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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甫舜已经不碍事儿了。

等到释无尘喝完了那一杯的茶之后，皇甫舜这才悠然醒来。

皇甫舜缓缓地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还有有些难受的发虚，但是明显身子却并没有任何损伤，反而体内还有一股暖暖的气息……

下一秒，皇甫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皇甫舜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必定死有人给自己输入了真气了的，要不然的话，自己未必就能这么快的醒来……

不错，自己没有死，竟然拿还醒来了。

皇甫舜缓缓地坐直了身子，看着对面正在倒茶的释无尘，一派悠然淡雅的模样，简直就没办法让人联想起来，刚才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的，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

皇甫舜看了看释无尘，心中愈发的不解了……

他不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吗？

但是他竟然在那个关键时刻手下留情，非但没有要了自己的命，竟然后来还给自己输入了真气？！

这个释无尘，到底为什么竟然拿还要放过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甫舜抿了抿唇，然后开口问道：“释无尘，你……你为什么要放过朕？刚才你明明可以要了朕的性命的，但是为什么在最后时刻，你竟然放过了朕？”

“你的确该死，我刚才也确实想杀了你，但是却也不得不放过你，”释无尘轻轻地抿了口茶，然后淡淡地看了皇甫舜一眼，又道，“因为倾城现在还需要你，所以，你不能死。”

原来是因为黎倾城，所以释无尘才不杀自己。

……

倾城？

皇甫舜的心中蓦地就是一动，这个释无尘竟然称黎倾城为倾城。

这么的亲昵，完全不符合释无尘的身份。

但是刚才，他确实是这么叫的，而且瞧着释无尘的语气和表情，这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

不对！

这里面必定有情况！

皇甫舜不解地看了看释无尘，然后试探性地问道：“释无尘，你对倾城……似乎很上心啊？”

释无尘自然是知道皇甫舜的心思，但是当下释无尘却也不遮不掩，看着皇甫舜，然后大大方方地点点头，道：“没错。”

皇甫舜不知道释无尘竟然回答地这么干脆，他倒还是有一点被震住了。

皇甫舜的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一时间自然想起了上一次，他就是在佛光岛见到黎倾城的，自然黎倾城和释无尘单独相处的时间不短，所以皇甫舜的心便愈发地乱了起来，简直就是一团麻——

这个释无尘和黎倾城，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老天！

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释无尘知道皇甫舜心中所想，但是他实在没有功夫和皇甫舜说自己和黎倾城的种种，一则是，这个男人是害死了自己的妹妹的刽子手，实在是让他痛恨厌恶，但是却偏偏动不得他，所以，他实在不愿意和他多谈，二则是，他和黎倾城的点点滴滴，都是他心中最珍贵的记忆，所以他才不愿意和外人分享，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恶劣的男人。

当下释无尘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然后放到了石桌上面，看着那有些破旧了的信封，释无尘心中一阵心酸——

看来西门佩瑶必定是以早就猜到了自己会死在皇甫舜的手下，所以才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么一封的遗书的。

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的傻？

不错，这封信，便就是西门佩瑶临终之前，交代释无尘一定要亲手交到皇甫舜手上的。释无尘缓缓地把那封信推到了皇甫舜的面前，皇甫舜看着那封信，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释无尘缓声道：“我亲口答应过西门佩瑶，要把这封信亲手交到你的手上。”

“这是西门佩瑶写的？”皇甫舜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然后随即嗤之以鼻地道，“哼！既然是那个毒妇写的信，那么朕不看也罢，拿开！拿开！”

释无尘的心中蓦地就是一怒，西门佩瑶临死之前，那么地悲切、那么的哀求自己一定要把亲手把这封信交到皇甫舜的手上，她真的是爱极了这个男人的，但是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连她最后的遗书，都不肯多看一眼！

下一秒，释无尘蓦地冷笑，道：“皇甫舜，不要以为，我现在不能杀你，你就可以这样地毫无顾忌，皇甫舜，我警告你，不管你怎么想西门佩瑶，但是她都是我释无尘的妹妹，你若是再敢对她有半分轻蔑侮辱，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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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女人不喜欢big　surprise？（6000＋）

下一秒，释无尘蓦地冷笑，道：“皇甫舜，不要以为，我现在不能杀你，你就可以这样地毫无顾忌，皇甫舜，我警告你，不管你怎么想西门佩瑶，但是她都是我释无尘的妹妹，你若是再敢对她有半分轻蔑侮辱，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皇甫舜也是冷眼地笑着，讥诮无比地道：“释无尘，朕知道你的武功天下无双，朕也知道，你在大兴是最尊贵无双的无尘方丈，但是释无尘，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你说了算的，比如说，朕这一生直到死，也绝对不会爱多看西门佩瑶一眼！更别说是爱上那个恶毒的女人了！哼！即便你释无尘是他的哥哥，又如何？！朕照样是不屑一顾！即便你现在就杀了朕，真还是这么一句话！”

释无尘蓦地双手紧握成拳，他真的很想让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打在这个可恶的男人的脸上！

