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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做了另外一种选择，那也不能怪我。”　“我要杀了你。”紫清拂尘挥出，滟无情手中一道红色丝线缠裹住拂尘。一缕焦味飘出，拂尘上的丝线化为灰烬。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让你活着，才是你最大的痛苦。哈哈，哈哈。”滟无情笑了，那媚如火的笑声却让紫清彻底崩溃。　独孤伽罗忽然长袖挥出，凉风掠过，紫清整个人软了下来，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独孤伽罗长袖裹住紫清的身体，把她轻轻送到空相和尚的面前：“你带她先去外面吧。等她醒来，告诉她，我独孤伽罗会告诉她我是谁的。这样，她就会选择活着等我的答案。不会以自杀来逃避一切了。”　空相和尚宣了一句佛号，抱着紫清，去无法下定决心离开。眼看独孤伽罗和滟无情之间一触即发，让他如何能够离去？　“大师，我们来照顾紫姑娘。”辛冥走了出来，对空相和尚说道。空相和尚见是辛冥，心里一喜，向辛冥点点头。任由辛冥和那个小厮一起扶着紫清坐回到角落里。　空相和尚随后微微一笑，直视独孤伽罗说道：“伽罗姑娘，十二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我为你写了一首歌，今天就弹给你吧。这是我在这个尘世中唯一还没放下的牵挂。希望林姑娘能满足老衲这个心愿。”　独孤伽罗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面色如水般沉静。而滟无情则颇带玩味地看着空相和尚，神色阴晴不定。　“记得来时春正好，凌波微步，袖染桃花露。伊人如梦梦不回，空留芳影映天际。多情从来相辜负，飘然何处？声断月明中。惊鸿一瞥醉前缘，淡云斜照了无踪……　大厅一片寂静，在这琴音清曲中，所有的杀气仿佛都远去。眼前出现漫天桃花飞舞中，佳人身影飘飘，众人心神俱醉。　“多情从来相辜负，多情从来相辜负，”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滟无情嘴里喃喃念着，眼波如火，和独孤伽罗四目相触，一时间，在火与冰的交融中，时光倒流，又回到十几年前，那青春年少，两小无猜的日子……　“伽罗，快点啊，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正在俯身往下看，下面云雾缭绕中，一个白衣身影正在往山顶上攀爬。　“无情哥哥，你为什么又比我快？你答应我的，要和我一起爬上来的。”那白衣身影最后一纵，站在白衣少年的身边。只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眉目如画，整个人挟着高山上的云雾，如冰似霜，就好象冰雪女神一般的清冷。　“伽罗，你太慢了，你要快一点才行哦。”少年轻轻拉起少女的右手，缓缓的输入内力，让她的气息平缓下来。　两个人手拉手，站在山巅上，山风比冰还要冷，比刀子还要锋利。可是他们在这样的风中，却更加热血沸腾，绝顶之上，一览众山下。　“伽罗，你看这江山如画，如今都踩在我们的脚下了。呵呵。”白衣少年纵声笑道，意气飞扬。　白衣少女抿嘴浅笑，手指间传来的温柔让她的心慢慢溶化为春日下的湖水，在风中轻轻荡漾。　……　溪水边，长大了一岁的白衣少女专心地数着水里的游鱼，而那少年，则把手里刚编好的花环轻轻戴在了少女的头上。　“无情哥哥，你真的要修习涅磐神功吗？”少女脸上带着一丝忧虑，柔声问道。　“那是我们凤凰家族的至宝，几百年来，听说家族内只有一个人修习成功。我想，我可以成为第二个人。”白衣少年慢慢地说，他的额头上带着一块火焰形状的红宝石。　“你为什么要练涅槃神功啊？你的武功已经已经那么高了……”少女的话语有些忧伤。　“伽罗，就算我练成了涅槃神功，我也还是你无情哥哥啊。”少年拉起少女的手，柔声说道，“你和我，都不是凡人，我们的身上，都有使命和责任。我只有修炼的更强大，才能够保护你的人，而你，将会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女人。”　……　三年后的那天，朝霞如火，白衣少女神色有些惊慌，她看到白衣少年整个人就像着了火一样，血液似乎要从他的皮肤中喷涌而出。　“无情哥哥，无情哥哥，你快停下来，快停下来。”白衣少女不顾一切地用手去拉住那少年。白衣少年回过头来，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伽罗，你快走，你快离开我，我有些不对，你快走！”少年狂吼出来。可是他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抓住了少女的衣衫，“刷”的一声，少女的外衣已经被撕破，露出了晶莹的肌肤。　“啊！”少女惊叫起来，可是却已经无法挣脱那铁钳一般的手。　青草地上，阳光下，白衣碎成一片片，在风中飘落，如白蝴蝶在唱歌。　……　月色如水，少年额头上的红宝石如燃烧的火焰，而他的白衣沾染了满地的花汁液，彷佛有了灵性一般，在汲取着火焰中的能量，白衣慢慢变成了朱红色。少年的眼中带着妖媚，双颊如桃花一般的娇艳。他掉转过头，看着后面的白衣少女。　少女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这就是涅磐神功？”　“不错，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伽罗，等我练成了以后，我就不再是凡人了，我将是神，我终于明白了，凤凰，凤凰，凤为雌，凰为雄。我是凤凰，我是男人，也是女人，男女合体，我就是人中之神。”少年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柔媚。　……　白衣少女一个人慢慢走进了迷雾之中，而白衣少年，不，此时他已经是一身红衣，正在他的密室中闭关。三天后，当他走出密室的时候，白衣少女不见了，而他用来修炼涅磐神功的凤凰花也不见了……　“此琴从此不再为别人弹奏了，伽罗姑娘，多谢你听完我这一曲。”空相和尚双手在琴上一抚，琴弦俱断，随着他一声大喝，琴身向滟无情撞去，而那琴弦，则象几道白光，挟着劲风刺向滟无情身上的要害部位……　
第二十四章　蜀岆白帝
