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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遇上穿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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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黝黝的夜空中,三个强壮的男人站着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儿,中间躺着一个男人,卑微的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求饶的声音就是从地上的这个男人传来的。

站着的一个男人蹲下,拉扯着地上男人翟宁的头发,恶狠狠地,手中有个明晃晃的东西,反着深寒的光芒。

会反光,那是一把大刀!

安殊一下子揪紧了心脏。

另外的一个男人也蹲下,捂着他的头,好像是捂着翟宁的嘴巴和鼻子。

翟宁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至于他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无处不在说着他的恐惧和,漂亮的瞳孔里饱含着不甘、痛苦和恨意。

那把明晃晃的大刀被拿起,而后抵在翟宁的脖子上,没有多余的声音,先是笔画了两下,再然后下去……

安殊的心脏先是跳停了几下,然后又像是鼓声一般,咚咚咚咚……

她看到了什么!

这不是小混混之间的暗斗!而是杀人!

地上的男人脚一直互相抵着,拉扯着,像是砧板上的待宰活鱼,手围在脖子上,眼睛惊恐的突出着。

安殊的呼吸都停止了,浑身上下的寒毛根根倒立。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木头,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分毫。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碰到了谋杀!而且谋杀的对象是她的高中男友翟宁!

从内而外,从上到下,安殊的心遍布冰渣,从骨头里渗透了寒气。

毛骨悚然!

其中站着的一个人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别磨蹭了。”

声音很平常,仿佛是在路上,对普通同伴的慢悠悠动作的厌烦。

越是如此,安殊越是心惊胆战,她的脚步想拉近,却无法前行,想后退,脚步神经却无法控制,想逃跑,整个身体都不受她的控制。

她想大叫,想尖声高叫,声音会尖锐得连自己听了都要捂着耳朵,可是她的喉咙仿佛被人勒住了,一丝一毫也动不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边地上的男人动静越来越小,越来越僵硬,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灼热而缓缓从脸庞上滑落。

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流泪?

为什么?

这个男人在少年时,曾是她的男朋友,在高中的美好时光里,他们的交往时间没有超过半年,要说相爱,他们也曾经甜蜜过一段时间,特别是在他们热恋期间,耳鬓厮磨的时候,两个人恨不得天天呆在一起,相恋着对方,希望就此结婚生子,共同度过此生。可惜,后来随着怀孕事件的发生,翟宁逃跑放弃,她以退学为代价,这段感情很快就烟消云散,此后的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而那段事件距离现在,有7年了。

要问安殊有没有后悔,她的答案是:后悔了,十分后悔。但她不是后悔这段感情的发生,更不是后悔遇到翟宁,而是后悔自己在最美好的时光里,没有努力学习,反而贪恋温存,怠慢日子,最终遗憾到现在。

安殊仍旧记得少年的翟宁站在她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排球,爽朗帅气的笑容中,大大的眼睛闪耀着光芒,如同天上悬挂的太阳,初看十分灼热,看久了,也就被晃晕了脑袋,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涨涨的,满满的。

“喂,你掉的吧,拿着,笨手笨脚的!”

安殊不记得她是怎样回应,但也脱离不了害羞和拘束。

但如今躺在地上的人真的是翟宁吗?

她不相信!

在她的脑海里,那个有些莽撞、无知无畏的少年,一直活得风生水起、活力四射,后来又认了有钱的父亲,想必过得更加的舒坦。

而不是在这个肮脏幽暗的巷子里被如此残忍的手段暗杀。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寒冷,明明是在八月的盛夏,却也冻得她的血液拔凉拔凉。

那边的行动已经停止的,其中的一个男人试探了一下尸体的呼吸和脉搏,见人的确死得透透了,对另外两人吩咐道,“拖走。”

另外两人分别拉着翟宁尸体的手臂,尸体的两只脚丫子僵硬的在地上划出两条竖线,犹如朋友拖着醉酒的朋友,踉踉跄跄,朝她这边走来。

安殊的手指抖动了一下,魂飞四海的精气神终于回归到体内,她的牙齿哒哒的打着颤音,小心翼翼而战战兢兢的往回退,准备躲到阴暗处,等这行人走远了再出来,哪知脚步刚刚往后退了一步,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声咔呲脆响,在安静的夜晚犹如一道雷闪电鸣。

糟糕!

安殊脑袋里只闪现一个字:逃!

她睁大了眼睛,朝后方飞快的逃去。

身后先是没有声响,两秒之后,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

果然!

追来了!

安殊的脚步从没有如此快速过,快到她都周围的环境也无法注意,快到她的心脏受不住负荷,快到她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整个脸庞,快到她整个人都飞起来,感觉不到脚步的吃痛!

为什么今天这么安静?

为什么平时还有三两个夜猫子,这个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碰到?

安殊绕过一道又一道的拐弯,希望甩掉后面的追逐者,可后面的脚步声从来没有远去过。

她拐到一个弯道,快速往前奔跑,在跑出去的那一个刹那,眼孔睁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前面黑暗处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地上还躺着一个尸体!

她居然绕了一个圈子,跑回了起点。

她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那个男人看到她,大长腿三步两步的往前奔了两步,捉住她的臂膀,大力一扭,她的手臂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

好痛!

