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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文物成精了-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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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高博朗叫他,他也只是随意一应:“我跟着她走。你们小心驾驶便是。”
  *
  入夜,明月高悬,士兵们分批警戒。
  佟彤跟那个故宫的女教员齐先生分了一床被子,挤在一块儿睡得昏天黑地。
  天边刚刚破晓,一阵低沉的马达声远道而来,道路中尘土飞扬,一辆卡车车头“破土而出”。
  替换的车辆总算来了。高博朗一跃而起,指挥手下将剩下的箱子装车。
  刚装了一半,突然远处一阵刺耳尖声,直冲云霄!
  “防空警报!又来了!”
  吴先生像是脚上装了弹簧,一个激灵跳起来。
  “不是预警,是空袭!”他侧耳数着警报鸣响的频率,心惊肉跳地喊:“怎么24小时来两次?”
  日军对成都的轰炸旨在摧毁国人战斗意志,因此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有时候是机场,有时候是车站,有时候是民居、医院、仓库、甚至外国使领馆……都遭到过日军军机的无差别轰炸。
  眼下中国的空军力量基本等于无。直到1937年,也就是去年,“空军”才作为一个兵种正式从陆军中独立出来。匆匆建起的机场毫无根基,有些飞机还没起飞,跑道塌陷,轮子陷到了底下的老乡坟地里。人们对航空知识的了解也近似为零。有些匆忙上岗的地勤人员文化水平太低,“加油”时奋力地往飞机油箱里灌水。
  寥寥仅有的一些归国华侨飞行员,也在派系内斗中难以被重用。空军学校完全来不及按照应有的课纲来教学,不少新训飞行员没几个月就匆匆起飞,把青春年少的生命挥洒在祖国的蓝天上。
  此时此刻,敌人装备精良的轰炸机逼近,大家的对策也很简单,编成口诀就八个字——
  闻机起舞,入土为安。
  就是听见敌人飞机袭来,赶紧放下手头事情拔腿就跑,躲进防空洞,然后听天由命。
  但是附近没有防空洞。
  几个士兵惶然猜测:“不会是看到咱们的车队了吧?以为是运输军需物资?”
  嗡嗡嗡的马达声压迫着空气。一排军机低空盘旋,像一群伺机捕猎的鹰。
  高博朗命令:“隐蔽!”
  所谓隐蔽,也不过是找杂物把卡车勉强盖住。只盼上面那个飞行员和他们同样紧张,一双眼睛禁得起糊弄。
  众人立刻照办。
  佟彤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希孟把她拉到一片简易工事后面。
  “这些文物最终都会转危为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北京或者台北。这场战争的结局你也早就被剧透了。这个残酷的舞台属于他们,而不是你。”
  他说得很快,但每个字都很清晰:“你是这里面唯一的变数。这里一颗流弹就能让你壮烈牺牲,过八十年以后渣都不剩。”
  他身后骤然明亮,又骤然暗下去。他的五官也时而明晰,时而模糊,“把你看过的那些抗日剧都暂时从脑袋里清空。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当一个胆小如鼠的路人甲,克制住一切让你成为炮灰的本能冲动。”
  佟彤望着他身后的烟尘,问:“……那你呢?”
  “我肩负着大家的嘱托,负责来照看你避免作死。”
  他指着工事尽头一个坚固的三角地,“过去。蹲着。抱头。”
  那语气何其霸道,像是个当场抓获嫌疑人的老刑警,就差加一句“你被捕了!”
  佟彤:“……我不作死。”
  她乖乖抱头一蹲。
  轰!轰!
  是来自附近机场的高射炮炮声。简陋的藏身之处地动山摇,碎砖瓦碎玻璃像冰雹似的往下掉。
  轰炸机倏然掠过。隐蔽是有效的,它们并没有发现地面上的卡车队。
  忽然听到周围一阵欢呼:“飞机!我们的飞机来了!”
