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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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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庭芳玩,就是缠着庭瑶玩。

大冷天的,谁想去园子里啊?庭芳无奈的对精力旺盛的夏波光道:“前儿我出的题你做完了么?”

夏波光满脸得意:“做完哒!很好玩。我同七姑娘一起做的,七姑娘也做的好快。陈五爷就做不来。好姑娘,你什么时候往后头教?还有以后姑爷能教我做玩具么?姑爷手真巧!”

庭芳:“等他回京叫他教你。”夏姑娘,你做瘦马真心屈才。

夏波光欢呼一声:“可不能叫姑爷藏私。”

庭芳囧囧有神的想,也不知道瘦马都是这一款,还是她们家的略奇葩。要是有人往福王府里送这么一个,严春文真不用混了。

正说笑间,突然听到后头一声尖叫:“快来人啦,五爷落水了!”

刘达立刻往后头冲去,庭芳也跟着往后头跑。到花园时,只见庭理跟庭杨两个在混着冰块的水中扑腾。荷花池都有围栏,不知两个孩子怎么掉下去的。京城地处北方,仆妇中几乎没有会水的。两个孩子看着要沉了,刘达跟庭芳同时跳下水,冰凉的水刺的庭芳一个激灵,却是奋力划着。她没有预备就下水,再不动弹,八成就要抽筋了。冬天的衣服很厚,坠的她一直往下沉。适应了好几下,避开庭杨下意识抓人的手,绕到后头揪着发髻往岸边拖。那一头,刘达也把庭理救上了岸。

刘达对庭芳竖起大拇指,好身手!

赶来的越氏吓的魂都没了,刘达忙道:“快抱去火边!”

仆妇七手八脚的过来抱人,庭芳怒道:“还有一个呢!”庭杨就不是主子了啊?众人见庭芳发火,又赶来几个来抱住一直在咳的庭杨。飞快的送回房去。

寒风吹过,庭芳冷的牙齿打颤,顾不上礼仪,直冲回房内,一件件湿衣裳往下脱。老太太忙招呼刘达:“姑爷去爷们房里换件衣裳。”

刘达点点头,平儿引着刘达往东院庭树屋里去。

庭芳索性洗了个澡,缩在炕上取暖。打发小百合去寻刘达,得知刘达已在庭树屋里休息,才放下心来。荷花池那么高的围栏,还掉下去,熊孩子真心是防不胜防!庭芳咬牙切齿的道:“传板子了没?”

水仙替庭芳擦着头发道:“二太太同姨太太差点哭晕了过去,谁记得那个。两位爷都吓的不行,正哭呢。”

庭芳气的半死:“跟着的人呢?都死了啊?大冷天的放他们哥俩个在园子里疯,也不管管!”她今天要去了福王府,刘达也不在,那俩熊孩子八成就淹死了。有没有点安全常识啊?

正骂着熊孩子,熊胖子就窜了进来。他如今跟陈恭混做一处,见天儿淘气。直接住在叶家不肯回去,上午在叶家学文化,中午去福王府学骑射,饭点前他又回来了。小胖子扑到跟前,一脸崇拜的喊:“姐姐,你会水啊?好厉害!还有什么不会的?”

庭芳木着脸,她是会水啊,大学必须课好么。为了吃豆腐,还装作不会要徐景昌教来着。哪知用到了今日。气的一拍小胖子的脑门:“你敢下水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小胖子撇嘴:“我也会。”

“嗳?”

小胖子道:“上回爹回京教的。挺容易的嘛。谁料别人都不会。庭理定然不会,不然就不让人救了。我爹说了,小孩子要会水,万一掉到什么河里井里,自己能爬上来,没那么容易死。”

好有道理!庭芳把头发挽了个攥儿,寻了件斗篷,把小胖子扔给水仙,自己先去看刘达。刘达抱着个手炉取暖,见到庭芳,笑道:“嘿,我瞧着四妹妹下水比四妹夫还利落。四妹夫就是个秤砣,下去就沉。”

平儿替徐景昌辩解道:“哪有,他就头几日沉,后头还能教姑娘呢。不过我们姑娘学的可快啦!”

