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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陷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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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绪糟透了,学习成绩直线下降。班主任找我谈心,我很反感,满不在乎地撒谎说自己谈情说爱了,吓得其他的女同学都像躲避瘟疫似的疏远我。
一个高年级汉族男生,叫何伟,比我大4岁,自吹是个玩刀子的好手,有很多成人的习惯,比如抽莫合烟,连吐痰的姿势也学着警匪片里大流氓的派头,瞅空老给我献殷勤,还说我特像一个瓜熟蒂落的女人。我操他妈,十分恼火,不时跟他打架。他当然让着我啦。男孩不坏,女孩不爱。一打一打,一不小心跟他打到了床上。他发现我居然不是处女,就问我这是谁干的,居然跑在他前面,像什么话?要拿刀子去捅。受不住他一再追问,我告诉了他真相。他大为不齿,往地上唾了一口,还骂了一句:“你他妈真是个脏货。”
那话让人听了格外羞耻,无地自容,连死的念头都有。
当晚,爷爷奶奶在饭桌上告诉我,我弟弟被拐骗到贵州一个小山村,出了大事,不久前才被有关部门送回老家。我听了十分震惊,随即大哭一常(说到此处,笔者打断了一下段青霞的话头,问她弟弟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说后面再讲)。
我跟弟弟的感情很深,小时候给他做过很多动物卡片,我时常想念他,我要去看他。
我从爷爷的抽屉里偷了200多块钱,留了一张字条儿,就大胆地上了乌鲁木齐开往郑州的直快,计划在宝鸡转车,折向成都。
在车上,我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打盹,生怕自己也被别人骗了。可后来实在熬不住了,不知不觉睡死过去,错过了中转站,醒来已进入河南。
在郑州,又一错再错,急急忙忙随人流挤上车,站了几个钟头,直到有人来查车票时,我才搞清楚这趟列车开往广州而不是成都。那个女查票员是天下长相最丑的麻婆,一定要我补票。除了流下委屈的泪,你还能怎么着?身上只剩下25块钱了,下一步你怎么回家?听何伟说过,广州是个花花世界,他曾许诺带我去南方玩儿,他堂兄在那一带混得很活泛。好歹要对得住手中的车票是不是?我一咬牙,去就去吧,他妈的花花世界。
半夜到广州,像被挤牙膏似的挤出车站,瞧着广场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我一脸茫然,不得要领,稀里糊涂被一辆拉客车载到一家残破不堪的旅店。坐车吃饭花了15块钱,还有10块钱,可旅店最便宜的铺位是12块,16人一间。天!我只好在外面,像一头可怜的小毛驴,干巴巴站了一夜。
我想我已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第二天早晨把兜里的钱全花光,跳上一辆车,拿出一副小皮条客的架势,到了中山。
我对自己突然来到异乡,并没有什么陌生感,尽管我来自遥远的新疆,要知道,新疆本来就不是我的故乡。在中山市郊,我谎称自己有16岁了,到一家服装厂应聘,因为发育早,个儿高,很顺利就混进了打工妹行列。
工厂是个小厂,厂子越校榨人越厉害,比四川老地主刘文彩还过分。于是,我联合几位姐妹偷成品(羊毛衫)出去卖,得手两三次,被老板的小舅子抓获了,那家伙歪鼻子斜眼,十恶不赦,当众剥光我们几位的衣服,饱打一顿。被赶出厂子时,我们身无分文。
怎么办?两个年龄大的姐妹提议大家去当舞女,甚至干脆做“鸡”算了。我不干。我觉得自己年龄还小,干那事起码对不起我妈,虽然我妈她一点儿也对不起我。那两个姐妹现在混得蛮不错,有一个很漂亮的被大老板包起来了,成天在家练钢琴,学淑女的坐姿呢。
我再也不想进厂卖苦力,整天浪迹街头,小偷小摸。有一天,我看见从新疆来了一个时装表演队,有俄罗斯人、维吾尔人,当然还有汉人,就死打烂缠地跟着他们。经理像个白面书生,3O岁左右,不肯要我,说我三围不行,个子也没达到1。70米。我苦求他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成。他想了想,引我到一间房,一脸无奈地糟蹋着我,仿佛他糟蹋我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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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那事,他又说我鲜嫩可口,只是眼下消瘦了点。苗条可不是消瘦,是一种精致的丰满。也许他看准了,过几年我会长成一个苗条的舞台美人,就跟我签订了5年的低薪合同。
我学了点走台步,看了姐妹的演出,才知道所谓的时装表演,不过是穿着三点式在歌舞厅搔首弄姿罢了,如果有人出高价,你还得全裸。经理暂时没把我撵上台去,是因为他还没尝够我的滋味,那混蛋完全是个性虐待狂,每夜都往死里折腾我,弄得我身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幸好,他很快厌倦了我。我清静了一段时间。有一夜,他单独请我喝茶,我以为他又卷土重来了,有点发怵。结果,他只是问了问我以前在乌鲁木齐就读的学校。
我被他弄得满头雾水,回到宿舍刚脱衣上床,经理冷不丁开门进来,引入一人,竟是何伟!原来,经理就是何伟的堂兄。
经理开门开山说:“段青霞。何伟在新疆那边惹了点小麻烦,来这里避避风。听他讲,你是他的老姘头。从现在起,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伺候他。”
何伟也真不是个东西,当着他堂兄的面,就跃跃欲试要搓揉我。经理一走,我就打了他一耳光:“你他妈不是说我是个脏货吗?我有爱滋病离我远一点。”
“哎哟。还认哪门子真啦?”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再说老子就喜欢脏东西提神,好久没开荤了,连吐痰都寡味……”他说了很多脏话,他的脏话很有魅力。我简直被他的脏话迷住了,又喜欢上了他。
