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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哥哥，你知道什么是人艰不拆吗？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还拆穿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63章　
　　两人又休息了片刻，便开始向着不归山前行。
　　不归山上，魔气越发深厚，遮天蔽日的，使得山里头都一片漆黑，连带着人的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
　　陆云琛牵着如画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山里探行，即便目不视物，但好在神识强大，在黑暗中也能窥视得到周围的情况。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不由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察觉到前方的树林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陆云琛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心下疑惑：这不归山还有活物？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陆云琛在如画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则身轻如燕地向那黑影掠过的地方飞去。
　　等越来越靠近那黑影闪过的地方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血的腥咸味儿，陆云琛一愣，还真有活物？
　　“吼——”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蓦地传来，陆云琛闻声，心念顿时一动。
　　将灵力汇聚在食指与中指的指尖，他抬手将指尖点在了眼睛上，伴随着灵力的注入，他的双眼瞬间覆上了一层灵光，这便是天眼开启的象征了。到了他这个境界，已不再是肉身凡胎，身上自然多了很多的神通。
　　天眼开启，视线所及之处，都十分明晰，仿佛所有的景象都处在白日里一样。不远处，一黑衣老妪此时正被几头魔兽包围，魔兽的体型像极了老虎，却是头上长角，黑底白纹。
　　“这是魔界的魔灵虎。”
　　轻柔的女音使得陆云琛转过头去，发现如画此时正站在他身后。
　　“画画，你怎么跟过来了？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去之前的地方等着吧。”
　　如画耸肩，道：“那老虎的声音那么大，我就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这魔灵虎虽不善强攻，但胜在敏捷，而且喜欢群居。如若一次性将它们消灭也便罢了，但凡让它们逃脱一只，那接下来可就得面对虎群了，偏偏它们又十分抗打，还灵活，稍有不慎，就会逃跑。所以也是十分难缠的。”
　　陆云琛闻言，不禁眉头皱得更紧，开始暗自盘算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是否能做到让这几只魔灵虎全军覆没。
　　还没等他盘算完，观察了一会儿情况的如画摸摸下巴又道：“云哥哥，有没有觉得那个黑衣人的身形有点眼熟？但是不应该啊，若真是那个老婆婆，以她的实力，要对付这几只魔灵虎，岂不是轻而易举？毕竟她当初可是凭一己之力就能打开魔界之门将我们送出去的啊。”
　　陆云琛一愣，他刚就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但经如画这么一提，他倒是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他们刚进魔界寻找冰魄莲时，那个帮过他们的老妪嘛！
　　察觉到老妪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十分滞涩，陆云琛眸色沉了沉：“大概是之前就受伤了吧？”
　　眼看着那几只魔灵虎就要扑向那老妪，隐在一边的陆云琛终于有了动作，唤出瑶光琴，“嗡——”的一声，琴音形成的音刃瞬间席卷向那几只魔灵虎。
　　见陆云琛进了战斗中心，一旁的如画也没闲着，开始围着周围绕圈，她一边走还一边调整周围石头和树木的位置，利用这些东西进行布阵，想要布置一个大范围的困阵不让这几只魔灵虎逃脱，只靠几块灵石作为阵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得借助周围的大环境，就跟当初时樾封印五爪金龙时，借助天绝谷的地势是一样的道理。
　　等布好阵，如画这才安心下来。找了一块稍微空旷视野又佳的地方，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远处陆云琛和魔灵虎对峙，她对陆云琛有信心，而且她也想借此机会来观察一下陆云琛此刻到底到了何种的境界。
　　包围圈中央，陆云琛将跌倒的黑衣老妪扶起：“前辈，可还好？”字里行间虽说是关心的意味，但语气却是淡漠又疏离。
　　老妪在看到他时，愣了一下，又很快回神：“是你啊。你怎么……”
　　“前辈，咱们先把眼前的这几只魔灵虎解决了，叙旧一事稍后再……算了，您老的伤有些重，您先去画画那歇着吧，这边有我就行。”说罢，他掌风一推，就将老妪推出魔灵虎的包围圈，直接将她送到如画的面前。
　　人一近前，如画也察觉到了她的伤势，想到这老妪虽然身份不明，但好歹也曾帮过他们，于是也不迟疑，将乾坤袋里的伤药取出来递给了老妪。
　　老妪摇摇头，推辞：“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并非人界中人，且这个伤乃是魔尊所伤，人界的灵药即便再好，也治不了我。”
　　如画这才想起混沌鼎曾提醒过她，说这老妪是神界中人。
　　“前辈，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您并非人界中人，身上也没有一丝魔气，可为何会一直在魔界呢？”
　　那老妪闻言沉默了一下，旋即叹息一声，道：“大人，您真的不记得我了么？大人这一世，倒是开朗了许多，连笑起来都十分漂亮了，倒是活成了本源神尊曾经期望的模样，可是大人，你是活成了他期望的模样，可他却与你的期盼背道而驰了啊。”
　　如画心中一凛，敛正神色：“你到底是谁？”
　　“是我啊，大人。”老妪原本干枯耷拉的脸皮渐渐褪去，露出白皙紧致的姣好面容，“大人可还认得我这张脸？”
　　如画猛地呆住，半天才回过神来：“轮回神女迦越罗？阿罗，你……”