这么卑劣至极的一个男人！

这么冷血无情的一个男人！

这么应该下地狱的一个男人！

……

但是偏偏，他的妹妹却爱之入骨、甚至到底还是念念不忘！

该死的！

但是到底释无尘的拳头，还是松了下来，现在他真的不能伤害皇甫舜。

真的不能。

释无尘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所以他一言不发，只是闷下头喝了一口茶，然后这才抬起头看着皇甫舜，然后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地道：“皇甫舜，我真的不知道你和西门佩瑶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了今时今日不共戴天、非要你死我活这才善罢甘休的地步，我也不屑知道，但是皇甫舜，不管怎样，西门佩瑶的遗书，你却不能不看，现在她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不要跟着一个死人较劲儿吗？”

西门佩瑶的遗书，你却不能不看。

……

她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不要跟着一个死人较劲儿吗？

……

西门佩瑶……死了？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下一秒，皇甫舜浑身都是一震，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释无尘，半天这才说出话来：“这怎……怎么可能？那天，释无尘你明明救出她了，你明明把她带走医治去了，朕还有皇甫尧陈天麟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西门佩瑶又怎么会死？释无尘，你骗人！骗人！”

释无尘蓦地就是一个苦笑，然后道：“是啊，皇甫舜你说的不错，那一天，我的确是把她救出去了，她可是我再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的妹妹啊，即便我自小出家，早就四大皆空，但是……但是到底她还叫了我那么一声哥哥啊，到底我们的身上还是流着相同的血啊！”

“所以，我又怎么能够不救她呢？我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送死呢？所以那一天，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的的确确把她给救走了，我也和你们想的那样，想着一定要把她救活，即便就算是拼的和万岁爷翻脸，我也不能丢下我唯一的妹妹啊。”

“但是皇甫舜，你知道吗？那个女人真的是太傻了，傻的让人想不透！你知道吗？！那个女人，她竟然一心求死，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但是她却宁愿死在你的剑下！”

“所以皇甫舜，我真的对你咬牙切齿！不单单是因为你对西门佩瑶这些年来的折磨！更是因为你生生断了她活下去的一切勇气和希望！”

“你知不知道？！她真的就是被你给逼死的？！”

……

皇甫舜的嘴唇哆嗦不止，他心里面虽然狠毒了西门佩瑶，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觉得震撼，觉得不可思议。

西门佩瑶是爱他的，即便后来，西门佩瑶完完全全地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但是皇甫舜却一直心里都清楚，那个女人还是爱他的。

有多爱，便就有多恨。

即便皇甫舜对她不屑一顾，但是心中却也明白西门佩瑶对自己的爱。

而且那种爱，绝对不亚于自己对黎倾城的爱。

所以这个时候，皇甫舜一听到了西门佩瑶的死讯，心中忍不住还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皇甫舜喃喃地问道：“她……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不是救了她了吗？”

释无尘蓦地又是一个苦涩至极的笑，然后讥诮无比地道：“说出来，可能没有人相信的，皇甫舜，你知道吗？那一天，我把她抱回了宫殿里面，我都准备好了所有的医药用具了，其实那个时候她伤得虽然严重，但是我却还是有把握救活她的，但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那个傻瓜一样的女人，却不让我解下她的衣服。”

“那个女人她说，她是你的女人，即便你心中从从来来都没有她，但是她到底都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所以，她的身体，只许你一个人看，即便我是他的哥哥，即便我是为了给她治疗，都是断断不可以！”

“她是那么的固执，固执的让我气得真想打她几耳光！但是该死的，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打她，都打不醒她！那个女人这辈子，就只为你一个人活着！而那个时候，你却想要她死，所以她怎么还能获活得下去？！”

蓦地，皇甫舜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就是一声轰鸣。

他是知道那个女人爱自己，但是却不想她竟然这样爱。

即便是不要了生命，也要一直爱自己……

爱到死。

为什么？

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的傻？

明知道永远得不到自己的心，为什么还要那么的傻？！

顿了顿，释无尘，又道：“但是她是我的妹妹啊，所以我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送死呢？所以啊，后来，我就点住了她身体的穴位，即便她不愿意，但是我也一定要强行给她救治一番的，但是皇甫舜，你知道吗？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她却狠狠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的狠？她又怎么能对自己的哥哥那么的狠？”

说到这里，释无尘的声音蓦地就是一阵暗哑，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那么可怜的妹妹，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此时此刻，皇甫舜整个人也都呆在了那里……

西门佩瑶竟然咬舌自尽？

曾经，自己那么冷漠地对待她，整整三年不给她一个笑脸。

曾经，自己亲手害死了她的父皇，让她一夕之间丧失所有。

曾经，她被自己一手设计，害的她丢了女人最重要的名节。

曾经，她被自己一手从金枝玉叶的三公主，打成了受人耻笑的“蒙尘师太”。

……

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

但是那个时候，她却这么样毅然决然地咬舌自己。

她到底有多么地绝望，多么地无助，才会做出这样子决绝的举动啊？

释无尘好不容易这才平复了心情，然后又指了指那封信，缓缓地道：“所以皇甫舜，你现在还是不打算，看一看这封信吗？”

皇甫舜按照释无尘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封信——

“夫君皇甫舜亲启”

那样子娟秀的小楷，的确是那个女人的笔迹。

缓缓地，皇甫舜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