她的嘴巴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他的手掌捂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而后身后的两个男人也到了,喘着粗气,道,“这小娘们也太能跑了。”

安殊疼得热汗变成冷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大哥,这个女人怎么办?”

抓住她手臂的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安殊的身体想动却动不了分毫,整个人像是捏在他手中的一只小虾米,任由他宰杀。

“大哥,这个女人……嘿嘿……”其中一个男人奸笑,脸上充满了邪气。

安殊整个人都被吓住了,身体抖个不停,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翟宁会流泪了,因为她也控制不了,眼泪像水珠一般滴落个不停。

她想祈求他们,放过她吧,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她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只要能够让她活下来。

而抓住她的男人格外平静,道,“不行,天都快亮了,再过不久,就有人提前起来,我们不能久留,这个女人就按照老规矩处理了。”

安殊的眼睛在他的手掌上面眨啊眨,眨得眼泪流个不停,拼命的摇头,她想求饶,但是她说不出来,她想活命,却逃脱不能。

他抓着安殊,走向一边的水塘,动作毫不犹豫的就把安殊的头往水里按。

行动快速果决,显然是个老手。

“你们两个,把她的手脚按住。”

其余两人很听话,一人把安殊的脚拉住,一人把安殊的背脊按住,让她怎么挣扎都脱离不开水塘。

整个过程,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实际上还没有半分钟。

水塘被她弄得浑浊晕黄,安殊的眼睛透过水隐约可以看到死亡在朝她招手。

她的鼻子、耳朵、嘴巴都是水和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脑袋越来越昏沉。

耳朵轰隆轰隆的都是水沉闷的声音,喉咙咳嗽着,但在水中闷咳,只能让越来越多的水进入她的身体里,越咳越难受,越咳神智越迷糊。

她快要死了!她居然快要死了!

为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只是很平凡的一枚女人,就如同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努力,一样的在磨难中坚韧不拔的活着,可是,为什么就让她碰到这种事情呢?

17岁那年她刚开始读高二,高一期末分科后,重新排班,她成为一名文科生,分到了翟宁的班上,正是妙曼天真的好时光。

体育课上,翟宁把排球递给她,笑着对她道,“喂,你掉的吧,拿着,笨手笨脚的!”

每次放学后,他推着自行车奔到她身旁,道,“喂,丫头,我送你回去。”

亲吻她的时候,敲她的头顶,道,“笨蛋,接吻的时候要闭眼,你不知道吗?”

两人躺在床上,她疼痛难忍,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会皱眉问道,“疼吗?我为你敷药吧……”

她拿着验孕棒找他时,他闪烁着眼睛,不安道,“怎……怎么……我想想办法……”他所谓的办法就是离开学校,逃到了不见的地方,让朋友递给她一句分手。

他的兄弟在学校笑她,到处传闻她的不检点,笑话她的贫穷和自不量力,居然相信一个赌注。

翟宁和他的兄弟在学校打赌,赌翟宁能不能把安殊把上,骗上床去,而现在这个赌注无疑是翟宁赢了,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安殊无比的恨翟宁,恨他的天真,恨他的莽撞,恨他的荒唐,更恨他把自己当成一个赌注和笑话。

当初是有多么甜蜜,后来便是有多么厌恶和憎恨。

后来,全校都知道她怀孕了,她的父母被班主任叫到了学校,当着所有老师的面,父母打她骂她,说她不是东西,是赔钱货,羞死人,她被勒令退学。

她的父母曾经想找翟宁,想着至少能够要着一些钱,原话是,“上了我的女儿,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吗?”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翟宁,当时这个大男孩已经远走高飞,去找他的有钱爹。

这句话在学校里流传了很久很久,被当做一个笑话,笑话居然还有这种女孩,不要脸。

她被迫堕胎,在当地一家小诊所里,因为年龄太小,加上后期护理不当,孩子成了她的一个美梦。

当时的她不懂事,只是想着恋着恨着迷茫着,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翟宁。

但随着时间的走远,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恨,只能无奈的跟着时间去随波逐流,踏着分分秒秒努力的为了一个家而奋斗。

☆、重回高中

安殊的母亲还有一个儿子,为了这个儿子,母亲可以奋不顾身,但身为她的女儿,母亲只有责怪和怠慢,她退学在家,母亲就整天无休止的骂着她,让她心里的伤疤好了坏,坏了又好,身体便是在那是毁了。

后来她一个村子的人去海边打工,她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三百元钱,和他们一起奔向了距家千里的外地,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和谁都保持着距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18岁的高中生能够下那么一个赌注?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可恶的事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被骗怕了。

所以,七年来,她没有交一个朋友,却也不会有人欺骗她了,同村的姑娘有的受不了诱惑,在外地浮沉挣扎,唯有她做过服务员,做过手工活,在流水线上呆过,出过海,做过文员,在大公司做过兼职,漂泊无依,一人孤身行走着。

有人试着为她介绍过对象,得知她生育几率很小时,默默放弃了,这些介绍人后来在公司说她的闲言碎语,还因此在公司闹得风风雨雨的。领导和她谈话之后,被逼离职,她便再也不敢随口将这原因说出。后来也有富人看她顺眼,让她做情人,许她一生相安,舒舒服服,还是被她拒绝了。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她不能容许自己没有自尊的活着,像是玩物一般,任由他人把玩。

所以她仍旧辛辛苦苦的活着,踏踏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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