“看来你是没事了?”庭芳对刘达福了福,“今儿真个谢谢你。”

刘达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这是跟我客气上了?你竟没事人一般,年轻人身体好啊!”

庭芳道:“我才一直在打喷嚏,好冷。咱俩运气好,没抽筋。真是……我先去瞧瞧那俩孩子。”

刘达道:“不用管我,往常冷天我还下河捞鱼吃呢。”

庭芳点点头,又往西边走去。庭理落水又受了惊吓,立刻就发起烧来。越氏见庭芳来了,眼泪唰的流下:“好姑娘,今日多亏了你!”

庭芳问:“没事了吧?”

越氏道:“不知道,看今晚了。”

庭芳道:“明儿好了,打一顿,我亲自动手!越发没个谱儿了。”

越氏抹泪道:“可不是。我才问了人,说是哥俩个站到围栏柱子上耍,庭理先掉下去,庭杨吃了一吓,也跟着掉了。奶妈子全是死人!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庭珊道:“那样高的围栏,竟也敢爬。老太太好悬没撅过去。”

庭芳道:“才听见说五爷的时候,我还当是陈恭。好么,这行五的风水不对!”

庭芳的吐槽,越氏笑不出来,只不住的谢庭芳,又说要谢刘达。庭芳安抚了几句,往隔壁的西次院去。西次院冷清许多,三房的孩子都是苗秦氏带着,她本就喜欢孩子,时间长了自是处出了感情,正守着庭杨。庭杨不知掉下去撞到了什么,一直吐,又一直喊头痛。庭芳进来时,丫头才打扫了一回,空气里全是恶心的味道。庭芳忙问:“太医瞧了没?”

苗秦氏眼睛肿的似核桃,哽咽着道:“才走。我才说要去谢刘姑爷,姑娘先来了。”

庭松对庭芳行礼:“多谢四姐姐。”

庭芳道:“你再谢我,我揍你。只是你弟弟不成?不要往牛心古怪里钻,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姐姐……”

庭芳道:“姨太太不管家,那起子小人难免慢待,有什么事还请姨太太寻老太太去。我不懂医,庭杨这个,还得请姨太太看着。待到他好了,我在亲手打板子!”

苗秦氏哭着点头。

庭芳看了一眼周围,问:“五妹妹呢?”

苗秦氏道:“才走,看着仆妇熬药去了。”

庭芳叹气,三房不得脸,熬药必然糊弄。中医十分讲究火候,可不得亲姐姐守着。秦氏也真是祸国殃民,跟严春文是亲生的!

郁闷的走出西次院,跑到正院,老太太脸色煞白的在吃药。见了庭芳,好似见了救星:“可吓死我了。”

庭芳道:“我也快吓死了。寻个日子,还是教他们凫水吧。家里有个荷花池,竟是没几个人会水。防是防不住的,索性教会了。将来也是个本事。”

老太太拍着胸脯道:“我是会水的,你打哪学的?”

“大同。”

老太太道:“我谢赵总兵去!”

庭芳道:“那您说服几位老爷,他们可是……”

老太太道:“叫你爷爷凶他们。我再不想经历这一遭儿。你到水里滚了一圈儿,没事么?太医看了没?”

庭芳道:“哪里就那样快了。才喝了姜汤,我反应慢,只怕明儿得躺着。”

“那你快去躺着,有我呢。”

庭芳点点头,不想强撑,自行回房。房里十分热闹,小胖子趴在炕上,解说游泳的姿势,陈恭跟在后头学,庭芜歪着头看,夏波光则是指导:“哎哟,陈五爷你姿势不对,要蹬腿,像青蛙一样,腿蹬出去。”

庭芳笑问夏波光:“你竟也会水?”

夏波光道:“我船上长大的,哪能不会水呢?”秦淮河边的人家,个个会水。万一客人掉下去了,还能顺手捞上来。又笑道,“我才要跳,姑娘比我还快。”

庭芳点头:“可见会水的好处了。到夏天时,教她们凫水,哥儿寻个人教,姐儿们我同夏姑娘一起教如何?”

正走过来的庭瑶脚底一软:“莫不是我也要学?”

