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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卧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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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估计今晚他们不会追到这里来。”朱卫刚说。

“你们吃饭吧,我来放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朱卫刚、唐忆贫从义珍蓉手中接过海碗就吃了起来。黄狗看看朱卫刚又看看唐忆贫。

朱卫刚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就把一海碗食物吃个精光,馋得黄狗在他脚下蹭来蹭去表示抗议。

朱卫刚拍着狗头说:“对不起,下次吧。”

黄狗见有人搭理他,干脆把朱卫刚的腿抱住不放,嘴里哼哼叽叽要讨东西吃。唐忆贫见状就把还剩一半的食物给了黄狗。

“唐老师你不能这样,吃了这一顿下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得吃。”朱卫刚提醒道。

“我已经吃得够饱了。”唐忆贫说,“这岛上真难受,蚊子吃人啊,自从参加工作后我还没吃过这样的苦。”

“朱先生、唐叔叔,你们休息吧,精神要养足,天亮后的情况难以预料。没有好的精神怎么能应付意外险情呢。”义珍蓉说。

“你重任在身,你更要养好精神。”唐忆贫说。

“我习惯了,我们特警是怎么受训的你们在电视里也许见过,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在家乡熬夜也是常事。”

义珍蓉提到家乡,唐忆贫立即来了精神,他坐到义珍蓉的身边,说:“在家乡,我印象最深的是双抢最辛苦,一个月下来,要瘦十几斤肉。”

“你们那个时候还不叫累,包产到户后,我家劳力少那才叫累呢。我们村的情况唐叔叔是知道的,种田要去十里远的高山上。双抢季节,我们从清早干到天黑,那时候打好的谷子不能运送回家,我就只好守在山上的梯田里,除了防止老鼠吃谷,还要防野兽吃我。”

“你爸爸呢?他不守谷子,为什么要你守?”唐忆贫问道。

“他要挑一担谷子回去,带弟弟、喂猪。明天一早还得顺路挑一担农家肥料过来——这些重活我一个孩子干不了。”

“你们那里有些什么野兽?”朱卫刚插话问道。

“有狼、财狗、野山羊,最多的还是野猪,成群结队,有很强的攻击性。”义珍蓉说。

“你遇见过吗?”朱卫刚问。

“多着呢。有一次六头野猪围着我,我站在扮桶上手里拿着锄头,双方僵持了三个多钟头。”

朱卫刚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后来呢?”

“后来我用锄头把一头企图靠近我的野猪挖了一锄,那个畜生惨叫一声,把所有的野猪都吓跑了。你不知道,白天我可是整整打了一天禾,那么劳累还要跟野兽斗争。”

“珍蓉,你真苦,如果你妈在世,你就不会那么苦……”唐忆贫哽咽着用家乡话说。

“珍蓉,你俩聊,还是我来放哨。”朱卫刚说着离开他俩站到了高处。

“可以说一说你妈妈的故事吗?”唐忆贫目送朱卫刚,回过头来期待地望着义珍蓉。

“我妈妈是一个悲剧,说出来都是让人心酸——还是不说罢。”义珍蓉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的悲剧是我造成的——我也是一个悲剧,但我的悲剧是我自己造成的。”

“唐叔叔提到这事,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要不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她的悲剧确实与你有很大关系。”

“你说——”唐忆贫竖起了耳朵。

“从能记事起,我就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不好,爸爸有时候还打她。有几次她跑到石冲水库想一死了之,最后关头,她还是不忍心过早就让我失去母爱而打消了念头。我稍大一些,就听到村里的大人说,我父母的关系不好,是因为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已经不是处女……在那个偏远的封闭的山村,男人们对妻子的贞操是怎么看待的,唐叔叔应比我更清楚。我父亲固执地认为,一个男人上帝只准许他一生只有一次婚姻,这好比幼儿园的孩子老师只分给他一个苹果,妻子婚前失贞就好比孩子到手的苹果被人啃了一口,上面有别人的唾液、口臭……有一个这样的丈夫,我母亲的日子会怎样,你想都能想得到。”

唐忆贫的泪水哗哗流淌,很久才说:“你娘受苦了……这一辈子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回到家乡我一定要跪在她的墓前向她忏悔。”

“万万不可以,这对我的父亲更是一种伤害。真的,我父亲、母亲都很可怜,他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后悔嫁给父亲,后悔错看了楚天红,但到死都没有后悔向你献出初夜……”

“上帝啊,真希望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会排除一切阻力与我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谁也不能让我们分离……”唐忆贫哭泣起来了。

“布谷,布谷……”有人发出联络暗号。

“唐叔叔,我们不谈这些,你去休息吧,安全由我们来负责。李根发来了,不知道屋里有情况没有。”义珍蓉听出是李根发的声音。

“珍蓉,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李根发走过来问道。

“很平静。你那边呢。”义珍蓉问道。

“屋里也没什么情况,我见你久不回来放心不下,才过来问问。”李根发说,“按理说他们应该有行动才对,最起码也该派直升飞机四处巡视一番,制造制造紧张气氛。”

“是啊,我也是那样想,我们跑了,这么大的事,基地那边是应该闹得鸡飞狗叫的,可是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得不可思议,所以我断定,这比危险还要危险!”义珍蓉说。

“会有什么危险呢?莫非这岛上早已埋伏了他们的人?”唐忆贫用惊恐的眼神在四处搜寻。

 第十九章 荒岛上的老魔头

黑夜,一架直升机在小岛降落,强烈的探照灯将草坪照得明如白昼。飞机刚停稳,从机舱里走出一位颇有风度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助手。

