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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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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问我道:“元方,现在确定这河边有人设下秘局,又该怎么办?”
我道:“当然是破局。首先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局,这也是我叫三爷爷你和奶奶过来的原因。”
三爷爷摇摇头道:“我孤陋寡闻,看不透。”
我见奶奶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似是有所疑虑,便问她道:“奶奶,您出自世上第一山术世家,应该是我们这所有人中最了解各种术局的人,您能猜测出这局到底是什么来历吗?”
奶奶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吐出了四个字:“魇魅血局!”
众人全都愕然,因为我们都没听说过这个称谓,只有三爷爷猛然间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血金乌之宫!”
奶奶点点头,道:“以八煞阵布局,以血养阵,以阵生魅,以魅催魇!如此邪术,只能是出自血金乌之宫的手笔!”
我与老爸对望一眼,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在伏牛山无名谷中,老爸和太爷爷没有能除掉血金乌的大长老无着子,祸根已然种下。血金乌知道我们发现其还存留世上,便也不再隐藏,准备先下手为强,新仇旧恨与我们陈家一并算了。”
老爸看着奶奶道:“娘,魇魅血局该怎么破?”
奶奶道:“要破血局,需要先找出八煞阵,所谓八煞阵,乃是取八个煞死女人的骨灰以秘法布置成阵,分掩各处;所谓以血养阵,乃是取对头之血浸入骨灰,以增阵势;所谓以阵生魅,乃是指阵成之后能产生邪魅,乱人魂魄精神;所谓以魅催魇,乃是指邪魅营造幻觉,让人中招,身死魂灭!”
我皱眉道:“取对头之血……您的意思是这个局所用的血是取自我们陈家?”
奶奶点头道:“不错!这个局确实是针对一族一姓的,其布局所需之血取自哪个家族的人,那么这个家族的所有人便都会成为此局的捕食对象。就连嫁入这个家族中的外姓女子也不例外,幸好灵儿跟你还没有结婚,不然的话,灵儿今晚也不会发现你的异常,说不定你已经死在河水之中了!”
众人听得全都瞠目结舌,我呐呐道:“一个局,居然有这么多道道。”
奶奶道:“不然怎么能这么厉害。说实话,元方,你能发现这个局的存在已经是我陈家的万幸了,因为这个局,普天之下只有血金乌之宫能布!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那人便是我父亲曾天养。若非你今晚解释地清楚,我连想也想不到!”
我道:“那曾老太公能破这局么?”
奶奶恼恨道:“我不知道。就算他能破,现在也找不到他的人!这老东西整天东躲西藏,谁知道死了没有!”
我道:“那咱们自己破。”
奶奶道:“说得轻松!想要破这个局,得先找到八煞阵,将八处煞死女者的骨灰全都挖出。还要找出族中被取血的那个人,为其作攘除之术。还要把八煞阵生出的邪魅给灭掉!不说别的,单说八煞阵,咱们陈家村中,有谁能找到八处骨灰的掩埋之地?”
三爷爷道:“若是有人具备灵眼,那就好了,灵眼相气,世上一切法术,均有气局,灵眼一望便知。”
法眼相邪,但却有局限,只能观其表,不能深其里,八煞阵深埋地下,我的法眼绝不能穿透土层而望见骨灰所在。
于是我问道:“这世上谁有灵眼?”
奶奶幽幽地道:“我只知道一个。”
第271章 爷爷托梦
我连忙问道:“谁?”
奶奶道:“我老子曾天养。”
众人闻言均是一怔,奶奶这关子卖的,几乎等于没说。
我恨恨道:“调集全村的人力,沿河两岸,掘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出八煞阵所掩埋的骨灰!”
奶奶看着我道:“骨灰与土混为一体,你准备怎么辨别?”
我顿时哑口无言。
若是地下埋的是尸体,我还可以用《义山公录》中所载的寻尸法找出来,就像之前在大何庄挖出二脑袋父亲的尸体那样。
但现在是骨灰,骨灰与土混在一块,怎么辨别?
我表面上虽然还算镇定,神色不变,但心中愤恨地已经快要骂娘。
众人沉默了一阵,江灵道:“我给师父打电话,让他找师祖想想办法,看有无破解的法门。”
奶奶也道:“我回去再给娘家通通信,看看我那老哥有办法没有。”
三爷爷道:“元方,回去给你舅舅打个电话,看他们御灵家族有没有用灵寻找骨灰的先例。”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先这么办。”
这时候,陈弘勇、陈弘义已经恢复如常,我对他们说道:“三位叔叔,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问题就出在这河岸的魇魅血局,你们把十大高手、五十族丁全都调回来,沿河岸守卫,严禁族人进入河岸十五丈以内!其他巡防队员依旧巡视全村,严查陌生人员!”
陈弘勇、陈弘仁、陈弘义纷纷点头,我们也都散了。
回到家中,老爸自去睡觉,我正欲上楼,江灵忽然叫了我一声,道:“元方哥,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便即下楼,走到院子里,江灵正站在院中大桐树下,我走到她身边,道:“怎么了?”
江灵道:“你知道什么是魅吗?”
我道:“大半夜的,咱们能不说这个吗?”
江灵瞪眼道:“你说不说!”
我道:“传说中,魅以五行,分作五类,金魅、木魅、水魅、火魅、土魅兼而有之。皆托精魂,幻化成形,而姿貌绝美,常欺怨人。简而言之,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物,得到精魂炼魄,便能幻化出姿色绝美的人形,来欺骗诓害活人。这种邪祟便是魅。”
江灵道:“奶奶说魇魅血局能催生邪魅,那这河水里害人的东西就是水魅了?”
