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杯雪-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两人对搏,如何缓得?就在石燃一顿的关口,那一剑已中鹄的。
    这一下石燃是再也撑持不住了,他缓缓倒地,在倒地前却转过了身,回目望向那刺杀他之人。那人青衣净面,正是林致。
    林致似也没想到一击得手。于此战阵乱局之中,他适才只见石燃的勇悍。他的剑插入石燃之背。可石燃刚才分明已作反击,那一手,他知自己是避不过的。可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停手?
    林致怔愕之下,手中之剑都忘了收回,愣愣地被倒地的石燃带得剑尖垂落。林致喃喃道:“我杀了你了?我杀了你了?”
    他出道不久,今夜一开局他就一直暗暗盯着石燃。这却还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却是曾是他最亲近也最痛恨过的人物。
    他话中语意犹有不信。
    石燃一双眼有些悲凉地望着他,口里涌出一口肺血,轻轻道:“是的,你终于杀了我了。”
    林致面色迷茫,他这近月以来蚀骨之恨,被骗之侮终于消散了。那梗压在他心头的似乎永远无力报复的恨之入骨的人终于将死,可不知怎么,他心中反而没觉一丝轻松,只觉悲梗。空空的,空空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在这荒林野外,让他只是想哭,抛剑而哭。
    石燃却在倒地前忽一抬手,轻轻拂了下他的脸,轻轻道:“小致,没什么,江湖也就是这样了,我不怨你。”
    四周杀声入耳,是文府在攻长车的车阵,林致只觉那颊脸上的一下轻拂还恍如昨日。昨日,似乎仅只昨日他还在与石燃言笑无忌。是什么,是什么把这一切都偷走了?是这要刮走一切人间温凉的旷野之风吗?
    他只觉得、只觉得天上那月华恍惚得可恨。而风,把这地上他熟悉的人与所有的一切都要吹走了,把他初入世事的心似乎都吹凉了。
    他缓缓倒退几步,喃喃道:“我杀了你了?我杀了你了?”
    语意飘忽,接着转而又走近几步——他看见石燃似想说话,不由微低了身,俯耳细听。但四周杂声太乱,风也太大,他听不清,听不清了。
    他慢慢低身,不由自主地靠近石燃那蠕动的已经失色的、几乎无声的唇,
    石燃的生命在风中已将飘散尽。他在说他这一生最后的几个字。林致只觉心中一片惨然。他没听清,却又似听清了,他怔怔地望了望月,只觉似有什么把胸口都割开了,而且割切出的是个好大的洞,让这寒肃的北风呼啸而入,一下卷走了他心中的一切。
    他似就不信石燃就要死了,摸了摸他心口的血。然后,耳中似有骆寒的歌声回响。
    石燃耳中也自复响起这首歌:
    我行大道
    形容如逝
    未得……
    但一切、到此为止。
    歌已杳,人轻逝。然后,风裹挟着他曾生过的魂灵,不知是就此消散,还是梗梗难瞑地呼啸着向一个远方而去。
    第四章壁观
    同样是夜,江风恻恻,夜笼罩着金陵城外距石头城不过八九里远的一处营房。
    这是一支小小的不足三百人的军队。它不隶属于沿江各部。只怕很少有人知道,这也是袁老大布在长江边上、峰口浪尖处的一支精锐之旅。这支队伍人数虽少,但关联至重,对于平定苏南的局势自有它的重要。
    ——辕门之中,原本并不仅有‘长车’。
    目下的营中,正一片岑寂。
    营房之外,这时却站着个高挑的身影。这人三十一、二岁年纪,额头宽广,衣饰华丽。他身量极高,肩阔腰挺,容色中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贵气。——他就是华胄,辕门中,“双车纵横、七马连环、左相为御、右士为骖”中与胡不孤齐名、人称“右士”的华胄。
    他这时望着那掩月之云与月下奔流之江,静静而立。
    不知怎么,今夜他的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江风渐紧,吹动他宽大的袍袖,他在想:袁老大与左金吾李捷相会,以他的武功谋算,料来应该没什么事。那是什么让自己不安呢?是石头城那边的局势吗?
