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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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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吹摹!�
大臣们却哪里有心思尝这个什么茉莉花茶?一心只想着这场风波赶紧过去,实在太一波三折,太惊心动魄了。原本一个汝阳王竟然是皇室血脉已经够叫人吃惊了,现在竟然变成了女帝与景渊身负不同的胎记,隐隐有换年号的趋势——若是容华大长公主证明景渊的胎记才是皇室的标识,那就表明女帝身上的胎记是假的,也就是说,谢凝根本就不是先帝的骨肉,等待谢凝的便是凌迟之罪,登上皇位的就是景渊。
而若是容华大长公主证明景渊的胎记是假的,那凌迟之罪就会落在景渊身上。景渊不仅会失去汝阳王的爵位,汝阳王府不仅会绝后,更会落得个“妄图混淆皇室血脉、图谋篡位”的罪名。一个不好,只怕前代的爵位都会被褫夺。
群臣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场大朝会,无端端的、不动声色的,怎么就到了如此血腥如此惊心,要变换君王的程度。到了这一步,再好再香的花茶,入了口也只是泥滋味。好在一盏茶的功夫,太监便来通传:
“启禀陛下,容华大长公主与太尉、丞相、御史大人在殿外等待宣召。”
“总算是来了。”谢凝将茶杯放下,神色平静,道:“宣。”
四人便进了宣政殿,他们身份都在朝中是数一数二的尊贵,只是行礼不必跪拜。“参见陛下。”
“免礼,赐座。”谢凝吩咐。
太监们立刻在白芷身边,丹墀之上为容华大长公主设了个位置,容华大长公主从旁走上,神色满是疑惑,问道:“陛下这么急哄哄地召见我,到底发生何事?难道满朝文武还不能为你解忧?这等废物么?”
一句话骂得群臣全都低下了头。
“此事还非姑姑您来不可。”谢凝含笑应道,转头吩咐兰桡:“将图取来。”
兰桡立刻将画卷取来,当着群臣的面展开,群臣看去,只见雪白的纸上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样子颇为威严。
是与方才景渊背上完全不同的,没有龙角的。
容华大长公主也看到了,表情更加疑惑,语含责备:“陛下,你好端端地将这东西取出来做什么?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皇室的胎记长这样?好叫人冒充么?”
她一句话说出来,根本不需要多问,已经证明了景渊身上胎记是假的。景渊立即站了起来,厉声道:“这不可能!”
语罢便要上前,却被陆离一手按住了肩膀。
“王爷,你急什么?”陆离微笑,手上劲力一吐,便要将景渊压制得动弹不得。
到了这时,景渊明白自己已成困兽,哪里还顾着什么伪装?他肩膀一沉一侧便用了巧劲将陆离的手甩开,怒道:“滚!”
陆离的手却如影随形,再一次抓了上去,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声音徒然森冷起来:“传言中王爷不是一心礼佛、醉心书画么?怎么此刻竟是一身武艺?景渊,你在宣政殿上撒野,可知这是犯上作乱之罪?”
伴着陆离的沉喝,翊卫迅速行动,全都从两侧冲上来围成半圆将丹墀之上的位置保护起来,两个中郎将当前,孟季衡喝道:“景渊,你这逆贼还束手就擒?!”
这一下仿佛出人意料又仿佛意料之中,朝臣们个个都吓得跪在了地上,满地只有陆离扣着景渊的肩膀站着。容华大长公主吓得也站了起来,不由得往龙椅附近靠去,惊慌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姑姑不必害怕,有朕在呢。”谢凝安慰道,语气温和。“汝阳王身上长了个角龙的胎记,今日便来说自己是皇室血脉,是朕的七哥,若不是皇姑您来,朕只怕就认下来了。幸好、幸好……哦,对了。”她生怕朝臣们不相信她的身份,又指着画卷问道:“皇姑姑,您可看清楚了?这画卷上的胎记与您的是否一样?与当日你看到朕的是否一样?”
