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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刚刚那会儿她不出手，那秦枭肯定被护山神兽推进去了，她出手还有点生机，要是秦枭那会儿的状态被推下去，那断然是没有生机了。

莫小野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会儿怎么就敢不顾一切扑出去赌命，也许是因为感谢秦枭这些日子来的帮助，也许是因为，她身边现在就只有秦枭了，虽然不是亲人，却是在她家破人亡后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他还从竹石手中救了她，可又或许……刚刚那会儿她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原因，只是很简单的因为不想看到秦枭出事，所以就扑出去了。

就这么简单。

她也说不清楚，所以面对秦枭的提问，她有些迷茫，有些发懵。

可越是看到她这幅有些憨憨的样子，秦枭眼底的暗光就越是浓郁，下一刻，莫小野就感觉到暗影靠近，然后嘴唇就被微凉的柔软覆盖。

这不是秦枭第一次亲她，可是，这次似乎和以往的那些都有些不同。

以往的时候，她能从秦枭唇舌的索取攻陷中感觉到一些类似于本能的索求，而此刻，她却从秦枭小心翼翼轻柔探索的动作中，感受到一种类似于珍惜和呵护还有想要真真切切拥有的感觉。

这一次，在秦枭的亲吻中，她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他的心。

那是一颗外边和冰冷很坚硬却还用柔和的光芒伪装着，让谁也靠近不了的心，但是，她发觉，自己已经被秦枭拥着，打开那坚硬冰冷的外壳，走了进去。

他的心太坚硬，有最厚重的外壳保护着，所以，里面的空间很狭小，她被拥着走进去，就发现，四周满满都是柔软，她被紧紧包围在里面。

好像有些透不过气，却又柔软厚重的极有安全感。

莫小野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了，不然，为什么她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膛里面跳出来。

半晌，秦枭才松开她，莫小野还有些恍惚的时候，就听到秦枭的声音缓缓响起。

“以后……由我保护你。”

莫小野抬头，有些没有回过神，可刚抬头就被秦枭一把将脑袋按下去，然后就听到秦枭像是带着些气恼的声音。

“别一脸蠢相看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猪妖……”

已经逐渐开始对秦枭时不时的毒舌免疫，莫小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索性不再搭理，被秦枭拽着手朝前走去，忽然想起刚刚惊险的时刻，她就有些不解。

你刚刚是怎么了？

明明前一刻还好着，可一眨眼就像是要重伤不治了，好像动一动都困难……可现在看起来，又像是没事人了一样。

她话音刚落，秦枭面上神情就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底透出冷光，随后淡淡开口：“没事，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

莫小野顿时一怔，这才知道，原来看起来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强大能力的秦枭，原来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的。

想到这里，她又是有些担忧。

“那玩意下次又是什么惊险时刻你发病了，旁边还没有人，这可怎么办，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她刚说完，就看到秦枭缓缓扭头看过来，眼神幽深缓缓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在我发病的时候保护我，如何？”

被秦枭这么看着，莫小野忽然就觉得脸颊烫的很，像是逃避一样收回视线，她讷讷低声道：“那是自然，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我半个师父。”

她没看到她说出师父两个字时秦枭面上一闪而过的漆黑。

看着身边不出声被他牵着朝前走的耳根通红的少女，秦枭眼底闪过幽暗的光芒。

以前，他似乎一直活在最深的迷茫当中，除了杀戮和修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可这一刻，看着身边耳根红红，软软萌萌的小狐狸，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前方似乎有路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守护什么，想要怎么活着！

就像现在这样，想要的时候，就能牵着小狐狸的手，毒舌气她，非礼逗弄她，看着她生气或者害羞的耳根红红的样子。

秦枭眼底最深处浓郁的黝黑中出现了一抹亮光，那抹亮光，让他原本黑暗一片的世界，出现了一抹揪人身心的光明，他满心都是黑暗，他想要抓住这一抹光明。

眼中的亮光化为最坚定的神色，秦枭眯眼，眼底透出冷芒。

如果他没猜错，刚刚，是黑魔海那个废物动了他的分身……那个人还想要利用他，不会无缘无故让他死的，那个废物，一定是自己私自做小动作了。

可是，无论如何，这种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的……很差。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因为，他也是那个人的儿子，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那个人是个很相信血缘的人，不对，是个很看重血统血缘的神，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生出最强大的后代，而强占了他的母亲。

他母亲是龙族，是守护世间的青龙神座，可守护兽始终是当初那些创世神留下来看护世间的护卫，四大神兽虽高高在上，却依旧比不过高高在上的神。

而那个人，是世间唯一的神了。

在别的创世神在世间万物稳固后尘归尘土归土的将身上的元气灵气还给诞生他们的天地的时候，有一个，却不甘心就那么消散在这美好的世间。

在同伴都消散后，他私自留了下来，他想要占有这个美好的世间。

可是，天地诞生了无所不能的神，却不会让他们没有制约，在该消散的时候没有消散的后果就是，那个人，再也没办法走出黑魔海一步。

那个独立于无边无际大海中央的海岛，成了他唯一可以生存的地方。

为了占有这世间，他想要创造出自己的后代，而想要最强大的后代，他费尽心机强抢了他的母亲，青龙神兽。

青龙神兽何等骄傲，却被一个堕落的神强占，她不是对手，却也不至于贪生怕死，可就在她要自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透过元神，她看到了自己腹中那个细小的，透明的几乎看不到的一条软软的小龙，看到那精致透明的小家伙的时候，她终是狠不下心了。