庭芳道:“你说呢?”

庭瑶:“……”荷花池的水看着就脏好么,里面有那么多鱼,鱼会拉屎的!

庭芳毫不留情的说:“老太太已答应了,大姐姐你认命吧!”

庭瑶:“……”

庭芳长长的叹口气,家里只要有孩子,哪日都是无数的事故。一窝孩子……谁特么说多子多福的!?靠!

第255章 喵喵喵

刘达与平儿,一人骑着匹马,往城外走去。平儿的老家在距离京城不远的村落。京城周围散落着许许多多类似的村子,他们各有营生,专供京中用度。有唱戏的,有做杂耍的,做戏服的,做小饰品的不一而足。平儿的家乡,便是造草纸的。休看草纸低廉,京里人多,买的人多了,利润也不薄,养活一家子老小轻轻巧巧。不遇着大灾大慌,鲜少有卖儿卖女的。至多就是像平儿家那样,请些帮佣。也说是丫头婆子,却还是良民。

平儿在大同一年,到底学会了骑马,只远不如庭芳那般跑的飞快。两口子又不赶路,小跑着看看风景聊聊天,十分惬意。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抵达目的地。先没进村,而是寻到了山边父母的墓碑处。二人下马,平儿熟门熟路的找到地头。墓地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平儿用手去扯,被刘达拦住:“你别动,我来。有我在,哪里就让你干粗活了。你先等等,我去打桶水,我往后头拔草,你擦擦墓碑。”说着就从马上卸下预备好的家伙,到山脚打了桶水。

平儿接过水桶,心中一暖,此人终是体贴的。

刘达大刀阔斧的一阵砍,不多时荒草掩盖下的泥土就露了出来。石基塌了好些,上头居然长着棵松树。正要挥刀砍,平儿忙道:“别砍!”

刘达问:“怎么了?”

平儿笑道:“坟地里的松树不能砍,有松树吉利。”

刘达爹妈都不知死哪个角落了,哪里知道风俗,讪笑两声道:“石基塌了,过几日再使人来修缮。我瞧着墓碑也小,不如再做个大的换了。”

“好。”

刘达弄完杂草,跳下来,走到平儿身边,帮忙擦拭墓碑。见上头的落款是——孝女巫峡月,咧嘴笑道:“巫峡月,是你的名字么?”

平儿轻笑:“早不这么叫了。”

“怪好听的,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起的。”刘达蹭前擦后的问,“我叫你月儿好不好?”

平儿道:“这是大名,你就当我小名叫平儿吧。”

刘达是做亲兵的时候学了几个字,就知道大户人家有名有姓不算,还有什么字啊号的。忙点头道:“都好,都好,你叫什么都好听。”

平儿噗嗤一笑:“胡说。”

“哪有胡说了!”然后朝墓碑道,“爹,我才没胡说,您说是不?”

平儿登时羞红了脸,推了刘达一把:“去拿纸钱。”

刘达笑嘻嘻的道:“好咧!”

刘达又抱了个大包袱来,先拿出鞭炮好一阵放,据说是为了告诉底下的人,有人来看你了。事死如事生,跟过年上门拜年是一个道理。鞭炮响完,平儿打起火折子,点了蜡烛后,点了一大把纸钱。而后跪下,分别朝父母的墓碑磕头。刘达通不懂这些规矩,一一照做。

被清洗的墓碑上还泛着水光,平儿含着泪,默默的道:“爹,娘,我过的很好,你们放心吧。以后每年清明都能来看你们,替你们烧好多好多纸钱,盖石头的大房子。”

刘达也默默道:“我会照顾好她的,将来带外孙来给你们磕头,看着高兴高兴。”

平儿抹了抹眼睛,又拿起一把纸钱,一张一张的烧着。刘达对父母全无印象,不知怎地,有些羡慕。便也拿了纸钱,跟着烧。心中遗憾:唉,两个人,哪怕活着一个也好。都不记得有叫过谁爹娘了。能听句絮叨都好。

一声呼唤,打破了沉寂。只见一个老妇人喊:“月姐儿,是你么?”

旧年的称呼,勾起了回忆。平儿扭头看去,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

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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