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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美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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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莱娜和我都有对的地方,但她说的话使我感到很沮丧。

“邦雅曼,你明白吗?我们是他们的人质!我们不能相信他们。”

埃莱娜的顽固差点使我发疯。她站在我面前,神情激动地指责我。不管我是受人操纵还是被人蒙蔽,这一点无法改变:他们占优势,我们不得不让步。反抗无异于自杀。我在“晾草架”已经忍受够了。我毫无表情地对埃莱娜重复说,这是一个合同,我不能放弃。我向她保证,任务一完成我就回来。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推开了我,说我是傻瓜、笨蛋。她精神紧张,脸变了样,失去了理智。她想方设法劝我,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泪水汪汪地扑到我脚下,紧抱着我的大腿。

“别扔下我,邦雅曼。求你了,不要走。”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雷蒙进来了——10分钟的限期到了——粗暴地把我们分开。他把埃莱娜的手从我的大腿上掰开,就像解开船上的缆绳。埃莱娜笑了起来,由于恐惧,事情变得可笑起来。她的疯狂变成了暴怒:她猛地扑向那个仆人,那种样子我从来没见过。雷蒙轻轻的一把就推开了她,她抓起椅子的一节短腿又向他扑去。雷蒙一手把我拖出门外,一手挡住进攻。埃莱娜骂他,侮辱他,想打他的太阳穴。她比雷蒙高大。雷蒙松开我,把她甩回屋里,我却帮不上忙。埃莱娜就像一个散了架的玩具,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吓得魂不附体。这就是她留给我的最后回忆。我气愤极了,推了雷蒙一把,叫道:“埃莱娜,我爱你!我会回来的。”雷蒙把我拉到楼梯平台上,用钥匙锁上门,然后转过身来。我正想打他耳光,被他挡住了。他把我绊倒在地,用一把钥匙制止了我。

“你别插手!”

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闻到他口中的青菜味。这个嘴里嚼着口香糖的侏儒教训了我一顿。埃莱娜在门后恢复了理智,一边敲着门框,一边破口大骂:

“我矮小,丑陋,长着疮,穿着马裤,而且还有粉刺。我不符合你们的要求。放我走!”

这时,弗朗切西卡来了,三脚并两步地把我拖下楼梯。她脸上的瘀斑已呈辐射状扩大至眼睛底下,使她的酒糟鼻显得更加难看。我们来到大门口,天已经黑了,外面飘着雪花。吵架之后,严寒一下子把我冻醒了。灯光把院子照得一片银白,我们的车子横停在门口,落了薄薄的一层雪,雪已黏结成粒。斯泰纳的车子响着发动机,亮着灯。他抱着双臂,靠在发动机罩上,正在等我呢!他裹在一件长长的皮大衣里面,竖着领子,头发都结成块了。他显得非常镇静,与慌乱不安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邦雅曼,让您受惊了。别为埃莱娜担心,我们会像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她。您会天天得到她的消息的。”

我失望了:这个肩宽体壮的保护人又以“您”相称了。我跟他的距离又拉大了。我们仅仅认识而已。他就像隐居在山中的方济各会修士一样,又跟人疏远起来。但他的手使我感到了温暖。我们俩握着手,沉浸在欢乐之中,站在这座吞噬着我们的灵魂、不祥的屋子前面。突然,“乒乓”一声,传来玻璃打碎的声音,埃莱娜在楼上的房间里大肆破坏。我们的告别因此被打断。

“我去看看。”弗朗切西卡咬牙切齿地说。

“千万别动粗。”斯泰纳提醒她。

他说了我想说的话。雷蒙穿着暖暖的皮袄,已坐在驾驶座上,行李也已在车厢里放好。斯泰纳站在我面前,替我扣好安全带,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纸,并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勇敢点,小伙子!我们会有机会进一步认识的。”

一切都过去得那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在出发前几分钟,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但直到车子开动时我才说出来:

“用什么向我保证你们会放了她?”

但车子已经开走了,车轮发出轻轻的声音,在雪中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我在倒视镜里看见斯泰纳激动地朝我做着手势,作为回答。而埃莱娜则没有向我告别。

于是,所有困难的东西在那天早上都变得简单了:路通了,村庄有人烟了,我们遇到了别的汽车,一辆扫雪车,一辆往路面撒盐的卡车。经过一个小镇时,我借着路灯的灯光,看了看斯泰纳塞给我的东西:那是埃莱娜40岁时的一张画像。我泪流满面,不住地说:“对不起,埃莱娜,对不起。”

雷蒙像疯子一样取笑我。那种笑,我即使闭上眼睛也看得见。他的脸油光光的,就像中国的小漆器。我越哭越伤心,抽泣起来。雷蒙从手套盒里抓起一顶司机的鸭舌帽,戴在头上,说:

“先生,愿为您效劳!”

邦雅曼·托隆沉默了,好像声音被掐断了一样。几分钟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伸了伸腿,关节硬邦邦的,几乎都僵死了。我轻声问:

“后来呢?”

他用手指指天空。黎明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最早醒来的鸟儿已经在抖动身体,广场上有人在开水龙头冲地。水开得很大。圣母院的钟敲了五下,塞纳河两岸的教堂也都敲起钟来。有只鸽子在“咕咕”叫着。

“您不想再讲下去了?”

不想了。他讲够了。在医生到来之前,他想睡上一会。他的面具就像是包着伤口的一副绷带,外壳已被唾沫弄黄了。他戴着羊毛圆帽,活像个穿睡衣的滑雪者,在盛夏时节迷了路。他隐约有点让人厌恶。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您的脸?”

他摸了模自己的嘴唇,好像在碰一个伤口似的。

“当我给您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

“什么时候可以讲完?”