“当然一样了,这不是半年前就认过了么?怎么?现在还有人怀疑你的血统?当真是岂有此理、大逆不道!”容华大长公主登时大怒,目光望向景渊,喝道:“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我扒了!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敢自称是皇室血脉!”
景渊登时一惊,转身欲躲,陆离却一手扣着他的肩膀一手五指如爪,嗤啦一下将景渊背上的衣服抓破了,露出他背上的胎记来。白皙肤色上的角龙与雪白宣旨上的螭龙两相对应,犹如李鬼见李逵,讽刺无比。
而容华大长公主见状更是大怒:“好啊!我倒是谁,原来是你!”
谢凝又一次吃惊,问道:“皇姑姑,何时如此愤怒?”
“陛下,你身为长姐,更是一国之君,要为我家铭之做主啊!”容华大长公主愤愤道,“当日您要选翊卫,我虽然心疼铭之,却也让他加入翊卫之列,从此鞍前马后、南下北上、舟车劳顿地为您护驾着。这中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然铭之处处不如孟家卫家的孩子,也不是最差的,对吧?”
谢凝点头:“铭之当然是极好的。”
“可月余之前,铭之忽然就独自回家了,身上还带着伤,儿女都是母亲身上掉的肉,我可担忧死了,追着铭之问了许久,铭之就是不说。好说歹说,哭得我眼泪也掉满几缸子了,铭之才终于说,因他背上有个胎记,太尉怀疑他便是给您下毒之人!”容华大长公主说着哽咽了,以袖拭泪道:“铭之这孩子是任性骄纵了些,但他对陛下您极为敬重,将您当做亲姐姐般敬爱着,怎么会给您下毒呢?”
她的话间接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帝在回京途中中毒一事,果然是真的。只是,原来下毒之人竟然是长宁候世子钟铭之?
“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都是慎之心急则乱胡说的,朕已经好好地罚过慎之了,皇姑姑请放心。”谢凝忙安慰道,“皇姑姑且莫伤心,眼下还是将汝阳王之事料理妥当,铭之之事,容朕过后处理,如何?”
“陛下有所不知,此事便是与景渊这逆贼有关!”容华大长公主愤恨地看着景渊,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指着他咬牙道:“铭之一说太尉因他身上的胎记而怀疑他,我便疑惑,他是我生下的,若他身上有什么胎记,我岂会不知?我当即便叫人扒了铭之那混孩子的衣服,才看到他背上有个角龙的胎记。那样子与我身上的螭龙胎记十分相似,只是多了两只角罢了。我一见便知不好,追问他这胎记哪里来的,铭之那傻孩子就说一次喝酒之后身上便有了,恐怕是我给他用的遮挡易容的药被洗掉了。我听了当真是哭笑不得,傻孩儿!我皇族确实有胎记不错,但这胎记母亲是不能传给孩子的,他哪里有什么皇族胎记?不信你问问昀儿,昀儿可曾从明华大姐姐那里继承了胎记么?”
“陛下。”段昀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应道:“臣身上确实没有胎记,若非当日陛下在紫宸殿上说出胎记之事,臣尚且不知皇族还有胎记一说。”
“陛下,你听听,可不就是我说的那样么?这事太后必定也知道!”容华大长公主又转头问道,“是吧,太后?”
太后也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皇族的胎记,母亲是不能传给孩子的。”
“这点我、明华姐姐还有阳华、章华两个妹妹都知道,所有的皇族血脉都知道,每个出嫁的公主都会在新婚前一晚被皇帝告知。”容华大长公主盯着景渊道,“铭之长到十七岁,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个胎记,忽然喝醉酒就知道了。我从未告知他皇族胎记之事,汝阳王倒是同他泡了次温泉便道出胎记中玄机,我倒想问问景渊小贼……”
“大长公主,您为何不想想!”景渊冷声打断她的话,“在女帝紫宸殿检验血脉之前,皇族胎记一事未曾泄露,若非先帝告知,我又从哪里得知皇族可凭借胎记验证血脉?”