黄元霸、楚天红急忙迎上去,简短的问候过后,又一起走向距草坪只有一百米之远的小平房。

“牧羊人把羊丢了,老伙计,这是怎么啦?”夏烈开腔道。

“这个比喻不错,如果改成养蜂人把蜂王丢了似乎更接近实际一些。”楚天红走在夏烈后面说。

“是啊,——一群蜜蜂如果丢了蜂王,就意味着这蜂群将面临绝种的危险——找到解决办法了吗?”夏烈问走在前面的黄元霸。

“如果有解决的办法就不会把你从百忙中请来,请进。”先到房门口的黄元霸站着不动,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烈犹豫片刻但还是先进屋去,他在客厅里找了张椅子坐下的同时,黄元霸、楚天红稍后也在他的对面坐下。助手阿财、萧有劲侍立左右。

“蜂王还能找回来吗?”夏烈问道。

“可以找回来——但找回来后他是否还能起到以前的作用又另当别论。”黄元霸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起来,“唐忆贫也许就不能做指望了,如果是这样,不知道这最后一场戏的剧目能否顺利谢幕。”

“这个问题留待稍后再论,我想知道整个实验室目前是什么状况。”夏烈问道。

“萧助理你听到没有,夏院长在问你情况。”黄元霸狠狠瞪了一眼傻愣着的萧有劲。

“唐忆贫走了,如今实验室群龙无首基本上处于瘫痪状况……”萧有劲说。

“这些好像不太重要,我只是想了解实验室丢了什么或损失了什么。”夏烈提示说。

“这个……”萧有劲拭去额上的汗,说:“听实验室的人反映,相关研究数据没有丢,都存在电脑里,但不排除被拷贝带走的可能,另外近些年那些被做为试验品的人的原始资料都不见了。很显然,他是想作为我们的罪证到时候拿到法庭上去的。”

“好吧,这就够了,我觉得这项研究的最后收场不是大问题,有了前面的基础,后面的工作我可以来完成。但问题的关键是——跑了四个人,剩余的这些人能保证他们不再发生逃跑或自杀事件吗?第二、唐忆贫已经是毫无用处,如果让他跑出去,他把内幕公之于众,我们怎么收场?”

听了夏烈一番话,黄元霸松了口气,说:“听了夏院长的一番话我就有了底,你提出的二项担心,我认为唐忆贫能否逃出去,这不算个问题,我有绝对把握他们都活不了多久。至于剩下的这些‘试验品’会不会发生逃跑或自杀我却不敢保证。”

“不敢保证就是大问题,我们的‘防艾剂’最后一关能否攻克,相关数据都在他们的身体上,如果出现集体自杀事件,就得重新做实验——也就是说,要得到最后结果,还需要三年时间。”夏烈顿了顿,把语气加重,“三年啊,我们耗不起!”

“好吧,这个问题我一定想办法解决。”黄元霸说着把目光投向萧有劲,“逃跑事件发生后,其他人是何反应?”

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莫过于人类的“审美观”——即使是同一事物,在同一类型的人看来,美和丑竟有天壤之别。

比如世界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在男人们看来,那是男人的苦难或羞辱,而同样是男人,在阿文的“法眼”里,那一群纤夫是阳刚、是力量、是性感……

所以,自从来到这个无名小岛,阿文的最大享受是在午休后来到码头草坪的树荫下一坐就是半天,看搬运组的男人们挥汗如雨地劳动。在阿文的眼里,流汗的男人是最美的,这一天的午休后,他为了看到这种美,结果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一幕——搬运组的李根发和包装六组的义珍蓉从货船的甲板上飞身一跃……

这一男一女不会是投水自尽吧?这念头刚从阿文脑子里一闪,他就看到俩人不是寻短见,竟然把冲锋艇上的两名保安活活掐死——然后夺艇而逃……

与阿文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搬运组的部分工人,他们吓坏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反应快的马上报告经理室,随后萧有劲领来了一群人把两名保安从水里捞上来——但已经气绝身亡。

消息在整个包装部不胫而走,稍后又有一个消息传来——经理唐忆贫和他的助手朱卫刚从另一个方向夺艇逃跑了。

三男一女四人为何要逃跑?这个巨大的疑问笼罩在小岛上空,工人们无心像以往一样埋头工作,他们预感到,这次逃跑事件或许跟岛上的每一位工人有关。因此,他们想尽快知道谜底,而要揭开谜底的权威答案是亲口向四位逃跑者打听——所以,大家期待厂方尽快把他们抓回来。然而,黄元霸他们似乎没有半点这方面的考虑——竟然听之任之,不出兵去追。

天黑前,萧有劲把阿文叫去,询问当时的情况,阿文都如实作答。最后萧有劲突然问阿文:“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逃跑吗?”

“不好说,”阿文摇着头,“他们几个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流露过要逃跑的言语。”

“你的同事知道吗?”萧有劲追问道。

“他们也不知道,都是瞎猜而已。”

“他们是不是都十分关注这件事?”

“不关注那是假的。”阿文说。

“为什么?”萧有劲紧张起来。

“岛上难得发生这样的新闻啊!”

“原来是这样。”萧有劲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都有些什么猜测?”

“没有依据的东西我都没有留意。”

“那你个人是怎么猜测的?”

“萧助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阿文望着萧有劲。

“包装部的全体人员对这件事的议论很大,如果不平息会影响大家的情绪,为这事,厂方和黄叔都很焦急——真的,连黄叔都不知道这四个人为何要逃走,所以责令我一定要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萧有劲说完也望着阿文。

“原来是这样啊,我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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