“快了。”

“您知道,我值班值到明天晚上。我们也有个合同。”

在内科大楼的门口,已经有病人在那儿喝咖啡了。也有几个病人在露台上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天边发白了,照亮了屋顶的钟楼、鸽子和天线。邦雅曼经过时引起了一阵笑声,有人惊异地望着他。看着他矮小的身躯渐渐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有点怅然若失。

我突然感到很沮丧。我竟然能在两个多小时里不想费迪南,真是不可思议!只要我被邦雅曼的故事吸引住了,我便会忘了一切。惨白的天空好像要出太阳,又好像要下雨。天边那块黑色的东西,似乎是已经过去的黑夜留下的残余,就像一道乌云。我去睡觉了。

在床上,我发现阿伊达缩成一团,半边脸埋在枕头中,双腿弯着,夹着合抱的双臂,被子一直被掀到腰部,露出嫩嫩的肌肤。她这样躺着,好像特别容易受到伤害。她又成了一个小姑娘。

我脱掉衣服,在她身边躺下,用一条薄薄的床单盖起两人。一束头发粘在她的额头上,我把它拨开了。我轻轻地翻转她的身体,让她对着我。她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扫在我的脖子上,耳朵就像两枚贝壳,我真想对着它们讲一些好听的故事。她散发出孩子半睡半醒时好闻的香味,一种温热的奶味。她的四肢像昆虫一样精美,红红的舌尖露在唇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是个典型的孩子,处于人被彻底地分成男性和女性之前的第三态。她不像我们这些按部就班的愚蠢的成年人。

我吻了吻她的眼帘,轻轻地搂着她:“小孤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希望自己既不要发火,也不要失望。一小时后,一个问题突然把我惊醒:邦雅曼是否亲眼看见过“晾草架”的女囚?画像和录像带证明不了什么。随后,我又进入了梦乡。

第一章 怪客的消失

第二天,下午5点左右,我到医院值最后一天夜班。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邦雅曼·托隆走了。当然,他有权走。他签了出院单,离开了房间。更糟的是:他脱掉了他的伪装,把面具和帽子扔在一张椅子上。我大叫起来:

“你们至少应该有他的一张照片!他长的什么样子?”

“再普通不过了。”

“他有缺陷吗?印痕、伤痕……”

“没有,他跟您我没什么不同。”

“他留下地址、电话了吗?”

“什么都没留,他没有固定的住处。”

“放他走之前为什么不通知我?”

“可这个病人并不属于您管!”

我好像病了:他用他那套伪装愚弄了我。我真想走出医院,找遍全巴黎!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长相。我抓起面具和帽子,闻了闻,塞进口袋。我想诅咒人道。有的故事让您开心,有的故事让您伤心。邦雅曼的故事就属于后一种。这个神秘王国的密使,用他的秘密深深地吸引了我。当我想知道结局时,他却抛弃了我,让我悬在深渊的边上。他的故事使我冷静下来,并与费迪南这个巨大的阴影抗衡。邦雅曼变成空气消失了,我又成了随便什么人的工具。我已看见那帮吵吵嚷嚷、急不可耐的病人迫不及待地要凑到我耳边,讲述他们的那些龌龊的事情。

我的心理突然出了问题,我决定休了我的情人,离开他,与他一刀两断。我就像掉入陷阱的狐狸,为了重新获得自由而咬断自己的腿。我打算一意孤行,消灭所有的感情。

费迪南见女人就追。不但如此,他还从不放过贬低我的机会。如果说,爱就是暴露自己的弱点而对方又不加以利用的话,费迪南则恰恰相反,他利用我的弱点,无情地折磨我。朋友之间讨论问题时,只要我提出反对意见,他就打断我:“你不会懂的,你不是艺术家。”他嘲笑我的工作,“心理医生,哼,你以为你那套谁也听不懂的话有什么用?”假如我不幸地说了一句医学术语,他便打断我的话:“马蒂尔德,请不要说这种难懂的话。”他让别人作证,把我当成是一个卖弄学问的人。起初,当他还喜欢我的时候,他便进行他所谓的“解除魔法术”:他戴上老花镜,让我躺在灯下,凝视着我的毛细孔,把它放大成千倍。我身上的红斑和缺陷使他放心了。他一层层脱我的衣服,说:“最漂亮的女人,是让人看得朦朦胧胧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经得起这种检查。”或者,他揭我的短,说:“你之所以当。心理医生,是因为你不会生孩子!”

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他摆出审美专家的样子,其目的就是封住我的嘴。他有这种本领,能让人相信准以相信的事情。有时,吃晚饭时,他会吹嘘自己是佛教徒,乞求不事张扬的喇嘛的支持。他赞扬他们的智慧和敏锐,学那些清心寡欲的人的微笑。“你注意到没有,佛教徒经常脸带微笑?”有时,他又说自己无所适从,没有国籍,因为他母亲是利摩日人,父亲是里尔人。他渴望流亡者的尊严,就像渴望荣誉勋章一样。他总是幼稚地想默默地生活,不随大流,像“小牛犊”一样老是跟在妈妈身边。

当他在台上演出时,他说话结结巴巴的。开始几个月,我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我把它当作是他的一个缺陷,求他去看正音科医生,进行治疗。我恢复了一个医生的威信,这使他感到矮了三分。我越是坚持,他的舌头越是不灵,老是重复前几个音节。看到他这样,真让人同情。最近,我对他的这种毛病感到高兴,我老说他在舞台上笨嘴笨舌的,把他用来增高的后跟垫片藏起来——他觉得自己太矮小——我老说他36岁了,还没有出名,他的名字只局限于小舞台极小的范围内。

“你不干活,替人配音,当替角。你什么时候能扮演一个真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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