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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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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理解到的一切全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不保证以后你出门上大街会被多少人踩死。”南宫琴伊一双秀眸冷冷盯着他,声音如冰屑撞击,寒泉鸣响,仿佛一瞬间化身天界的仙女,泯灭了一切属于人间的感情。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这是威胁人呐!庞昱想问的事情还没问出口,就被下了最后通牒。
“这……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登徒子,淫贼,没有资格谈条件!”
喂喂喂,不就看了你洗澡么,至于发这么大火?
四哥从小到大,看过的姑娘洗澡多了去了,个个要是都像你这样那不得天天有人自杀——唉,算了,女神也是有脾气的哎,帅哥不计美女过,咱就别和他一般见识啦,顶多明儿再来,再来看个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从来是个体贴美女的人,所以他从后门出来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怕走大门被外头南宫琴伊疯狂FANS扔鸡蛋,砸砖头,另外四个小丫头恨不得把他嚼碎撕烂的“恐”怖眼神也是有那么点叫人发怵的。
“……悲哀要忘记,失败要忘记,一定要胜自己……”
“……生活本来就该多姿多采,幸福需要自己的努力……”
“光辉岁月得来不容易,别忘了最美的花开放在……
反正看了个饱,庞昱滋当赚了,心情快乐的很,碰碰跳跳边走边哼着小曲,这不“春”字还憋在嗓子里呢,脚步忽然停住了。
就在前边不远处的大路上,几个穿着北海郡王府服色的王府侍卫,高呼小叫着推过来一辆囚车,囚车里边关着的赫然是……
万人敌!
“哐!哐哐哐!哐——”侍卫们一边走一边敲锣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京城百姓父老乡亲们,大家看一看啦。今天早晨就刚刚、不久前,这个家伙在城南最大的五福茶馆里散布谣言,借喝茶之机到处传播我家王爷的坏话,我等现将其缉拿,扭送开封府,再有不知死活到处污蔑北海郡王者,一律同罪!”
唉,果然不行了呀。
庞昱感叹着。
鄙视对手是要不得滴,赵允弼又不是傻子一次两次听到不利于自己的传言肯定猜到是有人刻意散布,派人严查酒楼、茶馆、说书场这些地方,阻止谣言横行……也罢,昨晚赏万人敌一顿**云腿,就是要他出来当靶子试试水的。
果然,一大早出门去现在就被逮了,看样子得改变改变策略,舆论战不能再这么玩咯——是时候“发明”点小报、传单这些“大杀器”了。
眼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大杀器不急,真不用急,真的。反正有俩闲的蛋痛的大少帮衬,一个招呼打下去就是不搞雕版印光用手抄的人家钱大爷一晚上也有本事给你整出几千张来。当务之急,是先把万人敌捞回来,别他进了开封府挨不住酷刑一股脑的全招了——放谣言诬赖赵允弼没啥,四哥不怕走漏。反正是谁搞得鬼、谁阴得谁、谁下得套、谁在背后捅刀子,两边都心知肚明;四哥担心的是万人敌这吃货万一被关进大牢几天吃不饱一“饿”之下把在锦熙客栈造谣编淫贼故事的前科也给撂了,传到展昭和白玉堂耳里,那下一个被烧的
估计就是太师府。
所以……劫囚车?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嘛,老子怕谁?
庞昱摸了摸怀里的银砖和足足两大包石灰粉。
呸,四哥我才没这么傻咧!
君子动口不动手,才子用智不用力,捞个人而已找墙头草老吴不是更简单,何况……哼哼哼,还有件事情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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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衙,正堂。
午膳过后,开封府尹吴恭政把师爷、文书、衙差等等支开,趴在案上打小盹。
趴了才不到半盏茶,“咚咚咚”的锤桌子声吵得他再没有小憩的心情。
“大胆,本府正在午休,谁敢……”吴恭政刚打两句官腔,猛地撑着案几跳起来,怔怔地往前边看,看得眼睛都直了。
“庞庞庞、庞四!?”
“我姓庞,叫四,不是庞庞庞、庞四。”庞昱站在堂下仍然高出吴恭政一大截,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他。
“庞四,你、你还敢来!”吴恭政一拍惊堂木,气急败坏的吼。
“我为什么不敢来?”庞昱依然在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上的案卷书册。
“你、你大胆!”吴恭政抓起惊堂木,又是一拍,“你可知自己现在三桩大案的被告,本府方才亲率衙役到太师府缉拿,若不是被太师夫人……哼,你到开封府来就是自投罗网,倒省了本府拿人的功夫!”
“吴大人,吴——恭——政!”四哥最看不惯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欺善怕恶逮着就装清高的狗官,差点掏银砖兜头拍过去了。
“大胆,竟敢直呼本官名讳。”吴恭政恼了,举起惊堂木又要拍。
庞昱劈手夺过扔地上,眼神凶暴起来,恶狠狠的瞪他。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吴恭政慌了手脚,扶着椅子往后退。这也不能怪他堂堂开封府胆子忒小,实在是庞昱眼睛里天生自带的杀气太凶悍、太恐怖——知道么,杀过人的人他的眼神就是和没杀过的人不一样,而杀过很多人的眼神又和杀过人的不一样。庞昱手上虽然没沾过血,眼神却天生沦为了第二种,冷冷一扫吴恭政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竟比以前审过的江洋大盗还要恐怖!
“没什么,就是想和吴大人商量件事情。”
“什、什么事?”吴恭政勉强坐直,“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本府放你一马,两位郡王可都来了条子发了话,再、再怎么商量你都是死路一条!”
“吴大人以为我是来求你高抬贵手的?”
“难道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庞昱大笑,脸上尽露张狂。
吴恭政想哭,大哭!