第二天,经理给了何伟一个密码箱,给我买了半打衣服,把我们打发去了海口。在那里我们租了一套房子,整天吃喝玩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寻根究底,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直到闻讯经理被来自新疆的公安抓起来了,何伟才惊慌失措地告诉我,他在乌鲁木齐替堂兄杀了一个人,那边正在通缉他呢。
他哀求我不要离开他。我已经死心塌地爱上了这个流氓,当然不会抛弃他。我们东躲西藏,最后又回到了广东,结识了几位愣头愣脑的外乡烂仔。何伟杀过人,烂仔们很敬畏,推他做了头儿,他们计划搞一笔钱,然后偷渡港澳。我想起小时候见舅舅穿公安制服很神气的样子,于是提议大伙扮警察叔叔去搞钱,得到一致响应。
一天黄昏,公安局集体宿舍几个房间的人一窝蜂去了球场打球。我踩着何伟的肩膀,上了厕所的顶棚,再从那儿爬窗进了宿舍,偷了4套警服,递给接应的伙伴。弟兄们指指我身上,意思是我总不能穿男式警服吧。我正愁情况不熟,不知哪里是女公安的宿舍时,碰巧见到一个女警官,还是二级警司呢,偷偷溜进了另一间男宿舍。我借助厕所旁的大水管掩护,瞅见她把警服脱下丢在窗户边的椅子靠背上,接着又脱了裤子……直到听到里面传来要死要活的哼哼声,我才大胆地伸手进去,刚好够着那衣服和裤子,便轻轻地把它们拖了出来。
我跟何伟他们装扮成公安查车、罚款,才敲诈了5个司机,就被真公安逮住了。
何伟他们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当然,何伟肯定会被打靶,他毕竟犯了血债。因为当时我还只有15岁半,不到判刑年龄,这不?到妇管所接受教育来了。
就这样了……我弟弟出了什么大事?到现在我还没见他一面,想到这一点,人就揪心。话又说回来,我堕落到这步田地,也无颜见他了。唉!说起他,比我的命运还要悲惨。今天我不想说了。我能不能不说?或者,下一次再告诉你好吗?
我点了点头,走出妇管所时,竟有点不能自持。外面下起了不大不小的秋雨,极似我的心境,街道行人车辆在雨中渐渐变得影影绰绰……后来,为了不使段青霞太难过,我没有冉去采访她,而是从管教人员口中得知了她弟弟的遭遇。
段楠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他只知道肚子里有一只青蛙在叫。因此,当他面临食品的诱惑时,亲切地叫了给他买食品的那个人一声脆脆的“叔叔”。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他爸才舍得为他花钱,他妈总是抠门,而那个后爸,几乎从来就没有给他买过好吃的东西。
“小家伙,你多大啦?”“叔叔”跟他套磁。
“9岁。”段楠学着大人的样子打了一个含糊的手势,还故意把年龄加大了一岁。
“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不吭声了,有点警惕地望着“叔叔”。
“叔叔”微微一笑,摩挲一下他的头顶,走了。
段楠又有点失落感,当他混上另一班长途公共汽车时,还在想着那个“叔叔”。
段楠独自一人跑出家,要去远方寻找他爸和他姐。自从他爸跟他妈离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他估摸,到他爸那儿得坐两天两夜的车,现在已坐了一天一夜,他只盼着天快点儿黑,然后天亮时,就能见到他爸和他姐了。
售票员阿姨注意到了他,正要问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时,“叔叔”又出现了,从前面挤过来,让段楠坐到他的身边去。
段楠很高兴,吃过“叔叔”递过的糖,甚至还给“叔叔”讲了个故事,之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段楠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相当陌生的环境里,好像是旅馆。“叔叔”送来一碗米粉给他吃,身后还跟着一条黑汉。那黑汉挖着鼻孔,不时乜眼瞅他。“叔叔”跟黑汉咬耳朵嘀咕了几句,走了。
段楠脑中一闪念,感觉不对,想逃。那黑汉不时抬腕瞄表,七分耐心三分焦躁、一根接一根抽烟。你只要一开门,对方就会追出去,你肯定逃不掉是不是?趁黑汉上卫生间撒尿的当儿,段楠灵机一动,一扭开门,迅速转身钻进床底。
他听见黑汉骂骂咧咧冲出了门,好久,才敢从床底下爬出来,赶紧溜之大吉。
他躲进一家布满铁锈色的麻籽榨油作坊蜷缩一夜。他肚里的那只青蛙又叫了,他真想把它吐出来。
在街上顾盼溜达至黄昏,段楠已饿得精疲力竭,像一只蛤蟆似的蹲在公园门口。有人递来一包饼干,他脱口向施舍者叫了一声:“叔叔”叫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很瘦的女人,像个白骨精。
怜悯地,瘦女人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圈,牵了他的手,到一家小酒店门口,指着一个胖男人,对段楠说:“他是酒店的老板,学雷锋叔叔,喜欢做好事,能供你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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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男人问了段楠一些基本情况,跟瘦女人交换一下眼神,点点头,说:“孩子,你暂时住在我这儿吧。下一次跑四川,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家的。”
也不限制他的行动自由。段楠就认为胖男人真像雷锋叔叔,只不过肚子大了点而已。
过了几大,他交上了一位街头流浪少年做朋友。后者也来自四川,蛮讲义气,告诉他这里是贵州,并提醒他别上胖男人的当,那家伙臭名昭著。两人合计捡破烂挣钱,挣够盘缠,就打道回乡。
胖男人批评段楠作践自己:“你这孩子,破烂有什么好捡的是不是?要挣个零用钱什么的,还不容易?”说着,把一小包白色的东西塞到段楠的口袋里,吩咐他按地点给人送去。每次回来,给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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