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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红了怎么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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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厉扬有多值得原谅,只是他觉得挺没劲儿的,他前半辈子的叛逆都他妈太小儿科。这会儿都有家不能回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得找个借口,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就说他的车在服务区被人偷了什么的。反正他都烧成一堆焦炭了,DNA验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至于厉扬这儿……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差不多把厉扬的性子摸透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越跟他对着干他越来劲儿,如果真不搭理他了,他反倒没趣地一边儿去了。要不……服个软,打滚卖萌求他放过自己?
季子凌被自己的想法恶心了个半死。
厉扬慢悠悠地品完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盯着季子凌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欣赏了半天才慢悠悠道:“小破鸟,想什么呢?”说着凑过去,缓缓吻上季子凌喝过红酒尚带着水迹的双唇。
才刚触到那柔软的樱桃色的诱人双唇,“扑啦啦”一阵扇翅膀的声音,厉扬吻了一嘴羽毛不说,还被那小破鸟的翅膀扇了两耳刮子。
厉扬眯着眼看着那小破鸟扑啦啦飞到吊灯上,居高临下,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他还记得那小破鸟刚被拎回来的时候羽毛蓬乱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会儿已经被他养得油光水滑,羽毛黑得发亮。
让他没有成就感都不行啊!
厉扬说:“十秒之内,变回来!否则你就别想知道谁是你的仇人了。”
“你知道?”黑八哥口吐人言,紧接着厉扬家价值上百万的豪华吊灯在厉扬面前掉下来,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与吊灯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个俊俏的男孩儿。
厉扬:“……”
季子凌被扎了一身的小口子,疼得直抽气。厉扬拎来医药箱,拿出个镊子来替他捏玻璃渣,一面捏一面说:“你傻逼啊?你长成杨贵妃那样儿还以为自个儿赵飞燕啊?”
厉扬在外人面前要多精英有多精英,温柔一笑秒杀一片的那种,可只有季子凌才知道这家伙本质有多恶劣有多俗气。他喜欢光着上身穿条沙滩裤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喜欢跟街头泼妇似的跟他对骂,一有机会就嘲笑他挤兑他。
“你知道车祸是有人蓄意制造的?”季子凌并没有跟他提过要去参加自个儿葬礼的原因,但厉王八蛋在葬礼上就曾经提醒他“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仇人”,他当时并没往心里去,这会儿想来,大约厉扬真的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啊。”厉扬无所谓地淡淡道。
“你——”
“但我可以帮你查。”厉扬唇角一勾,又露出那种非常欠揍的微笑。
季子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被细心上好药的手臂,顿时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安全感:“说吧,什么条件?”他知道他目前能够依仗的人,除了厉扬还真就没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谓能利用却不利用是傻逼。
“痛快!”厉扬收好医药箱,一面斜倚在床头姿态优雅地抠脚丫子,一面慢悠悠道,“如果我帮你查到了爆炸案的真相,你就归我了。如何?”
季子凌心道什么“我就归你了”,大爷又不是玩意儿,面上却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特真诚地说:“好啊。只要大哥帮我找到了凶手,大哥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却默默吐槽,等我报完仇,谁他妈还认得你是哪根葱啊?
但目前仇还没报,厉扬那棵大腿还要抱,所以季子凌很是消停了一阵子,憋得实在没办法了就飞出去在树上落会儿,但自从有一天先被一只喜鹊给啄了毛,后来又差点儿被一小屁孩儿用弹弓射下来之后,就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只是换着法儿地折磨厉家的厨师,没几天胖得鸟形都要飞不起来了。
十天后,厉扬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季子凌,脸上满是促狭的嘲讽的微笑。
季子凌突然一阵心悸,他把袋子口朝下哗啦啦倒了一地。那里面有几份从通信公司弄来的通话记录,最上面一张显示2013年8月13日下午三点零八分,鲍华庭有一个一分零三秒的通话,对象是席忠。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网上曝露的肇事司机的名字,正是这个。而他记得鲍华庭的最后一个短信,正是当天三点左右发过来的,问他:“到哪儿了?”
他记得自己的回答是:“再五公里就到X市了。”
季子凌的牙齿深深地楔进嘴唇里,颤抖着手翻开了其他几份通话记录,分别是当日上午鲍华庭和一个叫荀彻的通话记录,半小时后一个叫陈方圆的人与席忠的通话记录。还有鲍华庭汇出的一笔巨额款项单据,和席忠收到的一份汇款记录,以及当地医院的一个叫席之平的人的病历和诊断书。
厉扬在一边儿解释道:“荀彻是当地一个组织的头目,陈方圆是他的手下之一。席之平和席忠不用说,是父子关系。”那个叫“鲍华庭”的不过是个二流小明星,怎样缜密也不可能没有破绽,他不过找人调出了季子凌最后一个联系人的通话记录,就顺藤摸瓜,轻而易举把真相查了个七七八八。
季子凌的手攥得死紧,薄薄的几份资料仿佛有千斤重,非得紧紧托着才不会拽着他跌到地底下去。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脑中一片空白。
厉扬眼见着小孩儿脸色“刷”地一下苍白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不小心扶了个空,只见一只羽毛漆黑的圆球艰难地扇动翅膀,扑啦啦从敞开的窗子里飞了出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厉扬:“……”他微微蹙起眉头,看来这个叫“鲍华庭”的在小破鸟心中挺重要的么,什么破眼光,厉扬“嘁”了一把,心中不爽极了。
下回给这小破鸟装个GPS全球定位仪才保险。厉扬想,一面腹诽干脆撞死得了,一面又忍不住担心它会有不测,因为它实在是太、胖、了!!!