一句话问得容华大长公主便是一愣,却在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声道:“你当然知道!是我娘亲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反扑进行中~
第173章
景渊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会被白芷这个小丫头暗捅一刀,他狠厉地看了白芷一眼,冷笑道:“陛下,你现在已经黔驴技穷到用一个十岁小女孩儿的话当证词了么?”
“芷儿不必着急,朕在这儿呢,芷儿只管看着就好。”谢凝对他挑衅的话视而不见,先低头拍拍白芷的肩膀,安慰了她一回,才抬头笑道:“无论芷儿的血统如何,她都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亲口封的嘉仪郡主。朝廷步步凶险,朕可舍不得她牵扯进其中。”
景渊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谢凝的意思是,她身为亲眷都舍不得将白芷牵扯进入这争权之中,而他身为亲生父亲,却亲手将骨肉推出来,就为了从郡王变成亲王?
“哦,还有件事,朕一直忘了告诉诸位爱卿。”谢凝不慌不忙道,“当日朕北归途中遭奸人所害,中毒垂危,被芷儿救醒之后曾与杏林谷谷主琴半夏见过一面。随后,琴半夏画了她母亲身上的胎记给朕看,那是一条螭龙,同朕背上的胎记一模一样,当是时,天下只有朕、太尉、太后并几位皇姑大长公主知晓皇族的胎记乃是螭龙。由此,朕确认她的母亲便是越王出逃之女谢净,她便是越王外孙女。而方才,仲泽你也证明自己就是芷儿之父,那么……”
谢凝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温和地看着景渊,问道:“仲泽,你同琴半夏之事,怎么说?”
景渊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当然知道琴半夏是越王孙女,但他不知道琴半夏竟敢将此事告诉谢凝!现在琴半夏皇室血脉的身份已经确定,若是他承认自己就是隆昌帝之子,那么白芷就是他同自己侄女乱1伦生下的孩子,礼教之中乱1伦乃无可赦之罪,便是谢凝承认他是先帝之子,他也只能自刎以谢天下。而若是他不想承认这乱伦之罪,那他方才做的一切不仅全都白费,还担上个混淆皇室血脉之罪,同样也是斩首之罪。
直到此时,景渊才发现自己竟然无路可走,进退皆是死路一条。他眼中陡然愤怒,盯着谢凝,缓缓道:“原来一切不过是你设下的圈套!”
今日他上了宣政殿,谢凝先是叫他和白芷确认了身份,再确认白芷的皇家血统,在众人都以为他当真是先帝之子时将言寸心抛出来,说白芷是越王孙女,胎记传承自郡主,逼得景渊不得不将胎记展示出来。随后抛出第一道杀着,道他的胎记与谢凝的并不相同,造成真假胎记之争,引出容华大长公主,容华大长公主道出胎记传承的规矩之后又扯出钟铭之身上胎记之事。钟铭之的胎记当日为了检验假十七谢冼时翊卫与江南道的官员们都见过,无可抵赖,言寸心背上的胎记是假,钟铭之身上的胎记也是假,两个角龙胎记都是假的,叫群臣怀疑他身上的胎记也是假的,逼得他不得不坚持自己的血脉。
最后,谢凝抛出杀手锏——琴半夏的身世,造成血脉真假与是否乱1伦的是非抉择,而这个是非抉择之后,两头都是死。
“好一招步步为营,谢凝,我当真是小看你了。”景渊也不禁赞叹,一个女子在皇位上坐着,面对即将篡位的血脉兄长,竟然能想出这么多连环计将他引入险境,着实了不起。只是……
景渊嘴角也露出一抹笑:“陛下,方才您已经证实白芷便是我的亲生女儿,她身上的胎记也经过陛下的验证,与你的一样,都是皇室的胎记,大长公主也说了,皇族胎记父传母不传,难道这不是在说我将血脉中的胎记传到了白芷身上么?”
“你……你胡说!陛下,千万别相信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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