就那样，她生下了那个孩子，却在生下孩子后，在山海神以为她已经放弃原本的对峙，要因为这个孩子而妥协的时候，不知道第几次朝山海神动手了。

刚生产完身体很虚弱，她却是存了必死之心，根本是自杀式的攻击……可她终不是山海神的对手，就那么重伤，死在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面前。

秦枭就是那条小龙……那个母亲被父亲强占，最后被父亲杀了的小龙。

这些年，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杀掉山海神，可是，却根本不是那个世间唯一真神的对手，好几次，在他被山海神打败后，他都是用那种矛盾绝望的情绪掩藏了眼中刻骨的冷芒，才得以活下来。

因为他刻意做出来的那些矛盾绝望的情绪，让山海神以为他对山海神还有类似于父子情节的东西，因为他母亲是被父亲所杀，他要报仇，就必须杀掉自己的父亲，因为那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才会痛苦矛盾，才会绝望！

所以，他刻意做出来的那些痛苦绝望才让山海神认为，在他心里，虽然有恨，却依然是在心里认为山海神是自己父亲的。

也是因此，他在刺杀无数次失败后，都是被山海神当成一个思想转不过弯，自己在跟自己较近，要把自己逼到绝路的可怜少年。

秦枭毫不怀疑，如果山海神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过把他当成父亲，压根从心里就是把他当成一个仇人的话，山海神还会不会让他活这么久，而且看着他一步步强大，更是在他修行过程中，用各种非直接办法帮助他提升修为。

秦枭知道，在山海神心里，自己是一个还没能说服自己的可怜少年，那些恨意也是一个无知倔强的孩子对自己父亲的恨，总有一天，自己还是会认了山海神这个他唯一的亲人的。

也是因此，山海神才会用各种方法宠溺竹石这个儿子，故意让他看着，当山海神耳朵儿子是何等的尊贵不凡。

而且，在山海神心目中，自己总有一天会屈服，然后成为他最可靠的爪牙，在山海神没办法离开黑魔海的时候，帮助他完成统治天下的梦想，将山海神的分身在世间各处养着，让他即便是不能离开黑魔海，也能成为这世间的主人。

毕竟，他是山海神的儿子……血浓于水！

这就是山海神的打算！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一刻将自己当成那个疯狂暴虐的神的儿子，他只有母亲，只有那个为了生下他，忍受着最大侮辱咬牙活下来的母亲。

可是，他的母亲被欺负了，最后还被杀了，他在这世上在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他要报仇……就这么简单。

所以，这千百年来，他什么都不做，就是修炼，修炼，让自己强大……他刺杀山海神的频率越来越少，可是，每次动手的时候，能支撑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每次动手失败后，他都能从山海神眼中看到对他修为精进的惊喜还有那种类似于在看一个倔强孩子的眼神。

妹妹这种时候，他都是咬牙冷哼做出一副倔强不远屈服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和自己父亲赌气的无比倔强的孩子，将自己心中的杀机深深的压在心底。

原因很简答，要报仇，他就必须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山海神形成一种错觉：自己其实终究当他是父亲的。

所以，在千百年的修行过程中，他不光要修行，还要注意和山海神的相处。

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屈从，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却又要保证能让山海神时不时想起他是山海神的儿子。

也是因此，隔一阵，他就会替他出任务杀人，回去的时候都会看似冰冷无情却又带着孩子气的要一些报酬，就像是小孩子在要奖励。

他越是这样肆无忌惮倔强任性，山海神心底就反而对他越是放心。

即便是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把握，可他却很久都没有再动手了，因为，这么长时间后，他发现，山海神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山海神手中，有他带着元神的分身。

这么多年来，山海神都没让他知道这回事，好好养着那分身，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前不久却让他知道了。

秦枭知道……山海神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以前不让他知道，是因为山海神还是想用父子血脉亲情来牵制他，而现在，山海神让他知道了这个分身的存在，知道了他的生死是掌握在山海神手中的，那就说明，山海神已经开始没有耐心，或者怀疑他了。

让他知道能控制他生死的带元神的分身的存在，一来，是一种试探，二来，也是一种敲边鼓和震慑，让他收敛。

也是因此，他前一阵才会开始拒绝接山海神的任何任务，用这种行为来表示他的屈辱愤懑却又并不畏惧……而这样的情绪，是一个儿子应该有的。

因为他当山海神是父亲，所以才会愤懑，却又有足够的勇气表达这种愤懑……因为儿子是不会觉得父亲会杀自己的。

一旦他表现出谨慎，那就会让山海神知道，其实自己自始至终，都没将自己看做是他儿子。

他知道，自己这千百年来和山海神的博弈，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这一次，一旦失败，他就再没有机会……

－－－－－－题外话－－－－－－

踩点写完，又没时间检查……

☆、248　鬼姬

缓过气儿，两人依旧用提前准备好的阵法回到了黑魔海。

因为阵法是需要山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