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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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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平时也没有用钱之处,生活用品一应由保姆阿姨和迟归操心,四季的衣服他本就没有要求,现在品牌方会直接送到家里,让迟归为他挑选。
出门有人接送,进门有人做菜,海蓝蓝的学费都不需他交,即便偶尔出门花钱也是用电子支付,而他的账户早已与迟归开通了关联。
这张卡里的五千多余额,还是当初在酒店工作时攒下的一点积蓄,迟归让他随时带着防身用,不然连五千他也拿不出来。
海长生扯扯嘴角,讽刺道:“他不是很有钱吗?八十万都拿不出来,看来他防你防得挺厉害,是想哪天甩了你一分也不留!”
“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少胡说八道!”海湾最听不得别人诋毁迟归,当然更听不得海长生诋毁。
“人家凭什么给你钱,谁欠你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我真替你难堪!”
海长生闻言,不仅毫无愧色,反而振振有词道:“我是你爹,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生的儿子白给他睡,他给我钱是应该的!”
“你——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我和你没法交流!”海湾胸膛起起伏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只怕下一秒忍不住会一拳打断他鼻子。
他深呼吸几次,没好气地问:“你要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
“这你不用管,我有急用。”话音刚落,前面忽然驶来一辆白车。
海长生不等海湾反应过来,迅速钻进了林子,待车开走才又拱肩缩背地溜出来。
他身上穿一件又脏又旧的黑色羽绒服,头顶带着鸭舌帽,脚下的皮鞋已经瞧不出本来面貌,整个人风尘仆仆、极尽落魄。
海湾看他这副模样,究竟难敌血缘亲情,心里也忍不住泛酸,将手中的烧烤袋子递给他问:“吃饭了吗?要不然你先跟我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海长生接过袋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道:“我明天再来找你。”说着,转身要走。
“哎——等等!”海湾赶紧叫住他,“这么久没出现,你就不想见见蓝蓝么?你等着,我这就带他过来。”
他一溜小跑回到长椅前,抱起寒风中冻得脸蛋通红还一直望着门口的海蓝蓝,温声说:“蓝蓝乖,哥哥带你去见爸爸,咱们一会儿就回家了。”
“爸爸也跟我们回家吗?”小家伙伸出双臂,一双眼睛里满是不谙世事的光彩,看得人心中一刺。
“哥哥也不知道,说不准。”海湾带他快步走到门口,却见四下里黑黢黢一片,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海蓝蓝眨眨眼睛,懵然不解地问他:“爸爸呢?哥哥,爸爸呢?”
“他……有点儿急事,先走了。”海湾叹了口气,只好带他回家去,“没事儿,别难过,他还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海蓝蓝垂下小脑袋,闷闷咕哝道:“他为什么不想我。”
海湾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此刻他自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烦躁得胃口全无,再没有做晚饭的心情。
到家后,他们一人煮了一碗泡面,味如嚼蜡地吃完,各自上床睡了。
次日迟归还没有回来,海湾自己坐车去了一杯无。
“八十万?他怎么不去抢呢!”陆远舟听说昨晚的事,原地一蹦三尺高,几乎将桌子拍出一个洞来,“老狗‘日的,什么玩意儿啊!”
“他是不是又欠钱了?是不是又让人追债?不还是不是要挨揍了?都多少次了,给他赔了多少钱了,还有完没完!”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躲着谁。”海湾坐在高脚椅上,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托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陆远舟最烦海长生,却也知道原生家庭的阴影不是轻易能逃开的,因此也不再苛责。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吧台上说:“这里面有二十来万,我又被我爸赶出来了,目前手头上只有这么多。”
“你先拿着,我再帮你筹点儿。不过我提醒你,千万别再当冤大头了,这钱还是慎重点儿,别轻易就给他了,否则肯定还有幺蛾子。”
林城本在搬酒箱,进进出出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也掏出一张卡,换走陆远舟那张,道:“你这点儿钱还是算了。”
“我这里有一百万多点儿,你先拿去吧,就当你跟我借的。也不着急还,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给我就行。”
海湾很想拒绝,如今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别说是朋友,即便亲戚之间,想借出钱来也难,更何况是这么多钱,他实在不敢受如此大的恩惠。
可他又没有底气拒绝,这笔钱不借陆远舟和林城的,他也要借迟归的。比起再让迟归给他的过去收拾残局,他宁愿忍受借朋友钱的愧疚。
莎士比亚曾说,不要借钱给别人,也不要向别人借钱,否则不但失去了本钱,往往连朋友都会一并失去。
此言不无道理,借钱之后双方的心理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很容易将对方无意识的行为认为是别有深意,从而导致误会、产生龃龉,甚至分道扬镳。
海湾斟酌再斟酌,握着那张银行卡纠结良久,终于道:“不行,我不能借你俩的钱。好意我领了,钱真不能借。”
陆远舟出身富贵之家,从来不拘小节,啧了一声说:“不就借点儿钱么,看你搞得好像多么严重似的。朋友帮个忙怎么了,别太有心理压力。”
“不行不行,真不行。”海湾越想越后怕,还好刚才没有一时鬼迷心窍留下银行卡,“我还是回去再想办法吧,也不能老给他钱。我感觉他这次好像是犯事儿了,有点儿不对劲。”
林城拖着一推车啤酒过来,道:“我看你还是和迟归商量商量,这事儿你最好别自己扛,不然要出问题。”
他点到为止,海湾却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是的,假如这样大的事他自己私下处理,甚至为此欠了外债,迟归必会跟他生气。
记得前天他才说过,他们之间无论是物质还是感情,根本密不可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是难以启齿的,又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
“我走了!”想明白这一点,海湾抓起手机,拔腿向外跑去。
“他这么着急忙慌干什么去?”陆远舟愣在原地问。“那么个破爹,要是我早给他踢出去了!就他老是这么心软,气死我了!”
