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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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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个身子被黑夜笼罩,几乎见不到人,只闻声。灯泡的光在苏牧背后炸开,光源不够,照不到他的脸,处在黑暗里,更有压力。

白心又小退了一步,她嗫嚅:“我没想反悔。”

她的声音太轻了,就像是受惊的小猫儿,只敢在角落里,用瘦小的爪子隔空撩一撩,然而没半点威慑力,只觉脆弱与可爱。

苏牧不敢太逼她,走了半步,脚叩在地面上,停在原地。

他说:“所以呢?”

所以?

白心哪敢想什么所以,再怎么想,结果当然是兑现诺言——吻他。

她也不是想赖账,就是总觉得别扭。

原本她跟苏牧隔着千山万水,还有一层纱,只要她不主动撩开,那层平衡就不会破,她心安理得装傻,不想逾矩半步。

但现在,苏牧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逼她过来,让她亲手捅破这一层窗户纸,让她主动……吻他。

怎么做得到啊?

她是胆小,是爱回避。

所以她做不到啊。

“嗯?”苏牧又哼了一声,尾音上扬。

他很少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平时几乎是陈述句,要么一言不发。

像这样目标明确、行事大胆的时候很少见,就差昭告天下,他在撩她了。

“我没赖账,”她深吸一口气,将心跳沉沉压下去,“我真的没想赖账。”

她给自己加油鼓劲。

“所以?”苏牧问。

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她的靠近。

所以……

白心迟疑着,朝前走了一步。

她轻手轻脚,甚至到了鬼鬼祟祟压低脚步声的程度。

终于,她站到了苏牧的面前,抬头,望着他。

他想要个吻,这是承诺。

所以,她得兑现,是答应好了的。

白心踮脚,单手勾住苏牧的脖颈,将他拉近了——他那么近,细密的眼睫都要触到了她的鼻尖,带着熟稔的气息,有点痒,还发烫。

这个男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她终于凑上去了,将自己的唇抵到苏牧的薄凉的唇瓣上,紧贴上他的唇线。

这时,白心的腰被他揽住,死死扣在了怀里。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么近,是想象中的浅淡香味。

他的唇瓣很热,像烧着了,还有火星,沿着唇缝吐纳出来,涌入她的嘴里。

白心的脑海炸开,簌簌烟火在其中迸发,炸裂,化为灰烬,一点点落下。

她与他唇舌交缠,气息相织,黏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本来只是说一个吻,怎……怎么吻了一下,还被舔了?

☆、第五十二集

白心反应过来,一下子挣开苏牧。

她气喘吁吁,如脱水的鱼。

这个男人总是出尔反尔,说好了就亲一下,还想给她来一个法式湿吻吗?

苏牧凑近两步,弯腰,低语:“你不喜欢吗?”

喜欢?他还有脸问!

“你这个骗子!”她依旧没平复好心情,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这是恋爱的伎俩,也就是惊喜,可不算是骗。我查过资料,追求异性时,不单单要死缠烂打,还要有惊喜,也就是善意的谎言,这些不违背伦理道德的方面,甚至是你们所喜欢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还有,下次要亲之前,能不能先说清楚了?”她用手背擦拭嘴角,上面还有余热,总觉得残留了苏牧的气息。

虽不讨厌,但她实在是有些羞怯。

这是初吻,是她的初吻。

但白心绝对不会和苏牧说,以免让他的气焰更加嚣张。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亲密接触一个异性,你应该感到荣幸。”

“呵呵,”白心冷笑,随后反应过来,“你是初吻?”

“……”苏牧喉头一梗,没说话。

没和女孩子牵过手,没和女孩子接过吻,更没和女孩子那什么过,对于一个男性来说,是关乎尊严的问题。

他绝对不会轻易承认。

白心乐了,知道这是苏牧的短板,她笑眯眯,逼近两步,“噢,苏先生原来没和女孩子亲过啊?”

苏牧淡漠睥着她,像是心虚,又像是在暗地里琢磨什么坏点子。

白心觉得他的眼神都带了压力,但必须好好羞…辱一下这个肆意妄为的大骗子。于是走近了,又问:“是不是连恋爱都没谈过?”

“你谈过?”苏牧问。

白心挺胸,梗着脖子说:“当……当然,我以前是班花。”

“哦,是吗?”他忽的低头,鼻尖都要触到白心的脸上,伸手摩挲她的侧脸,又问:“那初吻也给了别人?”

“当然在谈恋爱的时候都给了,我之前谈的那一场恋爱可是轰轰烈烈,全校都知道,要不是他出国留学了,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撒谎不带草稿,一顺口就把最近热播的《黄山区爱情》的主要剧情都讲了出来。

“小骗子。”苏牧擒住她,一只手悄无声息绕到白心的腰后,瞬间将她锁到了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却没弄疼她,只是一双眼又黑又深,里头有无尽情绪,有些吓人。

他是生气了吗?听到初吻这种事情,所以生气了?

白心想要辩解,有点怕苏牧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她为所欲为。

可不能这样嚣张。

她急切出声:“苏老师?”

苏牧低下头,唇瓣轻擦过她的嘴角,顿了一下,轻吮一口。

白心手脚酥麻,一股电流嗖的蹿过四肢百骸,浑身又闷又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讨厌吗?

