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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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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和姑姑一起出家。
    &qut;楼上,没了声息。
    阿德带着郑言庆离开,在墙上说,“这是近几夭来,大煨子说话最多的一次。&qut;
    而郑言庆却眉头紧锁。
    从那幽幽的言j中,他依稀,猜测到了一点裴淑英的心思。姑姑连见他一面都不肯,莫非是…&qut;';
    若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种情况,他又该如何解决才好?
第六五章 不如意事常八九
    裴淑英根本不与言庆见面,裴世矩也是无可奈何。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个从小倔强。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女儿,这次究竟是何故?
    不过,与此前不同的是,其他人前来。裴淑英连话都不说,只让婢女阻拦。
    而这一次,她至少站出来说话。在裴世矩看来,这似子是一个好兆头。至少证明了,言庆与其他人不一样。既然有效果,裴世矩多多少少,又看到了些许希望。
    他叮嘱言庆,时常来府中坐坐,就算是不能与裴淑英见面,能隔着小楼说说话,劝解一番也是好事。可言庆却知道,这一次裴淑英开口了。只怕是因为没有任何防备的缘故。若下一次再过来,裴淑英还会不会开口?言庆心里实无把握。
    回家之后,小念已烧好了汤池。
    郑言庆把全身浸泡在池水中。池水很烫,但也极大的舒缓了他这一段时间来,烦躁的心情。一整日的忙碌。让他着实疲惫。坐在汤池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直到小念急促的敲门声,把言庆从半梦半醒之间唤醒。
    他擦干身子,换上一身永服,走出了汤屋。
    “少爷,饭菜已轻准备好了。”
    郑言庆摇摇头,“我没有胃口……小念,你把饭菜收拾好,我很累。先去歇息。”
    疲乏的人,疲乏到一个极致的时候,往往会失去胃口。
    小念见郑言庆那憔悴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于是忙不迭去给郑言庆铺好床榻,伺候着郑言庆睡下,这才离开。可小念前脚刚走,郑言庆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确是很累,很想睡觉。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榻上以后,那困意却一下子不见了。
    已过了子夜,依稀可以听到穿行在坊间的更卒,敲响了一更的梆子。
    空空空,寂寥的声音,在夜色中,更显出几分莫名的孤寂。
    言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一下子坐起来,披上了衣服,走到火塘子旁边。
    塘火并不是很旺,不过在火塘子上的铁网,却呈现出红彤彤的色泽。
    言庆没有点燃烛火,而是坐在火塘子旁边,从一旁的炭盆里夹出几块炭。扔进火塘子里。用拨火的铁钎子,轻轻拨动塘火。加入炭后的塘火,变得红通许多。
    长孙晟的病故,将会给言庆带来什么影响?
    此前他忙忙碌碌,一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此刻,他请闲下来,却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长孙昆病故,也就代表着言庆身后舟一座靠山,轰然倒塌。他的日子,将会发生一些变化。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心。
    不过,他的年纪还小,应该不会有人刻意的去针对他。
    言庆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
    长孙晨虽然走了,可是他手中还有一些可以使用的牌。房彦谦圣眷正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倒台;裴世矩也会在关键时候帮他一把,只为昔日他曾说出了裴世矩的心情。然而,不管是房彦谦还是裴世矩。终究不会像长孙员那样管用。
    他是长孙晟的弟子,身上有着很深的霹雳堂烙印。
    所以不管言庆出了什么事,长孙昆都可以无条件的去帮助他。
    而房彦谦和裴世矩,都不可能这样……
    这洛阳城里,大鳄无数。
    言庆虽说有些关系,却很难有大作用。李基远在姑臧,那的确是一个会无条件帮助他的人,但距离太远。李基不在,与郑言庆有过联系的窦威和窦奉节,一个在长安,一个去了蜀中,都无法给予他太多帮助。窦贤虽然在洛阳,可终究没见过面,郑言庆也不好冒然打搅……至于郑家,如今能给予他的帮助,恐怕更少。
    这么一盘算,言庆发现,他手里的牌,好像并不多。
    以前长孙晟活着时,那手里一抓一大把的好牌。可是现在,这可用的牌,真不算多。
    那么接下来,他会面临什么状况呢?
    郑言庆认真的盘算了一下,感觉他如果继续留在洛阳的话,很可能要面临危险。
    天晓得,什么时候杨广发了疯,会不会要他随行,前往江都?
    要不,去长安?
    郑言庆州生出这个念头,旋即有掐灭了。
    长安那边的状况,未必会比洛阳好……
    关陇贵族之间的斗争,也很激烈。他这时候去长安,弄不好就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所以,长安、洛阳还有江都,郑言庆都不太想去。
    加之他还要设法送朵朵去蜀中,这让他感到很为难。没有足够的借口。他如何前往蜀中?
    唔。其实蜀中,倒是个安稳的去处。
    郑言庆开始盘算寿,用什么借口护送朵朵去蜀中好呢?
    干脆写封书信给窦奉节……若是窦奉节邀请,他岂不是就才了借口吗?
