，这个时候就该烧纸了。

“哎，等等。”苏妈妈叫住了大家，“珊珊，苏峰，过来，给爷爷奶奶磕头。”

这是什么情况？往年都不需要磕头的。苏峰两兄妹呆立在那里没动。

“来啊！”苏妈妈招招手，解释道，“珊珊今年考大学，让爷爷奶奶保佑你考个好大学。再保佑苏峰的生意越做越好。”苏妈妈见这两人还是没动，急了，“快点过来，要磕三个！”

大伯站在一边，看得想笑。

苏爸爸也笑了，赞同道：“就是不保佑这些又怎么了？他们还当不起你们磕个头？”

苏爸爸的威严是不容挑战的。两兄妹只好过来，在爷爷奶奶的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苏珊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默想：爷爷奶奶，保佑我考个好大学，保佑爸妈身体健康，保佑全家人越过越好，保佑大伯一家也越来越好……

苏峰磕头的时候，心里的愿望和苏珊差不多。

等磕完头，苏珊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土，说道：“这个头磕得真划算啊！这么多的愿望，爷爷奶奶忙得过来吗？”

“哈哈！”大伯乐得笑了。

“别胡说。”苏妈妈忍着笑，手里拿着一串纸钱，对着坟说，“老人家别见怪，小孩不懂事……”

烧完纸，放完炮。一家人慢慢的往回走。

走在路上，苏珊问妈妈：“如果我明年考上了大学，是不是要来还愿的？我记得我中考那一年，在庙里也许过愿啊，是不是到时也得去还愿？”

“怎么，你不想去？”苏峰走在前面，听了这话，便扭回身子问。

“远啊！爬山累啊！”苏珊叹气。

“没事。”苏妈妈插话，“许了愿就得还愿。到时我去就行了，我多买几支香。只要家里有人去就成，菩萨不会见怪的……爷爷奶奶这里，这多近啊，明年春节你们再来磕头！”

“对，是该磕头！”苏爸爸一脸赞同。

苏珊跟哥哥对了下眼神，心里有些想法，却不敢说出来。磕就磕吧，谁让他们是我爷爷奶奶呢！

在家过完年三十，初一那天一大早，一家人赶集般的收拾着去了城里大伯家。今年苏珊是重点，因为她马上要高考了。

这次大家讨论的主题是，明年她该报哪所大学？

今年堂姐夫也在，他的发言很积极：“女孩子嘛，报师范学院很好！帝都有一所师范学院很不错，但太远了，而且在那里容易认识到外省的男孩子。我们看问题要看长远点，将来珊珊还是回本省工作吧？就嫁在本省，近些。省城的这所师范学院也很好，一般人还考不进去呢。要不，珊珊就把目标定在本省的这所学院？”

堂姐夫的话说到苏爸苏妈的心坎上了。他们都舍不得女儿远嫁。

苏珊低头想了想，说：“这所学院也不好考啊。我们学校前年的理科状元就在那所学院的数学系。”她说的是向原。苏珊有点不敢想，人家是状元才考上的，她怕自己考不好。

“没事。”堂姐夫安慰她，“你的成绩也很好啊。再努努力，考这所大学应该也够了。高考不是还有几个月么？”

大伯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就剩下这几个月了，正是关键的时候，我看啊，你们干脆搬到苏峰家住，多给孩子做点好吃的。拼也就拼这几个月了。”

“嗯。”苏爸爸点点头，转头对老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