    ——袁老大今夜布下三波伏击,务求诛杀骆寒,只有他一人留守荒滩。
    说起来,他逸行高志,与骆寒虽无一面,但隐隐却觉得彼此颇为投缘。但杀骆之事,已为辕门大计,他也就无可阻拦。
    这个营房所在的荒滩名为虎头滩。水浅时,滩头向江水中伸陷之势,形如虎头。而华胄目下就站在那虎口之中。
    华胄想起他曾问过袁老大:“如果这三波伏击都不能奏效呢?”
    他思虑极密,虽知这几乎没有那个可能——骆寒纵艺高剑利,当得住胡不孤秘伏之击,逃得过‘长车’百车之攻,但数创之下,也万难躲得过龙虎山上九大鬼的夹击。但他身为参谋之士,不能不追询一下那个‘万一’。
    袁老大道:“那就只有我亲自出手,与之一战了。”
    袁辰龙已几近十年未曾亲自出手了——辕门中人,有时私下闲谈,都不由期待着有一天可以看到袁老大亲自出手。但不出手造就的威摄有时比出手更甚。
    正这么想着,石头山方向忽升起了一支旗花火箭。那烟火之光是蓝色的,在暗夜中相距虽远,仍极为醒目。华胄一惊,心中猛然悲凉无限:那是他辕门密号——石燃已经遇难。
    那烟火极为绚烂。蓝色、在辕门中代表的是石燃的颜色。华胄心中一痛,他知道石燃必已遇害……
    那烟火,是在辕门中只有重要人物遇难时才会施放的。
    那是一种哀痛与一种思念。
    华胄想也没想,当场呼叫了一声。营中原有值夜之人,应声而出。他招来吩咐了几句,行至马厩,解了一匹快马,翻身上马,就向石头城方向跃去。
    那名军士在他身后犹追问了一声:“公子,你就不带人同去救援吗?”
    华胄在风中长叫道:“‘长车’告急,那定非是骆寒一人之力,掺合出手的定有文府,怕还不只他们。带人去只怕也会落入他们算中。何况他们只怕也调得动军中人马,所以你先吩咐营中全部警戒。否则虎头滩一失,咱们就更无退守之地了。”
    华胄策马沿江急奔。他骑的是快马,骑术又佳,八九里的路程对他来说不过转瞬即至。就在他将至石头城,已拐了个弯,在秦淮河畔疾驰时,秦淮河中,有一只小舟忽然荡出,同他一起在江中逆流而上。他奔马极快,那操舟之人却臂力大佳,在江中操船一时竟可不慢于他的奔马。只听船中一个老者歌道:“渔翁夜伴西岩宿,暗汲清江燃苦竹;月升烟霄不见人,矣乃一声山水绿……”
    歌声苍凉,和着这月色水声,更增悲慨。
    华胄一惊——赵无极!船上老者已叫道:“华公子,月夜急奔,所为何事?石头城风云际会,公子可是要渡河?老朽就摆你一渡如何?”