季子凌浑浑噩噩地飞出去,飞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儿撞到墙上去,还有一次几乎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擦到,险些第二次成为车下亡魂。
起初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慢慢地,他发现周围的街区越来越熟悉,分明曾经多次经过——是鲍华庭蜗居所在,他虽然嘴上嫌弃得不行,却还是去过许多次,经历过许多激情而混乱的夜晚。
就如同他从来没给过鲍华庭什么好脸色,但他心底对鲍华庭还是在乎的。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很认真地跟他吵架;如果不在乎,也就不会在鲍华庭非要爽约参加那些莫名其妙的宴会的时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妥协。
他记得鲍华庭追他时候的小心翼翼,记得鲍华庭对他的百依百顺嘘寒问暖,记得鲍华庭替他捅下的篓子上下打点的疲惫的微笑……他不相信鲍华庭想要他命。
勉强把自己圆球一样的身子从卸掉空调的窗洞里塞进去的时候,季子凌这样想。
傍晚时分,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季子凌小心翼翼地从窗洞里钻进去,探头探脑地确定了鲍华庭不在客厅,这才轻翅膀轻脚地跳下地,溜墙根儿慢慢地往里挪。
他听见鲍华庭在卧室里面打电话,压抑着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愤怒:“我已经给你打了两千万了,你还要怎样?”
晴、天、霹、雳!
方才厉扬拿给他的鲍华庭的汇款记录上的金额,正是两千万。
黑鸟僵在那里,听着鲍华庭在电话里和对方讨价还价,足足有十分钟没有动一下。他感觉自己跳动的那颗42℃的鸟类的心脏,一点一点结成了冰。
季子凌在鲍华庭家的墙根底下蹲了一夜,凌晨的时候,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没多大的心胸。鲍华庭要是敢出轨,他就敢把他打成半身不遂,更何况是要他的命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总要搞清楚鲍华庭为什么要杀他。鲍华庭啊鲍华庭,你还是太嫩了点儿,黑=道老大是那么好招惹的么?荀彻的胃口,又岂是区区两千万能满足的?
想是这么想,可季子凌无法抑制地感觉自己的心是那么那么的痛,就像是被人用一把剔指甲的小刀一刀一刀割得支离破碎。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爷们儿和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 收了我吧,求你了。会打滚会卖萌会暖床哟~
【删了一小部分情节,应该不影响阅读】
☆、我要报仇
那只小破鸟自从回来之后,就再也不肯变成人了。
就算厉扬逗他说话,他也不过是渣渣叫两声表示不耐烦,然后留给厉扬一个遗世独立的鸟类的背影。
那之后有一个多星期,小破鸟不是蔫耷耷落在重新装好的吊灯上发呆,就是跟个死鸟似的两脚朝天躺在厉扬的被窝里。厉扬好几次没注意都差点儿把小破鸟压成鸟肉饼,幸好平时锻炼得多,肢体反应能力快,才勉强保住了小破鸟的小命。
“我说你到底想干啥?”一个星期之后,厉扬终于受不了了,拿一根手指把小破鸟戳了个跟头,“不就是个小演员么,至于这么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的么?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老子振作起来,之前是谁嚷嚷着要报仇?”
彼时小破鸟已经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羽毛也从乌黑发亮变得黯淡无光。被戳了个跟头之后小细腿蹬了几下,竟然跟乌龟似的翻不过来了。
厉扬:“……”他这几天不知怎么的,总有种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家受了委屈的操蛋感,因此心中分外不爽。
要搁别人身上,厉扬早大耳瓜子抽过去了,最不济也得OOXX一场给他提提神,可是一只鸟……谁来告诉他怎样跟一只鸟做……爱?一巴掌过去手劲儿大一点儿估计就扇死了。
厉扬简直不知道该拿这只鸟怎么办了。
幸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第九天的时候,厉扬清晨醒来,一睁开眼,就被窗前□□的年轻男子吓了一跳。似乎是听到他的动静,季子凌转过身来,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烟,懒洋洋地靠在窗台上:“喂!给我身衣服穿!”
季子凌的身材还不错,虽然瘦得脱了形,依然能看到六块腹肌若隐若现。眼下虽然一片乌青,但精神却意外地不错。他把烟凑到嘴边抽了一口,在厉扬上万块一平方的羊毛地毯上弹了弹烟灰:“老子要吃脆皮乳鸽。”
厉扬的目光放肆地在季子凌身上游走,似笑非笑道:“同类相残是不对的。”今天小孩儿好像特别放得开,就像是曾经稚嫩天真的孩子,一瞬间长大了,变得洒脱大方,还有些无所谓的颓废。
他很喜欢。
季子凌:“……老子是八哥,不是鸽子。”
“喔,”厉扬点点头,“都是鸟类。”
季子凌:“……”
厉扬从衣柜里拎出几个纸袋子,噼里啪啦扔过去:“拿去遮盖你乌黑的羽毛吧,鸟类!”
季子凌随手把烟头丢在窗台上,拎起袋子来翻了翻,里面的衣服连标签都没取下来,号码都很小,显然不是厉扬的衣服:“给我买的?”
“是啊,”厉扬走过去把烟头捡起来,丢进烟灰缸,“我说过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送你妈………逼!”
厉扬罕见地没接他的茬儿,拉开卧室门高声道:“刘师傅!”
“少爷有什么吩咐?”厨子大叔刘健伟高声应答。
“早餐加个菜,季少爷想吃脆皮八哥。”
季子凌:“……”
刘师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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