  佟彤仰头,上方的木梁和墙壁限制着视野,但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地平线的火光和烟雾当中,斜斜飞出了几架不同型号的战斗机,昂首直插到云层上方,随后倏忽俯冲,机枪扫射,朝日军军机扑过去。
  轰炸机的队形乱了,拖出几缕刺眼的黑烟。
  地面上的人众压低声音,咬着牙根给自己人鼓劲。
  “打下来!打下来!把他们打下来!”
  可就算佟彤这个只看过抗日神剧的纯外行也能看出,中国军机又小又破旧,远不及敌人装备精良,数量上也寡不敌众。
  没几个回合,中国军机开始掉头撤退。
  还有一两架飞机缠斗正烈,像两只性命相博的巨鸟,机身冒出一团团黑烟和火焰。
  所有人仰着头,屏息凝神,如同木雕,口中念念有词,徒劳地用意念助攻。
  除了高博朗。
  他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脸色陡变,突然大步跃出,命令:“撤,快撤!”
  士兵们不明他意。有两个胆小地提意见:“不能暴露啊……”
  “还看不出来吗?飞机要掉了!”高博朗捏着拳头,狠命一跺脚,“快撤出坠毁范围!走得越远越好!”
  几乎是同时,一架日军轰炸机油箱中弹,机身连同飞行员当场爆炸,碎屑像烟花一样在空中抛洒,有几块较大的残骸直直朝卡车车队的藏身之处落下,眼看着体积越来越大,高度越来越低。
  它对面的中国军机尾翼离体,也旋转着向下坠落,黑烟划出一条诡异的弧线。
  众人如梦方醒。汽车兵跳上卡车,顾不得上面乱七八糟的掩护,急急打火。
  这支严整而谨慎的押运队伍,谁坐哪辆车,每个人的座次都是严格安排的。众人条件反射般的找到自己的撤退位置,顾不得给两位陌生“专员”安排座次。
  卡车载着一箱箱国宝,嚎叫着冲出冲击区域。
  佟彤心中一颤,正觉大事不妙,耳边有人沉静地告诉她:
  “没关系。卧倒。”
  最后几个故宫文员不肯上车,正在手忙脚乱地把最后几个箱子往新派来的卡车上装。
  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在北平的时光,也不过是坐坐办公室,教教学生,忙里偷闲给报纸写写稿。
  但此时,他们头顶漫天血色,明知残骸随时可能砸到自己身上,但国宝没撤,谁也不肯先逃。
  高博朗快疯了:“都给我快走!都给我上车!你们死了我怎么跟行政院交代!”
  吴先生扶着碎裂的眼镜,好声好气地乞求:“就一会儿,就五分钟,很快,很快。”
  无数纠缠不清的飞机残骸,混合着一团团燃烧的明火,犹如坠落的陨星,一视同仁地砸向这片注定苦难的土地。
  汽车兵惊慌失措地请示:“要不要先走?”
  丢下这群找死的文员,丢下地上剩余的六七个箱子?
  高博朗:“让开!来不及了!”
  他拾起丢弃在地上的被褥衣服,一层层盖在木箱上,然后搬起没用完的一桶桶井水,飞快地朝上面泼洒。
  轰隆一声,半片机翼落在几十米外,上面涂着的“红膏药疤”清晰可见,扬尘冲天。
  其他人会意,也争分夺秒地找出各种杂物往木箱上堆,然后泼洒凉水,以期尽可能地减少残骸落地时的冲击。
  佟彤脑袋一热,一双腿好像有自己的意志,拔腿就冲上去帮忙。
  这都是千挑万选的国宝啊!
  希孟将她拦腰一抱。
  “不许去!趴下卧倒!”
  他力气不小,带着她重重往地下一滚,顺势覆在她背上,牢牢压住她双臂。
  佟彤吃了一嘴的土,破口大骂:“你丫放手!”