　　听到“阿罗”这声称呼，迦越罗似乎有些喜不自禁，眼角泛红：“是，是我。”
　　“你……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迦越罗抿了抿唇，继续道：“护天大人，你现在只要记得，小心本源神尊，以及你最亲近的人。还有……”
　　不远处的陆云琛很快清理掉几只魔灵虎，重新回到如画身边。
　　见他过来，迦越罗原本要说的话陡然停住，转而从怀里取出一面镜子交给如画：“这是神器回溯镜，一直藏在魔尊身边，很多秘密，也许你可以从回溯镜里知晓。我这次受伤，正是因为我偷了回溯镜打算来找你的事情败露，被魔尊追杀。”
　　如画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被魔尊追杀你还能逃到这？还这么巧就遇到我们？”
　　迦越罗急了：“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是，我其实是被魔尊抓住丢到了魔蚁窟受罚，可谁知这魔蚁窟就在这不归山附近，我从魔蚁窟逃出来后就进了不归山，我在这不归山上已经徘徊了好多天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那魔尊怎么没入不归山来找你？他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如画越发扣紧她的手，疾言厉色。
　　“你以为他不想来？是不能来啊！大人，看来你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事情，这不归山，其实是当初那只被砍了四腿的神鳌魔化之后沉入魔界所化，也就是说这不归山的本体是本源神尊的死敌。本源神尊当初封印六界通道元气大伤，虽说你当初将他放入轮回池中修养，但他醒来后，又经历一次大劫，你以为他为何会再次魔化？所以，他现在的实力其实根本大不如前，跟魔化的神鳌对上，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如画皱眉：“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迦越罗笑了笑，身形忽然变得透明：“大人，我期待您的回归已经很久，现在终于看到您归来，我在这魔界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所求不过此事。六神器再现，您将重新回归神位。现如今，就让我为您做最后一件事吧，以轮回神女神格为祭，回溯镜，开！”
　　回溯镜，可回溯天地开辟之初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然而每次开启，皆以神格为祭，代价十分巨大，试问，谁愿意为了过去的事情而抛弃自己的神位呢？而且，有神格在，无论转世多少次，最终都能回归神位成为神，但失去神格，便意味着你只能沦为凡人或者连做人的资格都失去。尤其是这种以神格为祭开启回溯镜的，怕是要彻底湮灭了。
　　然而，旧神的湮灭，也意味着新神的诞生，天地间，一块新的轮回神格正在悄然生成，这便是天道的规则了。
　　望着轮回神女消失的地方，如画久久回不过神，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迦越罗，竟然是真的，而且，她为了让自己能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居然选择了献祭？
　　如画忽然心里一阵堵的慌，如果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就要以牺牲为代价，那她宁可选择不知道。在21世纪的和平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到底还是没办法将生命看得太轻。
　　“云哥哥，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以生命为代价？”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陆云琛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如果真相能够让我们挽救更多的人，那么，它就是重要的。画画，献祭是她自己的选择，并不怪你。既然她已经选择献祭来开启回溯镜，那么，我们就不要辜负她的心意，走吧，让我们去回溯镜里瞧一瞧，看看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靠在陆云琛胸前的如画闻言，不由地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绪，如画离开陆云琛的怀抱，冲他伸出了一只手，道：“云哥哥，咱们走吧。”
　　“嗯。”陆云琛牵住她伸出的那只手，跟她一起踏入那面变成等人高、还散发着白色光芒的镜子。
　　魔界的宫殿里，魔化的本源神尊似有所感，自言自语道：“终究还是进去了么？”


第64章　
　　二人一进入回溯镜，眼前的场景便发生了变化，在如画看来，这回溯镜里呈现的场景跟全息电影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下他们探查的时间点，便是这方世界的诞生之初。
　　天地初始，还是一片虚无混沌，混沌中，有一灵体忽然从沉睡中苏醒，见四周一团黑暗，且空间十分逼仄，于是他幻化出一柄巨斧将黑暗空间从中间劈开。空间劈开以后，竟变成了两半，一半上升成为天空，一半下沉成为陆地，天气鸿蒙，萌芽初始，新天地由此开始。
　　如画知道，这灵体便是后来的本源神尊了。而护天将军，也是因为天地开辟之初，大地灵气过于浓郁而诞生的灵体，严格说来，她也属于天位神的一员。天位神，皆为天地灵气所化，也就是后来几位司掌天地元素的自然神，而时樾这种经过后天修炼晋升上来、通过历劫最后被本源神尊赐予神格的，被称为是次位神。
　　新天地诞生不久，众神开始陆续降世，也出现了人类和动物。一开始，这个世界只分天与地，根本不分六界，神明也好，人类也罢，都居住在一个界面。那时候，大家都十分单纯，所以彼此之间都相处的十分和睦。
　　然而，伴随着每个种族的日渐庞大，种族与种族之间的争斗也开始逐渐显露端倪，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杀戮和死亡，妖魔鬼怪也由此诞生。
　　眼看着这个世界越发混乱，甚至连天都被捅出了窟窿，亲手创造出这片天地本源神尊再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用息壤炼出补天石修补好天空，他发觉天还是不稳，随时有塌下来的可能，于是又砍下了东海神鳌的四条腿，融合自己的四根神骨做成了撑天柱。
　　做好这一切，他觉得不能让所有的种族都住在同一个位面，遂又将这天地分成了上三界和下三界