    华胄这时已奔至石头城对面的那一带平畴。只见远处树林之中,隐有杀伐,而空野之上,骆寒正兀坐长歌。他望向对岸,山坡上,有火炬高燃,隐隐可见萧如踞坐在茅寮顶上的身影。而只有石头城宁寂在一片静默里,黑黑的墙堞似是在诉说着无数的兴废旧事。
    华胄驻马,一扬眉。赵无极双浆一荡,已摇至岸边。只听他笑道:“小老儿渴与华兄清谈久矣,今夜得会,幸甚幸甚。来来来,我摆你渡河。”
    华胄面色凝郁,连他的赶到对方都已算好,看来今日果然是个危局。
    石头城头,赵无量白发萧萧,看着秦淮水上的渡河之舟,喃喃道:“来了。”
    赵旭一愕。
    赵无量已拣起倚侧在侄孙膝边的那根短棍,郑重地递到他手里,沉凝道:“旭儿,你艺成以来,还未曾与高手真正正面一战。把棍拿好了,今晚,来的可是与胡不孤齐名、以剑法驰名宇内的辕门华胄。胡不孤的功力你已见过,一会儿,华胄就要来了。他一手‘青山一发是中原’的‘一发剑法’,嘿嘿,纵强横如袁大,也许他江湖独步。到时只怕大叔爷对你也有照顾不到之处,你自己务必当心。”
    赵旭似也没料到原来今夜大叔爷也并不仅止于旁观的,终于也要出手了。他一手执棍,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涌了起来。
    骆寒静静地坐在田野里。他左臂有伤,右腿近臀处也中了‘长车’一箭,胁下还有一根胁骨似乎已断,他将之一一裹好。但这些其实都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呼吸不畅、胸腹间极为郁懑难言的却是于石头城下遭胡不孤拂中的一袖。嘿嘿——“吾道不孤”、“吾道不孤”!胡不孤的“匹夫真气”果然非同小可。那积郁之气伤在他肺腑、膈膜上下,只要一提气,就是万般难受。
    他长吸了一口气,今夜这局势,本非他想独挑的。辕门太强,他只有一人一剑,无论如何也万难当辕门的强手之众,百车之利。可他如果不来,淮上之人如何?
    他的眼睛望着这黑黑的暗夜。西北边,西北极远处,就是他的来处。那也是宁溢与杀机并存的一片荒野。但那里,毕竟还没有这么深与复杂人与人之间的计算。如奸宄如文府辈,如看似疏荡野逸如宗室二老。他笑了笑,文府想净得那渔翁之利,哪有那么容易!不管怎么说,他已把他们牵扯进了这一杀局。
    西北不算太远处,同样的夜里,还有着一双眼。想到那双眼,骆寒心里就寂寞了。如非袁老大势迫淮上,他是本打算把镖银送过了江就走的。但、一入局中,纵孤逸如他,又岂能想走就走得脱?一入尘烦,纠结万种。好多事,是逃不过、脱不开的了。
    他的剑横膝上,被衣袖掩住全然不见,手里正在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玉石杯子。那杯子在他微呈褐色的手指间被轻轻地巅弄摩挲着,似极倦怠地握着一只朋友的手。——也许,我可以助你的只有这孤僻一剑了。田野无人,江流永在,他想起了一个朋友那么温温凉凉、淡若有情、又空如无物地看着这场世间的眼。可人世间的纷扰是你尽力就可以将之抹平的吗?——而你,为什么还一意陷在淮上,不肯把那些事就此丢开?
    这世上纷繁万种,勾结难测。纵你自负才调,却保得定能对之尽得上力吗?
    他在等着袁老大的第三波伏击。他知道,袁辰龙出手,断不仅此。以其豪宕凌厉,想来一旦动手,绝不肯轻易就放过自己。
    天上似乎黑了黑,有什么大幅的黑影遮住了那才露出云层的一弯弦月。骆寒眼角一跳:鹰飞长九,枭舞低三?
    ——杜淮山当日也曾叫出过这一句话。
    北风裂裂中,忽有一丝异样的破空之声传来,象是蝙蝠舞空的声音。骆寒一抬目,“九大鬼”——龙虎山上九大鬼。他早该想得到,袁老大此刻能动用对他发起第三波攻击的的也许就是他曾于铜陵江面伤过的龙虎山上的“九大鬼”了。
    龙虎山地居江西,为天师道一派,历代所传张天师,历经数朝,均受封册,百代清名,堪与曲阜孔门斗盛。山上张天师与文府文昭公、安徽鲁布施,俱是武林中传名极盛的宗师巨匠,纵孤僻如骆寒,也不会未闻其名,将之小视。
    来人共有七个,他们轻功均所承别传,号称“鹰飞长九、枭舞低三”,以披风之力在空中夭矫转侧,如生双翼。铜陵江边,骆寒已曾一试,那一日他胜得并不容易。何况他今日新伤,何况对方这次一来就是七人。
    那七条人影如凭空飞至——高翔者四,低回者三,其中并无当时骆寒已断其一臂的刑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