  地面剧烈震动,几声巨响落在她耳边,她完全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令人目盲的光亮,在她脑海里造成一股股尖叫的旋涡。她茫然睁眼,只见黎明的天空亮如正午,几束灿烂的火光像流星雨,排山倒海地落在地上。
  听到高博朗嘶声大喊:“寻找掩体!卧倒——”
  一阵灼热裹着刺鼻的风,翻滚着从掩体的缝隙中钻进来。
  佟彤感到指尖微痛,不知多少碎屑尘土,带着高空的惯性高速掠过,在她手背划出红痕。
  诸般情绪在她身体里群魔乱舞,养蛊似的互相厮杀,最后胜出的居然是惶恐。
  希孟压在她身上,帮她挡了至少九成的冲击吧?
  她带着哭腔转头:“你、你别这样……我真受不起……咱俩剧本是不是拿反了,现在换过来还来得及……”
  希孟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带着急促热气:“你睁眼!”
  她睁眼,眼前伏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满地烟尘不掩其雍容玉质。
  泥土中嵌着一片锋利扭曲的碎铁皮,他将手指在断面上用力一划——
  指腹仅留一道细细红线,颜色还在慢慢淡去。
  “看见了吗,人类?现在是我保护你。”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麻花辫,大概是觉得碎发恼人,轻轻用下巴拨到一边。
  在闷雷般的冲击声中,他的声音像一条细线,安抚般的送进她耳中。
  “等平安回去,你再保护我,好不好?现在法定退休年龄是多少,女性55岁对吧?你要是不跳槽,那就还要保护我三十多年呢,不差这三分钟。”
  佟彤心里好像漏了个洞,身上的力气都顺着漏得无影无踪。一边耳朵贴着粗糙的地面,另一边耳廓擦着他干燥的下唇,全身的血液也厚此薄彼,争先恐后地涌到一边,弄得一颗心脏超负荷运转,愤怒地砰砰跳个不停。
  “……我不跳槽。”她语无伦次地说,“而且退休后也可以返聘……”
  听他轻声笑了笑,带烟尘味道的气息吹在她耳边。
  ……
  周围不知何时平静了,四面八方安静得诡异。空袭警报没有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也不见了,只留下地面一摊五花八门的残骸,偶尔有焦黑的部件掉落地面,发出温柔的轻响。
  有人在微弱地咳嗽。
  身上的重压消失。佟彤踉跄爬起来。


第72章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又仿佛已经失控良久。漫天的死亡气息突然消失了。仿佛一部沉默的影片忽然开始继续播放,佟彤听到一声遥远的鸟鸣。
  世界安静得像一幅混乱的油画。画家来不及收尾便匆匆离去; 最后几道笔触显得心不在焉,在画面的一角留下一片狼藉。
  佟彤半跪在地上; 扶着一截断木; 头重脚轻地四处看。
  她看到一个颀长的躯体躺在她身边; 俊美的面孔毫无血色。
  他的手指微微蜷着,还保持着按她肩膀的姿势。
  摸摸他的脸,一手冰凉。
  “祖宗!”她急了; 俯身听他心跳; “说好的刀枪不入呢?”
  她太紧张了; 耳朵里嗡嗡嗡的,全是她自己的心跳。况且她也完全没想过; 这人的生理机能和普通人一样吗?
  她扯开他长衫立领的盘扣,看到他喉结一滑; 修长的脖颈微弱地起伏呼吸。
  希孟忽然伸手抚她的后颈,他的手指也一根根冰凉。
  “没事。有几下爆炸的闪光太强烈了。”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 很慢很慢地睁开眼,眼中满是红血丝,蛛网似的延伸到眼睑下面。眼角还贮着泪。
  “小彤,伤哪儿了?”
  他的声音轻而冷静; 明明是很短促的字句,却仿佛带着回音,无孔不入地混在悬浮的烟尘里; 笼盖着她的全身。
  佟彤觉得咽喉里噎了什么东西,把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整个人成了快要爆炸的气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我没……没事……”
  她结巴“我”的时候,希孟脸色倏然变了,从苍白转向青白,眼中浮起一股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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