她倒也不讨厌,因为本就有点喜欢苏牧。

“我调查过你的事情,全部事情,包括你人缘不好,一直单身到现在。”苏牧松开她,眼底恢复了清明,之前的悸动就好似大梦一场,天亮了,了去无痕。

他知道,为什么还反应这么大?之前那眼神,就好像要失去理性,吃了她一样。

白心心有余悸,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小心翼翼跟在苏牧的身后。

她生怕引起他的注意力,再次被这个男人禁锢到怀里。

前面光线很暗,吊灯在晃,黄澄澄的光如同一把刺刀,一下子钻入玻璃窗内,将黄色留在夹层之间,溢了一斜光出来。

那是一些废旧的科室,里头灰蒙蒙的,光线不足以让人看清物件。

走了几步,苏牧停下来。

他环顾四周,说:“别靠近,有人。”

半晌,果然有人从拐道里走出来,是叶青和福山治子。

叶青像是遇到久违的老朋友,冲上来就要抱,结果被苏牧手里的枪抵住了胸口。

他大张的手臂无用武之地,只能尴尬地垂下,倒退几步,“musol老师,别这么紧张嘛,这就是一个游戏。”

白心警惕说:“你们难道不是故意埋伏在这里,想要朝我们开枪的?”

“当然不是,我和musol老师可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伤害他?”叶青说的这话谁都不信。

福山治子解释:“因为前面有两台机器,必须我们两队同时放入捡到的提示物才能开启,否则不能通行。”

白心解下腰间的娃娃,按了它的头,从中抽出一小枚内嵌的卡片。

她塞到机器的卡槽里,再由福山治子输入密码。

很快的,有声音传出,是节目组的人。

对方说:“欢迎两组嘉宾抵达这里,想要通行,就必须经过测谎仪的检测。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预演过,想必大家都知道流程。接下来,我要问一个刁钻的问题,只有如实回答,才能够往前通行。那么,请每一组选出一人坐到测谎仪的椅子上,将那些检测的设备戴上。”

白心实在不擅长说谎,只能由苏牧上前。

福山治子则派出了叶青。

节目组问:“如果让对方死亡,就能得到这五百万,你们会选择让对方死亡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讽刺,一旦苏牧答会,就会落得一个未拿到钱不择手段的形象。倘若不会,如果被检测出来说谎,又给人心思阴险的印象。

不过,白心倒是不担心。苏牧本就对钱无感,回答不会也是实话。

苏牧:“不会。”

“恭喜苏老师得到了通行证,可以继续赶往楼顶,五百万的奖金在等着你!”

白心松了一口气,又扭头看迟疑不发的叶青。

他好像为了赢苏牧不择手段,如果回答不会,就是假话;一旦回答了会,又给他长期以来企图接近的苏牧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形象。

所以,他究竟会说什么呢?

半晌,叶青徐徐睁开眼,微笑,说:“不会。”

不会?

他怎么可能说不会?

白心皱眉,不解。

但很快的,节目组的人又发出了一句恭贺声:“恭喜叶先生过关,接下来的路上,小心提防敌组,早日抵达楼顶吧!”

“咔嚓”前面拦截的铁架一下子被打开,前路畅通无阻,欢迎他们的到来。

不得不说,这是节目组有意为之,就想让他们两组凑在一起,产生火花。

白心握住枪,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五百万近在咫尺,她可不能掉以轻心。

叶青说:“白小姐别这么担心,我们现在和平共处,等一下再争斗好不好?不然多累啊,我之前那样跑来跑去都累的够呛了。”

白心不语,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苏牧落在了最后头,他突然扯住白心的手臂,低声询问她:“如果一个人在说谎时,连机器都检测不出来,那说明什么?”

“那说明……这个人深不可测,”她懂了,询问,“你是说,叶青在说谎?”

“他的微表情很丰富,有说谎的痕迹,却能骗过测谎仪。一个人能自己的生理状况都能控制,那他给自己施加的心理暗示,强大到都能蒙蔽自己的思维,让自己把谎言当做实话。”

“……”白心皱眉,有一种不祥的错觉。

“很有趣。”苏牧下了定论,又走向了一路嘻嘻哈哈的叶青。

叶青受宠若惊,企图要揽住苏牧的胳膊,结果被避开了,“musol老师,我厉害吧?那些玩意儿也想困住我。”

“嗯,你究竟想做什么?”苏牧低声问,话语虽冷厉,却并未有那种穷途末路的歇斯底里。

“我?我想要你……去死呀。”他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一双眼亮的出奇,很快的,又接嘴:“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呢?”

叶青说话实在不着调,说和苏牧投缘,看起来又不像是这么一回事。

真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他满心欢喜买了一只猫,本意是折磨它,却又惊讶于猫咪天生的冷淡,对他不理不睬。

于是,他决定采取别的计划,企图先和猫混熟,建立某种默契感。

但他的本意就是折磨它,窥见猫眼底的恐惧。所以任何在游戏期间,答应的美好承诺,都不能当真,都是只是一场黄粱大梦。

而苏牧,就是那一只猫。

白心皱眉,总觉得心慌的厉害。

她伸出手,主动勾住苏牧纤白的手指,绞在他的五指之间。

“嗯?”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有点担心,总觉得叶青不容小觑。”

“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他低声呢喃,由于没喝水,嗓音沙哑,干到不行,“这个人还有后手,暂时性连我都没看出来。”

白心不语。

既然苏牧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再小心一点,不要步入陷阱里。

苏牧将她的手握紧了,暖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背,有一种透骨的热度,给予人安全感。

“还有,别怕。”苏牧凑到她耳廓边上低语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嗯!”

她相信他,相信这个男人总会有办法应对的。

白心跟着他朝前走,手上被握的更紧了,甚至能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茧。

经过上次攀岩,他指头上的薄皮裂开,深深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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