    郑言庆觉得,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不过朵朵的事情结束了,还才裴淑英的事特。他隐隐觉得,裴淑英好像也觉察到了,他二人之间的那种古怪情感。
    似母子不是母子,不是情人,却又似情人。
    估计,她就是在为这件事情而苦恼吧。
    毕竟里面牵扯到了一层伦理道德。特别是言庆杀了李德武之后,让裴淑英更加慌乱。
    她要出家,并不是怪罪言庆杀了李德武,也不是为了那坊间的流言蜚语。
    更多的,恐怕是不知道该如何与郑言庆面对。毕竟言庆的年纪,在这个时代都可以做她的儿子。裴淑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以才……
    大致上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郑言庆也很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有四十岁人的心境,却偏僻是个十一岁孩童的身体。
    他喜欢裴淑英这种成熟的女人,但却又牵扯到了一个很禁忌的话题。
    呆呆坐在火塘子边上,郑言庆脑子里空荡荡的。忽然,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案旁点燃蜡烛,然后铺开一张白纸,磨好了墨,提起笔来,却又凝注了。如果这么做,只可能两个结果:一是裴淑英打消出家的念头;二是裴淑英,永远不理他。
    言庆把毛笔,又放在了笔架上。
    双手用力的搓*揉面孔,想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让自己镇静下来。
    提起笔,又放下;放下笔,又提起……如此反复好多次,不知不觉,已过三更。
    罢了,拼一下吧。
    郑言庆狠下心,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首五言绝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写完之后,言庆深吸一口气,吹干了墨迹,然后将信放进了一个信封里,滴上火漆,盖上了印章。
    死也要死个明白,这样子躲躲藏藏,不管是对他,还是裴淑英,其实都是一种折磨。
    天亮以后,郑言庆要赶去霹雳堂。
    他让沈光把信送到裴府,然后就带着熊大海匆匆离去。
    又是一日私忌。
    不过气氛与昨日相比,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长孙恒安母子,竟然与高夫人并肩跪坐。
    而高夫人虽然没说什么,脸上的不快之色,已溢于言表。
    看得出来,长孙恒安有点不安分。长孙顺德和长孙行操,一个是不理,一个是不敢问。
    郑言庆有心去说两句,可这是人家的家事。
    长孙顺德不开口,高夫人不说话,郑言庆也不好插嘴。
    回到家,已是戌时。
    沈光把一封书信交给郑言庆,说是裴淑英所书。
    言庆淋浴后,吃罢了饭,独自在书房中,打开裴淑英的回书。
    同样是一首五言,字迹娟秀,却颇具笔力。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言庆啊,你的心思我已知道,其实我亦如此。只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还是熄了这年头,各自寻找各自的生活吧。
    裴淑英的回答,让郑言庆呆坐于书案前,久久无语。
    姑姑 这是在拒绝我吗?
    言庆又是一整夜未睡好……
    第二天,他出门之前,又写了一封信。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姑姑,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心意不变。
    言庆用了汉乐府的《上邪》,来表达他的心情。也只有这首诗歌,才能表达。
    至于裴淑英会怎么去想,郑言庆已经不再考虑。
    昔年,杨过和小龙女在南宋那种礼教大防的社会。可以不惧人言,不畏伦理。
    而这年头,他又有何惧哉?
    出门前,他再次让沈光把书信送去裴府。
    朵朵和小念对此都颇为好奇,可是又不敢询问。
    当晚,沈光回来了。
    郑言庆拉着他问道:“姑姑的回信呢?”
    沈光摇摇头,“大娘子没有回书。”
    “那可说了什么?”
    “也没有……我根本就没见到大娘子。哦,他的婢女倒是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大娘子让你回去。”
    “啊?”
    “就是没有回书,没有口信,让我走……公子啊,你究竟再搞什么名堂?有什么事情,不能去和大娘子说吗?今天那小丫鬟看我的眼神儿,好像有点不对付。”
    郑言庆哦了一声,就回了书房。
    裴淑英不回书,是什么意思?
    言庆想了一晚上,也没能想出个头绪。
    于是第二天,他又让沈光去裴府送信。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这一天,裴淑英还是没有回信。
    但却让丫鬟传了一句话:不知所谓,勿再赋诗。
    郑言庆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不怕不知所谓,只怕你没个说法。只要你有了说法,我总有办法让你知道所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好吧,你不让我赋诗,那我就填词好了。郑言庆把书信装好,交给沈光,送往裴府。
    一眨眼,私忌五日。
    长孙恒安表现的越发露骨,似乎大有要掌控霹雳堂大权的意思。
    郑言庆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站出来说了两句。却被长孙恒安的母亲,好一阵的尖酸刻薄话。长孙恒安的母亲,是洛阳本地一大户人家的女儿。因为出身的缘故,所以不能成为正室。长孙晟活着的时候,她倒是没有表露什么。可是长孙晟一故去,立刻就换了嘴脸。
    高夫人虽说是皇室出身,却是北齐皇室,一个没落的贵族。
    而长孙恒安的母亲却不一样,家中有良田万倾,更有仆人无数,牛马成群,只是因为出身的缘故,所以登不上台面,然而他手中有钱,霹雳堂上下打点妥帖。以至于长孙顺德基本上都是以沉默为主,至于长孙行操是个书呆子,更能忽略不计。
    言庆虽有辩才,却没法子和一个泼妇争锋。
    气呼呼的从霹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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