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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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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刺眼。玦儿见季涟额上已有些汗,便道:“日头大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可惜只钓着两条,回去不够吃呢。”
季涟看了看鱼篓,笑道:“看来是鱼苗下少了,过几日让人多下点。”后面的宫女忙接过鱼篓和鱼竿,季涟牵了玦儿回去,路上又问道:“听说,你最近跟人在学吹曲?”
玦儿笑答:“是啊,还是斯盈殿的周昭媛,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啊。”
“学的怎样了,有空吹给我听听?”
“还没呢,才刚刚学会吹出声,分清了宫商角徵羽几个调,你也知道我学这些东西一向笨手笨脚的,等着能出来见人,至少也要一两年呢。”季涟嗤的笑了一声,“又是学吹曲的又是学做竹器的,你倒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每天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事情,怪闷人的,年初选进来的那些,总是钻着空子往我那里跑,明明不是来看我的,还是每次都要跟她们扯些闲话。”季涟嗯了一声,问道:“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女人一多是非就多,没什么事为难你吧?”偶尔有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他还是听余公公汇报过了的。
玦儿笑道:“她们能有什么为难我的,单看着你的份上,也没人敢啊。不过就是总有些芝麻谷子的琐碎杂事凑到我跟前来,做两件衣裳送点首饰的银子我还是有的。”季涟没做声,他虽不愿意那些人有事没事凑到长生殿去“探望”玦儿,可是心里又有些希望玦儿能治住这一班人,他也少费些心。
“你平日也别一味的纵容她们,我听说,翠衿殿的人丢了东西没找着,你照着丢的东西,给四个人送了一样的份,唉,你爹有银子也不是你这么个花法吧。所谓恩威并用,老有恩是不行的,有时也得给点威严她们看看。”他从余公公那里听来这事,玦儿虽是把事情压下去了,可到底是太放任了些,以后老有这样的事可怎么得了。
玦儿见他絮絮叨叨的样子,顽皮道:“陛下是在教导臣妾治国之道么?”季涟本是在语重心长的要她给别人三分颜色看看,见她这幅模样,顿觉自己真是浪费了半天口舌,叹道:“可不是么,这后宫迟早是你的国,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叫人觉得是好欺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
玦儿讪笑了一下,心想我这还不是为了抵消你那点威么,每日里这么招摇,自己再不放低姿态,那便是生恐别人不把自己当靶子了,自己终究还只是一个贵妃而已,可没皇后那统摄六宫的权力。
季涟见玦儿不答话,便皱了眉道:“你倒是听进去没有啊?”
玦儿忙道:“听见了听见了,可是你每天在前头都忙成这样,我看着都觉得累,要是还拿着这些芝麻大点的事情去跟你说,累坏了你怎么办。”说道最后便成了撒娇的口气,季涟摇头道:“随你了,算我白操心了。”
玦儿忙挽住他的胳膊哄道:“这些小事我自然不来找你,要是宫里随便少个椅子凳子的事情都要来找你,一天就是二十四个时辰你也不够用啊。再说了,这些事情原不该我管的,宫里头的人不过是看着你每天都在我这里,所以巴巴的来找我。我要是治了谁,免不了有人说我越俎代庖,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她们只怕又要说闲话——你又不许我平日去江姐姐那边走动,那我只能这样了。”
季涟眉头微蹙:“怎么有人说你了?”玦儿啊了一声,忙摇头道:“没有,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我正为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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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 十章 清风明月费疑猜
更新时间:2010…2…26 11:47:57 本章字数:4217
季涟示意她说下去,玦儿问道:“你还记得钟太嫔么,就是因为生了大公主,永昌十六年封了充媛的那一个。”
季涟回想片刻,记起去年圈人殉葬时他曾勾掉一个钟氏的名字:“是淑的生母钟氏么?”玦儿点点头:“是啊,去年母后定的地方,让钟太嫔搬到了丹华殿,她平日里也出来的少,我也没见过几次。前几日听说钟太嫔身体抱恙,就送了些上等的燕窝过去探望,才知道钟太嫔是忧心大公主的婚嫁。六月是淑的生辰,明年就该行笈礼了,也到时候挑个婆家了。”
季涟微微蹙眉,不解问道:“这事她不是该去找母后么,怎么找上你了?”
玦儿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应她什么,等她走了,才从高嬷嬷那里听说,钟太嫔和母后的关系素来都不太好,还是永昌年间在东宫时候的事情了。这下我就更不敢插手了,先前母后想见二弟,你也没作声,要是钟太嫔开口我反而应了,只怕母后心里不高兴。可是我又想着淑再怎么也是你亲妹妹,到底还是找个好人家才能心安。”
听到高嬷嬷说钟太嫔和张太后关系不好这句话,季涟才想起这根源来,淑是永昌五年生的,是季涟出生后到齐王涵出生之前父皇唯一生养下来的孩子。那个时候季涟还小,好多事情不太明白,只是按照后来的情形推测,钟太嫔当时还是个普通宫人,为了保下这一胎只怕下了很大的功夫,可惜生下来是个女儿,却因此得罪了张太后——难怪会上了那殉葬的名单,他先前以为是拟定名册的人无意写错了,现在看来倒是故意为之的。
季涟笑了笑,捏着玦儿的手叹道:“这宫里,什么事情都是盘格错节的,真是不让人省心……你可别累坏了?”