他这开封府尹当的窝囊啊,简直太窝囊了!
成天看京里这些高官显贵的脸色不说,现在连一个小家丁都骑头上来了,放话要和他打……打什么“商量”,过分,简直太过分啦!
“吴大人以为,我是个小小家丁,狗腿子一样的人,只懂仗着主子的权势横行霸道,真本事一点没有,和你‘商量’简直侮辱你,对不对?”
“哼!知道就好。”吴恭政一下子来劲了,“你再不乖乖的自缚双手,老实到大牢蹲着,休怪本官唤衙差进来,将你……”
“吴大人准备一直做这随风倒的墙边草做到你致仕,告老还乡么!”庞昱忽然冷笑,一字一顿声若磬击,轰的吴恭政身子颤凛,满口官腔全哽在喉头。
庞昱冷冷看他,余光瞥一眼后门。
师爷、文书、衙差等一应闲杂人被他诓了几句,短时间内不会进来,整一注的香功夫大堂里只有吴恭政和他。就是这换算过来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四哥不但要说服吴恭政放人,还要逼得整个开封府……
就此彻底倒向太子党这边!
“吴大人一定觉得。”
他两手撑着几案,踮起脚来使得身子更显英武挺拔,状若天神,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姿态开始了游说,“自己年事已高,过不多久就要致仕隐退,告老还乡了,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掺合到两派纨绔子弟的党争中来,我说得没错吧?”
吴恭政“哼”的一声,算是默认。
“这世道,官不好当。尤其是京官做起来更难,而京官里做难做的就属开封府尹这个职位了。吴大人你一无强硬后台,二不靠吹嘘拍马,却能在这在天下最难坐的官员位置上坐的安安稳稳,不能不赞一个‘高’!”
庞昱先捧捧他,等吴恭政脸色渐渐缓和,话锋忽然一转:“可是这一次,吴大人真的以为靠着以往的左右摇摆,两不相帮,就可以熬过去么?”
吴恭政不语。
庞昱稍稍一顿,猛地张口吐出两个字。
“做梦!”
吴恭政放在案上的右手微微一颤。
“吴大人做了这许多年的开封府尹,有见过哪桩案子像李家庄这件一样牵动百万民众,不仅是我家侯爷、北海郡王、会稽郡王,连南宫大家都被牵扯了进来——呃,换句话说八贤王也少不了也算上一份,再有吴大人手下的欧阳少吏……背后的吕相,全京城的大人物好像一个不少了吧。”
吴恭政脸色有点发白,看来被庞昱一鼓吹,更加“认识”到了案子的严重性。
“吴大人以为,一个牵涉如此之广、波及如此之大的要案,朝廷最后会不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吴恭政终于应声了。
“怎么给交代?”
“自然是重惩案犯,还苦主公道。”
“仅只如此么?一个案子闹得全城轰动、天下皆知,而且还拖了这许久,只是严惩凶手就完事了?”庞昱目光闪闪,盯着吴恭政有点发虚。
“不这样你说……你说怎么办?”
“恐怕还要找几个替死鬼出来替朝廷承担责任吧!”庞昱冷笑。
吴恭政佝偻的身子又是一颤。
“一边是庞太师的独生子、贵妃娘娘的亲弟,一边是身兼太祖、太宗两系血统,在宗室地位非同小可的北海郡王。我想就是由皇上圣断,没有如山铁证也不好狠下心对那一边下刀吧。那么到时候会不会随便抓个下人顶罪,然后……”
庞昱故意不说了,笑嘻嘻的看着他。
“然后什么?”吴恭政忍不住问。
“然后为了平息民愤,治某人一个办案不利、枉法妄为的罪名!”
吴恭政脸色刷地变了,再保持不了当初的镇定。
他心里清楚,庞昱这番话话固然有虚词恫吓的成分,但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案子闹到这地步,看得已经不是凶手倒底何人,而是后台硬,谁的背景大。太子党、王爷党两群纨绔子弟间的争斗本来就错综复杂,现在又把八贤王和吕相牵扯进来,哪怕真叫皇上来处置估计也不好重处哪一方。
那么就像庞昱说得,为了平息民愤,必须推一个有份量同时又不会损及各方利益的替死鬼出来——而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开封府尹吴恭政办案不利,坐看事态扩大,谣言横传而无作为,致使一桩由家丁引发的普通案件遍传京城,祸乱民心,府尹职责点滴未尽,罪莫大焉……
吴恭政不敢往下想了,这样一顶“大帽子”盖下来,不要说他脑袋上的乌纱保不住,连剩下来的人生能不能牢外边待都成了问题。
不是扯淡,也不是妄想,事实就有这么夸张。
他能当上开封府尹,安安稳稳的坐着,就是因为明哲保身,哪一派(这里是指朝廷里的派系,太师系、宗室系、相爷系等等,不是纨绔这边的太子党和王爷党)都不太粘,推他上位各方面都比较能接受;而这一次他注定完蛋,同样是因为哪一派都不粘——事情闹大要人出来负责了,哪一边都不会包他!
他当开封府尹以来,见过多少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后果只有比这跟惨绝人寰!
庞昱察言观色,看看火候渐渐起来了,开始往里拼命添油:“哎,悲哀啊,悲哀啊!可怜吴大人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开封府尹任上小心翼翼地熬了这许多年,眼看就要致仕退隐,告老回家享清福了,谁知竟落得个……哎,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沦为两派党争的牺牲品,惨呐!惨呐!!真是惨呐!!!”
“扑通——”
原本站了起来想叫人把他撵出去的吴恭政瞬间面色惨白,一白如纸,颓然跌坐回椅上,防线彻底崩溃,颤声问:“那……那本官、本官该怎么办?”
“好办,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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