我道:“淹死鬼就是水魅的一种。所以你这么说也对。”
江灵道:“那魅是怎么害人的?”
我道:“不是跟你说了嘛,就是幻化成姿色绝美的人形,迷惑活人,让活人上当受骗。就比如这淹死鬼,就是幻化成人形,引诱人下水,然后把人淹死。陈弘智、陈元成他们肯定都是这么着道的。”
其实我心中十分好奇,陈弘智、陈元成究竟是看到谁了,竟然不能自拔地往河里跳,还有陈弘义、陈弘勇。不过,我深信,他们看到的幻象绝对是不为人知的桃色秘密。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见江灵“哦”了一声,道:“那你之前也是被魅给迷惑了?”
我随口答道:“算是吧。”
江灵道:“那魅幻化成什么样子的人形了?”
我道:“那鬼东西幻化成——”
我话说到一半,忽然醒悟,江灵这妮子是在套我的话!
我看到的人形是阿秀,这绝不能说出来。
于是我转换话题道:“你是不是知道魅是什么东西?故意逗我?”
江灵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听你说,你别岔开话题,快说你当时看见谁了?”
看着江灵似笑非笑的样子,我略一沉思,道:“你!”
江灵微微一怔,道:“我就在你家里,天天跟你朝夕相处,能迷惑得了你吗?”
我道:“能啊。当时我看见你站在河对岸,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一个劲儿地喊我过去,让我……”
说到这里,我便停住不说。
江灵狐疑道:“让你干嘛?”
我眨眨眼道:“你让我过去吻你。”
江灵脸色大窘,当即“啐”了一口:“胡说八道!”扭头就往屋里去。
我看着江灵落荒而逃的背影,展颜一笑,得意洋洋地爬楼回屋。
躺在床上之后,脑海里忍不住又开始想如何破掉那魇魅血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在局中中招的时候,曾两度听见一种模糊、飘渺、虚弱的声音,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苦想之中,头脑渐渐变得恍惚,而恍惚中,我竟看见窗外天色大亮!
我一阵诧异,忍不住起了床,走出屋子,下了楼梯,进了正室,却发现正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老爸、老妈和江灵都已不在家中。
连黑子都没了影。
我心中奇怪,便走出家门,往外而去。
这时候,我发现村子里竟异常的热闹!
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大人们喜气洋洋,小孩子往来穿梭,竟如过节一般。
我正在诧异,却见一人信步走来,那人体态雄健,顾盼自如,一张方脸上满是笑容,眉目之间,却让我感觉熟悉无比。
我呆呆地看了片刻,顷刻间如五雷轰顶,那人不是别个,正是我爷爷!
二十年前的爷爷!
我奋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毫无感觉,这是梦,却梦的那样真实!
梦中的我再次环顾四周,随即也明白过来,这是五月节到了。
农历五月初,陈家村头的颍水水势高涨,连带着周边许多小河流、小水渠里的水都充裕起来,村子里便赶在五月节之前举行庙会,扎纸龙,拜祭龙王一类的神,乞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爷爷!”
我喊了一声,即便是在梦里,我也想看看爷爷能不能答应。
爷爷没有回头,口中却道:“跟我来。”
我心头一喜,眼看爷爷迈步而行,便立即跟了上去。
村里,庙会正热热闹闹地进行着,爷爷缓缓走到一大群小孩子聚集的地方,那里正在进行一场舞龙表演。
人们带着龙头面具,跳着类似于大傩的舞蹈,一众儿童看的津津有味,脸上却又有惧色,毕竟跳舞的人中有带恶鬼面具的,小孩子最怕的就是这个。
爷爷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又往别处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五六个十多岁的孩子蹲在一块叽叽咕咕地说话,神情鬼祟。
爷爷便走了过去,我也跟着,临近后,我们爷孙俩都站着听了片刻,原来那几个孩子商量着在舞龙表演结束后偷走龙头、龙身,然后毁掉。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我理解,是小孩子心性,想出一下风头,表示一下无所畏惧的胆量,这跟我小时候拿石头砸人家窗户上的玻璃是一个来头。
爷爷笑了笑,道:“小凯,又带头淘气呢?”
孩子中最大的一个抬起头看了爷爷一眼,然后道:“没有!”
爷爷眯着眼睛,道:“看他的面相!”
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
我乍一看这孩子的面孔,忽然瞥见一股青芒之色自上停天中、天庭部位往司空、中正部位浸渍,再一看,那青芒之色又没了!
我大吃一惊,以我的眼力,用相色之术一瞥之间,断不会有错!
爷爷喃喃自语道:“《义山公录·相篇·相色章》说,青发于肝,五行乃木,其令为春,初起时,隐隐然如云烟,主忧已至。其色若明润而有生气者是为青之正色,发于春则不忌,余则主凶。这话的意思是说春季以外的任何时候,人身上出现青色,都是不吉利的征兆。”
说罢,爷爷迟疑了一下,又道:“后文中还说,青芒有晦光,青中带黄,交融相杂,合而为一者谓之滑色,青淡而有浮光,青中带白,交融相杂,合而为一者谓之腻色,滑、腻二色均为青色之别种,滑色主大厄将至,腻色主大厄已降!”
这话的意思是,《义山公录》将青色又分为三种,正色、滑色和腻色,正色明润而有生气,是纯青之色;滑色青芒而有晦光,是青中带黄之色;腻色乃清淡而有浮光,是青中带白之色。在春季之外的任何时候,出现青色已经是不好的征兆了,若是出现滑色和腻色,就更加不妙了,滑色预示着厄难即将临头,而腻色则预示着大难已经发生,无可挽救了!
正想之间,我便听到爷爷说:“小凯,你信不信我的话?”
小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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