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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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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亦是如此,是以不过片刻,她便已将那箱笥中寥寥的衣物重又整了一番。
时已近夜半,她已困顿不已,榻边案几上的饭食也早已凉透,刘徇仍未归来。
原本,他今早离去时,曾言傍晚便归,谁知,傍晚时分,派去并州边界的探子忽然传回消息来,他不得不又逗留军中许久。
每日里来传话的仆从早已来知会过,言大王为军务耽搁,王后若劳累,可先歇息,不论如何,大王今夜定会归来。
正是因后头这一句,令阿姝撑着精神,一直等到了现在。
可夜深人静,仍无半点动静。
明日出发,照规矩,刘徇需于鸡鸣后便离家入军中点兵。
阿姝抬眸望一眼天色,据此刻已只有两个时辰。这样紧迫,他今夜大约不会归来了。
她轻叹一声,揉揉因苦等而微微酸涩的双眸,冲一旁打着盹的雀儿道:“命人将大王的行囊送去军中吧。”
然她话音方落,婢子们尚未动作,却已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眼便至屋外。
婢子们惊讶的瞪大睡眼,赶忙冲那熟悉的身影行唤“大王”。
刘徇满身风霜与疲倦,显然是才从军中快马奔回。可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却显出十分的精神。
他大步入内,也顾不得叫婢子们起来,直接坐到榻上,捞起因困顿蜷缩作一团,迟钝的还未作出反应的阿姝,令她坐于他膝上。
阿姝靠在他怀中,触手摸到他身上冰凉的甲衣,困意也消去大半。
她伸手抚过他深邃的眉眼,微微笑道:“我还以为大王今日不归来了,正要命人将行囊送去。”
刘徇握住她抚摸的纤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哑着嗓音道:“怎会?我说过要归来的。”
实则方才,他以为进屋时,便会看到她已支撑不住入眠。可待看那莹莹烛火下,她一手托腮,靠在榻边,眼皮耷拉,却还强撑着不敢入睡,只等着他归来时的模样,心间便猛的一热。
阿姝伸手指一旁的饭食道:“大王腹中可饥饿?饭食已凉了,若要用,我便命人赶紧去热。”
刘徇看也不看桌案,顾不得婢子还未尽数退去,便先将握着她腰将她提近些,凑过去亲她的唇。
边亲边含糊道:“我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小儿,下一回再见我,便要两月后了……”
阿姝面热,却不挣扎,只柔顺的伸手勾住他脖颈,由着他将自己抱起至内室。
……
屋外,难得要做一回贤淑女子的刘昭,听了婢子报信,自睡梦中挣扎而出,穿戴齐整后,便往兄长院中来,欲向兄长行礼问安,同时好好的道别。
可谁知,还未靠近屋门,却被数个婢子拦下。
她微微蹙眉,不满道:“你们拦我做甚?阿兄归来,很快又要出征,我要向他问安。”
那数个婢子踌躇着,回头望一眼灯火方熄的屋子,一时为难,却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刘昭等得颇有些不耐,又催道:“怎还愣着?快去通报。”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到门外,轻叩两下,试探道:“大王,王妹在此,欲向大王问安。”
此言既出,屋中却无半点回应,只几声压抑的轻喘若隐若现。
那婢子惊了一跳,再不敢多留,忙红着脸退远些,匆匆而来冲刘昭行礼道:“大王与王后已睡下了,女公子不如明日一早,大王离去时再来。”
刘昭满腹疑惑,远远的望一眼那黑漆漆的门窗,只得转身回屋。
……
屋内,阿姝满眼是泪,埋怨似的瞅着他,气息不稳道:“叔妹……她难得这样守礼,要,要来问安……”
刘徇正是不可收拾的当口,哪管得了这样多?
他只顾得细细的亲她,低语道:“不必理会,她若真要同我道别,稍等一等也是一样的。”
阿姝直喘得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迷蒙,再无暇多想旁人。
许久,待一切偃旗息鼓时,便听到第一声鸡鸣,时辰到了,刘徇该出发去军中点兵出发了。
二人也无暇休眠,只得起身收拾。
阿姝浑身酸软,恹恹的靠坐在床边,看着刘徇精神饱满的穿戴衣物。
待他穿戴整齐后,她方起身披衣,亲自将他送至院门边。
刘徇一身甲衣,在微弱的晨熹中闪着银光。他忽然停在院门边握住她手,半是期待半是紧张道:“小儿,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像是怕他想不起似的,他又添了句:“我此行是去沙场上。”
此话似曾相识。
阿姝稍一愣,便立刻想起去岁,他征战时,送她往邯郸去时,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她全然不懂,他所求为何。
今日,她联想起后来阿嫂的话,乃至前日他的一番陈情,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大王此去,定能顺利克敌,大杀四方。”微光中,她颊边两朵浅浅酒窝仿佛盛了蜜,令他心口发软:“我便在这信都中,替大王与众将士祈福,等着大王早日归来。”
刘徇心中一阵激荡。过了一年有余,他终于头一次自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才要伸手去抱她,却听又有脚步声传来,竟是再度起身赶来的刘昭。
她先前离去时,听了那婢子的话,才睡了一个多时辰,便又赶着刘徇离去前,前来送行。