林城笑了笑,一瓶瓶摆着酒说:“换了你啊,说不定比他还心软。狠话说得溜,那是因为不是真的,真摊上就不一定怎么回事儿了。”
“那可是你爸,你亲爸。你想想,要是你爸流落街头,跑到你家门口来要钱,你能狠得下心拒绝他吗?”
“哦,照你这么说,我爸反对咱俩的事儿,我还得由着他了?”陆远舟撅起嘴,手肘撞了他肋骨一下。
“再说了,他那个爸,从小就知道打他,从来没对他好过,和我爸能一样吗?我恨不能卸他两条胳膊!”
林城闻言,正色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爸,要是我儿子非和陌生人过‘苦’日子去,我也得心疼。”
“那你心疼他去吧,别和我在一起了。”
“我怎么舍得!我是说咱们慢慢来,你爸一定会接受我的。”
“哼,迷之自信!”
海湾从一杯无跑出来,打着车直奔机场而去,他也不知这样惶急是为什么,只觉得好想好想见到迟归,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车子在候机大厅门口停下,海湾匆匆扫码付了钱,跑进门找到上次迟归带他认识的显示牌,漫无目的地浏览两遍,才想起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迟归的航班号码。
白跑一趟。
他黯然垂下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失魂落魄地向回走,路过一对对告别的情侣,看见一双双分飞的劳燕,仿佛人间尽是悲苦辛酸事,哪里来得团团圆圆。
海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只是偶一抬头,家门便已出现在眼前。
他打开锁,拉开门,见玄关处搁着一只黑皮箱,而它的旁边是一双拖鞋。这双拖鞋很不寻常,因为它是穿在人脚上的。
“去哪儿了?”迟归一身西装尚未换下,领口拉得松松的,下巴上带着微微一层泛青的胡茬,看起来有点憔悴,但又性感得让人窒息。
他笑了笑,刚伸出手,海湾便如一发炮弹,猛地冲了过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抱抱我!”
“怎么还哭了?”迟归一脸享受地抱住他,轻轻拍着他背问:“才两天而已,这么想我吗?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海湾浑身的郁气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散了,他倚在迟归怀里,感觉世上再没有比这尺寸之间更令人温暖心安的地方,就像迷途的鸟儿终于回到家,那是他栖息之所。
迟归察觉出异常,侧开身体搂着他,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隐瞒,现在枕着他肩膀,听着他声音,海湾再也兜不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说了。
“所以你今天去筹钱了?”迟归想起他方才进门时的落寞神色,心里已猜到大概,“是不是去找陆远舟借钱了?还是林城?”
海湾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忙解释说:“没有借钱,我没有借。他们借给我了,但我没有收。”
“对不起,我打算告诉你的,没有想瞒着你。刚才我去机场接你了,可是……忘了问你航班号。”
“你跟我来。”迟归放开他,径自向主卧走去。
海湾在原地一怔,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是不是生气了。
“过来,坐下。”迟归将他按坐在衣帽间的椅子上,一面解着自己的扣子,一面道:“你跟我说说,这次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据你判断,你爸应该是什么情况,你又打算如何应对?”
“我……”海湾紧张地抓着椅子边缘,咬咬下唇,说:“我觉得他可能又欠钱了,这是肯定的,要不然他不会跑了这么久才来跟我要钱,还是要那么多钱。”
“但是上次你帮他还了钱之后,老家的高利贷都不借他钱了,所以他才卖房子的。哦对了,他卖了房子应该有钱生活才对,现在反而问我要钱,可见钱输光了。”
“这样的话,他肯定是输红了眼还不上钱,被高利贷的人追,才这么鬼鬼祟祟的。而且肯定不是老家高利贷了,也许是外面的人,那更不好惹了。”
迟归已经换上家居服,随手将西装丢进篮子里,拍拍他肩膀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海湾摇摇头,跟他走出去,又蹭到书房里,说:“我也不知道,我拿他没办法。”
“你有,但是你逃避去用。”迟归拉开书桌左面的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信封,放在桌子上道:“这里面是他参与聚众赌博的线索,和部分视频截图的证据。”
“上次他来电话之后,我让Jennifer找人,查到了一点信息。以盈利为目的的赌博罪,已经触犯了《刑法》,现在主动自首检举,可以算作立功表现。如果等他被警方抓获,说什么也晚了。”
海湾脑中一声轰雷,这才明白他所谓的自己“有办法但是逃避去用”的意思:“你想让我劝他去自首?”
迟归招招手,将他拉到跟前,说:“幸好你没借给他钱,否则包庇犯罪嫌疑人,一样是过错。”
“劝他去自首是帮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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