玦儿轻笑着握住他的手:“也还好了,我倒是想着能把这些事情给办好了,免得你前头辛苦了回来还要头痛这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我实在不敢做主,怕做的不好了又让你难做。”季涟轻笑着摇摇头,拉着她走进长生殿,回头吩咐提鱼篓的宫女把东西送到长生殿的小厨房去做了。
马上有宫女奉上清水和皂粉来给二人净面洁手,季涟想着张太后那边的事,心里有些犹疑,玦儿拿着巾子给他擦了手,携着他到里间,估摸着他的心思劝道:“前边那些事我倒是不清楚,也不知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只是二弟到底才十来岁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也怪可怜的,母后这样的想他,也是人之常情。再说母后到底养了你十年,就当是报答那养育之恩,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可好?”
季涟先前不肯让齐王涵回来,一是局势未稳,二是想着当初强要让他娶江氏做正妃的事情,怕玦儿心里挂着这件事,此时见她反过来劝自己,心下感动,低声埋怨道:“你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我最凶了,对别人都这么好做什么?”
玦儿飞瞥了他一眼,低着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只是想着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做生娘不及养娘大,你看我娘虽说也待我极好,可是自小就是师傅教我读书习字,我倒是觉着和师傅更亲近些呢。我知你心里也是希望母后拿你当亲生儿子那般疼爱的,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你的本意。”
季涟抚着她的手指道:“到底还是你知道我——待会儿那鱼羹做好了,给母后送去一份吧。”玦儿点点头,季涟便出去叫了小王公公来吩咐道:“小厨房那边做好的银丝鱼羹,给明光殿那边送一份过去,说是朕和娘娘一同钓来的,过两日朕再和娘娘一同去探望她。”
玦儿待小王公公下去了,才笑道:“要是你亲送过去,不是更好么?”
季涟脸上有点讪讪的:“这会子去了,我都不知道能和母(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后说些什么。”
玦儿拉着他的手拧了一下又放下:“你啊,就是脸皮薄——我去让她们照着母后的口味做好了。”季涟讪笑两声点点头,玦儿就过去小厨房吩咐了几声。
待二人用了午膳,小王公公方从明光殿回来,季涟忙问道:“如何?母后觉得那鱼羹还合口味否,可有说些什么?”
小王公公满脸堆笑的答:“太后尝了,还说难为陛下还记得她的口味。”季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和玦儿对了一个眼色,又问道:“还有呢?”
小王公公顿住,有点闪烁:“没有了。”季涟见他这样,心中生疑,眯了眼睛盯着他,小王公公忙道:“也没什么别的,太后尝过了之后说味道甚好,便要皇后娘娘也尝一尝。”
季涟听到皇后二字便皱了眉:“怎么她会在母后那里?”
小王公公陪着笑道:“皇后娘娘是时常去明光殿那里陪太后用膳的。然后太后问咱家陛下在做什么,咱家就答说陛下和娘娘也在用膳,还说陛下过两日再来探太后娘娘,临回来前太后叮嘱咱家转告陛下,要陛下国事为重——就这些了。”
季涟依旧眯着眼,支着下巴问道:“小王,你给朕说清楚,在你跟母后说朕过两日去探她之后,到母后要朕国事为重中间,母后和那江氏,还说过些什么?”
小王公公忙跪下道:“陛下明鉴,其实也没别的什么。太后问陛下怎么不过去一起用膳,皇后娘娘就跟太后说,陛下仁孝,一定是国事繁忙才不得空亲自过去,然后太后就说,哪里是国事繁忙,这不是忙着和人钓鱼去了么——然后,然后才叮嘱咱家转告陛下国事为重的。”
季涟这才放过他,叫了一句起,回首见玦儿低着头,两只手捏来搓去,忙拉了她安慰道:“母后不是有意要说你的,日子长了,她自会明白你的一番孝心”,想了想心里又恨恨的,咬牙道:“都是那姓江的不好,以为把母后哄得开心,我便不能奈她何,总有一日我要帮你出了这口气。”
玦儿强笑一下:“算了,难得母后今日喜欢那银丝鱼羹,何必为了这些小事又伤了和气。”
季涟叹了口气,拉她回到书房,面色别扭的倒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你就是这样,事事只是想让我省心,结果委屈了自己,往日我没去母后那里时,她是不是也常这样挤兑你?”
玦儿摇头笑道:“你看我像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么,再说有你宠着我,谁敢把我怎么样。”
季涟只是不信:“平日里我陪着你的时候,她倒装的温婉和顺,想来也不过是在我面前装样子,我以前还差点被她蒙住了,以为她不过是母后找来的扯线木偶——现在想起来,倒有大半是她挑唆,让母后看你不顺。”一面安慰她,一面又自悔让她一个人受这些闲气。
玦儿听着他絮絮叨叨的,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帮他研磨,催着他批折子。
待折子批完,季涟着小王公公把折子都送到凤台阁。顾安铭自父丧之后,虽留京守制,却渐渐的少去凤台阁了,名义上到胡如诲做主了,但瞎子也知道柳心瓴的意见都是顾安铭授意的,于是胡如诲也是事事都照柳心瓴的意思办。第二日季涟便和凤台阁的几位学士提起今年的中秋家宴,想让几位皇叔和齐王涵一同回京。
几位学士的注意力自是放在皖王栎和齐王涵身上,齐王涵要回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季涟突然提出说张太后思念亲子,季涟为表孝心所以想让齐王涵提前回京,让花四娘颇为踌躇,认为不符祖制。柳心瓴那里只道季涟是想和太后缓和关系,思量着如今大局已定,齐王回京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并未加以阻挠。
而皖王栎,虽然对外说是为流寇所掳受惊过度,大家心里却都知道是当今圣上亲自出马平了皖王的叛乱,不过是碍于颜面,送到康县去守陵,实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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