　　　　　　　所有的画面瞬间消失，柔情蜜意变成了凛厉杀气，独孤伽罗和滟无情同时转过目光，不再看对方。滟无情似乎根本没有在意那向自己刺来的琴弦。一声叹息：“柔情从来蚀骨毒，相思自是噬人心。纵然相爱刻骨，到头来却还是个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结果。”滟无情低低地说道，手中红丝已经将那琴身丝丝缠起，那琴弦还没触及到她的身体，却仿佛突然失去了生命，软软地垂落下来。　“伽罗，你看我这蚀骨柔情丝练的怎样？自从你走后，我就日日夜夜练这功夫，只盼让人人都死在这相思柔情丝下，也算是一大功德。”滟无情看着在红丝的缠裹下，千年古木做的琴身化作了一地碎屑，滟无情又转向空相和尚道，“没想到越国三少空负大名，武功竟然如此不堪，嘿嘿，真是闻名胜似见面啊。”　空相和尚面无表情，只是眼角微微一动，自己这一身的功夫，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因为内伤废弃了大半，只是，他为了她做的事情，却并没有人知道，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更不需要他知道。　滟无情忽然又笑了，她继续说道：“原来当年我本来想留给伽罗的那一掌是被你挡下来的啊，难怪你如今武功也未曾恢复，哈哈，十二年前你愿意为伽罗去死，如今依然痴心不改，不错不错。知道为什么我说你不错吗？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为伽罗的身份，你和林南剑不一样。他为的是自己的忠心，他是对一个身份的忠心。只有你，是为那一份情，和伽罗的身份无关。不管她是个乞丐，还是个公主，只要她还是她，你还是会爱着她。你有什么心愿吗？我滟无情可以在你死之前满足你一个心愿。”　空相和尚默然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有些失望，有些诧异，更有些幸灾乐祸。　辛冥暗中点点头，这个空相和尚，果然是个痴人。陪心爱的人一起死，是一种幸福。不问自己爱的人来历出身，却更是一种尊重。　滟无情没想到空相和尚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本来也是有些不怀好意，照她的揣测，空相和尚应该会问独孤伽罗是谁才对。这样，滟无情自然就能在众人面前撕去独孤伽罗那神秘的外衣，想到这里，滟无情心里就涌上莫明的快感。　可惜，空相和尚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滟无情怔了一下，笑道：“好和尚，好和尚，好问题，好问题。”说道这里，滟无情傲然环视了下大厅，“我滟无情，就是白帝，嘿嘿，白帝城涅槃宫的白帝！”　“涅槃宫，蜀妖白帝！”大厅里的人顿时惊呆了。　白帝城的涅磐宫，天底下最神秘的地方之一。白帝城，在蜀国的西南云雾深处。而涅磐宫宫主，据传说世代享受着蜀国的供奉，被蜀国的百姓奉为神灵。很多百姓每年都会围绕着白帝城一步一叩头用半年的时间绕城一圈，据说这样做了以后可以得到涅磐宫主的赐福，消除今生的罪业，换来下一世的福报。　而白帝无疑是天下间最神秘的几个人之一，没有人知道白帝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有传说白帝已经成为不死之身。白帝怎么会来到倚剑阁？她为何而来，她又为什么要来对付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到底是什么人？　“你今天来这里，其实不是为我。你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来，对吗？”独孤伽罗冷冷的看着滟无情。　“伽罗，还是你明白我。不错，我是为了那个人而来，但是也是为了你。伽罗，你苦心经营倚剑阁这么多年，不过也是想领袖天下武林而已，你我并没有什么分别。”滟无情又笑了。　独孤伽罗如冰雪般的目光忽然慢慢扫过整个大厅：“不，我们是有分别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逾越，而我，只是尽我自己的责任而已。”　“人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不存在什么逾越不逾越。难道乞丐的孩子，生来就该当乞丐不成？”滟无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　“乞丐的孩子生来也许不会当乞丐，但是乞丐的孩子，却不应该去幻想过着皇子般的生活，因为那是他无法承担，也无力承担的一种责任。”独孤伽罗冷冷地说。　独孤伽罗的目光投向窗外，在遥远的天边，有着淡淡的红光映照着天际，仿佛地狱的烈焰破土而出，耳边似乎响起了厮杀声。如何才能让世间永远都能够不再有杀戮？　滟无情和独孤伽罗就这样站立在大厅的正中，往日的情景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滟无情忽然慢慢的笑了起来：“伽罗，十二年前，你把凤凰花还给了我，逼我立誓十二年不下涅槃宫。这十二年，我专心修炼涅磐神功，一年前，当我大功告成的那天，我就一直盼着今天早点来到，好看到你，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有多想你吗？你还是象以前那么美。可是，终有一天你的容颜会老去，可是我，将会青春永驻。伽罗，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永生不老吗？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我不想和你一样，变成一个怪物。”独孤伽罗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说　“呵呵，呵呵，我到不觉得自己是怪物，只有神，才能象我这样。我不仅是男人中的男人，更是女人中的女人。”滟无情嗓音婉转，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却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喀汉忍不住嚷了出来：“你是男人？你是男人？你说什么？”　已经悠悠醒转的紫清面色大变，她突然又想起了十二年前，她靠在滟无情身上的时候，那种无可抵挡的灼热和气息。　“你，你是男人？”紫清指着滟无情，声音颤抖起来。　“我想是男人就是男人，想是女人就是女人。”滟无情傲然说道，“凤凰涅槃，涅槃凤凰，雌雄一体，又怎么是普通的凡人能理解的？嘿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