“阿兄,我原要趁着你方才归来时,便先来看你。可你那时已睡了,我便又等到了现在。”
她说话时,虽能见满面的倦意,一双稚嫩的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得意,仿佛是个等着大人夸奖的孩子一般。
阿姝想起方才的事,一张俏脸倏的红了,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移至刘徇身后半步处。
刘徇面色亦有些僵硬。
若换做平日,他定会因妹妹的懂事与用心而大为赞赏。可今日,刘昭两次来得都不是时候。
他只“唔”了声,伸手草草的摸了摸她发顶,作语重心长状道:“阿昭长大了,懂得关心兄长了,甚好。我不在信都时,你切记要听冯媪与你阿嫂的话,不可闯祸。”
刘昭先还因得了夸奖而喜悦不已,再听后一句老生常谈,又耸下脸,怏怏道:“我知晓了,阿兄,你快走吧,我还等着回屋睡去。”
刘徇越觉心中憋闷,又不得将妹妹撵走,只得又回头看了眼忍着笑意的阿姝,将满腹要说的话都咽回腹中,郑重冲二人道:“至多三月,我定归来。”
说罢,转身提步,踏入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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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流言
刘徇此番出征并州; 乃奉天子命,平梁弇、薛襄之叛乱; 声势十分浩大。
冀州境内各郡国之兵力都被抽调过半; 经长达月余的操练,集成一股逾十万的大军; 横穿冀州,直扑并州灵丘城而去。
照先前商定的计策,刘徇已先一步派出不少人手潜入并州。
梁弇深谙谶纬之术; 素靠着一身卜卦看相之术,与三寸不烂之舌,冒充刘氏宗亲才得今日之势力。刘徇便是看准了这一点,令派出的人手暗中联络并州当地的游侠等,于百姓间散播消息; 言梁弇冒天下之大不韪; 假刘氏宗亲之名; 引起众怒,目下并州的饥荒,便是天神降灾以惩戒之; ,不久; 梁弇更要遭灭顶之灾。
正值并州流言纷纷; 便传来刘徇大军压境的消息,一时间令叛军内人心惶惶。梁弇为压流言,数度当中占卦; 得出的结果却皆不如人意。饶是他凭借自己滔滔的口才,诓骗许多人,此番也是抵不住心底的恐惧,屡屡在下臣面前露出破绽,反令流言越发甚嚣尘上。
而趁此之时,刘徇又放出消息,言萧王军中有三倍于寻常行军的丰厚军粮,引本就面临饥饿缺粮的薛襄军蠢蠢欲动,不过十日后,便派出两万精锐,欲突袭阻截粮草。
然此举却正中刘徇下怀。
由刘季所率的先锋部队,早已于途中设下埋伏,待那两万精锐行至山谷之地时,便自山中杀出,自高处一面投掷石块,一面射出箭雨,不多时,便将那两万人打得措手不及,溃败而逃。
出战首捷,刘徇军士气大振,梁弇军则军心溃散。接下来月余,便越发顺利。
……
而信都城中,虽远离战事,阿姝却每隔十日便能收到刘徇自前线命人快马送回的战报,有时还有他亲手所书的家信。
发回的自然都是一封封捷报。阿姝每每自阅后,便又送至冯媪与刘昭处,唯余下那封家信,收于屋中。
大约是因独身了二十多年,父母又早逝,刘徇先前从未有过写家信的习惯,此次离去前,他也只说过会命人送战报,并未提及写信一事。
是以当他出征近一月时,头一回有家信送来时,着实令阿姝又是吃惊,又是苦恼了些时日。
那信中并无许多话,一方巴掌大的丝帛上,只寥寥数语:“吾妻阿姝,战事顺利,吾尚安好。汝安否?”
阿姝将那块丝帛平摊于案上,来来回回的读了许多遍。
成婚近二载,虽常见他在书房中处理公务,可她自来十分有分寸,从不干涉探寻他的案牍。是以这算是她头一回见到他的亲笔字迹。
他的字迹算不得有大家之风,但结构端整,遒劲有力,自有风骨。
只是这其中的内容,却令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提笔在手中,迟迟无法落下。
若说他是头一回给妻子写家信,她亦是头一遭给夫君回信。信中只问她安否,她却不能只回个“安”字。
想了许久,她瞥见内室墙边的投壶,终于下笔:“吾君仲渊,妾亦安好。正勤练投壶,待君归来。”
她反复的看了看,只觉再想不出旁的话要说与他,这才满意的收入竹筒中,交给雀儿寄出。
数日后,这一节小小竹节被送至军中。
刘徇正与属下于帐中议事,送信者递进来时,他原本云淡风轻的面上,忽然闪过一瞬难以抑制的喜悦,然碍于有旁人在场,只轻咳一声,掩饰住心中的期待,将那竹筒小心的收入胸口衣襟中,才故作镇定的继续与人议事。
直至众人退散,只留他一人时,他才大步至案前坐下,将那贴住胸口处,已然被捂热的竹筒小心取出,剥去上头的漆,取出丝帛搁在案上。
先前阿姝还在邯郸时,他也曾收过她言辞恳切的求救信,只是那时的心境,与此时全然不同。
他望着那还未翻开的丝帛,除了抑制不住的期待,竟还有几分紧张。就连跨马上沙场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然待翻开,其中伶仃的两行字迹,又让他喉间一梗,一时有些难言的失落与不满。
原还期待她有许多话写来,却不想只这两句。
再转念一想,她本也不是那样爱絮絮的同他说话的女子,况自己所去之信,亦是绞尽脑汁许久,才写了那一两行,便也不再介怀。
日子还长久,一切都可慢慢来。
他无奈的暗自笑了声,一面摇头嘲自己,一面垂首仔细的阅她清秀的字迹。待看到“勤练投壶”时,眼前不禁闪现出她在邯郸时,同邓婉玩耍时,面涂胭脂,挫败恼恨的模样,与后来在信宫,他亲自教她要领时,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
只怕无他在旁提点,她仍要举着箭,对着那玉壶束手无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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